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鬼主意
因為是三線小城市，所以市裡只有一家法國餐廳。
走進餐廳落坐之後，我毫不客氣的開始點餐，一邊點，一邊觀察著歐陽雯的臉色，直到他眉頭緊鎖起來，我才姍姍的對服務員說道：「就這麼多吧。」
呼！
我停止點菜之後，發現歐陽雯的表情終於一松，不過我馬上又加上了一句：「不夠再點。」
歐陽雯的表情又是一緊，隨後眼睛里噴出兩道怒火，盯著我說道：「也不怕撐死。」
「不怕，吃不了，我兜著走。」我揚了揚眉毛，回答道。
「你……姐，姐夫什麼人啊。」歐陽雯看到在我這裡討不到便宜，開始跟姐姐歐陽菲兒撒嬌。
歐陽菲兒瞪了我一眼，我裝做沒看見。
哥是個冒牌貨，又不是你真男朋友，幹嘛去巴結小姨子。
形意拳講究硬進硬打，勇往直前，從小練拳也影響了自己的心境，脾氣很倔，性子十分的剛強，眼裡更是容不得沙子。
若是我能化剛為柔，練出暗勁，則會陰陽調和，趨向中庸，才謂之為大成。
不過我離這種境界還遠，此時我的脾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姐夫，剛才你是怎麼發現那兩個人是小偷的，不要告訴我，因為他們一人戴著耳釘，一人染著黃頭髮。」歐陽雯開口對我詢問道。
我並沒有急著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再次掃了一下菜單，說：「我們是不是少點了一樣東西？」
「什麼？」歐陽雯的表情一陣緊張。
「酒水啊，我們開瓶拉菲吧。」我笑眯眯的說道。
「啊！」歐陽雯表情一愣，說了一句：「我沒錢了，這樣已經花了我一個月工資了，姐夫你饒了我吧，要不我把上午買的東西退給你？」
看到歐陽雯認輸了，我便不再堅持：「那就算了吧。」
小樣，跟哥斗，知道厲害了吧！
「姐夫，你快說，剛才為什麼能在人群之中，一眼看出那兩個人是小偷？」看起來，歐陽雯對這件事情十分的在意。
國術是從戰場的廝殺之中演化出來的武技，最基本的要求就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處於一個陌生的地方，一眼掃過去，你要判斷出誰對你有敵意，練到高深之處，一眼掃去，每個人的情緒都可以清淅的反應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古代大將，千軍萬馬之中取對方主將首級，除了一身出神入化的武藝之外，最主要的就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避開要害，尋敵破綻。
當時我們三人來到商場一樓的時候，我條件反射的掃了一眼商場一樓大廳，剛好發現了兩名小青年從那名三十多歲的少婦背包里拿出錢包和手機，本來我不想多管閑事，但是被歐陽雯一激，這才出手將快要走出商場大門的兩人給截了下來。
但是我並不想告訴歐陽雯實話，更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是國術傳承者，所以我不慌不忙的切下一塊牛肉，用叉子放進嘴裡，隨後才說了二個字：「直覺！」
「你……」歐陽雯瞬間處於暴走的邊緣，一下子站了起來，她根本不相信什麼狗屁直覺，剛才耐著性子向我認輸，就是為了知道我如何發現小偷的蹤跡。
「雯雯，我是你姐夫，再說你還是一名人民警察，淡定，要淡定！」我慢慢的吃著牛排，一臉悠閑的對站起來的歐陽雯說道。
「雯雯別鬧！」歐陽菲兒可知道自己的妹妹，上小學的時候，就打得男孩子哇哇哭，長大上了警校之後，更是學了一身的擒拿格鬥的功夫，她還真怕歐陽雯氣極之下，揍我一頓。
「哼！」最終歐陽雯生氣的坐了下來，一句話不說，開始對付自己眼前的牛排。
沒過多久，我看到歐陽雯的眼珠轉了幾下，閃過狡猾的目光，心裡不由的咯噔一下：「這個假小子又要搞什麼鬼主意。」
「姐夫！」
「嗯？」
「想不想玩槍？」歐陽雯的臉上露出大灰狼看小白兔的表情。
「想……啊！」我拉長了音，同時腦子裡思考著，她要做什麼。
「下午我帶你和姐姐去警隊靶場玩。」
「可以嗎？」
「只要跟著我，當然可以。」歐陽雯一副十分自信的模樣。
「好啊！」我點了點頭。
歐陽菲兒則是一臉疑惑的盯著妹妹歐陽雯，說：「下午我們要回去，就不去警隊玩了，下次吧。」
「姐，你可不能有了姐夫，就不陪妹妹了，再說姐夫都同意了。」
「菲兒，去吧，每個男人都有一顆拿槍的心啊。」我開口對歐陽菲兒說道。
「好吧！」最終歐陽菲兒同意了。
結帳從法國餐廳出來之後，我們一行三人駕車朝著市刑警隊而去。
來到刑警隊訓練場之後，歐陽雯還真帶著我們進去了，不過只能進入格鬥訓練室，至於射擊場，我和歐陽菲兒根本進不去。
歐陽雯開口說道：「姐夫，實在不好意思，他們只允許你和姐姐參觀格鬥室，不準進射擊場，更不能摸槍，是我搞錯了，實在不好意思。」
