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經磨難自省人生 第58章 陣破之戰中
「衛立言，你還不趕緊逃命嗎？」青天鈞輕輕甩開青晨的手，起身說道。
「難道還想我再殺你一次？我就不信，你還有替身木偶。」
「哼！我有沒有替身木偶你管不著。」衛立言的聲音再從地底傳來，只是又換了地方。
為防止青天鈞的狙殺，衛立言說一句換一個地方，始終在運動，就是不上來。
「但是你沒有替身我可知道。而且我還知道，你現在的修為根本保不住。」
「我敢打賭，不消半刻鐘，你的修為會再降。」
「那時，嘿嘿……」，衛立言說到這裡，不由得心花怒放，「看我怎麼收拾你！」
「是嗎？」青天鈞深知不能這樣拖下去，開始聚集法力，準備突襲。
然而傷勢實在太重了。
法力還未調動，修為就又降了，直接停留在鍊氣大圓滿的境界。
在身軀的搖擺中，青天鈞不知不覺服下一顆顆不知名的丹藥。
然而身軀卻搖擺的越發厲害。
讓人甚至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因為身軀搖晃而需要吃丹藥。
還是吃藥後使得身軀搖晃的更加厲害。
感受到青天鈞的修為下降，身體虛弱，衛立言大喜道，「鍊氣大圓滿！」
「哈哈，我說的對吧？你就是一隻紙老虎！只要我拖著不跟你打，你的修為就會一降再降，直到成為凡人！哈哈哈……」
「不過那樣太便宜了你！你敢殺我兩次，我一定要折磨你二十次！不，二百次！」
接著，就看見離眾人百丈之外，一個頭頂枯草的人頭伸了出來。
先是環顧四周，發現周圍根本沒有其他人，便一個縱躍衝上天空。
再以空中轉體三千六百度，瀟洒的落地。
「可惜寶親王沒有看到這完美的動作。」使了個避塵術，又拿出一柄拂塵，衛立言慢條斯理道。
青天鈞自然知道衛立言的用心。
他是覺得鍊氣大圓滿已經威脅不到他，但收拾起來比較吃力。
所以想繼續等自己的修為下降，故而不著急跟自己對戰。
可偏偏青天鈞自己也還需要時間，穩固鍊氣大圓滿的修為，防止修為繼續下降。
兩個人就這樣東拉西扯，互相對峙，互相拖延。
說起來，這個解封修為的辦法，是青天鈞和商晴柔早前商量好的對策。
是為了以防萬一的最後預案，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可以輕易使用。
因為解開對傷勢的封印，雖然可以換取短時間內的強大力量，打殺衛立言。
可對身體的傷害是不可逆的。
這不僅意味著青天鈞這麼多年來好不容易控制的傷勢將再度爆發。
且會越加沉重，甚至有生命危險。
「呼……」，長長地吁出一口濁氣，青天鈞總算暫時穩固了鍊氣大圓滿的修為。
雖然身體還是劇烈顫抖，但那是藥力散去四肢，正在緩緩恢復戰鬥力！
只見他轉過頭來笑著看向青晨，「晨兒，今天爹就給你表演一出越級斬殺的好戲。你可要看仔細了。真正的天驕都是可以越級斬殺的！越是厲害的天驕，越能夠越級斬殺。」
「越級斬殺？你想殺我？」衛立言先是不敢置信，繼而捧腹大笑，「哈哈哈……」
「這是我有生以來聽到的最大的笑話！連修仙界的常識都不懂，活該你受如此重的傷。」
「我和你雖然相隔一個小境界，但卻是跨了築基境界的小境界。你在我面前不過是一隻任人宰割的螻蟻而已，想要贏我，你知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面對衛立言的諷刺和挑釁，青天鈞想得卻是教導青晨，「真是一隻井底之蛙！」
「晨兒，你記好了！所謂規則，不過是一群超越規則的人給一群無力突破之人設置的邊界。規則設置的本意，就是用來被打破的。」
「所以，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不可打破的規則，只要你足夠強大，規則由你來定！」
「忽悠，接著忽悠。」看著身體顫抖的愈加厲害的青天鈞口出狂言，衛立言笑了。
「還定規則！還打破！我怎麼感覺你比我還能忽悠呢？」
「你們要明白自己的身份跟處境，我才是打劫的，我才是強者，規則是我來定！」
「不是你們定！你們是弱者，是被打劫的！不要總是搶我的話！請尊重一下我的身份！」
「現在，我就站在這裡看著你，相信不要半柱香的時間，你自己就會傷重而失去戰鬥力。到時候你的妻子，法寶，財物，包括你兒子的性命，都將落在我的手中。」
