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臨 第一百三十九章 覺悟
「現在第一隊龍昊上等去對付花狐了嗎。」這是此時和修局長所收集到的情報，雖然喰種擁有的戰力比他預想的要高，但是CCG的戰力卻絲毫不遜色於他們，甚至遠超過對方。「第二隊的田中丸特等在對付魔猿，而缽川准特等的對手是黑狗，這樣看起來我們這樣的人還有剩餘。」
「第四隊之後負責封鎖現場。」現在還不是掉以輕心的時候，最重要的一個人到現在還沒有出現。「絕對不容任何一隻喰種逃出包圍圈！」
「了解.……」他在吩咐完后看向前方，沒有人從正面出現呢，無論是黑狗還是魔猿甚至是花狐都特地避開了這CCG兵力最密集的地方。
不過他再次看著眼前煙霧瀰漫的街道時，他的眼睛睜大了，一個喰種穿著一個兜帽大衣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他就這樣站在了接近百人的CCG前面，雖然對方的身影不怎麼高大，但是卻給人難以承受的壓迫感。
」主角現身了。「在這種時間還敢於正面衝擊CCG的只有一人.……
對方緩緩轉過頭，露出了店長那張蒼老的臉，但是和之前溫和的表情不同，那一雙赫眼紅得讓人心寒，看起來只是一張普通老頭子的臉，依然讓CCG的士兵們如臨大敵，他們慌忙舉槍，拿著盾牌的士兵則儘力將自己全部身體隱藏在盾牌之後。
」掠奪行為全都是『惡』。「店長用著和平日里完全不同的語調開口，不過越是這樣的平靜的話語，對手也越是驚慌。」我們從出生的那刻起，就不斷進行掠奪……「
」所謂的生命……「紅色的赫子從他的背後冒出，逐漸覆蓋了他的面部，形成了一個獨眼的面具，而背後的羽赫逐漸擴大，如同梟的羽毛一般，顯得他格外的高大，在他說完這些話后，他就不再是安定區的店長了，而是……梟。」就是不斷犯下罪行的過程……生命就等同於『惡』，我有自覺……我就是『惡』。「
」而你們也一樣。「看著已經變成梟的店長，和修局長皺了皺眉頭，對方看起來要認真了，只是這次又有多少人能活下來呢。」來吧.……來殺我吧！「
這是一代強者最後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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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雛實已經酣然入睡，她太累了，之前在店裡幫忙就沒有休息，再加上一直在趕路，所以在來到安睡的地方時就有些疲倦了，正因為如此她沒有來得及看到那篇報道的新聞。
」CCG總局將二十區全域列為特別警戒區域進行封鎖。「此時的電視上依然在反覆著播報著這則新聞，只是被董香調成了靜音，她最後看了一眼已經入睡的雛實，將卧室的門關上，走向了這件地下室的出口。」居民已完全撤離。「
董香的腳步聲幾乎微不可聞，她握住了出口的門把手，輕輕一擰，出乎意料的是站在門后的是面無表情的四方，他好像一直就站在門口，看起來他已經知道董香在知道真相后一定會出來。
」你要去哪裡？「四方語氣聽起來好像毫無感情，他看著臉色有些悲傷的董香，卻已經知道董香要去做什麼了。
」安定區……「董香完全沒想過會這麼快的結束，一切太突然了，還在之前他們還在一起愉快的聊天，而此時卻生死未卜，而自己卻一無所知。
」已經結束了。「四方冷酷地說出了真相，只是董香的內心不願意接受而已。
」結束.……「董香重複了這個詞，她才意識到這一切是安定區的大家安排好的，而安定區的他們自己選擇做了棄子，現在卻讓她袖手旁觀嗎？她緊握著拳頭，對著此時唯一知道真相的四方發問。」要對他們.……見死不救嗎？平常總是說安定區的方針是互助吧.……店長會怎麼樣？古間先生呢？入見先生會怎麼樣？「
」他們總是.……「四方終於開口了，比平日任何一次說的話都長，他必須要告訴董香真相，因為只有這樣讓董香才會接受它，無論是好還是壞，再善意的謊言到最後終將成為泡沫，不過他也不怎麼會說謊罷了。」總是下意識地尋求能補償的方法.……他們奪走了大量的生命，不斷地犯下過錯.……但遇到芳村先生后，他們終於體會了自身行為的意義，不過……就算他們改過自新也無法抹消罪過……所以他們需要懲罰.……「
」懲罰.……「董香喃喃道，她不敢相信，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就拋棄了他們所熱愛的安定區。
」這場戰鬥也是對他們的懲罰。「四方眼中顯出少有的溫柔和無奈，他們在做出這樣的選擇后，痛苦的不僅僅只是他們自己，還有他們那些朝夕相處的同伴，也要承受孤獨的痛苦，因為他們為了安定區的延續必須要背負這一切存活下去。」是他們的，也是他們夥伴的。「
」既然如此，我也一樣。「董香下定了決心，就算如此她也要回去，只因為自己也背負這同樣的罪，她歇斯底里地咆哮著。」我一路走來也殺了很多人，不只是為了進食，甚至因為看對方不順眼就痛下殺手，我也是……我也一樣需要接受懲罰吧。「
四方沒有回答，他從來不善於勸說對方，特別是那些已經下定決心的人，就算是自己不願意失去的人也只能默默地看著對方離開，所以看著董香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他時，他完全說不出一句安慰，只能默默地看著董香向他的身後走去。
