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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默言就是顧念!

  但是拿著手機的人的的確確就是眼前的顧念。

  辰熙拍了拍腦袋,整個人都不太好了:「我的乖乖。」

  包廂的門在老謝的眼前關上了。

  老謝的煙已經燒到了尾部,差點點了他的手指頭。

  他僵直著脖子,有無數句粗口想說。

  辰熙的金主tmd才十八?!

  十年前這位金主多少歲?

  八歲?

  八歲都會包養小男生了?

  她怎麼不上天?

  難道有錢人都是這麼玩的嗎?

  他以為大神是個成熟的姐姐,沒想到是個剛成年的奶娃?

  他的腦袋重重的砸在牆上。

  他想靜靜。

  包廂里光線十分明亮。

  周圍的氣氛布置的很好,還有精緻的八音盒正在播放辰熙的所有歌曲。

  房間里有一架落地的鋼琴,顧念隨手落下,流轉出了熟悉的音律,是那首《窺見天光》。

  辰熙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雙手交.合,漂亮的眼睛一直盯著顧念。

  「你一直都知道是我?」辰熙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當年他在叛逆之下,一個人逃出了家,卻沒有想到從此改變了一生的命運,而所有的轉折點,都來自於眼前的這個女生。

  顧念隨手敲了幾個重音,明明毫無規律,但是卻又意外的和諧,她抬眼看過來,精緻的面上依舊是慵懶的樣兒,淡淡道:「上次見到你,我才知道。」

  在何雲芳病危的那個晚上,她才知道,歌手小天王辰熙,真實的名字,是傅景炎。

  音樂餐廳門口。

  向東趴在駕駛室,一直盯著門口的方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了什麼。

  一輛黑色的幻影非常囂張的停在了他前面的位置,向東猛地坐直了身體,卻在看到車牌的時候,一下子泄了氣,慫慫的趴了回去。

  幻影挺穩之後,後座的車門被打開,隨後一隻修長的腿邁了出來,落地的時候,向東都能感覺到自己心頭一顫。

  霍祁嚴撐起了一把黑傘,目光似是無意的從向東的車身上劃過,轉身直接走進了餐吧。

  向東被那一眼看的心頭一緊,幾乎馬上就想下車認錯,但是雙腿卻被牢牢地定在原位,根本動不了,他的腿在發顫。

  直到霍三爺走進了餐廳的旋轉門的時候,向東才忽然反應過來,他還沒有幫三爺問包廂號!

  這個音樂餐廳裡面的環境的確很用心,隨處可見浪漫的儀式感。

  霍祁嚴抿緊了唇,眼底一片幽深。

  他把傘交給了侍者,然後拿出了手機給顧念發消息:「在哪個包間?」

  顧念收到消息的時候先是一愣,有些意外霍祁嚴怎麼會過來,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告訴霍祁嚴包廂的房間號。

  消息回的很快,霍祁嚴眼中的濃黑消散了些,然後直接上了二樓。

  二樓的包廂門口。

  老謝靠在牆邊,又給自己點了根煙。

  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想想一會兒要怎麼給公司彙報。

  但是從感情上講,他非常願意看到辰熙和默言大神在一起,他們兩個不論是才華還是外貌都非常相配,更重要的是,默言大神可是守護了辰熙十年,就憑著十年的愛,難道他們還不能在一起?

  老謝揮了揮拳頭,鬥志昂揚,他給自己打了個氣,下一秒,眼角的餘光卻像是看到了什麼,然後他愣愣的,認真的看了過去。

  樓梯拐角,一個穿著黑色大衣,身形修長的男人正在朝這邊走過來,他的眉眼幽深,輪廓精緻,每走一步,都彷彿帶出了踏遍眾生的高高在上。

  直到那人走到自己面前的時候,老謝才忽然驚覺自己居然忘記了呼吸,他費力的咽了咽口水,然後說道:「請問你找哪位?」

  「這兒是601么。」霍祁嚴淡淡的開口。

  「啊?是。」老謝幾乎反應不過來。

  霍祁嚴移開了眼,然後直接敲了兩下門。

  老謝驚愕,連聲說道:「這位先生,我們已經定了這間……」

  他發現自己居然沒敢真的上去攔他。

  包廂的門被打開了。

  傅景炎和門口的霍祁嚴四目相對。

  兩人的目光像在無形中已經交鋒了數十遍,傅景炎微微眯了眼,眼底有諸多不滿,開口的時候就帶了刺:「霍三爺居然這麼快就跟來了?」

  霍祁嚴的目光從他的面上略過,淡淡的,沒有任何波瀾,隨後直接越過了他,看向包廂里的顧念:「結束了嗎?」

  顧念拿起了衣服,十分自然的往外走,霍祁嚴在門口站定,等到她穿上衣服后,才和她並肩離開了。

  傅景炎靠在門框上,盯著兩人的背影十分不滿,有些煩躁的「嘖」了一聲,轉身關上門進包廂里去了。

  老謝怔怔的,目光在辰熙和並肩而行的兩人身上來迴轉了轉。

  辰熙已經是他見過的少有的好相貌了,但是剛才的那兩人,外貌居然更加出色,放眼娛樂圈,都難得能見到這樣的絕色。

  他怎麼覺得,默言大神和剛才的男子更加相配呢?

