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租房

  下了QQ的王小山倒頭就睡一氣呵成，沒有半點拖泥帶水。典型的目標導向型強迫症患者，這種人一旦確定自己的心裡預期目標就會想盡辦法去實現，同時也是一個選擇的過程，尋找和實現目標的過程，一般而言，目標導向性強迫症沒有固定表現的強體特徵，說白了就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傢伙，用王小山爺爺老獵戶王金貴的話來說就是老王家的種一個比一個犟，選中了主意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跟癲狂佩佩姐看似無意見的偶遇，不至於打亂王小山的預定計劃。韓佩佩這個女人在王小山的生活中一直扮演著一個特殊的存在，你要說佩佩姐對王小山死心塌地那顯然沒有，高中時候同一所學校的王小山就聽說過佩佩姐談過一個對象，花樣年華的女人追求者甚多，最終佩佩姐選擇了一個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顯眼沒特點的傢伙，引得一眾自命不凡的追求者捶胸頓足，哀嚎連天。紛紛表示韓佩佩人挺聰明怎麼就選對象的時候瞎了眼。開始時候的如膠似漆，甜言蜜語兩個都是沒什麼戀愛經驗的男女保持著熱烈而不過分的戀愛狀態，看上去也著實讓人心生羨慕，可最終敗下陣來的倒不是佩佩姐而是那個不顯眼的小男人，在見識了佩佩姐家裡在整個LF市裡都算是殷實的家底以後自動敗下陣來，臨走說了一句爛熟的台詞，你太好，我配不上你。佩佩姐不爭不吵不鬧不瘋不亂，拉著小自己一歲的王小山喝了一晚上的酒以後徹底頓悟，只是在喝得醉眼朦朧的時候破口大罵了一句，沒種的男人。小王牲口也是喝多了處於對自己從小玩到大的佩佩姐的保護欲，更處於同村女孩在自己面前的決堤淚水，喝完酒抄起傢伙趟平了那個沒種小男人的宿舍，那一晚的佩佩姐先笑后哭最後是邊笑邊哭，看的王小山一陣一陣的蛋疼。自此之後再也沒見佩佩姐對著哪個牲口打開過心扉，後來高三快畢業的佩佩姐又突然轉性，變成了現在這個經常瘋瘋癲癲，伶牙俐齒，間歇性**的神經病狀態。

  本來王小山是準備過段時間再單獨去聯繫同村的佩佩姐，畢竟早來學校一年的佩佩姐對於學校的熟悉程度還是要比自己多上不少，有佩佩姐幫忙自己的小計劃也能實施的更順利一些。如今在迎新會上遇見也不是不可以，主要是怕同寢室的三個單純室友頂不住佩佩姐的不按常理出牌，不過現在看來一切到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糟糕，自己還是低估了室友們的抗擊打能力。對於自己解釋的跟佩佩姐沒有半點肌膚之親，只是小時候無意間親過一次，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相信。看他們幾個酒桌上要殺了自己的表情，王小山對韓佩佩的瘋癲表現也是無可奈何，只求這位道行頗深的佩佩姐以後能在自己室友的面前收斂一點。

  約好了第二天一起出門看房，王小山早早起床，收拾妥當之後出門，在食堂解決掉自己的早餐，騎上自己的自行車來到約定好的學校西門，給遠在精裝修公寓里的韓佩佩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的某個慵懶女人還在被窩裡休養生息，承諾十分鐘以後趕到約定地點，深知佩佩姐時間觀念的王小山不急不燥，隨手拿起身邊報刊亭的《經濟觀察》讀的津津有味。

  「呦，小小山還開始關心國家大事了。」韓佩佩在約定十分鐘見面之後的第三十分鐘才趕過來。

  「走吧，你領我去看看。」習慣了佩佩姐作息時間表的王小山慢悠悠的站起來轉身往校門外走去。

  「不解風情的傢伙，祝你一輩子找不到女朋友。」佩佩姐一邊腹誹的碎碎念，一邊小跑著跟了上去。「你看商鋪做什麼？包養小學妹也要有個像樣點的房子，商鋪這種地方哪個瞎了眼的小女孩能看上，你真當全天下都跟我一樣這麼傻。」