這正是他所羨慕的東西吧，那些自己身上所不曾有過的東西，那種堅定，好像回到了當初第一次聽到自己姐姐去世的時候，那種無能為力的自己，就算自己之後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填補的空虛感.……
為什麼.……董香徒勞的奔跑著，就算她知道就算趕到也來不及，就算她知道等待她的會是怎樣一個有死無生的場面，但是她依然要繼續奔跑著，哪怕只是追逐著最後一點希望。
」學校嗎？「她腦海中的入見小姐依然是那個靜靜地擦著盤子的溫柔女人。」我也好像體驗看看呢。「
為什麼大家.……自己知道大家是為了保護自己和雛實，但是這還是讓她無法接受，這種一個人被蒙在鼓裡的味道。
」你說我的領帶像臭水溝？「自己腦海中的古間先生也是一個喜歡說大話的男士而已。」你太過分了，董香。「
為什麼大家都要離我而去？自己明明只要說一聲就會義無反顧地陪你們一起並肩作戰啊，為什麼你們要向那個笨蛋一樣一聲不響的承擔所有的一切呢？
」董香，「轉過頭時的店長表情依然帶著微笑。
全部都消失了……連帶著這如同夢境的安定區一樣.……
「霧島同學，要不要一起吃便當呢？」還有腦海中初見依子時那溫柔的笑容。
不管是和依子的約定，還是我拚命背起來的算式，全部……全部……全部都.……
全部都要消失了.……
我不要.……我再也受不了了.……最後想起的是那個笨蛋毅然離開時孤獨的背影，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在昏暗的街道上徒勞奔跑的女孩，那緩緩下落的雪花，還有那滴落在冰冷地面上消失不見的眼淚，這是她最後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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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一臉屎面。「金木將眼睛緩緩睜開，他已經看到了安定區的情況，而他也大致猜到了安定區大家們的想法，不過背後那熟悉的聲音和腔調讓他轉過身來。
」西尾前輩.……「金木那沉悶的聲音讓西尾微微有些不適應。
」哼……好久不見了。「西尾知道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瑟瑟發抖的少年了，他雖然看起來很遺憾，但是臉上依然帶著欣慰的笑意。」金木。「
」四方那邊來過聯絡了。「西尾將安定區最近的事情告訴了金木，他們的表情都帶著一絲憂傷和懷念，彷彿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場生死之戰一樣。」董香和雛實已經被他帶去躲起來了，別擔心。「
金木那邊沒有開口，或許是不知道怎麼開口，雖然終於見面了，但是很多想說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了。
」事情總是.……突然就會結束呢。「西尾沒有在意這個，他現在只想找個傾述一下自己的想法，雖然自己可以逃避，但是真正逃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是那麼的不甘。」理所當然的日常生活一瞬間就崩壞了，總是在轉眼就畫下了句點……「
」那個老爺爺真是令人火大。「西尾和董香不同，他很在乎情報的收集，自然知道店長這麼做的原因，但是就算如此他也只能嘲諷的笑一下了，不過不知道是對店長還是對此時如同逃兵一樣的自己。」連別人的殘局也想幫忙收拾……魔猿先生和入見小姐也很壞心眼，這樣我們感覺差到極點耶.……「
」學長打算怎麼做？「金木開口了，他一直面無表情，而他要做的事情從一開始就決定了。
」我嗎？「西尾努力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他很清醒而且很聰明，但正因為如此他才不能像某些熱血笨蛋一樣就這樣義無反顧地和敵人戰鬥。」笨蛋，當然是逃走啊，要是我就這樣衝進白鴿群的話，那才真是白白浪費了老爺子他們的犧牲，所以.……和貴未見最後一面后……我就要走了。「
」總不能叫她一直等我。「西尾臉上充滿戲謔的笑容，好像在開玩笑一般，但是在面對金木時他的笑容卻是那麼的真摯。」等到她變成老婆婆吧，再說.……那麼好的女人……最後不抱一下怎麼行呢？「
」要是我……「金木表情依然沒什麼變化，這段日子過來他已經不會像從前那樣笑了，但是他也能更清楚地看到人內心的想法，要是你真的像你說的那麼釋然的話，那麼你的語氣為什麼會那麼的悲傷。」沒有邀請學長來安定區工作的話……「
」事到如今別說些有的沒的……「西尾的聲音變得沉悶起來，果然金木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會自責啊，他就算變得如此的強依然還是那個曾經的金木，不過這讓他心中久違的惱火起來。」真讓人火大，我並不恨你，我說金木.……你沒必要去做『那件事』吧。「
西尾看向金木的腳下，那個鑲有牙齒的黑色面罩靜靜地躺在那裡，那是金木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