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她是個可怕的......私生飯(二)
這股餿味對於向來潔癖的景楓來說,未免有些過於嚴重了。
景楓慢慢扭頭,看向車子的後座。然後,鍾小白和景楓完成了一個長達幾十秒的對視。 ……
!!
景楓隔著墊手的皮夾克將坐在他後座上的人拽下車,狠狠甩上車門,「你怎麼會在這裡!」
「警察怎麼沒把你送到精神病院里去!」
鍾小白被他凶的縮了縮脖子,「我不認識別人了。」
「老子TM也不認識你。」
這人脾氣可真差。
鍾小白舔舔有些發乾的嘴唇,「可我認識你。」
「全天底下的人都認識我,我還要一個一個人管到底?」景楓嫌惡的看著她,彷彿在看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不要以為你失憶就能抹殺你做過的一切,想到你那些照片我都覺得噁心。」他被陌生人在暗中偷窺著。
「如果不是看在你這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失憶上,老子能告到你在監獄里出不來你信不信。」
真的好凶。
鍾小白被吼的眼底都是淚花。
景楓那件挨著鍾小白的衣服也不要了,直接扔在地上,上車揚長而去,只給鍾小白留下一堆汽車尾氣。
鍾小白看看近在咫尺的別墅大門,她現在進不去了。
景楓很煩躁,他腦子裡現在都是那個髒兮兮的傢伙。之前鍾小白雖然總出現在他生活里,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擾,但從來沒有現在那麼落魄過。
看上去跟真的一樣,這個女人到底在搞什麼戲碼。
如果真的是演的話,她為什麼要裝那麼多可以當成證據的他的生活照。
她真的在自己演唱會上失憶了?
景楓一整天都有些心緒不寧,舞台上出現了兩次不大不小的失誤,才沉下心神全神貫注的表演。
那個女人根本就時莫名其妙的陌生人而已,大不了……回去的時候再看到,幫一把好了。
他發誓自己只是想想而已。
沒想到回去之後,那個髒兮兮的女人居然真的像是無家可歸的流浪貓一樣蹲在他家大門口!
「你是想讓我上頭條么!」景楓語氣惡劣。
鍾小白沒聽懂。
她感覺這人的態度友善了許多。
「你要多少錢,才能離開這兒。」自己怎麼像是給分手費的渣男?問題自己根本不認識這個女人。
景楓整個人又開始不爽了。
「我不要錢。」鍾小白驚懼的搖搖頭,「我誰都不認識.……我餓了。」
看著狼吞虎咽吃著麵條的鐘小白,景楓眼神有點兒飄。
他是怎麼想的,居然把這個女人放進了家裡。
剛剛無意識對凡人運用了術法的鐘小白對此毫無所覺的,但她脖頸上的玉墜卻有了反應。
綠色的玉石變得越來越冰,散出的寒氣漸漸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以前吃完東西明明會暖和起來的。
被凍暈之前鍾小白迷迷糊糊的想著。
景楓看著直接昏倒在餐桌上的女人,整個人都束手無策了。
「你碰瓷啊!」
他麵條好好的,前兩天剛買的,肯定沒毒這女的是想幹嘛。
不會真的是食物中毒吧。
景楓猶豫的伸手戳了她兩下。
這女人身體好冰。
景楓給家裡的阿姨打了電話,麻煩對方過來一趟,幫忙給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洗個澡換身衣服。
然後他才知道,這個女人逗留在他家裡居然已經好些天了!
如果不是看在她病了的份兒上,景楓已經把她扔出去了。
蓋了三床的被子加上暖水袋讓鍾小白感覺不那麼寒冷,她眉眼漸漸舒展了一些。
被冰凍是祖制的懲罰,不會真的傷及性命,第二天早晨鐘小白的身體就沒什麼大礙了。同樣的,術法效力消失的景楓完全想不出自己是怎麼同意這個女人進入自己家裡的。
「離我遠點兒。」早晨吃飯的時候,景楓兇巴巴的威脅。
——
在遠離喧囂城市的一處荒僻郊外,有一處亂墳崗。
這裡前兩天來了一批施工隊,今天是規劃完正式動土的日子。按規劃城市核心要向郊外偏移,讓人們過上有山有水有自然的生活。
這處亂葬崗是群山之間地勢最為開闊平坦的地方。
「老王,你有沒有感覺這裡陰森森的,咋弄個身體那涼。」
「早晨林子里露水重吧。」被他喊的中年人也搓了搓胳膊。
「我去開機器,你在這兒等我?」
「咋們咋咯這麼一塊兒地兒,挖人家的墳,老鼻子晦氣。」
「行了你,別抱怨了。」老王倒是看得開,面上仍是笑眯眯的,「要想著,咱們現在只是挖挖,等房子建好了,以後可是有人要住在這裡的。」
「老王啊,弄咋覺得你今兒個恁怪?」以前老王指定要爆粗口了,今天咋個那麼和氣。
「李二。你他媽的幹啥呢!拉個屎磨磨唧唧的,掉坑裡了?」
遠處傳來一聲怒罵。
在他面前笑眯眯的老王笑容里滋生出了一抹陰詰。
「現在房子沒建好,你先去我家裡坐坐吧。」
荒寂的林子里傳出了一聲慘叫,沒驚起一隻飛鳥,整個林子都靜悄悄的,全無生命存在的痕迹。
在遠處的王鐵柱聽見這聲慘叫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來。
李二拉泡屎,怎麼就能跑出那麼老遠去,著聲音簡直稱得上瀕死的嘶吼了。
干粗活的人膽子都大,這樣的情況也敢硬著頭皮上。
他握緊了手裡本來用作鋸樹的電鋸,腦門兒上掛著汗,哼哧哼哧的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趕。
到了地方什麼都沒看到。
李二栽在一塊兒墓碑前面,被磕了腦袋,汩汩的往外留著血。
送到醫院的及時,一條命雖然保住了,但整個人卻傻了,誰都不認識,見人就躲,老婆孩子都不認。
包工頭這會兒撕破嘴臉,顯示出黑心的一面,不給支付醫藥費。
也是,哪個人蠢到用頭去撞墓碑。晦氣就別提了,再不小心也不能馬虎到這種程度啊。
所以包工頭雖然黑心,但那些工人們也沒顯得義憤填膺,畢竟都指望著在黑包工頭手底下吃飯。
只有王鐵柱隱隱約約覺得不對。
那天李二的狀態太奇怪了,莫名其妙的走出去那麼遠。當然,他最在意的還是李二出事之前的那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