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顧念：我很窮
H大居然被人收購了？
而且厲校長這會兒才告訴她，那就說明的確就是這幾天才有的行動，幾天之內，這所百年老校，連帶著背後錯綜複雜的關係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易了主。
顧念難得覺得有趣了些。
「是什麼來頭？」
「還沒查到。」厲校長有些慚愧。
顧念換了個姿勢坐著，修長的雙腿交疊，微微眯起眼睛斜睨著他，像一隻慵懶的貓。
「新校長是誰？」
「還是我。」
上課鈴聲響起——
分班等級測試后的第一節英語課。
文學院三班全體同學以非常穩定的成績團結的分在了一個班上。
英語十班。
喬玉芳站在講台上，連PPT都懶得放。
「你們班專業課在一起就算了，英語課也整整齊齊都在最差的班，居然還出了個零分，閉著眼睛都能蒙對幾個吧，算算我們一班的要被你們拉下來多少平均分。」
後排的幾個同學低著頭悄悄去看顧念，她趴在位子上，借著堆得高高的書本正在睡覺，白色的耳機線垂下來，一直延伸進口袋，几絲髮絲散在白皙的脖頸處，單看樣貌實在又乖又好看。
許徹坐在窗邊，在看到陽光直射在顧念臉上時拉下了窗帘。
前排的姜宇風推了推許徹的桌子，回過頭來小聲的說道：「這次擊劍聯賽是不是有你？」
「當然。」
擊劍聯賽每年一次，由擊劍社代表學校去爭奪名次。
許徹是大一新生，但是他從小練習擊劍，在圈子裡早就小有名氣，擊劍社早就在得知許徹要進H大的時候就已經預定了他。
周圍的幾個女生聽到他們的話也回過頭來：「真的啊，那我們啦啦隊去給你們加油！」
班上包括梁小冰在內的幾個女生加入了學校啦啦隊，聽到班上的男生要去參加擊劍賽，頓時充滿鬥志，要給他們自己班上的男生加油助威。
梁小冰第三十五次問顧念：「念念，你真的不參加啦啦隊啊？」
顧念扯了本書蓋在頭上：「不去。」
琴房。
今天這裡格外熱鬧，除了每天都來看唐昕的人之外，以雲司深許徹為首的校級擊劍隊和以姜晨為代表的啦啦隊都圍在了唐昕跟前。
幾個男生殷勤的幫唐昕放好小提琴，姜晨接著給唐昕端了杯茶：「唐昕學姐您休息休息喝杯水。」
唐昕捂著嘴笑，在高背椅上坐的筆直，白色的長裙柔順的垂下來。
「你們這是幹什麼呀？我很受寵若驚。」
她垂下眼來喝了一杯水，唇角揚起，雖然眾星拱月的感覺她已經習慣了。
「學姐，這次擊劍賽我們是代表學校參加的，你那麼好看，什麼都不做都能幫我們多得幾分。」
相比較擊劍隊來說，其實啦啦隊成立的時間很短，既沒有足夠搶眼的技巧，也沒有能壓得住場子的人。
唐昕既有顏值又有名氣，只要她參加，這個消息一出去他們啦啦隊就能未上場先多幾分熱度。
許徹剛從訓練場下來就直奔琴房，他穿著運動背心，流暢的肌肉線條有力又不誇張，帥的人頭暈。
「唐昕你就幫這個忙吧，雲司深說你大一的時候也參加過啦啦隊，當時還得過第一，這次有你我們肯定旗開得勝。」
上次因為高夏的事情許徹連著很久都沒給唐昕好臉色，以許徹的脾氣，這種語氣已經相當於是在服軟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雲司深也開口說道：「唐昕你參加吧，我們一起去比賽。」
周圍的學生立刻跟著附和：「對呀對呀唐昕學姐，只要你參加我們肯定能贏！」
「唐昕學姐你就參加吧。」
「沒有你我們肯定贏不了的。」
琴房外還有不少圍觀的同學，許徹和雲司深同時出現討好唐昕，那些女生眼中都露出了羨慕的光。
唐昕優雅的笑笑，聲音輕柔，語氣卻彷彿開了恩一般，終於應下：「為學校爭光的事我怎麼會不答應呢？」
雲司深和許徹帶著擊劍校隊以及啦啦隊請唐昕幫忙的事情在學校傳開，唐昕一時風光無兩。
回去的路上樑小冰看著姜晨興奮又期待的樣子興趣缺缺。
「你剛才躲得那麼後面幹什麼？」姜晨說完也沒打算多追究這件事，只是又憧憬的說道，「才女校花，前啦啦隊隊員，到時候唐昕一出場，我們絕對炸翻場子，那些男生還不瘋？」
梁小冰低頭走路，心不在焉的踢著石子，可惜念念沒有參加過啦啦隊，不然要是念念能參加的話，肯定更能炸翻全場吧。
校醫室里。
白鶴軒一進來就被驚了一下：「你幹嘛？」
顧念曲起一條腿坐在窗子上正在敲電腦，另一條腿自然垂下，微微晃著，聽到白鶴軒的話連眼睛都沒太抬：「打遊戲。」
白鶴軒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打遊戲爬那麼高幹什麼？
