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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故人重逢(二)

  皇后心想:這不是白馥瑤嗎?她不是死了嗎?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皇后說:「你們出去了一天,怎麼就帶了一名女子回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南宮蕭墨說:「她叫雪嫣,明日會與朕一同回宮。」

  惠妃說:「皇上這是要帶她進宮伺候皇上嗎?皇上可查清她的身份了?」南宮蕭墨說:「朕做什麼,難道還要向你們稟告嗎?」惠妃惶恐道:「臣妾不敢。」南宮蕭墨說:「瑾妃,你帶雪姑娘下去沐浴。」我說:「是。」

  惠妃說:「瑾妃再怎麼說,也是皇上的妃子,竟然叫她去伺候她沐浴,皇上是不是有些太過了。」皇后說:「惠妃,不得胡說!」我說:「無妨,畢竟這裡是大佛寺,有沒有什麼侍女可以吩咐。皇後娘娘,臣妾先退下了。」

  雪嫣沐浴更衣后,我也不知道安排她住在哪裡,只好先帶她到前院里來。

  她一直對我都是恭恭敬敬的,這點還真讓我有些不習慣。

  我說:「雪姑娘,你就先在這裡休息,你是皇上帶回來的人,我也不好交給皇後娘娘處置,還是等皇上忙完,再來看看如何安置你。」雪嫣說:「我就是一介民女,還讓娘娘伺候我沐浴,心裡是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我說:「你是皇上帶回來的人,以後自然也是要伺候皇上的,同是伺候皇上的女人,你我不必如此生分。」

  雪嫣說:「娘娘可真是個好人。」我說:「你好生歇息,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阿珍抱怨道:「娘娘你要去哪裡呀?伺候別人也就算了,現在連房間也要讓給別人,房間都讓給了別人住,你還能去哪裡?」

  我說:「阿珍,不得無禮!大佛寺這麼大,還怕沒有廂房給本宮休息不成。」阿珍說:「可是.……」我說:「不得再胡說了。」雪嫣裝出無辜的樣子,說:「這裡是娘娘的房間嗎?娘娘把房間讓給民女住,那娘娘你住哪裡?」我說:「我自然有地方去,你早些休息吧。」

  剛準備離開,皇后同惠妃她們就闖了進來。我說:「拜見皇後娘娘!」雪嫣說:「民女拜見皇後娘娘!」皇後生氣道:「瑾妃你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仗著皇上寵著你,就不把本宮放在了眼裡是嗎?」我說:「臣妾不敢,皇後娘娘怕是誤會了。」皇后說:「那你告訴本宮,她是誰?」我說:「皇上帶回的女子。」

  皇后說:「皇上有沒有賜她名分?」我說:「沒有。」皇后說:「那你為何要讓她住進皇上廂房?」我說:「臣妾只是想,雪姑娘畢竟是皇上帶回來的人,還是由皇上親自安置比較好。」皇后說:「本宮是皇后,後宮之事,還是由本宮處理比較好,你分明就是不把本宮放在眼裡。」我說:「臣妾不敢!」

  皇后一巴掌打到我的臉上,說:「不敢,還這麼做.……別以為皇上寵著你,你就可以騎到本宮頭上了,本宮有一千種方法讓你死無葬生之地。」我說:「臣妾謹遵皇後娘娘的教誨。」

  方才皇后打我的時候,故意用手指劃破了我的臉。鮮血順著臉頰流下來,阿珍趕緊上前護著我。

  阿珍說:「娘娘你的臉受傷了。」我說:「我沒事。」阿珍說:「都這樣了,還說沒事。皇後娘娘,你怎麼可以這樣欺負我們家主子,還故意劃破她的臉,是何居心?」

  皇后說:「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這樣跟本宮說話,來人,拖出去杖責一百!」我說:「皇後娘娘,杖責一百.……會要了她的命。阿珍她不懂事,是臣妾的過錯,還請責罰臣妾。」皇后說:「你的意思是,你願意代替她受罰?」「我……」阿珍說:「娘娘。」皇后說:「給本宮拖出去打。」

  這時南宮蕭墨辦完事情剛好回來,在外面就聽到了吵鬧聲,進來看到我臉上的傷,頓時龍顏大怒。

  南宮蕭墨扶起我道:「你怎麼樣了?」我說:「臣妾沒事。」南宮蕭墨說:「皇后帶著人到朕這裡來,是不是想連朕都要一起罰?」皇后惶恐道:「臣妾不敢!」

  南宮蕭墨說:「你打傷朕的愛妃,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皇后說:「瑾妃對本宮不敬,本宮只是想教訓她一下,誰知指甲劃破了她的臉,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求皇上饒了臣妾。」

