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玖章
時間如白駒過隙,李白一轉眼就在龍宮裡住了兩個月,眼看明天就是龍族祭天大典了。這兩個月里,韓信夜夜找理由來李白的住處與他同睡,說是囚禁,到更像是後宮,天天等君上來寵幸……李白趕緊甩開這個奇怪到極處的想法,那傢伙明明就是仇人,反正明天也就是祭天大典了,他幫龍族一同剷除鬼族的反臣,報了他的恩,就乘早殺了他。
他對於明天的大典是有信心的,作為祭品被綁在祭天柱上時鬼族公主婕冉一定會發動政變,先攻擊他,在他沒法力的情況下吃了他的修為。不過上次與她乾的那一架,在她身上取到了鬼族信物謫仙戒,可以任意進出各種結界,還可以短距離瞬移,他可以在婕冉攻擊他時戴上謫仙戒,躲過她的攻擊,順便讓她著急著急,畢竟是鬼族聖物。
其實有了這個謫仙戒,他早就可以自由出入閣樓,不必管法術結界逃跑,但他覺得那樣沒有意義,趁早報了恩就可以報仇了嘛。
已經是傍晚了,斜陽西掛,留下一縷金燦燦的念想在屋檐上,餘暉染紅了半邊天,殘陽如血,李白望著窗外那如鍍了金一般的屋檐,想起了那日婕冉欲圖殺他又被韓信所救,他當時就被帶到屋檐上,和韓信的臉距離不到一厘米。
說起來.……他今日怎麼還沒來?
韓信的父母早在他繼位時就搬去了遠離龍宮的松山,龍族長老又久居四海,這諾大的龍宮也無非就住著韓信這麼一個龍族大人物,除了一些侍衛,還真是有些冷清。平時這個時候韓信都會悄悄地從他身後走來,揉揉他的耳朵,
「狐狸,想什麼吶?」
他明知道自己耳朵最敏感,還故意挑弄。接著自己就會一往常態地拍開他的手,有些生氣道,「別碰我!」
韓信也不會在意,只是自顧自的躺在他床上,丟下一句,「今晚我睡這了。」然後無論李白怎麼抗議,都充耳不聞。
然而今天,太陽已經快完全沉入西邊,卻還是沒有那雙熟悉的手來揉他的耳朵,李白按耐不住,就走出房看看。通過這兩個月的磨軟泡硬,韓信終是准他走出閣樓以外十里,李白走出閣樓,望著西斜的落日,有些悵然。
他絕對不是在等那個傢伙什麼的,他只是覺得這落日好看,出來走走的。嗯,沒錯就是這樣。
但一直等到太陽完全沒入地平線,霞紅的天已經漸變成胭脂色,微微帶一點深藍,連韓信的影子也沒看到。
李白有些納悶,思來想去還是問了問值班的侍衛,
「那個.……你們君上今天哪去了?」
「君上?應該忙著吧。不過聽說君上母親翼妃娘娘的信使今天到了,怕是為明日祭天大典的事做準備呢。」
原來如此啊。李白想到,不知為何心裡有點苦澀的落寞慢慢溢出,但馬上就哈哈大笑幾聲,「我怎麼可能想他?今天沒有他,我正好睡個好覺,明天的事辦完了我就去報仇,哈哈!」
寬衣解帶后睡到床上,還是止不住心中那個釋放落寞的口子,好像一點一點的,就填滿了李白的心。
為什麼今日的床這般冰涼,這般冷清?·······為何少了他,會這般難受?
李白無法解釋自己這種奇怪的想法,乾脆不想,閉上眼睛睡覺。可輾轉反側了大半夜,怎麼也睡不著,心中越來越煩躁。乾脆一坐而起,披上衣服,向外走去。
雖然很不想承認,這半夜的折騰使他終於明白,經過兩個月的同寢,他現在睡覺離不開那個傢伙了!他要去找他,不然今晚都別想睡了!
隔壁的鬼族公主已經被韓信安排到別的地方住了,說是怕她又傷害他,所以李白可以不用顧及那麼多,戴上那枚謫仙戒,順利的穿過了法術結界,躲過巡夜侍衛的重重視線,進入到韓信處理公事的大殿,卻也是漆黑一片,沒有任何人。李白又偷溜進各大寢宮,憑著一身絕世的輕功,沒有被任何人發現,但仍未找到韓信的身影。
這傢伙.……會去哪啊?
李白有些奇怪,明日就是重要的祭天大典,韓信應該不會在這個關頭出去才是啊。
一輪清月高懸在天,夜風凜冽,將李白的睡意吹散,唉,反正也睡不著了,還不如在這龍族花園中走走。
龍宮的後花園很大,也是純生態的,繁花朵朵在月光的輕撫下格外嬌嫩,好似一個個身著五彩斑斕衣裙的少女在月下的姿態萬千。但李白在花叢中走過,那些花兒頓時黯然失色,敗在這個絕色男人的俊容下。
空中忽有一絲酒氣飄過,李白皺眉,心想這大半夜的花園中如何會有人在此飲酒,醇香的酒氣帶著他尋至一處偏僻的葉叢,他頓時睜大了眼睛。
韓信睡在淺淺的草坪上,身邊還堆著許多酒罐。李白飛身上前,發現韓信是醉倒在了這裡,啞然失笑,他自己已然是愛喝酒的,怎麼這傢伙不會喝酒還一下喝這麼多,難怪醉成這樣,還醉倒在這裡,真是不夠意思,有好酒也不拿來與他同享。
唉,沒辦法,自己就好心將他帶回去吧。
背上醉醺醺的韓信,憑藉著謫仙戒又回到了閣樓里,一把將韓信丟在床上,李白喘著氣,這傢伙看起來瘦,其實還挺重。
又寬衣解帶準備在他身邊睡下,忽然躺在床上的韓信將剛要睡下的李白一拉,壓在了身下,動作有幾分粗魯,李白疼的倒吸了口氣。
「你有毛病嗎韓信?!」
韓信好像酒並未醒,帶著酒的醇香輕輕在李白耳邊呢喃,李白耳朵本來就敏感,此時臉上立即就浮上一抹酡紅。
「狐狸你知道嗎.……母后要我儘快把你殺了……以絕後患……可我突然不想殺你了!……我.……我.……」
「小白,你在哪.……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狐狸你知不知道……我好喜歡你.……」
韓信氣若納蘭,吐在李白耳邊,李白停止了推開他的動作,任他抱著。
輕笑出聲,「你這傢伙.……還真是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