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沈宜州自殺
蕭寒心裡是這樣想著的,不過面上不敢露出半點,
葉雲澈看了看蕭寒道:「殺一人,名為慕遮容,記住不惜一切代價,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蕭寒有些驚訝道:「閣主,誰是慕遮容?」
葉雲澈輕啟嘴唇道:「沈家,沈夙興。」
葉雲澈想起今日沈太尉攔著他,可惜的是葉雲澈才不顧沈太尉是朝中大臣,直接重傷了沈太尉,要怪就怪他沈宜州非要攔著,葉雲澈沒殺了他就已經手下留情了,為的是在明日的大殿上治他的罪。
葉雲澈覺得最近臨淵閣的辦事效率下降不少,這麼多的眼線竟然沒有查到沈夙興就是慕遮容。
蕭寒見葉雲澈臉色又不太好了,心想這火別燒到自己的身上,很快退下了。
葉雲澈這段時間一直在皇宮裡,對於臨淵閣他最近確實是有些疏忽了。
第二日大殿上,沈太尉被帶到大殿上,他低著頭,眼神有些渙散,葉洛看了看沈太尉身上的傷,傷的不輕。
其他的臣子看這均是一臉茫然,唯獨葉洛,林相,葉雲澈比較淡定。
葉洛在看到沈夙興的那一刻,就猜到了沈太尉與慕遮容一定有關係,再聯想到上次沈太尉極力推薦葉洛前往平谷城,這兩者之間很容易聯繫起來。
沈宜州本來眼神渙散,看到葉洛在場時,便明白慕遮容失敗了,沈宜州跪在大殿上將眾臣看了一圈,今日沒有人可以幫他。
沈宜州盯著葉洛良久道:「殿下,微臣死罪難逃,,有一事還望殿下告知,他,是死是活。」
「他跑了。」一句話就概括了慕遮容是活還是死。
沈宜州聽了后,彷彿放下了一塊石頭,喃喃道,「跑了好,跑了至少還活著。」
其他的人看著沈宜州這副模樣,每個人心裡都在打著自己的算盤,他們甚至都不知道沈宜州犯了什麼錯,再看他身上,這傷的太重了,這哪是傷,這人下手怕是直接沖著他的命。
有些人心裡則是暗自高興,心想這次沈太尉只怕是死罪難逃,有的人則是心裡有些忌憚,怕葉洛下一個就要收拾自己。
林相只是看著,也不說話。
事實上他們都不知沈宜州到底所犯何罪。
沈宜州看了看大殿上的人,沒有一人願意為他求情,在這朝堂之上向來是人倒眾人推,沒有人落井下石就算不錯了,又怎敢奢望別人會替他求情。
葉雲澈緩緩開口道:「今沈宜州沈太尉勾結慕遮容意圖謀害殿下,其為一罪,與吳賈勾結賣官,其為二罪,沈宜州罪應株連九族,今殿下憐憫,特賜沈宜州以死謝罪,暫且收押天牢。
在吳賈這件事上葉雲澈和葉洛一致認為不可能只有沈太尉牽連其中,目前先將沈太尉收押,意在引出他的同夥。
朝堂中的人聽著葉雲澈的話,眾人皆是一陣冷汗,何時陛下已經讓他們開始懼怕了。
林相看著葉雲澈,又看了看葉洛,便知是設好的局。
下朝後,葉雲澈派人前去將慕遮行的棺材下葬,這件事本來應該是葉洛去做的,葉洛卻是有些苦澀的說道,「我還是莫要打擾他的安息了。」
凝綾因之前受了傷,葉雲澈在宮中隨意找了一個地方讓她養傷,還告訴她,殿下會來見你的。
凝綾在屋裡坐著,她不知該如何去面對殿下,可當初殿下是答應過她,答應她不殺慕遮容。
葉洛推開門便看見凝綾,葉洛看著她道:「你是何時找到他的??」
凝綾微微有些驚,又轉念一想以殿下的聰明自然早就猜到了。
凝綾撲通跪下地上道:「殿下,我,我沒有背叛你,我沒有。」
葉洛扶起她,順便看了看她身上的傷道:「我相信你,所以你更應該告訴我,你是什麼找到他的?」
凝綾掉了幾滴眼淚,有些氣自己的所作所為,凝綾看著葉洛道:「殿下,是你離宮后的第三日,他找到了我,說讓我和他聯手,除去殿下,殿下你相信我,凝綾沒有,真的沒有,他只是說他想活著,說慕遮行曾在書信里提過,若是他遇到難處,可以找一個叫凝綾的人,我告訴他,殿下不會殺他,讓他停手,只要他不殺殿下,我就保他活著,事實上是他沒有信我,不然也不會派人攔著我,殿下,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葉洛:「若他沒有殺那些人,我答應你,不會殺他,你以為他會放過我?」
