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繼續淘汰
說是打900發子彈,但是卻不是一下子讓你把子彈突突突的打出去,那樣除了浪費子彈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射擊流程是這樣子的,先是進行95的拆卸組裝,要求在30秒之內完成。
合格之後,你才有資格進行實彈射擊。
而射擊則是打幾發子彈就得停下來觀察一下彈著點,進行調整,一點一點地尋找感覺,提高射擊成績。
基本上除了成才和許三多之外,沒有人打完900發子彈,然後順理成章地被扣分。
而成才和許三多也不好受,一個上午900發子彈打下來,整個肩膀都腫了,碰一下生疼。
去食堂的路上,成才和許三多被大家包圍了。
「我說,35、36,你們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快給哥幾個說說,到底是怎麼做到的?」9號一下子撲到了成才的身上,疼的成才齜牙咧嘴的。
「哎喲!對不住,對不住!」9號趕緊道歉。
成才和許三多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大方地將射擊技巧告訴了大家,就算現在不說,最晚明天上午老A也肯定會派人教他們的。
果然,下午的時候,袁朗就把他們拉到了多媒體教室,射擊理論、射擊要領、射擊技巧等一股腦地強行灌輸給他們,然後又把他們給攆到了靶場去理論結合實際。
邊上還有老A對他們進行指點,當然了,語氣肯定都是不怎麼好的。
諸如,「這麼簡單的計算,小學生都會!」
「你腦子裡裝的都是水泥嗎?動一下就會凝固嗎?」
但是諷刺完了之後,都會對他們的問題進行指點,或者親自上陣給他們演示。
所以到後來,學員們都只帶過濾器,只聽對自己有用的,其餘的就當是他們在放氣兒了。
除了射擊訓練之外,體能等訓練還在繼續,仍然是越野車在前邊奔駛,訓練者在後邊吃灰。
速度很均勻,沒人激動也沒人牢騷,只是堅持,再惡劣的環境也有個習慣的時候。
在袁朗和齊桓近乎變態的要求「比車晚到,扣5分」的提出后,大家依舊平靜,誰都不想向劉健他們一樣被淘汰。
畢竟通過射擊訓練,他們也都意識到老A手裡是有真東西的,不掏出來怎麼甘心回老部隊去呢。
王平叉著腰在路邊喘氣,如雨汗下中苦笑,「MD,這群該死的牲口,跑得這麼快!」
許三多和成才從他眼前跑過,王平也喘過了這口氣,緊跟在後邊一步不放。
這次隊列奔跑的終點是水庫,大家紛紛撲進水裡,一時整個水面為之沸騰。齊桓不知從哪弄了艘快艇在水面穿梭,把水浪濺得人一臉都是。
齊桓舉著喇叭沖著快要上岸的眾人喊道,「教官不耐煩回基地了!你們屬烏龜的嗎?」
說完他掉頭駛向河岸,醒過神來的人們也開始掉頭回遊。
有人有些懵,「他什麼意思?」
王平呸了一口水,「目的地變更!人話不用人嘴說!」
於是掉頭回遊,有人在水裡掙扎著,被快艇救起。這又是一個艱辛的回程。
每天都有人掉隊,每次看到有人被淘汰的時候,大家都在心裡默默計算一遍自己的積分,然後顫抖一下。
又一次靶場射擊,烈日炎炎。剩下還能在這裡射擊的人已經不到原來的三分之一。
幾個老A綁上他們的一隻手。
單手持射。
齊桓用步話機和報靶聯繫著,刷刷地划著分,「6號,你分扣完了!」
正在練習左手射擊的6號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默然地放下槍,退出射擊位置。
在遠處蔭涼地里看報的袁朗往這邊看了一眼,繼續看他的報紙。
王平最近的日子不太好過,他的分不多了,就剩下11分了。
再扣下去他就得走人了。