  「開店，我準備辦個吉他教室。」

  「我怎麼不知道你會彈吉他？」

  王小山懶得跟佩佩姐解釋這個問題，只顧埋頭往前走。

  「那今天完事你給我表演一個唄。」不依不饒的佩佩姐又追了上來。

  「你先幫我把房子的事情搞定。」

  「沒問題，包在姐身上。」

  兩人邊走邊聊，多半是韓佩佩在一邊東拉西扯，王小山自顧自的思量著吉他教室的事情，走了十幾分鐘，終於到了佩佩姐說的小衚衕，燕京本來就有衚衕文化這一說法，第一次見到燕京衚衕的王小山近距離欣賞這些陳年舊瓦里飽含的日月滄桑，沒來由的問了一句：「這地方真的要拆了么？」

  大大咧咧的佩佩姐知無不言道：「聽說是要拆了，要蓋住宅小區，現在學區房的價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像我這種人想在燕京狠心買套學區房不是不可以，就是有點心疼，我攢的那點零花錢要是買了這的房估計剩下的日子就只能頓頓吃大白菜了，現在地皮這麼貴，周邊能拆的都拆了，就剩下這邊這麼點地方，小道消息說好幾家房地產公司都在盯著，就看誰的公關能力強悍，拿下這個區政府的關鍵性人物了。」

  「有點可惜了，衚衕留著應該更好，保留點歷史氣息。」

  「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十指不染陽春雪呢，都是要養家糊口的人，想必住在這裡的都巴不得快點拆了還能拿到一筆不菲的拆遷補償款，燕京城多少個開好車的二世祖不都是拆二代，這些人羨慕著呢。」

  佩佩姐一邊說一邊領著王小山來到衚衕左邊第三家臨街的店面，「就是這了，地方不大，以前是一家豫省過來的人在這裡掙學生的錢，你要是想做你的吉他教室，估計光有這一間還不行，建議你連門面後面的另一間房也租下來。」

  「你有房東電話嗎？咱們進去看看。」

  「要不說姐姐照顧你呢，別人不知道，姐姐清楚地很，這房子是姐姐一個燕京同學的，我這就給她打個電話。」

  半小時后，一個陽光大男孩騎著一輛超小號電瓶車出現在房子門口，長相陽光，笑起來憨態可掬，180的身高，穿著乾淨整潔，完全不像王小山想象的能在燕京城衚衕擁有一套空房子的主。男孩自來熟的介紹到，「郝草，韓佩佩的同班同學，你要租這個房子嗎？」

  聽完介紹的王小山又是一陣蛋疼，想必這哥們的爹媽起名字的時候估計是沒有查過字典，韓佩佩站在中間活躍氣氛，：「小草，這是我親弟弟，給個友情價。」

  「佩佩說話都好說，都是同學。」說完就拿出鑰匙邀請王小山進屋。

  確實正如韓佩佩所說只看一間的話屋子有點小，不適合十幾個孩子一起上課，好在這屋子經過改造，後面又加了一間同等面積的房子，整體算下來也還可以。在確認沒有其他店面的情況下王小山決定租下來。接下來的時間就是韓佩佩跟名字叫郝草的哥們在商量價格，最後的結果是兩間房子一起租，押一交一，一個月4000塊，一共8000塊，確實友情價。王小山痛快交錢，叫郝草的哥們估計是對韓佩佩有那麼點情愫，非要請佩佩姐跟王小山一起吃個午飯，盛情難卻的兩人隨機答應，跟郝草去了一個他經常去的餐館吃飯。有佩佩姐作陪，又加上小草哥的殷勤照顧，一頓飯賓主盡歡。

  吃完飯跟小草哥分別，韓佩佩主動要求王小山去她租的精裝修小公寓，強烈要求王小山給自己表演吉他，王小山迫於淫威跟著佩佩姐的腳步來到了這座離學校不遠的高檔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