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經磨難自省人生 第56章 急轉直下
衛立言沉吟了一會說道：「這個青家恐怕來頭不小。」
「不說這個傀儡，單說這個大陣，就無比的玄妙，我從來沒有見過。」
「真有這麼玄妙？」寶親王奇道。
「不錯。」衛立言道，「恐怕就是與敝派的護山大陣相比也不遑多讓。」
「吸……」，寶親王感嘆道，「竟有這般神奇？」
「可是剛才兵兒又說這個大陣可以攻打，這就很奇怪了。」衛立言道，「按理說如此高等級的陣法是不可能被凡人撼動的。一旦能被撼動，只能說明是靈力不夠。」
「對，這就是傀儡被丟棄的原因，因為對方沒有靈石了。而據兵兒說，青天鈞和商晴柔又從沒有施展過法力，說明他們一定是重傷在身，不敢擅自動用法力。」
「合理。」寶親王點頭道，「不是有傷，相信他們不會出現在這裡。」
「那青晨即使看到爹娘被圍攻也沒有現身，應該是修為極低或者沒有修為。」衛立言又道，「只是對方雖然可能是重傷，卻不知道重傷前的修為到底如何？」
「也不知道這個重傷到底是什麼程度，是徹底失去了修為呢？還只是自封了修為？」
「有區別嗎？」寶親王道。
「當然有。」衛立言道，「若是前者，我們自然可以毫無顧忌地破陣殺人。可若是後者的話，危險不小，能有秘銀的修仙家族，能布置如此高明陣法的修仙家族，我從未見過。」
「既然如此，我們撤吧？」寶親王道，「安全第一啊。」
「撤？當然不撤！」衛立言道，「這樣的家族必定還有其他好寶貝。若是因為懼怕而不敢破陣，豈不錯失大好良機？」
「再者，根據我多年打劫，不對，是劫富濟貧的經驗判斷。就算他們是自封修為，也不可能比我高，更不可能持久，所以我有足夠地信心拿下他們。」
一番話，說的寶親王不住地點頭，卻又有些心裡發毛，「明知有坑還敢跳。」
「這老幫菜不虧是膽大包天聰明絕頂肆意妄為的東邪！」
「國師所言不錯。」寶親王虎目一一掃過眾人，尤其在陳吉祥、鄭屠戶和血修羅三人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常言道『富貴險中求』！」
「今日我等在此，已與青家結下了死仇，如果現在不趁他們病剷除他們，等到他日他們恢復，我們就將有滅頂之災，所以我命令：破陣殺人！」
見李常勝發話，衛立言立馬附和道，「諸位，王爺之言非虛。一旦這青家恢復過來，別說是王府，就是整個大晉可能都不是青家對手，甚至就連我也有危險。」
「所以當務之急是剷除後患，稍有怠慢，都會留下禍根。」
陳吉祥和鄭屠戶、血修羅互望一眼后，齊聲說道：「願隨國師行動！願聽王爺調遣！」
「誓死剿滅青家，永絕後患！」
「好！」李常勝拍手稱快，「國師，就勞您老人家發號施令吧。」
國師點頭應允：「嗯。寶親王、兵兒等人和我在一起。」
「其他所有人均勻的分散到青家大陣的四周，都帶好身上的信號武器，一旦發現有人出逃，就立刻發出信號，我們會第一時間趕到。」
「待會我會攻擊大陣，你們所有人必須嚴陣以待。誰若是放走了青家眾人，後果不用我說，想必你們也能猜到！」
「是」，眾人整齊劃一地回道，隨即各自尋找自己的崗位。
半柱香后，一聲巨響驚動了正準備休息的青天鈞和商晴柔。
兩人之前在聽到喧鬧聲時並沒有出來觀看，此刻感覺到事態似乎有些嚴重，便立刻前來。
正在此地觀察的青晨立刻上前說道：「爹，娘，是那個什麼國師在攻擊。他的力量比八百一十名武林高手用陣法的攻擊力量還要強大的多，他究竟什麼境界？」
「恐怕至少是築基初期的境界。」青天鈞皺著眉頭說道。
繼而抬頭看向天空，沉默半晌，才語帶疑惑地自言自語，「什麼時候凡人國度的國師都是築基期了，這天地到底怎麼了？」
「以前遊歷的時候，所見到的那些大國的國師最強也不過鍊氣後期而已，連鍊氣大圓滿都不曾見過。如今卻隨便一個小鎮都可以冒出築基期修士，先天境武者更是不計其數。」
「難道真和那個傳說有關？」
「別管什麼天地、什麼傳說了，還是看看怎麼應對眼下的局面吧。」商晴柔蹙著眉。
顯然不願意多談青天鈞所說的傳說，「按照這種攻擊，恐怕兩個時辰后，大陣就要破了。」
「絕不能讓大陣破，必須爭取主動！」青天鈞也知道這個當口不是討論傳說的時候，故而果斷地將自己的注意力轉到眼前的危局上來。
斬釘截鐵地說道，「一旦陣破，我們恐怕無法保全柳家二老和張家三人的安全，就是我們自己，也難以周全。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斬殺那個國師和寶親王。」
「兩者只要殺一個，應該就能解圍。如果都能殺了，眼下的危機也就不攻自破了。」