晚上熄燈之後,躺在床上,「真羨慕你們,還有那麼多分。」
是的,儘管袁朗找了不少介面給成才和許三多扣分,但是他們倆的分還是最多的。
成才還有37分,許三多更多,他還有46分。
隨著訓練的進行,到了後期,袁朗也放棄了給他們扣分,畢竟要找個扣分理由也是很累的不是嘛,他又不是傻子,放著兩個兵王不要,愣是要淘汰掉。
成才也不知道怎麼安慰王平,只能套用吳哲的話,「平常心,平常心。」
不知道是不是壓力太大,在接下來的訓練中,王平頻頻出錯,讓本來就不多的分數有向下漏了一大截。
成才和許三多看在眼裡,也在不斷的開導他,但是沒什麼效果,最後王平就剩下3分了。
這天,一輛主戰坦克正在空地上逡巡,砰的一槍打在它的觀察鏡附近。
坦克里的瞄準具顯示著草叢中隱蔽的一個人體。機槍掉頭開始掃射,同步機槍也開始射擊。
草叢裡的那位潛伏者冒著白煙站了起來。
袁朗支了張便攜椅坐在空地側,看起來很悠閑的樣子。
潛伏者是王平,悻悻走開。
袁朗都懶得說了!他舉了個手勢,齊桓開始扣分。
王平怏怏地回到林間隊列集合地。
齊桓合上了扣分本,「21號,你分扣完了!」
王平的臉唰地一下就白了,像一張白紙一樣。
齊桓沒有讓他馬上回去收拾東西,「看看別人是怎麼做的吧!」
那輛坦克仍在戒備,然後一個手榴彈扔在車前側炸開。
坦克上的射手和炮塔在不停地轉動著,他們仍沒有發現自己的對手。
一個人影從近在咫尺的位置撲了出來,直插坦克的右後。看來他一直就在那裡潛伏著。射手調轉槍口,但那人已經抓住車體,進入機槍的死角。
那就是許三多。他穩穩噹噹斜掛在坦克側甲上,如附在坦克上的一塊鋼板。
副射手終於決定去掉這個討厭的心腹之患,端著衝鋒槍想爬出炮塔,許三多的手從側甲上升了上來,一支手槍對著剛才記憶中的概略位置打光了所有子彈。
許三多翻上坦克時那兩名射手只好冒著白煙眼睜睜看著他,然後許三多有條不紊地把一個手雷扔進了坦克駕駛艙里。
濃煙滾滾的坦克,就這樣停下了。
袁朗看到這裡則是罵罵咧咧的,「就你有能耐,顯擺什麼?你以為是在鬥牛嗎?」
而成才這是另一種風格。
只聽到砰的一聲槍響,倒霉的車長又開始冒煙。
坦克在尋找目標,而槍聲一直在響,第二槍打在坦克天線上,第三槍打在潛望鏡上,第四槍打掉了想重掌機槍的裝彈手,第五槍打掉了車長潛望鏡。
那輛坦克索性停了下來,炮塔嗡嗡地轉動著,但是找不到目標。
成才潛伏在暗處,有條不紊一槍槍打坦克的外掛油箱,直到那個部位冒出白煙。
坦克停下,駕駛員還沒探頭先搖了白旗。
又是砰的一聲,他也冒了白煙。
袁朗站起來,「停!36,為什麼射殺戰俘?」
成才扒開身上覆蓋的樹葉和野草,從林邊界站起身來。
「報告!他沒有離開坦克,副駕駛沒有出現,他們仍然持有殺傷武器。」
袁朗面無表情地重新坐下。
王平看著許三多和成才的表演,別看袁朗態度不好,但是他沒有讓齊桓扣分,這就是對他們的認同。
自己可能真的不適合特戰,四年軍校,一年排長,兩年連長,還不如兩個入伍兩年的上等兵思維活躍,難道真的是自己老了嗎?
王平心中充滿了悲哀地離開了。
成才和許三多站在走廊里看著越野車遠去的背影,他們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局。
王平的訓練水平還是不錯的,雖說比不過他們,在剩餘的人里也處於中游水平。
但是他的抗壓能力實在是太差了,也許是和他們在同一個宿舍,給他帶來了太大的壓力,導致後期的訓練里頻頻出錯。
在與坦克的對抗訓練中更是破罐子破摔,一點技戰水平都沒發揮出來,最終導致他的淘汰。
他這樣的心理素質是不適合特種兵的,畢竟有一顆大心臟對於特種兵來說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