凝綾低著頭不說話。
葉洛見她如此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慕家他是最後的血脈,我殺不了他,所以他會活著的,」
葉洛說著看了看自己的手,她殺不了慕遮容,昨日她就已經知道了。
葉洛拍了拍凝綾道:「我需要你,所以儘快養好傷。」
凝綾看著葉洛的眼睛點了點頭。
葉洛本來也沒有打算興師問罪,只是若是凝綾提前告知她,或許那些人就不會白白送命,也許有人會說她的雙手已經沾滿了血,殺了太多的人,何必在乎這些人的命,正是因為她殺了很多的人,正是因為這些她才知道活著多重要。
慕遮容從昨日逃走後便一路逃亡,這一路上他過的很是艱難,本就奄奄一息,沒想到葉洛還派人前來追殺他,導致他的處境更加艱難,最後實在被人追殺的沒有活路了,一躍從懸崖跳了下去,慕遮容心裡道,若他不死,他一定讓葉洛付出更大的代價,葉洛最在乎的是天璇,是天璇的百姓,他偏偏要奪走她的一切,尤其是她在乎的。
懸崖上幾個人道:「這就跳下去了?走,下去看看,閣主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第三日,葉雲澈所派的人將慕遮行的棺材帶了回來,葉洛只是看了看道:「是時候讓他安息了。」
這一路上,這個棺材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有些百姓看著哪敢議論紛紛,不過都是離這棺材極遠,怕沾上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葉洛為這副棺材選了一處地方,此處以前是慕家一個別院,葉洛想這也算是落葉歸根了。
此事結束后,葉洛想起仲孫尚浩所說的九年前,慕遮容也提到過,看來如今她是有必要好好查一下九年前京城到底發生了什麼?
沈宜州如今被關押在大牢,沈家也被查抄了,一時之間京城風風雨雨,有人說這是沈家得罪了殿下,才會如此,還有
人說沈家這是犯了多大的錯,竟然查抄了。
葉洛回到自己的宮中,想起沈夙興所送的那副畫像,將其找出來仔細看后並未發現異樣,見葉雲澈來了,便把畫像拿給葉雲澈,
葉雲澈觀察了一會也未看出什麼,上面所畫不過是天璇的京城,看起來慕遮容這人對天璇京城很是了解。
葉雲澈似想到什麼,命人打來一盆水,將此畫放置於盆中,整個畫的顏色變了,上面隱隱顯出一行字,殿下,欠的一切由我來討回。顏色則是血紅血紅的,葉洛定著看了兩眼,葉雲澈則是將這從水裡撈出撕碎。
葉洛看著葉雲澈這一系動作,有些懵,葉雲澈則是道:「這種東西也配讓你看。」
「看來他早就告訴我們他是誰,是我們疏忽了。」
葉洛看向葉雲澈問道:「你以前是都在京城?」
「也不全是,皇姐想問些什麼?」葉雲澈回道。
葉洛微微道:「想知道九年前的京城到底發生了什麼?隱隱覺得這些事情都與九年前有關,尚相生前也提到過,如今慕遮容也是,要想知道一切的來龍去脈,還需要知道九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兩人正在思考時,突然有人來報說沈太尉死在了獄中。
葉雲澈和葉洛兩人率先出去到達了天牢。
其他的人見陛下和殿下同時到來,不知道這牢里到底關著什麼重量級人物,當然有些獄卒還是知道的,只不過是少數。
葉雲澈和葉洛一同來到最裡層的牢房,葉洛走過去看了看道:「何時發現的?」
一人回道:「半刻鐘前,似是自殺。」
葉洛:「自殺?」有沒有其他的人來過??