  可是他們辰熙明明也一直記掛著默言大神啊。

  這麼多年,他還沒見過辰熙對誰這麼上心過,就憑這一點,辰熙也應該有點機會吧?

  包廂內。

  鋼琴聲從指間流瀉而出。

  傅景炎一曲一曲彈奏著所有專輯中的曲目,從第一首開始,一直到最後一首初遇暖陽。

  他曾經很驕傲的說,他是默言唯一的知音。

  因為他能聽得懂默言所有的曲子,以及她所有的心情。

  曾經他為默言的曲子驚喜過,也心疼過。

  他不知道要怎麼形容這種感覺。

  曾經,他在默言的曲子里,看到過金戈鐵馬,看到過隻身殺萬馬,白衣不掃雪的女孩。

  曾經,他也看到過無盡黑暗,卻在裡面品出了溫柔的悲憫。

  他幻想過很多次,默言到底應該是怎樣的女孩。

  但是卻始終都覺得自己的幻想過於單薄,不及萬一。

  他知道自己有了一個妹妹。

  但是他連那個家都很少回,更遑論是去看看那個妹妹。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便是在她的奶奶去世的那個夜裡。

  顧念站在手術室門口,身上還穿著手術服,她帶著口罩,那雙眼睛卻美得驚心動魄,裡面的絕望和惶恐讓人心疼。

  他不知道,她居然是會醫術的。

  第二次見到她,就是在葬禮上了。

  她的眼底儘是血絲,一看就知道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一身黑色的衣裙更襯得身形單薄,冷白的皮膚在秋雨里白的幾乎透明。

  只是還來不及和這個妹妹說說話,她就被霍三爺帶走了。

  而剛剛他才知道,原來自己和顧念,相識已久。

  默言就是顧念,顧念就是默言。

  琴音乍停。

  傅景炎的眼底沉了郁色的霧。

  如果他沒有記錯,自己的妹妹雖然從小寄人籬下,過的委屈,但是卻也不曾有過極度黑暗的光景,那麼最初他拿到的那些曲子,黑色到壓抑的風格中,那些令人心驚的碎片又是從何而來。

  更何況,作為一個從未接觸過外面的世界的私生女,真的能寫出那些或是悲憫,或是蒼涼壯闊的歌曲嗎?

  而這第十張專輯……

  八音盒的清麗聲音婉轉動聽。

  這三首曲子,應該就來自於何雲芳去世的那段日子。

  那拉她出深淵的那個人,是霍三爺么。

  舊曆快要翻盡,H市也滿了萬家燈火。

  傅家老宅。

  傅應深帶著眼鏡,認真的做著一個一個的紅包。

  傅應婉從樓上下來,看到了他手裡的東西,眼底劃過了煩躁:「哥,你做這些幹什麼?」

  「我從沒給念念發過紅包,這次給她補上。」傅應深的聲音中帶著喜氣,他已經收到了念念的消息,她已經回國了。

  傅應婉更煩了:「你給昕兒包了嗎?」

  「她的紅包你們不是都準備好了嗎?」傅應深的笑容淡了,手上的動作卻一絲不苟的。

  「哥,你能不能有點眼力見?昕兒這可又去京城了,她以後是要在京城落地生根的!」傅應婉要被他氣死了,報這些紅包有什麼用?顧念休學了半年,再好的成績也經不起這麼折騰,更何況死讀書有什麼用?眼界太低,以後入了社會也不會有大出息!

  傅應婉耐著性子勸他:「你想想,我們家這麼多代,誰真的在京城落了腳?他們四兄弟現在也正在打拚,要是有了昕兒,一定會事半功倍!你能不能為我們家族想想?」

  傅應深拿了毛病,認認真真的在紅包上寫下了顧念每一年的年歲,對傅應婉的話只當做聽不見。

  傅應婉咬緊了牙,恨鐵不成鋼的瞪著他,恨不得把那些紅包都給扔了。

  前兩天京城來了信兒,好像古老師帶唐昕去拜訪康老的事情不太順利,傅應深在京城這麼多年,雖然沒有大的功績,但是人脈多多少少也有一點,他卻壓根兒沒想過要拿來幫唐昕,甚至自從唐昕去了京城,他就什麼都不管了,就像那不是他的學生一樣。

  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程秀容拄著拐棍從樓梯上下來,有些不滿的說道:「我在樓上就聽到你們兄妹又開始吵架了,你們到底在吵什麼?」

  傅應婉走上前,扶著程秀容坐下來,想起剛才的事還氣得很,她咬著牙說道:「媽,今年過年我給昕兒準備了個大紅包,你看還需要準備什麼嗎?」

  「紅包可以大一點,不用收著掖著,明年她正式畢業,就和今日完全不同了。」程秀容提到唐昕,面上才真切的多了幾分笑容,「今年讓她來家裡過年吧,問問三木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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