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心聚
莫家二人狼狽的站起身，灰頭土臉的，臉色鐵青，眼裡隱有懼色，但當目光掃過妖天和他身後的老者時，身體頓時一震。
後者不僅給了他們可以耀武揚威的機會，可借勢壓人，更是懸在頭上的一把刀，若不能如妖天所願，他們倆怕是性命難保全，想到此，兩人也忘了之前秦烈的威勢，況且，秦烈與雲天之巔完全沒可比性，色厲膽茬的喝道。
「秦烈，你連你秦家都庇護不了，還妄想庇護他人，我若是你，就解除婚約，且與莫修竹斷絕關係。」
「滾！」
回答他的，依舊是一個字，秦烈身後赤紅蛟龍盤旋，道道赤紅光芒垂落而下，身上彷彿穿上了一套赤紅戰甲，烈焰騰騰，氣勢狂烈，眼神如冷刀，懾人心魄。
莫家二人面色難看無比，有心想再說什麼，但看妖天二人沒什麼表示，只是一臉凝重的站在那，心底不由一寒。
難道這秦家，還有什麼值得雲天之巔忌憚的存在，不可能啊，若有那等背景，秦家豈會落到今日這步田地。
兩人心裡疑惑重重，但云天之巔沒表示，在秦烈的威勢下，兩人實在沒勇氣在叫囂什麼，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秦烈幾人，最後一句「此事沒完」，便灰溜溜的走到妖天二人身後。
妖天臉色一陣變化，老者已經將朱雀院長的警告以傳音入秘的方式告知他，他便知道，今日有那女人在，他什麼都不能做，若敢有什麼異動，怕是要夭折於此，那女人可不會顧忌他身後的雲天之巔。
而且，他的護道者，也就是如影子般跟隨著他的老者，其在剛入秦家之時便告知他，秦家之中，他感覺到了一股令他心悸的力量，若是那股力量爆發，哪怕是法相強者，恐怕也難全身而退。
但在見到朱雀院長時，他便以為那種心悸的威脅感來自於她，畢竟這女人，的確真的很強，且秦家真有那種恐怖的力量，豈會畏懼帝都林家，數百年來守在清水城這一隅之地。
結果，剛才秦烈身上氣勢爆發時，老者再次告訴他，秦烈身上有股詭異的力量，和給他心悸感的來源很像，同出一源，只是，那力量似不為秦烈所用，反倒掣肘著他，但也要以防萬一，萬一能夠將那股力量徹底引爆，那可就危險了。
不過……妖天眼底掠過一絲寒芒，在這秦家不敢隨意動手，但若離開呢，他相信秦洛不甘心被林家打壓，不甘心戰魂被剝奪，所以一定會走出，只要他出了這清水城，他妖天會讓他知道，和他搶女人的下場。
他目光掃了一眼莫靈裳，眼神並無什麼愛慕之意，儘是一片無情的冷漠，他妖天，貴為雲天之巔聖子，未來聖主的候選人之一，什麼樣的女人沒玩過，這女人長得很漂亮，但談不上絕世之姿，氣質很吸引人，但對他沒什麼太大的吸引力。
他之所以向莫家提親，要和秦洛爭搶，不過是因為這女人不知何緣故，竟能讓他的天狐戰魂異動，戰魂似在告訴他，「吃」了她，它會變得更強。
「我看上的人，從沒逃出過我手掌心的。」妖天輕聲低語，微眯的眼眸，眼神似刀鋒般凌厲冰冷。
「既然來了，那便觀禮后再離去也不遲，秦族長不會趕人吧。」妖天緩緩抬頭，俊美到妖異的臉龐上露出和煦的笑容，溫暖迷人，很有禮貌的朝秦烈微微拱手，同時道，「這莫家二人，竟敢在秦家鬧事，以下犯上妄圖欺壓家主，秦族長看在莫家主臉面上不好下手，那這惡人，我便來當吧。」
聲音溫和清朗，帶著磁性，很吸引人，但莫家二人心裡卻是一寒，秦烈等人臉色俱都是一變。
「妖天聖子，你要幹什麼？」兩人腳步忍不住後退。
然，妖天身後的老者身影微微一動，甚至很多人沒有見到他有動過的跡象，便聽到莫家二人口中發出「嗬嗬」的怪聲，聲音似卡在脖子里，難以發出。
緊接著，兩道血箭飆射而出，兩人喉嚨出現一條血痕，身體倒地，氣絕身亡，鮮血染紅了地板。
「做什麼？」妖天輕聲低語，臉上依舊帶著笑容，聲音依舊溫和，「當然是送你們上路啊。」他抬頭，看著臉上隱有怒色浮現的秦烈等人，笑道，「秦家主，都耽擱不少時間了，還是快宣布族比開始吧。」
他取出一個造型奇特的口哨，放在嘴裡輕輕一吹，沒有聲音傳出，但卻漾出一股無形的漣漪，接著匍匐在演武場上的冰雕發出一聲尖銳的啼嘯，雙翼展開，猛地一扇，龐大的身軀騰空而起，在秦家府邸上空盤旋。
秦烈壓下心頭的火氣，強盛的氣勢收斂入體，強壓住體內暴動的詛咒之力，堅毅威嚴的臉龐微微泛起一抹蒼白，他深深看了一眼笑容和煦的妖天，大聲道，「秦氏宗族族比，開始！」
沒有歡呼聲，有的只是一片沉默壓抑，秦家族人心裡，都充斥著一股恥辱，他秦家，被人如此欺辱，竟還要忍氣吞聲，他們恨自己不夠強，否則那妖天豈敢欺上門來。
年老的人無力，忍著火氣，恨自己無能，年輕一代的人卻湧起了一股血性，要為家族變強而努力。
妖天不知，他的舉動，卻是讓分散各處的秦氏族人的心，開始慢慢地凝聚在一起……
伴隨著秦烈等人入座，一切似又恢復了正軌，但有些東西卻在細微的發生改變。
秦家一個長老起身，秦洛認識，那是秦墨那一脈的脈首，一位溫養境中期的武者，他雖兩鬢如霜，頭髮花白，但精氣神十足，雙目炯炯有神，他轉身面朝看台，如洪鐘般的響亮聲音從他口中傳出。
「參與族比之人，起身！」
聲落，一道道年輕的身影頓時站了起來，那一張張臉龐青澀稚嫩，但大多卻都充斥著堅毅之色，腰挺得筆直，如直指蒼天的長槍利劍，目光有神，看向了前台，也看向彼此，空氣間，似有火藥味在瀰漫。
那長老目光掃視一圈，心裡頓時有數，滿意的點點頭，向來嚴厲的臉龐上，少有的露出笑容，他從桌上抓起一個圓球，圓球通體漆黑如墨，肉眼無法穿透，而且其上刻有紋路，閃爍著靈光，就算是將靈氣湧入雙眼也能隔絕探查。
這是秦家的一件秘寶，品階不高，就人級中品，不能攻防，只能做抽籤之用，很是雞肋，但在比試中，卻能保證公平，沒有人能在其中做手腳。
那長老揮手間朝圓球注入一股磅礴的靈氣，圓球綻放出璀璨的光芒，滴溜溜的旋轉，幾個呼吸后，一道道靈氣光芒呼嘯而出，所激射而去的方向，赫然是那一道道起身的少男少女，靈光落在他們手中，在手背上化作一個個兩兩相同的數字。
族比規則，捉對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