  南宮蕭墨說:「以後瑾妃見了你,不必行禮。今晚的事情,朕不再追究,別再有下次。」皇后說:「是。」南宮蕭墨說:「都退下。」皇后說:「臣妾告退。」

  南宮蕭墨說:「李毅,帶雪姑娘下去休息,保護她的安危。」李總管說:「是!」李總管說:「雪姑娘請跟我來。」雪嫣說:「民女告退!」

  她們都走了,我本想離開,被他給叫住。南宮蕭墨說:「你要去哪裡?」我說:「臣妾去處理傷口。」南宮蕭墨說:「你到朕這裡來。」我說:「是!」南宮蕭墨輕輕擦拭著傷口,道:「痛嗎?」我搖頭說:「不痛.……」

  南宮蕭墨說:「你為何要雪嫣住在這裡?」我說:「臣妾只是想著,她是皇上帶回來的人,又命臣妾好生照顧,自然是不敢怠慢。不知道該如何安置,便讓她先住下,等皇上回來再說。」南宮蕭墨說:「若是讓她住在這裡,你今晚住哪裡?」

  我說:「我……偌大的大佛寺,自然會有廂房給臣妾住。」南宮蕭墨惱怒道:「若是朕留她在這裡,就是要與朕同床共枕,你一點也不在乎嗎?」我低著頭說:「既然進宮便是伺候皇上,那是早晚的事,臣妾不敢多說什麼。」南宮蕭墨說:「你……好.……好得很。還不快去處理傷口?」

  我嘀咕道:「剛才我說要去處理傷口,是他自己不讓的,他還真是陰晴不定。」南宮蕭墨說:「你在說什麼?」我吞吐道:「沒……沒什麼。」

  這幾日,都是我睡床上,他一整晚上都在看書。有時候,我都在想,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雖說進宮復仇,但從未想過,他會對我好。

  如今他對我好,雖說對復仇有利,可始終不敢大意。這個男人,從未對任何女人動過心。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目的。

  處理好傷口,我本想去休息,哪知他又叫住我。南宮蕭墨說:「你確定你的傷口都包紮好了?」我說:「對啊,皇上還有什麼吩咐?」南宮蕭墨說:「那個.……朕來替你包紮吧。」他拿出醫療工具箱,小心翼翼的給我處理傷口。

  南宮蕭墨說:「你忍下,消毒的時候可能會有些痛。」我說:「嗯。」他給我傷口消毒時,我眉頭緊皺著,忍著痛沒有出聲。

  從未見過他如此用心過,看著他小心翼翼的給我上藥,我突然有種錯覺。

  在想一切是不是沒有變,他沒有傷害我,我也不是蘇若璃。剛萌生這種念頭,我立馬清醒了。一切都已經發生了,是不可能再改變。

  南宮蕭墨說:「好了。」我說:「多謝皇上替臣妾包紮傷口。」南宮蕭墨說:「以後不要再如此不小心,當心臉上留下疤痕。」我說:「是!」南宮蕭墨說:「你是學醫術的,自己配製些葯,好讓傷口好的快些。」

  我說:「皇上的傷可好些了?」南宮蕭墨說:「你是被皇后打傻了嗎?都過去這麼久了,自然是好了。」我說:「那個.……皇上,臣妾就先去歇息了。」南宮蕭墨說:「去吧。」他坐在榻上,看著熟睡的我,嘴角揚起一絲微笑。

  次日早晨,方丈說:「皇上國事繁忙,老衲就不留皇上多住些日子了。」南宮蕭墨說:「方丈不必客氣。」

  方丈說:「老衲有句話要送給皇上,望皇上銘記在心。」南宮蕭墨說:「方丈請講。」方丈說:「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老衲話已至此,皇上請珍重。」

  南宮蕭墨說:「朕會謹記方丈的話。」方丈說:「王爺請借一步說話。」

  南宮塵翎說:「方丈請講。」方丈說:「計較太多就成了一種羈絆,迷失太久便成了一種痛苦。過多的在乎會變成仇恨,看淡了,生命也就會多了很多樂趣。」南宮塵翎說:「本王會謹記方丈的話。」

