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古代文獻
老普只是源石加工的專家，用的也都是冶金經驗總結出的野路子，根本沒有受過體系式的專業學習。
當然，在維多利亞科學院擔任教授這一年來他接觸到了很多專業知識，只不過，對於凱恩醫生和梅爾的說法，他還是很難理解。
老普只是源石加工專家，這就好比一個廚師，哪怕他紅燒雞翅做的再香，油門大蝦做的再鮮，也不可能懂得養雞和出海捕魚。
這根本就是兩碼事。
《大地與風》這本書十分稀少，一般只在術師領域有所耳聞。
並且，這種連作者是誰都不知道，文字都看不懂的書，外人根本不會在乎，甚至會被當成某個法術學習走火入魔的人胡亂寫出來的。
要不是希娜的註解，以及夏風腦洞大開的聯想，恐怕永遠不會有人將書中的信息和現在的時代關聯到一起。 ……
《大地與風》中記載的東西令這群世界頂尖科學家都犯了難。
但是，所謂的科學發展就是攻破一個又一個難題，將理論上不可能的事物變成可能的過程。
總督辦公室內。
聽到凱恩醫生同樣縹緲的總結，老普的眉毛擰成了麻花。
「量變引起質變？這咋變，變不出來呀。」
普達也持同一觀點附和道。
「是啊，源石的能量密度已經是質量承受的極限，就算再重塑應該也是一樣的。」
聽到這裡，夏風這個外行只能試探性的詢問道。
「梅爾，凱恩醫生，是這樣嗎？」
隨後，辦公室持續了一個漫長的沉默。
這個沉默彷彿足以證明，普氏兄弟所說的東西是事實。
就在夏風的失望即將佔據內心時，忽然，梅爾大聲的說道。
「不！可以變！」
老普沒有故意拆台的意思，但對這個說法顯然無法認同。
「梅爾，變不了的。」
「可以變！」
「怎麼變？」
「暫時不知道怎麼變，但我相信可以變！」
「這.……」
看到梅爾堅定的眼神，夏風知道，這就是優秀科學家的職業素養，也可以稱之為探索意志。
不理解，不代表不存在。 ……
隨後，老普和梅爾展開了一輪激烈的爭論。
通過這番正向的爭論，很多複雜的專業性問題也隨之暴露出來，說的簡單點，就是理論的嚴重缺失。
就比如，你在遊樂場之所以敢乘坐看似危險的過山車，是因為你知道這東西在設計上不可能掉下來。
但是，如果一個從古代穿越過來的人不知道這件事，那他就絕對不敢坐，並且他還會勸導別人也不要坐，因為看起來很危險，根本沒有嘗試的必要。
映射到這本《大地與風》中。
書中記載的提煉公式都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符號，同時，即便是梅爾也不理解為什麼要進行如此反鎖的步驟。
這就是理論的缺失。
如果是工人，那你只需要告訴他怎麼做，讓他照做就可以了。
但如果是科學家，他就不能光要知道怎麼做，同時還要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是什麼樣的原理。 ……
激烈爭論了10幾分鐘，最終，凱恩醫生的一句話讓這場爭論停了下來。
「既然這樣，那試試不就行了。」
聽到凱恩醫生的話，夏風只能一副拿不準的樣子說道。
「是啊，那我們試試不就行了么，就當做實驗了。」
梅爾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白痴。
「說的輕巧，怎麼試？」
夏風兩手一攤。
「這上面不是有公式和流程么，你們是專業人士，肯定可以看懂，照做不就行了。」
梅爾氣鼓鼓的用手在書頁上一通亂指。
「上面是有公式和流程步驟，但代表的符號少說也有十幾種，我們根本不知道這些東西都是什麼物質，怎麼試？」
夏風頓時被噎住了。
「這.……這我哪裡知道。」
「所以說你站著說話不腰疼，不是專業人士就別瞎提建議。」
「恩……」
凱恩醫生抱著手臂，也是有些無奈。
「確實是這樣的，這些符號我只能大概推測出一些，但也不敢保證百分之百正確，至於所有符號各自代表的都是什麼物質，實在是有些難以分辨，如果把目前世界已知的物質都嘗式一遍，恐怕要進行N種排序。」 ……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就像是菜譜一樣，所有的方式方法都寫給你了，但你卻看不懂其中幾樣調味料到底是什麼。
面對這個問題，辦公室再次陷入了難受的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大家苦思冥想到快要崩潰的時候，一個莫得感情的聲音傳來。
「記憶搜索完畢，信息已找到。」
羽毛狀的灰白色髮絲下，從始至終都沒有發聲的白面鴞面無表情的繼續說道。
「根據我的記憶，萊茵生命資料庫曾在多年前收錄了一份關於阿加門古國出土的古代文獻，上面詳細記錄和比對了數百種有別於這個時代的化學成份，此時書中的符號，大多數也包括在其中。」
聽到這番話，老普和梅爾都懵了，就連凱恩醫生也難得的一臉詫異。
夏風懂了。
原來白面鴞從始至終沒說話並不是睜著眼睛睡著了，而是一直在記憶中回想與之關相的信息，畢竟這傢伙的記憶力可是堪比計算機。
聽明白白面鴞的意思后，普達有些不相信的質疑道。
「喂，真的假的呀，這麼多種符號你都知道代表了什麼？」
白面鴞仍舊面無表情的說明道。
「不是我知道，而是我參考文獻記載的比對后，得出的準確結論。」
說罷，白面鴞伸出纖細的手指，指向了書中的一個符號。
「這個，代表了酮質。」
手指再次指到另一些單體符號。
「這個代表了輕醇，這個代表了原糖，這個是輕錳的高溫分離提取物，這個是金稀，還有這個組成符號，代表了複合原料RMA70-24。」 ……
夏風不知道白面鴞提到的阿加門古國是什麼，但是，白面鴞硬是憑著對萊茵生命資料庫的記憶，將《大地與風》中的「金色石頭」合成公式解釋出了70%。
直到最後，白面鴞指向了公式第一個出現的符號。
「這個符號，代表了源石原體，也就是我們所說的，天然源石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