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入流雲天賦初顯 第278章 白心
想到這裡,青晨一陣悸動,若任家是忍辱負重,也不辜負自己這番情意,便更加小心地跟在了黑衣人身後,以期弄清楚他的目的。
翻遍了任家,黑衣人仍不打算離開,居然又摸到任唯唯所在的房間,顯然是打算劫持任唯唯這一重要人物探聽消息。
趁著三人正在說話,黑衣人輕鬆制服了白無常和舜華兩人,控制住了任唯唯。
「說,流雲宗的人藏在哪?」黑衣人詰問道。
「流雲宗的人?」白無常奇怪道,「這裡是任家府邸,流雲宗的人怎麼會在這裡?」
「小子,想找死嗎?我說有,自然有我的道理,難道還會是假的不成?」
黑衣人道,「不要想著和我耍花樣,快快如實招來,否則我就殺了你們大小姐。」
「別為難他們了,我父親早就投降了四大魔宗,怎麼可能會窩藏流雲宗修士?」
任唯唯說著說著,話鋒一轉,「要是真如前輩所說,沒有投降倒好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老店,去拜見他的父母了。」
「說什麼昏話!」黑衣人一用力,掐著任唯唯的脖子道,都勒出了深深的印記,「苦情戲嗎?快說。」
「前輩,不要。」白無常和舜華只能站著說話,卻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正在這時,一道人影沖入房中,可黑衣人好像早有準備一般,一個側身換位就來到房間另一側,「任天行,修為有長進嘛。」
「你是誰?」任天行一邊解救了白無常和舜華,一邊道,「快放了我女兒。」
「我是誰你不要管,你只要告訴我你窩藏的流雲宗修士在哪裡就行。」黑衣人道,「別想著耍花樣,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說完,黑衣人再度緊了緊勒任唯唯脖子的手。
「別。」任天行道,「流雲宗的修士藏在……你身後。」
後面三個字,任天行一聲大喝,效果很明顯的就是,黑衣人短暫地一愣。
任天行立刻攻擊,得知上當的黑衣人重重地打了任唯唯一掌后,就要脫身離開,卻被任天行和白無常、舜華攔住,展開了激烈的交戰。
被打飛的任唯唯吐了一路的鮮血,最終落在青晨的懷裡。
大概是以為做夢,任唯唯笑了笑,想要摸摸青晨的臉的手舉到半空就落下了。
到了此刻,青晨已經知道任家確實是忍辱負重,根本沒有背叛流雲宗。
因為黑衣人在戰鬥的過程中,讓具有隔絕神識作用的蒙面的面紗飄了起來,青晨看清黑衣人正是宇文邕。
宇文邕是背叛流雲宗的人,而如果任家是流雲宗布下的暗棋,那就也只有原來身為執法長老的宇文邕才可能接觸到的核心機密。
又因為白石掌門和大長老早就防著宇文邕,所以宇文邕對任家的事一知半解就順理成章了。
此刻,宇文邕潛進來必定是為了摸清任家的事,好在自己的新主子面前再立一功,換取更好更高的地位。
對於背叛流雲宗的人,青晨是恨之入骨的,何況還是曾經三番五次陷害自己的宇文家族,所以在穩定住任唯唯的傷情后,青晨直接將所有的怒火撒在了宇文邕身上。
仗著肉身的強大和極快的速度,青晨以極其野蠻地方式,抓著宇文邕如掃帚一般到處亂砸,直到把他砸暈了為止。
任天行和白無常、舜華等本來對於突然出現的修士十分緊張,生怕是黑衣人的朋友,因為三人聯手對付黑衣人都落入下風,若是再加一個高手,任家的秘密必要暴露了。
所以在權衡之後,任天行正要囑咐白無常、舜華伺機逃跑,卻不想來人根本沒有看他們一眼,而是直接走入戰陣,完全不在乎四面八方攻擊到身上的劍氣、法術。
在黑衣人的目瞪口呆之中,直接抓起了他的腿就是一陣四面八方的亂砸,直砸的屋內地面全是坑窪,任天行等人都不敢說一句話。
待停下來時,宇文邕已然暈了過去,青晨禁制了他的法術后,向著任家主和白無舜華三人拱了拱手,「好久不見了,任家主,白兄,舜華姑娘。」
由於青晨的喬裝,任天行一時認不出來,倒是白無常眼尖,「你不是白天那個修士,你是,不,你是青兄?」
「青兄,青晨?」任天行聞言驚道。
「正是在下。」青晨笑了笑。
「真是青兄,你、你不是,不是死了嗎?」白無常喜不自禁,上來就抱住青晨結結巴巴道,就連一向少言的舜華都流出了滿眼的驚奇。
「實在是一言難盡,一言難盡啊。」青晨感慨道。
這時任天行抱著任唯唯對眾人道,「時局緊迫,還是先跟我進入密室再說吧。」
於是眾人來到密室,任天行一五一十向青晨說清了原委。
原來流雲宗大戰將起之時,白石長老就找到任天行,要把他作為一步暗棋,主要有兩個任務:一來,暗中策應老店基地的流雲宗修士,二來等待青晨歸來。
雖然褚長老帶來了青晨墜崖身亡的消息,可是無論青晨的母親、師傅,還是白石掌門,都不相信青晨會死,只認為他必定陷入了某種困境,一時難以回來而已。
所以老店的基地沒走,為了讓老店更加安全,也為了讓青晨回來后容易找到組織,就選擇了和青晨有些交集的任家。
由於布置此步暗棋時,宇文家族還沒有反叛,所以知道一些蛛絲馬跡,但又不確實,這才有了今天晚上這一幕。
事實上,為了暗中策劃大事,流雲宗預留了一支隱藏的精英隊伍藏在任家,只是這支隊伍是用來幫助老店的隊伍撤退的最後殺手鐧,輕易不敢使出。
所以在遭受宇文邕偷襲時,是任天行出場,否則一個宇文邕也必定跑不了,只是那樣一來的話,隱藏的流雲宗隊伍就必然要暴露了。
聽完任天行的敘說,青晨深深呼出了一口氣,他確實不想和任唯唯反目,尤其在發現對方對自己的心意后,他更加不願意傷害對方。
而現在,任家居然是流雲宗為自己暗布的一顆棋子,自然就是一家人。
想到這裡,青晨露出了會心一笑。
只是青晨有一點不明白,如果說自己的母親相信自己不死是因為不敢接受,那麼白石掌門等人為什麼會相信自己不死呢?