「我可以保證，我一定會好好地對待他們，絕不會讓你失望，哈哈哈……」
只有商晴柔知道，青天鈞的顫抖不是即將失去戰鬥力。
而是在做攻擊之前的最後準備。
畢竟之前的傷勢太重，驟然解開封印對身體的衝擊太大。
必須進行強力壓制，才能發揮鍊氣大圓滿的戰鬥力。
本來商晴柔還有些擔心青天鈞的準備工作會被打斷。
卻不想衛立言自以為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不然青天鈞還真有些危險。
因為若還是像前兩次那樣不能穩固境界就戰鬥，那麼青天鈞的修為很可能一降到底。
完全失去和衛立言抗衡的能力。
「娘，爹的顫抖更加劇烈了。」青晨的質疑打斷了商晴柔的沉思，「真的不要緊嗎？真能打敗那廝嗎？」
看著略顯稚嫩卻身高遠高過自己的兒子，商晴柔笑了笑。
拍著兒子的肩膀略顯驕傲的說道，「越級斬殺，對普通的修士來說，自然是困難至極，甚至完全不可能，可對於超級天驕來說，越級斬殺根本不在話下。」
「爹是超級天驕嗎？」青晨聞言忍不住問道。
「不止」，商晴柔搖頭笑道，「百多年以前，你爹不但是超級天驕，而且是所有超級天驕之中最卓越的第一天驕，無人可比。」
說到這裡，商晴柔抬頭看天，眼角帶淚，哽咽的聲音悠遠而夢幻。
彷彿能把人帶到回憶之中，「要不是受奸人所害，你爹如今恐怕已經成為這個世界上權柄最大的幾個人之一。」
「何至於如今面對一個區區的築基期修士都要用自殘的方式拖延時間。」
「超級天驕？」身有築基修為，衛立言自然能聽清楚商晴柔的話語，「哈哈哈……」
「這可真是巧了，我這人沒什麼嗜好，除了喜歡殺超級天驕。」
「來、來、來，快出招吧，我都等不及要看看你這所謂的超級天驕的厲害了。」
「如你所願。」青天鈞的聲音乍然想起。
接著就見他四周的水霧不斷凝聚，竟然呼吸之間就形成上百的巨型冰錐。
在一聲「去」之後，徑直向著衛立言呼嘯而去，聲勢好不駭人。
看得青晨熱血沸騰，大聲叫好。
「法術瞬發？」見青天鈞的冰錐術如此犀利，衛立言大驚，「哼！」
「即使這樣，也奈何我不得。」
說著，右手一招，竟然憑空出現了一面小盾牌，向前一拋，迎風見長，竟化作數丈大小。
將他整個人擋在後面，不受絲毫威脅。
「咚、咚、咚……」，劇烈的撞擊聲形成一股強勁的氣浪。
連遠處的青晨等人都不由自主地被震退幾步，可小盾居然紋絲不動。
而冰錐則全都消失了。
「哈哈哈，原來不過如此。」衛立言見小盾輕鬆擋住青天鈞的冰錐術，不由得大喜起來。
「任你法術瞬發又如何？今天我吃定你了。」
說完，便馭使著盾牌向青天鈞撞過來。
青天鈞見勢不妙，一個御風術便離開原地，可小盾卻如跗骨之蛆一般追來。
由於衛立言的法力雄厚，使得青天鈞險象環生。
只能在每次即將被撞倒的時候，施展出冰錐術。
也只能稍微擋一擋，贏得點滴的逃跑時間而已。
見青天鈞有些狼狽，衛立言不由得大笑，「剛才不是還很囂張嗎？」
「要越級斬殺我？難道就這點伎倆？」
「我看你那如花似玉的老婆要歸我了哦，哈哈哈……」
「放肆！」青天鈞一聲斷喝，看我來拿你，身形一個模糊，竟然消失在原地。
嚇得衛立言左顧右盼不著，趕忙升起了築基修士才能施展的保護自身的靈氣護罩。
登時衛立言的身體四周升起了一個乳白色的護體靈罩，將整個身體包裹的嚴嚴實實。
「嘭……」，就在衛立言的靈氣護罩剛剛升起的時候，他的身後傳來一陣大力的攻擊。
震得他整個人向前拋飛了出去。
同時，鍊氣後期的傀儡在青天鈞的控制下攔住了正被衛立言召回的小盾。
驚怒交加的衛立言還在空中時便回頭看向身後，卻發現那裡空無一人。
只好先落地再尋找。
卻不想，等他剛剛落地時，身後再度傳來大力的攻擊。
身形再次被打的向前拋飛出去，可回頭依然看不到人。
如此又反覆四五次，氣的衛立言語無倫次地哇哇亂叫。
身體雖然沒有受傷，卻傷了自尊。
試問身為高階修士的他，何時被一個小輩打得到處亂飛？
尤其是連對方的身影都看不到，實在是夠丟他這位習慣了黑吃黑的國師的顏面。
「啊，我要活劈了你……」
「藏頭露尾，算什麼英雄好漢，有種跟我正面較量……」
「你身法高明又如何？除了給大爺撓痒痒，還能幹什麼？身法再高明也是老子的。」
「等老子搶過來修鍊成功，這凡人國度哪還會有我的敵手，哈哈哈……」
青天鈞才不管衛立言的胡言亂語，只是不斷地遊走在他的周圍，尋找時機再行攻擊。