「可是你我現在毫無修為。」商晴柔搖了搖頭，「那個國師可是築基期，想要殺他，談何容易！」
一時間三人的討論陷入僵局。
就在這時，聽到聲音的柳家和張家眾人都趕了過來。
眼看著在國師的攻擊之下，大陣不由自主地劇烈晃動，眾人的臉色變了又變。
柳鳴見大陣不穩，急忙說道，「青兄，敵人來勢兇猛，這大陣恐怕遲早要破，你既然有把握突圍進山，就請您帶上我們家承志。」
「至於我們兩這把老骨頭就權當誘餌，從反方向突圍，為你們贏得時間。」
「對，青大俠，柳大俠說得對。」張鐵戶應和道。
「我和老婆子都是一介凡人，跟著你們，無論此次是否逃出生天，都只能是個拖累。」
說到這裡，張鐵戶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張言的頭，又看了看身側的張大嬸。
激昂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我們雖然不想死，但是我們不怕死，我們願意和柳大俠一起為大家做掩護！如果我們的死能為大家贏來一線生機，這就是我們最大的榮幸了。」
「只是，只是，只是小女還小，與諸位也算有緣，還請青大俠照顧！」
說完就拉著張大嬸、張言向青天鈞跪了下來。
一旁的柳鳴，目露震撼地看著張鐵戶夫婦，彷彿在為這平時在自己眼中如螻蟻的樸實百姓在面臨危難時也能如武林豪俠般擁有視死如歸的情懷而感嘆。
竟產生了深深地共鳴，不自覺地隨著張鐵戶做出跪拜的姿勢。
看的青天鈞站不住了，「柳兄，張老哥，你們這是幹什麼？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邊說邊走過去伸手去扶住二人，「事情還沒到那一步。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可以想出其他辦法，完全不必著急。」
聞言，柳鳴微微一笑地道，「青兄何必瞞我。」
「你我皆是練武之人，剛才相隔雖遠，可你們的談話我已經聽到了，不能所有危險都讓你們扛著，柳某雖不才，但好歹也是先天境後期的武者，支撐個半柱香的時間還是可以的。」
「我相信，憑藉賢伉儷的高深武學，足以在這半柱香的時間裡竄出包圍圈。」
說著，柳鳴深吸一口氣，乘勢走到青天鈞跟前，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青天鈞一眨不眨，「一旦進山，便是生死兩茫茫，他們再想追，也是不可能了。我說的可對？」
「這……」，青天鈞無言以對，因為的確需要儘快突圍。
而眼下只有這個辦法才是最合適的辦法，畢竟傀儡已經只剩下一具，不可能照顧得了所有人。
「轟……」，就在這時，大陣再次傳來轟鳴聲。
如同一把鋼錘敲擊在眾人心間，引得眾人不自覺地心跳加速。
柳鳴見青天鈞不忍舍下眾人，雖然內心感動，卻知道那樣做的結果可能是萬劫不復，故而心中越發急迫，再次緊逼道，「青兄，不能再猶豫了。」
「嫂夫人剛才說大陣估計可以支持兩個時辰左右，可是就現在的攻擊程度來看，顯然又比剛才要激烈很多。想來這衛立言對我們是志在必得了。」
「看他喪心病狂的模樣，恐怕這個陣法一個時辰都不一定能捱到就會破。到那時我們必定一網成擒，豈不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商晴柔也不失時機地勸道，「夫君，兵貴神速。這國師如此瘋狂必定是擔心時間拖得越久，我們就有更多的時間休整和從容逃走。」
「所以他不但毫無保留地使出了全身的法力，更是不時地吃一些恢復靈力的葯。」
「甚至把靈器都用上了，可見其心情的急迫。若還猶豫不決，很可能會錯失最佳的突圍時機，給接下來的行動平添許多危險和變數。」
「是啊，青大俠。」張鐵戶更是帶著哭腔勸道，「你們快走吧。」
「老頭子我不值得你如此厚愛啊……」
面對如此凝重的氣氛，青晨、胖滿和張言三人不自覺地對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無奈和關心。
此時，這位未來攪動人界風雲成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修仙大業的千古第一奇俠青晨，也只不過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轟……」，攻擊大陣的轟鳴聲再次傳來。
這次不同於以往，彷彿在巨大的轟鳴聲中夾雜著些許如布帛撕裂的聲音，聽得眾人面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