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臨 第一百三十一章 被修正的命運
「這倒也是。」店長和氣的說，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同類。「喰種之中有實力的很多，但是大都高調，聰明的不少，但是實力大都很弱，需要依附一些強者才能生存，像你這樣即聰明又強大，還很低調的就很少見了。」
「我可不聰明，」龍昊笑著搖了搖頭，如果說和金木一起喝咖啡感受的是平靜的話，那和店長一起喝咖啡感受的就是溫和吧，可包容一切的溫和。「我只是一個投機者而已。」
「投機？真是個有趣的詞。」店長接觸人類社會很久了，自然了解這個詞的意思。「但是我們誰不是在這樣的世界里苟且偷生呢，人類為躲避我們的捕食而戰戰兢兢，我們喰種為了食物而鋌而走險，這都不是我們想要的生活，我們只能尋找著那一線生機，不也同樣是投機者嗎？」
「的確，不過你還沒有告訴我.……」龍昊表情不變。「你是怎麼發現我身份的？」
「對這個你還真是念念不忘。」店長嘆了口氣。「之前在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像你這樣的新手搜查官卻有著可怕的氣勢，雖然你一直在壓制，但是還是被我注意到了，不過我沒有多想，那時我以為你是CCG的秘密武器或者.……』V『組織的成員。」
「V嗎？」龍昊提到詞也停頓一下，只有越強的人才能察覺到世界的真相，這不是一個人兩個人所能力敵的組織，就算是龍昊還有店長聯手都不能說完勝的對手。「我倒是知道一點。」
「不過我很快就否決了，若是你是』V『成員的話，」店長說得是龍昊初遇三波時候的事情，那時兩兄弟被殺，但是三波卻安然無恙。「你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我雖然過去了那麼久，但是組織的成員大都認得我，而且V組織與喰種有一絲絲關係，他們可以通過嗅覺來感覺對方是不是喰種，更何況如果』V『組織遇上我的話，他們會和我不死不休的，那時的我殺了不少我原來的同事。」
「當時我知道你們是喰種。」龍昊回答道，芳村還是沒有說到重點，那時的他只是猜想而已。
「黑龍的出現的確打斷了我對你的調查，」店長緩緩地說，不過既然確定的話，那龍昊絕對不會是這麼小的年紀。「我之前一開始就排除掉了你，因為年齡問題，而且氣味和實力也完全不同，但是隨著對方三番五次的出現，我察覺到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雖然知道店長是在吊他胃口，但是龍昊依然忍不住問了一下。
「安定區的咖啡你很喜歡吧。」店長忽然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問題。
「的確.……」龍昊皺了皺眉頭，這又要岔開話題嗎？「幾乎每天都來喝一杯。」
」咖啡的香氣是不同的，「店長微微向後一靠，露出一個安詳的表情。」這與原料還有個人的製作手法有一些關係，每個人都能泡出不同口味的咖啡，而我已經泡出屬於自己的咖啡十幾年了，我以前雖然注意到了這個，但是來不及細細地去聞，但是今天你出現在我面前時，我就確定了，前幾天你還來過這裡。「
」原來我暴露在這裡嗎？「龍昊無奈的笑了笑，他原本預想到問題會出現在自己的動作或者衣著上，完全沒想過自己會栽在這小小的咖啡上面。」不過我的確很喜歡這裡，既然你也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我也順便透露一些事情吧。「
」安定區被人泄密了。「龍昊直視著對方，態度很認真。
「唉……」店長嘆了口氣，緩緩地站起了身，看向那兩個他一直珍藏的兩個杯子，安定區的人是不會破壞這裡的一切的，但是外面的人.……就不一樣了……「艾特.……你依然恨我嗎……」
「很快就會有搜查官過來，」龍昊抿了口咖啡，雖然他不想破壞安定區的安寧，但是選擇權不在於他。「如果你們現在離開，逃離這裡，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因為就算對方只是因為懷疑注意到這裡，也會對這裡保持十足的警惕，那時受害的就不止是安定區的人了，周邊那些來求助的喰種可能也會被搜查官瞄上。」
「你把選擇權交給我嗎？」看到龍昊只是說出了這件事情，但沒有一點點表示，店長明白了龍昊的意思，將條件列在他的面前，但是選擇一般人都會選龍昊想要的答案，這遠比逼迫更加高明。「就算我的決定會毀滅這個安定區？」
「安定區是屬於你的。」龍昊沒有正面回答，他也想改變一次所謂的命運。「選擇權自然也交給你。」
「唉……真是個艱難的選擇啊。」這時門開了，入見走了進來，此時的龍昊已經戴上了面具，但還是嚇了她一大跳。
「嗯？哦……店長……」她轉頭看向店長，看到店長對黑龍沒什麼動作，就如實的報告了一切。「.……白鴿來了……」
「嗯。」店長點了點頭，他確實已經做出了選擇，從沙發到門的路明明如此的熟練，但是現在卻走的如此的沉重。