  方丈說:「聽不聽都在於王爺,有些事情並非表面上那麼偶然。話以至此,老衲恭送皇上與王爺。」

  皇后說:「不如讓雪姑娘與本宮同坐一輛馬車。」南宮蕭墨說:「皇後身體不適,就不勞煩皇后了,雪姑娘和四弟同坐一輛馬車吧,一路上也好照應她。」雪嫣說:「是!」我小聲道:「那臣妾呢?臣妾去與皇後娘娘同坐嗎?」南宮蕭墨說:「你跟朕走。」

  南宮蕭墨最近總是陰晴不定,我生怕哪裡做得不對,又惹他生氣。坐在馬車上,一句話也不敢說。

  南宮蕭墨說:「你沒有話要問朕嗎?」我說:「啊?問皇上什麼?」南宮蕭墨說:「你不好奇雪嫣的身份嗎?」我說:「這些都不是臣妾該問的。」南宮蕭墨說:「她是十年前死去的白馥瑤。」我說:「皇上怕是在開玩笑吧,人都死去了十年,怎會活生生的站在眾人面前?」

  南宮蕭墨說:「當初都以為她掉進湖裡淹死了,誰知道她會流落在此。」我說:「皇上確認過她的身份了嗎?」南宮蕭墨說:「當年送給她的笛子便是信物。」我說:「既然沒死,那不是更好嗎,怎麼看你不太開心?」南宮蕭墨說:「你希望朕帶她進宮嗎?」

  我說:「這.……臣妾不敢說。」南宮蕭墨說:「朕讓你說。」我說:「既然皇上同辰王都確認了她的身份,給她一個名分也是應該的。」我說:「只是.……臣妾擔心太后那邊不好說。」南宮蕭墨說:「原來你只是在擔心太後會不會同意。你就沒有其他想說的嗎?」

  我說:「皇上指的是什麼?」南宮蕭墨說:「算了,就當朕沒有問過,你下去,讓朕一個人待一會。」我一臉懵逼,心想:對這個男人我真是超級無語。

  皇上將我趕下馬車,其他嬪妃見了都在偷笑。能被皇上從馬車裡趕出來,我也是千古第一人了。

  我跟著馬車走,李毅也不知道該不該跟我說話。看我一個弱女子,李毅實在有些不忍心,還是開口了。

  李毅說:「娘娘會騎馬嗎?」我點頭說:「會。」李毅說:「要不娘娘你來騎馬,屬下走路便好。」我說:「不用了,本宮自己走走。」李毅說:「這剛出大佛寺沒多遠,走路回京會很辛苦的。」我說:「本宮.……」

  南宮蕭墨掀開帘子道:「李毅,若是你喜歡走路,你就與她一路走回宮。」李毅說:「屬下不該多嘴。」雪嫣走過來說:「娘娘你沒事吧?」我說:「本宮沒事。」雪嫣說:「要不.……娘娘去與王爺同坐一輛馬車,我走就好了。」

  我嘀咕道:「沒看出來,他就是想讓我出醜嗎?」雪眼說:「娘娘你在說什麼?」我說:「沒什麼,你趕快回去吧。」南宮蕭墨說:「雪姑娘,你身體差,不宜走路奔波,不如到朕這裡來。」雪嫣暗自歡喜說:「是!」南宮蕭墨說:「瑾妃愛走路,就讓她走回宮吧。」

  走了兩個時辰,辰王實在不忍心,便下來叫我。南宮塵翎說:「別跟皇上賭氣了,到本王馬車上去。」我說:「我沒有賭氣,王爺你怎麼也.……」南宮塵翎說:「皇上的性格你還不了解嗎?到本王馬車上去,算是給皇上一個台階下。」

  我說:「是他趕我下來的,他還需要什麼台階下?」我說:「王爺,你先走吧。」南宮塵翎說:「皇上都走遠了,難不成還想他回來接你?」我說:「就他那性格,我才沒有想過他會回來接我。就算不坐馬車,我也可以回宮。」

  南宮塵翎說:「本王現在命令你,立刻到馬車上去。」我小聲道:「什麼鬼?我現在可是瑾妃好吧?他憑什麼命令我?」南宮塵翎說:「你在說什麼?」我說:「王爺能不能不要逼我?」南宮塵翎說:「你現在這個樣子,前面那幾個人倒是開心了,走吧。」南宮塵翎牽著我的手便拉上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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