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太原王氏
太原是個大城,在後來的時代更為重要,尤其是對於後世的宋朝。太原的丟失意味著北方的失控。甚至異族可以直接威脅中原,作為進入中原的最後最堅強的一道門戶,太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當然漢代乃至於三國時代體現的不明顯,實在是因為漢人過分強大了。作為在太原發跡的王氏,盤踞於此已經有近千年。光是有宗譜的記載就有八百多年……
此刻的太原王氏有三位兄弟,老大王隗、老二王懋、老三王允。後面兩位外出走仕途,作為老大就要掌控家族了。基本上古代都是這個樣子,老大繼承家族位子,然後作為主家。如若有什麼禍事,老大也跑不掉。當然禍事發生的時候,其餘的都可以跑,也算是繼續延續家族。這個時候老大就要犧牲了,這也是家族之道長存。
比如說諸葛亮的那一家人,在魏蜀吳三國都有人。無論那一方勢力獲得勝利,諸葛家族都可以延續下去,典型的世家手段。同樣太原王氏也是這般,稍微有點名氣的大家族都會用這種分支的手段。家中有一人坐鎮,其餘都分散在各方……
此刻劉和大張旗鼓的過來,太原王氏身為本地的地頭蛇,怎麼可能不知道劉和來了?劉和可是王允親自提拔的并州牧,當然就算是王允不提拔,劉和帶兵佔據了別人也沒有辦法。王氏雖然有點能力,但還不至於和軍閥開戰的能力。
此刻王隗高居主座,雖然年近六旬但是身子骨卻非常的好,甚至說比王允還要硬朗。王允在朝廷操心許多事情,雖然是五十五歲可已經兩鬢斑白。但是眼神依舊充滿了精光,臉頰更是紅潤有色澤。
「劉侍中……快來了。」坐在高座上,他淡淡的說道。倒不是說一個侍中就怎麼樣了,而是這個劉姓很麻煩。
下面的都是王氏的各個分支,同時也有王隗的兒子。在史書上並沒有記載這麼多,畢竟這是家族內部的事情了。別看王允那麼厲害,到了這裡也要恭恭敬敬的喊一聲大哥。
大兒子王徹率先說道:「父親劉侍中此番前來應該是路過這裡回代郡,那代郡在年前就在那劉侍中的手中。在劉侍中走常山郡去上黨郡解決了張楊之後,代郡就出現了很多貨物。那公孫瓚想要的貨物和錢財,恐怕都在那代郡。另外叔父讓我們小心劉侍中,恐怕是擔心劉侍中對我們動手?可縱觀代郡和上黨郡的事情……似乎又有些不一樣。」
王隗點點頭看著老二說道:「你說說……」
王宇行禮說道:「父親兒覺得那劉侍中此番不應該是借道,而是要和我們王氏談談。那上黨郡在他的治理下可謂之繁榮異常,據說有很多很多的商人都去了哪裡。當然目前還比不上代郡……劉侍中此人說不準。觀其行不亞於貪財好色之輩,觀其為卻是繼承了劉公的仁政。可如若混雜看來,就感覺此人……詭異。」
王隗點點頭看向了老三:「你覺得呢?」
王琦出列行禮說道:「父親……兄長,諸位叔叔伯伯,甚至遠在京城的叔父都不知道,那劉侍中非常人也。且聽兒一一道來,此番兒對劉侍中的事情多番打聽,也算是有了些名目。」
「劉侍中在年前從那袁術手中走脫,其後在薊縣待了沒有多久就帶了千餘人去了代郡。其後月余、肥皂就已經出現了,據說當初去的第一批流民就已經用了。之後劉侍中就一直在代郡待到了三月左右,這期間還走了一趟鮮卑。鮮卑分為三地,他去了珂比能的部落,好像是達成了什麼交易。」說道這裡緩了緩。
「在之後劉侍中直接就出兵中山郡一戰就破了黑山軍張燕,那張燕在冀州幾個郡縣縱橫了將近十年,無論是朝廷還是韓馥都沒有辦法。可是劉侍中就一戰擒了張燕,其後更是滅殺了大部分賊寇。之後再次帶兵繞過常山郡直奔上黨郡,長治大城更有張楊太守四萬餘士兵駐守。可是劉侍中四千人馬,就破了長治擒住了張楊送於長安。敢問這天下有幾人,在這個歲數,帶兵三千破了這種大城?」說道這裡他眼神明亮,不敢信卻又相信。