「並無,除了現在殿下和陛下來過,沒有任何人前來。」
兩人仔細看過,並無異樣,兩人只得一起回宮。
葉洛看向葉雲澈道:「光靠他一個人賣官是絕對做不到的,朝堂上定然有他的同夥。」
葉雲澈摸了摸葉洛的頭道:「事實上這一切事情都是慕遮容在背後操控,賣官這種也是慕遮容在進行的交易。」
也就是說沈宜州不過是中間一個搭線的人,怪不得把沈府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什麼。
葉洛因為此事,想將整個朝堂上的人都徹查一番,葉雲澈則是說這件事情還是得慢慢來,她明白這個道理,可她一想到邊戍的戰士拿命來守著天璇,這些官員如此不堪,不如統統拉到邊疆去。
葉洛一邊暗裡調查都有哪些人與沈太尉有關聯,一邊調查九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葉洛這兩日算是好不容易有些清閑,這幾日葉雲澈和仲孫尚浩兩人總是一起來找葉洛,葉洛見兩人每次時間都一樣,這麼巧?。
葉雲澈每次都要挨著葉洛,仲孫尚浩看著自然不願,於是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把葉洛夾在了中間,葉洛想去說道說道葉雲澈,看了看他的臉和表情,沒有吭聲,她又不敢去說仲孫尚浩,只得委屈自己。
兩個人似乎一點都沒有看出葉洛不舒服,只是自顧自的,葉洛在心裡想著希望他們兩個以後不要在一起過來了。
往後的每一天,葉雲澈和仲孫尚浩都是同一個時間來,葉洛剛下朝換好衣服。門外的聲音傳來:「皇姐,開門」「殿下,開門」
葉洛有些頭大,她想著自己以前可是有什麼說什麼,可她見著這兩個人總是不知道用些什麼話去打發他們。
這樣的日子大概持續了十日左右,才算是結束了,但是他們兩個好像又換了一種方式,仲孫尚浩白天來,葉雲澈晚上來。
剛開始第一天,葉洛就受不住了,白天仲孫尚浩過來什麼也不說,只是獃獃的看著葉洛,葉洛拿手擋著也擋不住他的眼睛,最後葉洛實在有些忍不下去了,便打發了他。
誰知到了晚上時,葉雲澈突然推門而入,葉洛此時還不知道是誰,以為又是仲孫尚浩。
待看清是葉雲澈,心裡竟然舒坦了一些,葉洛對自己這種心情很是不能理解,為什麼是葉雲澈就好一些,她如今對葉雲澈竟已經依賴至此?
葉洛:「何事?」
葉雲澈走上前來看著葉洛道:「無事,就是想皇姐了,便來看看。」
葉洛……這早朝剛見過的。
葉雲澈知道自己是早朝剛見過葉洛,別說早朝,就算葉洛一直在他身邊,他還是很想她,對於這一點葉洛應當是無法理解的,他有的時候看著葉洛,想著若是葉洛能變小,他能天天帶在身上便好了,再或者是他一直待在葉洛身邊也行,最近他不僅要壓抑著自己,還得天天防著仲孫尚浩,萬一萬一葉洛真的喜歡上了仲孫尚浩,他真的會殺了仲孫尚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