修仙界的打打殺殺是司空見慣的事,每時每刻都有人死,就算自己死了,在別人眼中,不過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件了,可偏偏為什麼他們不肯相信呢?
著實令人奇怪!
「青小友,不,青道友,短短三年不見,你的修為竟然進步如斯,未來前途無量啊!」
見識過青晨的實力,任天行再
不敢把青晨當小輩看待,其實在知道白石掌門對青晨的看重時,任天行也早已改變了對青晨的看法,「此番又救了小女一命,真叫老夫汗顏啊。」
「任前輩客氣了。」
青晨因為與任唯唯相交,習慣上還是自稱晚輩,但對任天行此人,卻著實沒有太多好感,「既然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氣。」
聽著青晨不咸不淡的語氣,任天行有些訕訕。
青晨只當沒看到,自顧自走到白無常和舜華面前,沖二人打招呼,「二位,別來無恙!」
白無常立刻拱手道,「青兄弟,不,青前輩,蒙您多次相救,晚輩感激不盡!」
聞言,青晨眉頭微皺,他可不習慣當那高高在上的前輩,整日里裝腔拿調,不可一世。
還是舜華細心,趕忙笑道,「白大哥失言了,青大哥豈是沽名釣譽之人?要你的感激做什麼用?還不是看在曾經共患難的情分上。」
「哈哈哈,舜華道友說得對!」青晨展顏笑道,「時光飛馳,物是人非,轉眼已是好幾年了,不變的是咱們當初並肩戰鬥的那份情誼。」
「還有一份情意沒有變。」白無常道,「除了我二人之外,以大小姐對青兄弟的情意最真最深,一直沒變。」
「呵呵,二位不要說笑了,任大小姐天生高貴,我哪裡能配得上?」
舜華正待再說,就被打斷,青晨早看出來任唯唯的心思,但心中著實不願想這件事,便岔開話題道,「流雲宗在老店內到底有哪些人?四大魔宗和內域使者的高手都藏在哪?」
「你當然配得上!」
清脆悅耳的帶有一絲激動的聲音忽然傳來,顯然是昏迷中的任唯唯醒了,見了自己的心上人就在面前,早已顧不得什麼禮義廉恥,大聲地喊了出來,「我任唯唯此生非你不嫁!」
本來背對著任唯唯的青晨,聞言一振,他沒有料到任唯唯醒的如此之快,更沒有料到她會這般坦白。
轉身不是,不轉身也不是,不知怎麼回答。
「多少次,在夢裡遇到你,我都會對你說:我愛你!雖然明知道那不是真的,但我每次都會一如既往的喊出這情深的一句。」
任唯唯不願意放棄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繼續傾訴著自己的衷腸,「我曾告訴自己,只要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不會只在夢裡喊出,我要當你的面,當著所有人的面,大聲說出來:我愛你!一生一世!」
數年來積壓的情感,一旦得到宣洩,輕易是壓不住的。
這不,對著青晨的微微抽動的背影,任唯唯首先把自己感動了,輕聲低訴著,「當你死亡的謠言傳來時,我如五雷轟頂!我怎麼也不相信你竟然就這麼離我而去。回憶連雲山脈的點滴,你是那麼真,那麼吸引,我絕不相信你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死去。」
「我每天都要到老店外面,坊市巷中,去打探你的消息。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曾經我的修仙夢,全變成了你的影子。我終於明白,我之所以修仙只是為了以更好的姿態遇見你!」
「遇見你之前,我在等你;遇見你之後,我的心裡只有你!我不期望你的心裡只有我,但我希望你的心裡有我!」
任唯唯的表白突然而熱烈,與張言的溫柔而含蓄不同,也與慕若嵐婉約而靈動有異,給人一種涌動和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