我看到歐陽雯嘴上說不好意思，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一點歉意都沒有，相反，好像還有一絲陰謀得逞的興奮。
「沒事！」我微微一笑，回答道。
小妮子，把我誆來格鬥訓練室，看來是想明正言順的揍我一頓，唉，可惜你一會就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我在心裡暗暗的想道。
「姐夫，要不我們來練練，反正都已經來了。」歐陽雯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
「雯雯，別鬧了，既然不讓進去，我們就走吧。」歐陽菲兒也已經猜到了妹妹歐陽雯的想法。
歐陽雯並不理姐姐，而是盯著我說道：「姐夫，我是女孩子，你是男人，我都不怕，你不會害怕吧？」
激將法都用出來了。
我笑眯眯的看著歐陽雯，點了點頭，說：「好，那就玩玩，好久沒有活動身體了。」
「爽快，我去給你借套訓練服。」歐陽雯看到我上鉤了，於是眉開眼笑的去給我借訓練服去了。
當我換上白色寬鬆的訓練服走出來的時候，歐陽雯已經英姿颯爽的在訓練室等我了。
「姐夫，你打那兩個小偷的時候，挺厲害的，我們來比劃比劃。」
「好啊！」我臉上仍然掛著淺淺的笑容。
「雯雯！」歐陽菲兒的聲音響了起來。
「姐，我就跟姐夫鬧著玩，傷不到他。」
說著，歐陽雯不等她姐姐回話，一個箭步竄到我的面前，抬腳朝著我的肚子就是一記正踢。
右腿踢出之後，她的聲音才響了起來：「姐夫，小心了。」
看著踢向自己腹部的這一腳，本來我只需朝後退半步，就可以輕鬆化解，但是為了殺殺歐陽雯的銳氣，我決定半步不退，底下右腳朝前急滑，成虛步，左膝彎曲，同時右拳從肋部搗了出去。
半步崩拳！
砰！
我這一記半步崩拳直接打在歐陽雯的腳底板上，我看到她臉部的肌肉瞬間一陣抽搐，隨後噔噔噔……連退數步，腳掌落地之後，痛得馬上又抬了起來，口裡倒吸著涼氣，眼睛里更是一片駭然。
剛才的這一記半步崩拳，我還未盡全力，僅僅只用了三分之一的力氣，若是真得把崩拳的螺旋勁打出來的話，歐陽雯的身體就不是倒退回去這麼簡單了。
當年郭雲深大師半步崩拳打天下，豈只是說說而已。
幾秒鐘之後，歐陽雯反應了過來，嚷了一聲：「姐夫，看不出來，你力氣還挺大，我們再來。」
說著，她再次撲了過來。
這一次，她沒有用腳，而是一拳朝著我的鼻樑打來。
拳未及身，我朝前一步，迎了上去，同時使出一記劈拳。
劈拳如斧，先揚后劈！
我右掌先是貼胸朝上過頭頂，啪的一聲，正好封住了歐陽雯打來的這一拳。
拳經云：聽見響，往裡闖。
所以在聽到響聲之後，我的右掌自頭頂，朝著前方便劈了下去。
砰！
這一掌正打在歐陽雯的胸口，我感覺手掌心處傳來一陣柔軟，於是便收了勁。
噔噔噔……
撲通！
雖然最後我收了勁，但是歐陽雯的身體仍然朝後摔了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兩隻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瞪著我。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不管是在警校還是在刑警隊，她的擒拿格鬥術都不弱，為什麼在我手裡連一招都頂不住。
「雯雯，你沒事吧？」歐陽菲兒一臉緊張的跑到了歐陽雯面前，將她拉了起來。
「姐，我沒事。」歐陽雯沒有理會姐姐的關心，而是徑直走到了我的面前：「姐夫，沒看出來你是高手啊。」
「呵呵！什麼高手，剛才我就這麼朝前一推，也不知道怎麼就把你推出去了，你沒事吧？」我裝傻充愣的說道，同時朝著歐陽雯的胸口瞄去，剛才的那一記劈拳，正好砸在她的胸口，掌心那種柔軟的感覺現在還未消失。
「歐陽雯的胸部至少也有36C。」我在心裡暗暗想道。
「姐夫，你少誆我了，我在警隊里，擒拿格鬥可不弱，只有少數幾個人能打過我，而剛才那一腳，我如同踢在了鋼板上，你剛才的那一掌，其爆發力之大，我的身體像被一頭牛給撞飛了似的。」
說著，歐陽雯抬起了自己雪白的右腳，果然右腳底板出現了一塊淤青。
「坐下，我幫你揉開淤血，不然要痛幾天。」看到歐陽雯腳底下的淤青，我心裡一陣歉意，雖然自己才用了三分之一的力量，但是崩拳勁之大，還是傷到了歐陽雯。
「雯雯，你沒事吧？」歐陽菲兒看到妹妹腳底板上的淤青，一臉緊張的詢問道，同時對我露出責怪的目光。
「姐，我沒事。」歐陽雯笑著回答道，她現在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遊離，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姐夫，你是不是練過武術？民間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