這個時候無論是王隗還是說王徹、其餘的幾個叔叔伯伯都安靜了。他們知道的並沒有這麼詳細,畢竟劉和也是突然來了。王琦笑了笑說道:「是了,事後我專門派人去調查了,城門並非內奸所開……這其中的隱秘一時半會還不知道,但是張揚的確是敗了。然後待了數十天,就直接去了河內。在這個時候你們也看到了、煤爐、布匹、神仙醉、香皂、白鹽這些貨物開始出現了,說不動心不可能……」
「我也派人去了代郡,那些工坊……連成片更是有專門的食堂,這些不一一說了。總之劉和的財富累積的速度讓人懼怕,那神仙醉千金難求。那香皂更是讓人痴迷,哪怕是我們家族也沒有多少。」說道這裡幾位叔伯面面相覷,他們家中卻是有的平時也寶貝的很。
王隗咳嗽了一聲說道:「這香皂是個好東西……老夫更是聽聞那乾淨一說,難怪那些異族短命,這香皂很好……我兒可有結果。」
王琦苦笑一聲:「可以說略有所獲,也可以說什麼都沒有。那公孫瓚就因為這些貨物和財富,直接就眼紅了。其實劉公根本沒有招募士兵,劉和也並沒有招募多少士兵。流民都是去做工了,積累了海量的財富。按照這個趨勢,整個大漢……只有他們一家的布匹,足夠吃遍天下……」
頓時周圍議論紛紛,王琦掃了一眼眾人淡淡的說道:「如果是這樣其實也就算了,更可怕的是那白鹽理論。父親……這是我們吃的鹽,也是上等的白鹽,但是其中還是有少許雜質。這裡是劉侍中哪裡得到的白鹽,潔白如雪沒有絲毫雜質。劉侍中好像說這雜質其實就是土地種的毒素,人吃多了會容易早死。普通百姓們吃的更多雜質的鹽,異族就更別說了。只有我們吃的稍好一點……」
這話說出來,他們的臉都變了變。這次如果不是劉和來了,他們才不會注意到劉和。可王琦因為掌管家族財物,對這些事格外的敏感。所以他早早就調查了,這才知道了這麼多消息,此刻說出來自然是有理有據。
「鹽的確是好,可這麼好的鹽目前只有劉侍中哪裡產出。光是單單一個白鹽,就不知道能賺取多少財富。更別說那神仙醉、香皂之類的東西……」王琦苦笑一聲,這麼巨大的財富,那公孫瓚不眼紅就不可能,換做是自己也扛不住啊。
一時間屋內格外的安靜,王隗沉思了許久說道:「那老三你覺得這劉侍中此人如何?」
王琦走了幾步說道:「父親那劉侍中此人非比尋常,這些東西不知道是從何處學來。其次在代郡非常有民心,那些流民大多死心塌地跟隨。其次長治這裡也差不多,長治這裡只有布匹的生產。那種生產模式……非常可怕。」
「可以說他現在不缺錢,只要招募士兵輕輕鬆鬆數十萬大軍就來了。但是他似乎並沒有這個意思,依舊保持著大量的生產、開墾荒地、建設工坊。士兵似乎也只有那四五萬之數……」王琦看不明白,換做其它諸侯恐怕早都開始招募兵馬了。數十萬大軍頃刻間,就能橫推整個幽州和冀州……
王隗有點皺眉了:「這劉侍中已經不聲不響這麼厲害了嗎?」根本就沒有人察覺到這一點,彷彿突然之間就有了資本。
王徹也跟著說道:「三弟,這些事可是調查清楚了嗎?那董卓的家人現在都在代郡嗎?」
王琦點點頭說道:「董卓的家人全部在代郡,男的似乎都在挖煤修路,至於女眷就不知道了。甚至說伏壽貴人、萬年公主這些都在,說起來可能不信,伏壽貴人和萬年公主管理著那紡織,這一點代郡的很多人都知道……」
這似乎就讓人傻眼了,那劉和是不是蠢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女人管理?雖然說這兩位出身都是大家,可講道理也不應該吧?那劉和抓這些女人難道不是那啥嗎?似乎男人們都想到了一起,頓時面面相覷?在古代這個叫做風流,不叫做渣,當然劉和這個的確有點過分。可劉和是尊貴之身,這個就沒得說了。
「這劉侍中年紀輕輕行事的確有點出人意料,現在距離這裡也不遠了,究竟要如何應對呢?」王隗一時間有點拿不定注意,究竟是合作還是說敷衍過去呢?當然有可能是別人的路過,甚至都不來搭理他,那就很尷尬了。
在他們的認知中,這些梟雄之輩都少不了氏族的支持。劉備有糜氏、曹操有河東衛氏,袁紹更不要說,所以說太原王氏呢?自然也需要找一個靠山,這個局面大家族已經看出來了,亂世即將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