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賭自已輸

  「不準保釋？老陳的手令？哼！」歐陽鐵圳冷哼一聲，不發一言便進了電梯。

  隨著歐陽鐵圳的冷哼，大廳的氣溫似乎立馬下降了一兩度。

  「特么的！不準保釋？」歐陽子希狠狠的盯著秦朝英，眼睛有火苗在跳躍，似要擇人而噬。

  「看什麼看，有種跟本沙展到外面砌磋砌磋！」秦朝英一挺胸膛，生猛的一塌糊塗。

  就在這時，門口再次走進幾名男子，走在前面的是一名身穿藏藍色中山裝，年約六十的老年男子，中間是一名肥頭大耳身穿寬鬆休閑服的中年男子，走在最後的則是一名國字臉，全身肌肉墳起的中年大漢。

  這三人一進大廳，無形的威壓從三人身上瀰漫開來，讓眾人呼吸都感到困難。

  陸警司快步上前，把三人迎接進電梯間，直到電梯的門關上，那無形的壓力才消散一空。

  「不得了，今天不單單請了我家老頭子，洪興的蔣老鬼，順水速運的曹胖子，還有如龍武館的老肖都來了，難道有什麼大事件要發生了？」歐陽子希喃喃自語道。

  「喂，歐陽家的小子，不敢跟本沙展開劈嗎？」秦朝英嘲笑道。

  「呸！老子不打娘們！」歐陽子希搖搖頭道，臉上跳脫的神色不見了，似乎被港島四大勢力的領頭人齊聚警署一事吸引了心神。

  「啪」的一聲，列隊站在大門口兩側的警員忽然行舉手禮！一名身材稍胖，留著一頭精神的短髮的男子走了進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巡視四周，然後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陸警司幾乎一路小跑的走過去，挺拔著腰椎，同樣「啪」的一聲行了一個標準的手禮，大聲道：「歡迎鄧處長到中區警署視察工作！」

  鄧處長一把拉下陸警司的手，輕握一下，再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別緊張，我不是來檢查工作的，今天借用你們中區警署的會議室，跟幾位朋友談點事情，不用招呼我們，都散了吧！」他向眾人揮揮手便自行乘坐電梯直上六樓。

  「嚇死我了！一哥怎麼突然來我們中區警署？」秦朝英拍拍心口道。

  陸警司苦笑一聲，道：「我怎麼知道！好了，大家都各忙各的，但不得大聲喧嘩！」隨後便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回辦公室。一哥突然駕到，不到他不擔心！

  歐陽子希撓撓頭，神色茫然道：「我該做什麼好？」警方不准他辦保釋，老頭子沒叫他隨身跟著，他可不敢跟著上去。

  「鬼知道你要幹什麼，給我滾到外面去！」秦朝英呵訴道，她就是看不慣這種社團的太子爺。

  歐陽子希凄凄惶惶的走向大門，剛要跨過門檻，忽然「啊」的大叫一聲，轉過身來，面目猙獰的看著秦朝英，怒吼道：「前天晚上的事絕對不是我們的人乾的！我嚴重抗議警方的釣魚執法！我要跟你決鬥！」

  「社團古惑仔行竊，人贓並獲！你要為你污衊警方的行為付出代價。港島是法治社會，嚴禁私下械鬥，有種跟我到後面的練習場去，切磋切磋！」秦朝英冷笑道，然後轉身向警署後面的練習場走去。

  「我呸！臭娘們，我要你後悔跟我狂豹決鬥！」歐陽子希口吐狠話，緊跟在秦朝英身後而去。

  洛麒摸摸鼻子，他來到這裡時日尚短，其實沒有真正見過武者相鬥，現在看到警方的精英和社團的高手比斗，機會難得，那裡會輕易放過，趕緊追了過去。

  港島地少人多，可謂寸土寸金，中區警署的練武館並不大，大概一個籃球場大小，中間是一座類似於擂台的高台，四周是一排排的坐椅，想來是觀眾席。

  由於是上午，練武館內並沒有人使用，只有一名頭髮花白，身穿黑色警體服的老人在打掃衛生。

  當秦朝英和歐陽子希皆登上擂台以後，那一直駝著背的老人，突然一頓足，整個人凌空而起，輕飄飄的落到擂台上。佝僂的身軀驀然挺直，給人如松在淵的感覺，只見他輕咳一聲道：「我是這裡的管理員，按照慣例，我先問你們一句，這一次的挑戰切磋是否出於自願！」

