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從末日開始愛你（十四）
顧南有些擔憂顧南嵎的安慰，但現在顧南嵎人遠在國外，他也鞭長莫及。
只是這個電話來的太過莫名其妙，顧南先是給手下人打電話安排了整理食物資源的事宜，緊跟著撥通了林遠的電話。
這個林叔叔在他看來有些神秘。雖然在金柳城開著這麼一家小小的診所。但他知道很多常人無法接觸到的秘聞。
包括他頭疼的事情，先開始去了很多醫院都沒有結果。一切檢查進行下來，結果他都是健康正常的，沒人能說出他頭疼的原因。
直到顧南嵎託人聯繫到這位林醫生。
這位林醫生同樣不覺得他是得了病，而將他的頭疼稱作一種天賦。只是顧南一直都不懂這所謂的天賦到底是什麼。
是頭疼所帶給他經年累月的折磨，讓他能夠更耐得下性子？還是能夠讓他比別的孩子更快的成熟起來？但他確實好像別別人學的更快，理解的更快。
因為林遠口中所謂的天賦，這位神秘的醫生，特意從國外搬回來，當了顧家的私人醫生。
說是私人醫生，實際上他只服務於顧南一人。雖然林遠開出來的葯能夠暫時抑制他的頭疼，但顧南總感覺這醫生是在觀察他。
在和符棄在一起，疼痛減緩直至不再發作之後，他便刻意減少了和林遠的接觸。上次找過去，林遠仍舊在金柳城開著他的小診所，讓林遠有些意外。
但現在發生的事情，顧南下意識地覺得問林遠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對方果然沒讓他失望，在短暫的沉默之後，林遠反問他，「你聽說過活死人嗎？」
「新出現的這種病毒，能夠迅速破壞人的大腦、免疫及神經系統，患者先是高燒嘔吐，緊跟著昏迷，重新醒來之後，行動遲緩，對人類具有極強的攻擊性。」
「目前感染的原因有很多，主要是同死亡的鳥類有直接接觸，飲用了受到污染水源中的水，被發病人群攻擊至出現傷口。現在很多人在傳這是現實版的末世。」
「有人建議對患者直接擊斃。」
「.……」顧南突然覺得這世界似乎沒他想像的那麼安全，「這件事，您是怎麼想的。」
「也許，你的天賦終於快有能用的上的地方了，也說不定。」林遠話語有些意味深長，「我馬上要坐專機去南斗國了，在那裡研製能夠對抗病毒的新葯。」
「如果實在沒地方去，我已經將你和你的愛人加入了我診所的安全鎖範疇之內。你們可以來我這裡避避，頭疼可能也是好事，你可以試試，也許你的大腦能做比思考更多的事情。」
顧南感覺自己聽不懂林遠在說什麼。
「如果國內待不下去了，也可以來南斗找我。大災難降臨在所難免，這個世界已無諾亞，人類對自然的破壞決定著會有此一天。」
「一切順利，希望我們是能夠堅持到最後的族群。」
「不聊了，我要上飛機了，相信我們會再會的。」
顧南聽著那邊掛斷電話。
今天驟然間接收到的消息，徹底打破了他想憑藉這場浩劫休息一段時間的念頭。
顧南打開陽台門回屋，滿屋子的糊味登時讓他呼吸一滯。他衝到廚房，正好看到符棄面對著冒火的鍋手足無措的樣子，黑糊的菜崩的到處都是。
他就知道，讓符棄進廚房絕對是場災難。顧南迅速關火，用濕抹布和鍋蓋將火焰蓋滅，剛想教訓一下不聽話的家顆，卻看見符棄乖乖的站在不遠處，眼睛里委屈巴巴的蓄滿了淚水。
顧南長出了一口氣，把他拽到跟前，擦掉他臉上蹭到的黑灰。
「沒受傷吧？」
「下次控制不了局面了，記得叫我，知道嗎？」顧南戳兩下他腦門，符棄眼淚就下來了。
心疼的顧南夠嗆，趕緊扯紙巾給他擦。「我沒有數落你的意思，我只是擔心你。」
「不哭了好不好。」顧南檢查過他兩隻手，確定沒有受傷之後，一邊拍著符棄的後背，一邊將人給帶出了廚房。
顧南打開窗戶給室內通風，讓符棄自己留在客廳玩，他重新回到廚房一點點收拾好一片狼藉的地方，重新洗菜切菜。
知道做菜的艱難之後，符棄吃飯時候將顧南端上桌的飯菜全都吃得乾乾淨淨。顧南有些好笑的揉了把他腦袋，「你這麼能吃，我怕以後要養不起你了。」
屋子裡的味道已經散得差不多了，顧南將窗戶全都關死，穿上衣服準備出門。
「現在外面很不安全，你乖乖呆在家裡等我，我晚上一定會回來的。」顧南跟他面對面，嚴肅的囑咐著。
符棄似懂非懂的點頭，眼裡滿是不舍的看著他。
「記得，無論是誰敲門都不要開，好么？」顧南離開前親親他發紅的眼角。
符棄不舍地扯住了顧南的袖口，在顧南回頭看向他的時候，卻只是乖巧的勾唇，「我會等你回來的。」
看著門在眼前關上，符棄仍舊獃獃的站在門口，良久之後才很輕地開口，「想要跟你一起出去。」
「別丟下我。」 ……
顧南開著車跟剛才吩咐的人通電話。
「顧總，裝了六卡車，這是在廠里還沒來得及出的貨。這是要發到哪兒去？」
「裝好貨后你們就可以撤了，今天來幫忙的，全部五倍工資。」街道上清冷的要命，只有紅綠燈仍舊兢兢業業地站著崗，顧南開了十幾分鐘，一輛車都沒有碰到。
看上去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那先謝謝顧總了，這些天外面人確實少，怪嚇人的，大家都怕被傳染。」
「嗯，正好趁著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下。」顧南並不想跟人聊天，吩咐完事情之後草草結束了談話。
「就這樣吧.……這段時間，多往家裡囤些糧食吧。」
林遠和父親那裡傳來的都是不好的消息，但顧南不能真正對現實狀況作出預測。現在國家層面一直沒有動靜，這件事會有轉機也說不定。
顧南看著車窗外高聳的建築，有些出神。
他在紅燈前停下，路邊的綠化帶里衝出來了幾條野狗，猛地朝著他開的車子撞過來，發出此起彼伏的砰砰聲。
這些流浪狗一邊撞著車子一邊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