霍祁嚴後腳進來，也一眼看到了顧念的位置，薄唇一掀，貴氣的指了下那張高定沙發：「下來，坐那。」
顧念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沙發背靠著牆，那個位置也很難被看到電腦屏幕。
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白鶴軒順手拿起來遞給顧念，他看到了來電的備註是個房屋中介。
等顧念掛了電話，白鶴軒很有興趣的問道：「你要找房子？」
顧念正好寫完郵件，屏幕右邊的聯繫人列表中只有一個ID，備註是HO，點擊了發送之後電腦界面就變為了正在進行中的遊戲，看上去還很激烈。
「寢室不太方便。」
她最近失眠越來越嚴重了，即是睡著也會整夜整夜的做噩夢，夢中是一片深紅的海域，同時還有震天的槍響。
「我幫你找吧，這裡我熟。」霍祁嚴帶著無邊框眼鏡，一副主治醫生的嚴肅正經樣兒。
白鶴軒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爺剛來H市幾天啊，路認清了嗎？
顧念動了動身體，在沙發上躺下準備補眠，聽到霍祁嚴的話面無表情的應了：「最便宜的，我窮。」
白鶴軒：「.……」
啦啦隊校社。
顧念查看著一封剛進來的郵件。
和HO的回復郵件一同到來的還有打進虛擬賬戶的錢。
顧念點開手機網頁，輸入了幾個網址，將款提進私人戶頭的同時抹去了痕迹。
一陣歡呼叫聲傳來，顧念懶懶的抬眼，啦啦隊已經結束了一輪排練，被指導老師和一群女生圍在中間的人就是唐昕。
「唐昕同學你的表現太棒了，我沒想到你能這麼快跟上進度。」指導老師很驚喜，這下她們啦啦隊可算是有主將了。
姜晨也附和著真心地誇讚：「那當然啊，唐昕學姐之前就是啦啦隊的，後來是因為要學小提琴也才退了社。」
指導老師恍然大悟，更滿意了：「怪不得基本功這麼好，而且唐昕同學長得好看，普通的動作都很加分。」
「念念，等我換了衣服就可以走了。」
梁小冰在顧念旁邊坐下來喝水，目光無意識的從眾人圍繞的唐昕身上轉移向顧念，然後不自覺停頓。
遠處的唐昕，穿著只有隊長才能穿的漂亮隊服，顏色和款式都和她們的不同，啦啦隊要把頭髮紮成馬尾，唐昕的發圈不像她們的是純黑色，而是帶著一個漂亮的小水晶。
而顧念歪著身子坐著，神情慵懶又淡漠，身上只穿著白T，不帶一點裝飾，乾淨的臉白皙又精緻，眉眼間透著冷漠疏離。
顧念比唐昕好看好多。
「那個是顧念嗎？真的好好看.……」一個女生無意瞥到休息區，就一眼看到了顧念，另一個短髮女生撞了她一下，先看了一眼唐昕，又搖搖頭示意她別說了。
唐昕順著她們的話看向顧念的位置，歪了歪頭，語氣一派天真：「顧念同學如果感興趣的話也可以參加啊。」
老師也來了興趣：「她是今年的新生嗎？好乖的孩子。」
「顧念沒學過，臨時參加的話可能會跟不上進度吧。」短髮女生有些不贊同，雖然顧念是好看，但是啦啦隊不是單靠好看就可以的，難道真的招進來個花瓶？
「沒學過啊，」老師面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雖然不一定要達到唐昕同學的水平，但是基本功還是必須要的。」
唐昕勾唇微笑，語氣遺憾：「那真是太可惜了。」
找房子的事情進行的很順利，剛過三天，霍祁嚴就把一份租房合同放在了顧念面前。
顧念點點頭，翻到最後一頁開始簽字。
「你不看看條款？」一旁的白鶴軒有些驚訝，這種不經世事的小丫頭應該一不小心就被人賣了吧。
顧念對他無條件的信任讓白鶴軒的心裡升起了一股強烈的保護欲，頓時覺得這房子太小了，他要去給顧念換個大的。
「乖，我們不住這個，一室一廳的房子住著太委屈了，裝修也一般，我給你換個大的。」
白鶴軒的話剛說完就被人踹了一腳，霍祁嚴冷眼盯著他：「收起你那噁心的眼神。」
顧念把簽好字的合同還過來，白鶴軒掃了一眼簽名，表情有些一言難盡，像交接了個燙手山芋一樣把合同扔給霍祁嚴，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求求你，管管她吧。」
他眼睛都快被這字閃瞎了。
霍祁嚴看到落款處的簽名，也難得的頓了頓：「還有進步的空間。」
白鶴軒已經不想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