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脾氣
第139章 脾氣
想他這麼大一個人了,報出名字也算威名赫赫,竟然險些被一個小輩利用,簡直顏面無存。
尤其是這個小輩還拿他最疼愛的大侄女為餌……豈有此理!
寧遠之怒從心中起,再看蘇璃月的眼神就不是審視那麼簡單,而是帶上了一股森涼的寒意,起身,下令:「帶路!」
自然是帶去蘇璃月房間的路。
國公爺憤怒至極,打算親自搜查蘇璃月的房間,倒要看看這個小輩房裡都藏了多少見不得人的玩意兒。
於是由國公爺親自領隊的的立馬便有人前面帶路,府里的那幫小輩們忙招呼僕婦架起面如死灰色的蘇璃月跟著去。
一群人呼啦啦地從宴客廳撤離。
剛才還喧鬧不已的宴客廳瞬間就冷清下來,只餘下舞台上的演員們,還在盡職盡責地表演著。
劇情已經進行到收尾階段了,揪出真兇的喜娘大仇得報,其夫君經過這一系列的事情,也深深愛上了她,夫妻二人琴瑟和鳴,丫鬟一在旁含笑伺候,畫面一派的和諧美滿。
可原主沈小姐卻不知一縷芳魂飄蕩到了何處。
沈樂兮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邊小口淺嘗著,一邊想著那個沉默寡言顧影自憐的沈小姐,心中驀地生出一種悲愴感。
命運對她殘酷,她卻報之微笑,善良的連走路都要小心留意腳下,生怕踩死任何一條生命。
可這樣一個善良又與世無爭的好姑娘,最後還是被命運的鐵靴踩死了……何其不公!
沈樂兮仰頭,一杯酒悉數下肚。
她酒量本不淺,曾有過殺青宴上一人干趴下小半個劇組的輝煌戰績。
然而此時不知為何,才只喝了一杯,腦袋就開始有些暈暈乎乎起來,恍恍惚惚中看見有隻手伸過來奪走了她手中的酒杯。
接著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道:「不能喝就別逞強。」
是寧羨。
沈樂兮赤紅著臉頰,歪著頭,盯著正前方那張俊美逼人的臉看了又看,想起就是這位一句話嚇死了原主沈小姐。
又想起原主沈小姐要是沒被嚇死的話,那她現在大概已經在地府排隊領投胎號碼牌了,就不用被扔進這狗屁書中,也不用親自將一條活生生的性命推上死路……一堆亂七八糟的狗屁事!
不出意外的話,就憑著她事先在蘇璃月屋裡藏下的那些東西,蘇璃月應該沒機會再看見明天的太陽了。
哪怕是為了紅桃,蘇璃月,她也斷然不能再留。
她本不想殺人。
可她不殺人,人就要殺她。
沈樂兮心頭忽然就躥起一股邪火,不客氣地回懟道:「不能喝?哼,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不能喝了?」
與剛才的「夫唱婦隨琴瑟和鳴小鳥依人」判若兩人。
寧羨蹙眉:「你……」
「我什麼我,」沈樂兮打斷他,眼神斜斜地睇著他。
大概是原主沈小姐這俱身子真的沒有喝酒的潛質,又或者其他什麼原因。
總之,此時此刻的沈樂兮心中煩躁的厲害,看什麼都煩,連屋檐上趴著蹭戲看的那隻肥貓都令她心頭不爽,要不是物種隔閡,她都要將那隻肥貓拎過來讓它補張門票然後再和其吵上一架。
沒辦法,世子爺身份高貴,她罵不起。
也不想罵。
算了算了,她還是去看看紅桃吧。
沈樂兮起身,搖搖晃晃地往外走,手腕忽在這時被拽住。
寧羨道:「你去哪兒?」
「我去哪兒要你管!」沈樂兮才壓下的火苗騰地躥起,猛地甩開寧羨,冷笑道,「你們這種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的貴人們,不是一向都眼高於頂不屑與我等螻蟻為伍嗎?所以我從哪裡來,我要到哪裡去,對你來說重要嗎,尊貴的世子爺殿下!」
寧羨:「……」這女人,好好的發什麼瘋。
少年耐著性子哄道:「別鬧……」
「我沒鬧!」沈樂兮將他往後推,亮出兩排雪白整齊的貝齒,惡狠狠地威脅道,「不許再拉我,也不許再跟著我,不然我可就真要揍你了!」
說著還揮了揮小拳頭。
寧羨頭疼,想了想,覺得實在沒必要跟一個酒醉之人計較,遂好脾氣地哄道:「好,我不拉你,也不跟你,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話沒說完胸口上就挨了一記悶拳。
沈樂兮抹淚沖他喊:「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
這樣是哪樣!
沈樂兮:「你果然從來就不在乎我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寧羨,你這個混蛋!你到底把我當成你什麼人了!」
「……」
喝醉酒的女人都是這麼蠻不講理的嗎!
寧羨扶額。
等他扶完額,就見沈樂兮已經像只飛燕似得的飛上屋脊,眼看就要拍翅飛走,他忙追上去,一個手刀麻利地拍向沈樂兮後頸。
然後垂眸看著懷裡閉目沉睡的沈飛燕,喉頭滾了幾滾,喃喃地吐出兩個字:「妻子。」
……
沈樂兮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頭疼欲裂,嗓子眼冒煙,輕輕吞咽一下,喉嚨里便像針扎似的疼。
她掙扎著要爬起,才一動,便聽有個聲音道:「醒了?」
一聽見這個聲音,沈樂兮原本還有些昏沉的意識登時清醒,猛地坐起,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寧羨看。
寧羨朝她抬抬眉:「酒醒了?」
「……」
斷斷續續的畫面開始在沈樂兮的腦海中回放,越放她臉越紅,越紅就越覺得沒臉見人,乾脆又直挺挺地躺下,就要鵪鶉似的縮回被子里,被子忽然被一隻手拎走了。
沈樂兮:「……」
寧羨拎完被子又過來拎她,拎下床,靠牆放著,然後再去拎她的衣服。
「穿上。」寧羨將衣裙扔進她懷裡,「你家的小丫鬟鬧情緒了,要死要活的。」
「什麼?」沈樂兮登時一個機靈,再顧不得臉紅害臊,連忙一邊往身上撕扯衣服,一邊焦急道,「怎麼回事?好好的為什麼要尋死覓活?」
問完都等不及寧羨回答,人已經躥了出去。
寧羨瞧著她背影,搖了搖頭,提腳跟了上去,路上邊走邊向她解釋道:「宗先生研製出了一種可以給小丫鬟恢復容貌的新葯,但有風險,用完葯後有可能會記憶全失,小丫鬟不同意用,害怕用完葯后就不記得你了,宗先生卻說經他手的病人不能有沒有痊癒的,雙方僵持不下,小丫鬟便拒絕治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