  「嗯！」秦朝英點點頭道。

  「我要跟她進行生死對決！」歐陽子希低聲吼道。

  老人略帶詫異的看了歐陽子希一眼，笑道：「本港法律，一登擂台，不禁切磋，不禁生死戰！但是要雙方自願！如果有一方不同意，對決就不能進行，強行挑戰的話，以犯罪論處。」

  秦朝英搖搖頭道：「挑戰可以，但我不同意生死戰。」

  歐陽子希怒道：「你是個娘們！」

  秦朝英嗤笑道：「我就是個娘們！」

  「你……」歐陽子希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駁對方。

  「為了戰的盡興，我答應你，只要你能勝得了我，我准許你保釋那三個古惑仔！但是……」秦朝英拖著長長的音道。

  「我輸了叫你乾娘！」歐陽子希冷哼一聲道。

  秦朝英撇撇嘴道：「我可不想要你這樣的乾兒子。如果你輸了，你約束手下不得在本區做違法的勾檔！」

  歐陽子希翻翻白眼道：「不出來幹事，你養我們啊！如果我輸了，你巡查到的地方本社團成員掉頭就走！」

  「退避三舍嗎？不錯！」秦朝英點點頭道。

  「車！你以為一定可以贏我啊？」歐陽子希非常的不爽。

  「好啦，挑戰成立！既然以切磋為主，那就點到為止。當然，拳腳無眼，受傷在所難免。只要有一方認輸，挑戰終止！都明白了嗎？開始吧！」老人說完便自行跳下擂台。

  洛麒對比武規則那是一竅不通，此刻坐在椅子上正看得津津有味，手上就差一包瓜子了。

  秦朝英朝洛麒笑一笑，道：「洛麒同學，你看我們誰勝誰負？」

  洛麒右手一揚，大聲道：「我當然支持秦警官啦！」

  「要不你下注賭誰勝誰負？」一道蒼老的聲音驀然在洛麒耳邊響起。

  洛麒先是怔了一下，側頭看去，卻是管理員老者正笑眯眯的看著他。不由得訕訕笑道：「學生是不可以賭博的吧。」

  老者嘻嘻笑道：「誰說的，小賭怡神，玩玩沒關係。小朋友你買秦警官贏的話，賠率是1賠0.5，買她輸的則可以1賠3；如果你押歐陽家的小子贏的話，賠率是1賠5，如果押他輸的話，則是1賠0.8。」

  洛麒弱弱的問道：「我可以兩方都下注嗎？」貌似兩邊都買贏的話，回報還是挺不錯的。

  老者似笑非笑的看著洛麒，道：「想不到你這小子還真滑頭，當然不行！」老頭子也意識到自已定的賠率有問題。

  洛麒聳聳肩道：「看來只有秦警官輸了才有錢賺啊，隨便吧，我押秦警官輸，10元！」隨手從褲兜掏出一枚十元硬幣。

  老者瞥了一眼洛麒手上的十元硬幣，一把拿下，笑道：「蚊子雖小也是肉啊！我受了。」明顯他覺得秦朝英輸的機率為零。

  「我押一百萬！」秦朝英忽然叫道，「我賭我自已輸！」

  「霹靂」的一聲輕響，老者屁股下面的椅子忽然散成一堆碎屑，他語重深長的看著秦朝英道：「小丫頭，好好的打，別丟了警方的臉……」隨即來惡狠狠的道：「否則我叫陸繼軍調你去新界守水塘！」

  秦朝英吐吐舌頭，道：「好啦，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