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現形
穿過一條又長又彎的走廊，便看到一扇緊閉著的木門。木門上有一扇小小的窗戶，一名頭扎馬尾辮子的女子不時探頭往走廊上打量，正是那對盯梢夫婦的妻子。
洛麒和秦朝英兩人龜縮在角落裡，動彈不得。兩人明知道程炎磊就在那個房間裡面，卻無法接近，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洛麒抬頭四處打量，終於給他找到一個排氣孔。這排氣孔就安裝在天花板上，離地約3米高，這麼一點高度，對洛麒他們來說，沒什麼難度。洛麒指了指排氣孔，然後兩人把孔口的排氣扇拆御下來，縮身爬進了排氣管道裡面。
排氣管道十分的並不寬敞，不過兩人身形都偏於瘦削，正好能容能得下。由經常換氣的原因，排氣管道內的空氣還算清新。
洛麒辨別了一下方向，就向前爬去。大概兩分鐘后，已能聽到低沉的男性說話聲音。
一人說道：「大師伯，你把我的手機丟到水裡，是什麼意思？」正是程炎磊的聲音。
另一人道：「別叫我大師伯，我跟你師傅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可以叫我齊長老或元湖居士！」
此時洛麒兩人已爬至木門後面的房間上空，透過排氣孔，可以看到程炎磊正跟一名中年男子說話，那中年男子身材高瘦，身穿一套墨綠色的燕尾服，嘴上留著八字鬍，正是之前跟蹤程炎磊的夫婦中的丈夫。
靠近木門位置站著一名中年女子，身穿淡藍色上衣，一條深色牛仔褲，頭上扎著一叢馬尾辮，穿著打扮極為利索。
程炎磊點點頭道：「好，我就稱閣下為齊長老吧。齊長老夫婦一路跟蹤我至此，不知有何貴幹？」
齊長老冷笑道：「孩子，你還年輕，別想著跟老夫玩什麼花樣！既然你不願開口，哪，就由我來點破吧。兩天前，洪堪海底隧道港島入口發生嚴重車禍，根據我們得到的資料，你當時就在車禍現場，並且得到一個圓形的球體。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程炎磊苦笑道：「想來以你們的手段侵入警方的網路系統應該不難，那我否認也沒什麼意義。好，我承認得到一個不知何材質的圓形球體。」
齊長老乾巴巴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容，道：「很好，這樣才是聰明人應有的表現！這個球現在何處？」
程炎磊道：「這個球的下落，我可以不說嗎？」
齊長老臉上怒色浮現，正要呵質對方，站在門邊的女子向他擺了擺手，柔聲道：「孩子，你別急著否認或推託。我跟你說個事兒，你師傅的真實名字叫劉元征，他雖然跟我夫君同屬癸水劍派，但是一身所學，皆為我丈君所傳。劉元征可以教你的武功，我們都可以教你，他不會的武技和絕招，我們也可以教你，讓你在這裡成無敵的存在。畢竟我們不屬於這裡，終有一天要回去。孩子，你是聰明人，我說的話，你應該懂的選擇。」
程炎磊臉露為難的神色道：「我就這樣背叛師門，只怕會被天下武林同道所恥笑。」
「不，其實無論你師傅，還是我夫君，他們都是出自癸水劍派。哪怕，你師傅被驅逐出師門，但是他一身所學還是屬於癸水劍派。所以，你無論跟誰習武，你歸根結底還是屬於癸水劍派！這是難得的認祖歸宗的機會，如果你錯過了，劉元征是癸水劍派的棄徒，你一輩子也只能是癸水劍派的叛徒。」中年女子道。
程炎磊被對方說的怦然心動，似乎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后，道：「如果我跟大師伯習武，我在派中是什麼地位，是親傳弟子還是核心弟子，或者只是外門弟子？」
中年女子笑道：「我丈君是癸水劍派的大長老，如果你師從於他，你就是癸水劍派的親傳弟子，還有可能是下一任掌門弟子的候選人，這些條件足夠吸引了吧？只要你有一顆成為強者之心，這樣的機會，你更不應該放棄。我們一旦離開這裡，你永遠只能是一名棄徒的弟子。」
一條光明大道就這樣展現眼前，程炎磊試探的問道：「要不我打個電話跟師傅說說，我要另投別人，他對我還是不借的，我不想讓他傷心。」
齊長老呵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想成為強者，便隨老夫習武，三、五年之後，這個地方便任你縱橫！」
洛麒和秦朝英兩人緊擠在狹窄的通風管道里，彼此都聞到對方的呼吸，秦朝英以蚊蚋一般的聲音道：「程炎磊這小子只怕要上當了。」
洛麒作出一個禁聲的動作，但還是答道：「不一定，再瞧瞧！」
中年女子道：「劉元征傳授你披風十三劍了嗎？」
程炎磊道：「教了。」
「你一口氣可以使出幾劍？」齊長老問道。
程炎磊臉上一紅道：「十劍。弟子天生愚昧，第十一劍，無論如何都無法一次使出。」
齊長老和中年女子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一絲詫異，不過齊長老道：「並非你生的愚蠢，而是劉元征教的不得法。你且看……」只見齊長老以指代劍，一口氣使出披風十三劍，但見劍氣縱橫，威力跟程炎磊施展的十三劍不可同日而語，而且齊長老一氣呵成，臉不紅心不跳。
中年女子在旁詳細講解如何從第十劍過渡至第十一劍，然後如何承上啟下斬出第十二劍，最後順勢以十三劍收勢，將敵手殲於劍下。
程炎磊早已學會披風十三劍，就是無法一次過將十三劍全部使用，所以威力大打折扣。此刻有兩大高從旁細心指點，不過片刻已是心領神會，只要多加練習，十三劍必定能一氣呵成。
中年女子看到他漸入境界，當下笑道：「學習劍法也不急於一時，現在時間有限，我們也無法把其他絕學教給你。只待你拜入我夫君門下，到時再為你詳細梳理，假以時日，宗師境不是夢想！」
「咳！」齊長老輕咳一聲，道：「孩子，現在可以放心把那圓球的下落告訴我們了吧？」
「等等，我們先把兩隻小耗子處理了再說。」中年女子微笑著說道。
洛麒心中警惕大生，急忙兩臂一伸，緊緊把秦朝英抱住，同時體內真氣運轉，布滿全身。
秦朝英見他忽地出手輕薄，正在低聲呵斥，忽然「轟」的一聲響，排氣管道碎裂，天花板崩塌，兩人向下墜落。
「篷！」，兩人墜落地面，秦朝英正要一躍而已，卻發現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兩人緊緊束縛，無法動彈。
待灰塵散去，程炎磊驚呼道：「秦朝英？！」
其時洛麒護住秦朝英，所以兩人掉落地面時，女上男下，程炎磊只看到秦朝英的樣子，而躺於地上的洛麒被其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