「喂！我……沒說明白嗎.……」黑龍手指輕輕一動，這是他不打算接受的結果，對方明顯就不懷好意，很明顯如果這次逃了，那麼CCG也會拿他們沒辦法而轉頭對付青銅樹，這樣局勢依然會回到從前，但是如果選擇留在這裡的話，就算是安定區也不可能是CCG的對手，他完全想不出店長要留下來的理由。「你們只是離開了而已，沒有人會死，安定區只需要換一個咖啡廳就可以繼續存活，但是你要是被搜查官發現身份的話，你不僅要為青銅樹背黑鍋，還要挑戰你所不願面對的人類，這.……你能接受嗎？」
「你說過……你是投機者。」店長停下了腳步，但是眼中依然是那堅定的態度。「投機者大都順應時代，趨吉避凶，但是偶爾..我也想逆勢而行一下，為了我所愛的人，為了還我所欠下的債，抱歉了，入見。」
「我希望你能幫助安定區的大家，我之所以拜託你，是因為我知道其實你對安定區也有感情，雖然你總是做出冰冷的態度，但是其實你比那些人更溫柔。」入見一直在一旁聽著，但是她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店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子，就大踏步離開了。「最後，我希望能以一個父親的身份拜託你，我的孩子交給你了。」
」你也要留下嗎？入見。「黑龍看著站在一邊的入見，她沒必要下去，對方是指名要見店長，她只是眼神複雜的看著黑龍，這個在他們最強的時候拋棄他們，卻在他們最危險的時候趕回來的首領。「在這種留下就等於赴死的時候。「
」您離開有多久了？黑龍。」入見微微一低頭，是龍昊從沒見過的樣子，雖然和黑狗關係很好，但是對方從來沒有對自己顯出尊敬的神情。「好像有十年了，我們從不覺得您離開是一個錯誤，或許你只是有事，或許只是想讓我們加入安定區，但是我們還是擁有了這十年來的安定生活。」
「只是.……現在我們無法拋棄陪伴我們十年之久的店長了，他為安定區付出了很多。」入見抬起頭，眼神中少有的堅定和信念。「既然這次他做出了選擇，那我們這些追隨他的人就應該不負店長的期待，即使是.……付出我們的生命。」
「我知道了，我不會幹涉這一切的。」黑龍好像想說什麼，但還是放棄了，他轉身背對了入見，只留給對方一個漆黑的背影。「無論這件事有多麼愚蠢，我會尊重你們的選擇。」
「多謝了。」入見再次鞠了一躬，關門離開了。「我們曾經的首領。」
「唉……人總是會有腦子糊塗的時候呢，無論是誰..」龍昊摘下面具，臉上卻帶著一如既往的微笑。「雖然我是投機者，但與你們不同的是，無論你們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最後贏得都是我啊，只是有些可笑的是，我還是被這該死的命運愚弄了呢。」
龍昊用手按住了一邊眼睛，自己原本以為是自己控制了命運的走向，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命運是控制了他走向它本應有的結局，這就是所謂的命運修正力嗎？明明自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但是這種不爽的感覺又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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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長將咖啡放在了兩個搜查官的面前，一個是面目溫和的中年人，另一個是低著頭髮呆的白髮少年，不知為何，從店長端起咖啡到放在他們兩人面前時，那個中年人都在仔細地觀察著店長，好像想找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真是間雅緻又舒適的店呢。」對方看不出店長表情的破綻，店長至始至終都臉色如常。
「謝謝您的誇獎。」店長有些猶豫，如果對方沒有發現安定區的異常就再好不過了。「請問..兩位是要問什麼事呢。」
「對了.……」篠原好像才想起自己需要一個來店裡的目的，他總不能如實奉告吧。「金木.……金木研同學，我聽說他以前是這裡的員工。」
「是的。」店長點了點頭，看來CCG那邊也發現了金木這個線索嗎？
「你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嗎？」篠原記得這家店是原來金木打工的這家，正好趁這個機會把金木的情況給問一下。
「大約兩個月前我們就連絡不上他了。」店長稍稍停頓了一下，做出了沉痛的表情。「那之後就.……」
「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店長還是察覺到了這一系列事情背後一絲不對勁的地方，金木的出現好像轉動了命運的齒輪，而這背後絕對不可能只有青銅樹搗鬼，他需要靠CCG的力量來調查一下，順便分散一下CCG的注意力。「但我聽說過他似乎剛做了器官移植，身體狀況好像不是很樂觀。」
「那個.……」篠原的注意力卻不在這上面，他的表情第一次露出了一絲驚訝，他依然緊緊地盯著了店長的臉，在他察覺到那不同尋常的熟悉感后，他終於發現那熟悉感來自於什麼了。「請問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