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異象
李察和拉泰甘德看著杜威撅著屁股在城堡的地基上面用熒魔兔的血畫畫。
李察雙手抱胸，「嗯……這好像是個聚能陣法？看起來有些眼熟，不過又不像，應該是包括了匯聚元素這個功能。
杜威閣下學習過法術原理？」
拉泰甘德的雙手合在一起抱著加列給杜威的那顆拳頭大小的熒紅水晶，聞言搖搖頭，「不，我可以保證，杜威閣下一本法術書都沒有看過。」
正巧雷迪爾路過，他今天需要看著半獸人們第一天完成工作，內政官的事物異常繁雜，權責上基本上覆蓋了領地中的所有事情。
看到杜威好像在畫元素陣列，雷迪爾停下了腳步，加入到了兩人的閑聊中，「嗯……這是個聚能陣變種，不過杜威閣下應該沒學過法術吧，而且我記得他應該冥想都沒有入門。」
拉泰甘德點頭，「對，杜威閣下是個元素絕緣者。」
李察道：「可能興趣上來了，難道元素絕緣者就不能畫元素陣列了嗎？就算畫出來沒有什麼用，起碼也有成就感，每個元素陣列的複雜程度都堪比.……堪比……堪比繡花。」
李察用自己最討厭的繡花來形容這件事情，說明他真的對畫這玩意發憷。
在他看來，杜威竟然對畫這玩意感興趣，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雷迪爾眯著眼，「或許領主大人只是太無聊了，他其實可以試著承擔起一些領主該承擔的責任，比如勸諫兩個吵架的婦女，解決紡織廠的勞務糾紛等等，那可比畫元素陣列有意思。」
拉泰甘德不這麼認為，他嗤笑一聲，道：「去聽兩個女人像發情的鳥兒一樣嘰嘰喳喳？我認為這是世間的一種折磨。
如果我是領主大人，我寧願去研究這個。」
「能夠解決人際問題是聰明人的標誌，你這種腦子裡邊只有騎士精神和騎士榮耀的人是不能明白的。
用發情的鳥形容女人，我覺得你孤獨終老都沒問題。」
李察擺手，「停一下停一下，杜威好像要畫完了。」
頂著大太陽，杜威把灌滿魔獸血的陶罐放在地上，站直了身子，一手捂著腰一手擦擦汗，慢悠悠的走向三人。
在旁邊等著的一個僕從趕緊給杜威端過來一杯涼開水，杜威不喝生水，他提倡領地中的人們也不要喝生水。
但是領民們顯然並不是很在意。
咕嘟嘟涼水下肚，杜威哈了一聲，看向雷迪爾，「你今天閑下來了？那正好……」
雷迪爾接連擺手，「不不不，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失陪了領主大人……」
一邊擺著手一邊走遠。
「嗯……我是想讓他觀摩學習一下這個魔法陣，我記得他的本職應該是個法師學徒？」
拉泰甘德道：「他現在對於內政官這個職務異常滿意，剛才還向我炫耀他處理問題時展露的智慧。」
杜威無奈，「那好吧，水晶給我。」
他從騎士手中接過水晶，按理來說，這個法陣應該使用土屬性的水晶或者無屬性的，但是杜威囊中羞澀，只有一個火屬性的。
那沒得辦法，先試試吧，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萬一行呢。
「李察閣下，我覺得這個法陣中應該蘊含有不同於現存法術學派的東西，所以我想請您在我啟動這個法陣時候觀察一下，能看出點什麼最好。」
李察皺著眉，「嗯……杜威閣下，你在刻畫法陣的時候沒有動用絲毫元素力量，所以現在這個法陣..嗯.……只是徒有其表。
我知道您對於成功的渴望，但是一名真正的法師也不可能每次都刻畫成功.……所以.……您的先做好失敗的準備。」
杜威拍拍自己的頭，笑道：「我知道我知道，刻畫法陣的時候必須要填充元素，這樣法陣才能流通運轉。
嗯.……你稍後看一下，萬一呢，萬一成了呢。」
系統的法陣在填鴨進杜威腦海中的時候，就有一份使用說明。
釋放法陣的人不用具有任何的元素力量。
杜威昨天晚上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沒有元素都可以施法？這是一種有別於現存所有法術學派的體系！
如果對這個體系鑽研透徹，普通人也可以調用元素的力量，那杜威還搞個鎚子的工業革命，直接搞魔法革命。
一個魔法科技社會，那不是比蒸汽朋克強多了。
而且土壤肥沃這個法術.……至少杜威沒有聽說過。
現在大陸上所有的法術都是帶有攻擊屬性的，即便是輔助用的狂躁術或者硬化石膚也都能在戰場上找到自己的位置。
這種純種地用的法術.……大概真的是獨一份。
杜威感覺自己的心情有些激動，他稍微壓了壓自己的心情，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下面，就是見證奇迹的時刻.……」
他把散發著熒紅光芒的魔法水晶塞到了法陣的預留位置。
一秒，兩秒……五秒……
微風吹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嗯……」拉泰甘德莫名的感覺有些丟人，可能是之前他的領主大人對李察說的話太肯定，說的好像他的陣法一定能成一樣。
他看向李察，發現李察面色凝重，拉泰甘德卻什麼都沒有感受到，他上前兩步，「嗯……領主大人，有句話說的是失敗是成功他嗎……或許我們下次就……嗯？」
又一股微風襲來，拉泰甘德的話戛然而止。
不，不只是風，這是元素，純粹的風元素。
風中夾雜著野花的芳香，夾雜著土地的潮濕氣息，夾雜著蔥蔥鬱郁的希望和壓抑的電閃雷鳴。
杜威看著腳下的魔法陣片片亮起，晴朗的天空中突然炸響雷霆，層層疊疊的白雲好似被墨汁暈染，越來越多的烏雲湧現，陽光暗淡下來。
剩下的半罐魔獸血從罐子中飛出，混雜著元素沿著既定的路線飛舞，在暗淡的天空下閃耀著光芒。
一個個繁奧複雜的符號在空中浮現，原本只有三米直徑的魔法陣擴展開來，微風漸急。
杜威忽然神清氣爽，他大喊道：「下雨了！收衣服了！」
民兵們依舊看著半獸人們工作，屋子外面的村民們躲進屋子裡，紡織廠的女工也從窗戶中探出頭來，嘟囔一句：「要下雨了。」
轟隆隆！
狂風驟起，夾雜著五顏六色的元素覆蓋了魔法陣上空的十米空間，好像一條彩色巨蟒在空中遊盪。
李察擰著眉頭，沉重的吐出了兩個字。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