「噗，我的金剛煙火盾……」，被青天鈞攻擊多次的衛立言都不曾受傷。
卻在被激怒的情況下，讓傀儡鑽了個孔子，搗毀了小盾。
使得他口吐鮮血，心神受創，受了些傷。
趁此時機，青天鈞控制傀儡趕來攻擊衛立言，而自己則顯出身形，開始變招。
施展出了單體攻擊威力絕大的火蛇術。
畢竟偷襲雖然安全，卻不能施展大威力的法術。
否則再高明的身法也會必定會被識破行藏。
感受到青天鈞施展的火蛇術的恐怖，衛立言想要打斷他，卻被傀儡纏得緊。
想要逃走，卻又沒有青天鈞瞬發法術的速度快。
只得不斷注入法力進入護體靈罩之中。
並且又從身上拿出幾道符，全部催發加持到護體靈罩之中。
「嘭……」護體靈罩晃了幾晃就接下了傀儡和青天鈞的攻擊。
可是衛立言絲毫不敢大意，仍然不斷地積極防禦。
因為青天鈞和傀儡仍然在不間歇地施展著法力。
一個是法術瞬發，容不得別人有反應時間。
一個是加了秘銀的傀儡身軀，一般的法術幾乎都免疫。
面對他們的聯合攻擊，衛立言除了挨打，沒有任何辦法。
「雖然挨打是丟臉了點，可這又不是第一次了。」衛立言自言自語道，「況且沒人看到就不算丟臉。只要我的龜殼夠硬，他們打累了，自然就打不動了。」
「別看現在凶得很，不要半柱香的時間，那傢伙必定難以支持。」
「他一倒下，傀儡自然就是我的了，哈哈哈……」
越想越開心，衛立言不自覺笑出了聲，也不再罵青天鈞了，反而哼起了小曲。
青天鈞自然也知道這樣的攻擊沒辦法撼動築基修士的靈氣護罩，可是也只能出此下策。
因為在壓制傷勢時，他就知道由於傷勢過重根本無法儘力發揮鍊氣大圓滿的戰鬥力。
更不可能施展過往練就的那些縱橫鍊氣期的大威力法術。
畢竟威力越大消耗就越大，以他現在的狀況，根本經不起消耗。
只能慨嘆，「傷勢比想象的還要嚴重啊！」
所以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青天鈞和傀儡佔上風。
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衛立言才是真正的贏家。
不過，如果因此以為青天鈞就只有這兩把刷子，那就大錯特錯了。
要知道人家可是百多年前的人界第一超級天驕！
無論資質和智慧都是領袖群雄，怎麼可能連這一點難題都不能解決呢？
是的！青天鈞的表現可以說恰到好處，完全迷惑了衛立言。
使得他產生了一種「站在這裡讓你打，你也打不動我」的錯覺。
機會自然就來了。
「機會來了。」青天鈞暗自告誡自己，「必須要快。」
「這一招威力絕大，必定會被對方發現，只有出其不意才能成功。」
想到這裡，青天鈞再次運用起自己超絕的身法，開始圍著衛立言的四周打。
一會兒使用火蛇術，一會兒使用冰錐術，一會兒使用風刃術。
總之是不斷地換著花樣攻打。
一開始，衛立言還每次都隨著青天鈞轉悠。
後來發現他就只有這幾招后，便不再跟著他轉。
而是任他攻打，自己反而去打量「戰利品」傀儡去了。
眼見時機成熟，青天鈞再次移動到衛立言的身後，手掐劍訣。
一聲斷喝，「驚鴻劍，驚天一擊！」
只見金光一閃，從青天鈞的身上飛出一柄小劍，懸於衛立言的頭頂。
一時間飛沙走石，方圓數十米距離的靈氣都被吸引到驚鴻劍中，使之漲大到一丈左右。
感受著巨劍上傳來的驚人波動，衛立言驚駭地張大了嘴巴。
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呆立當場，竟然不知道躲讓。
趁著衛立言沒有反映過來，青天鈞幾乎是吼出了一聲「斬」。
就見驚鴻劍挾雷霆萬鈞之勢瞬間斬下一道數丈長的金光匹練。
這一刻，衛立言的護體靈罩如紙糊的一般，連同衛立言本人被斬成了兩半。
就連大地，也被斬出一道數丈深的溝壑。
這樣的結果早在青天鈞的預料之中，因為驚鴻劍是他的本命法寶，威力絕大。
要不是自封印修為後，一直在身體之中溫養，以他如今的修為不可能驅使。
且就算是如此，也耗盡了他自身所有的靈力，整個人癱瘓在地，驚鴻劍也落在身邊。
當然，驚呆的不止是衛立言。
青晨、胖滿和張言也都是心潮澎湃，他們從沒有見過此等超絕的力量。
只有通過不斷地咽口水來平復自己受驚的心情。
唯一不同的是商晴柔，他的眼睛始終盯在衛立言的身上，不曾移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