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我是個廢人
「械手還是最好少用，我看容易傷害你的神經。」
「吃你的飯吧！」
奶奶敲著爺爺的碗說道：「你比科學家還厲害，明陽都說了這機械手是他一個朋友做得，每天戴著可以保護他的傷口，你以後不懂不要裝懂。」
「老婆子你這又要跟我犟？」
……
張明陽聽到二人又吵了起來趕緊制止了下來，「奶奶我明天要回一趟學校。」
「不行！」
奶奶斬釘截鐵的回道：「你的傷還沒好哪都不能去。」
「不是…！」
張明陽看著爺爺眨了眨眼睛。
爺爺接收到信號點了點頭，「老婆子，明陽現在還是華北聯大的學生，他回去肯定是學校有事，他要不回去那學校不給他學籍怎麼辦？明陽總不能上了大學畢不了業吧？」
爺爺這麼一說，奶奶動搖了，「那你明天什麼時候去？什麼時候回來？」
張明陽趕緊回道：「我明天早上十點去學校，下午就回來，你放心奶奶，我去學校也正好去換換藥，我有學校的醫療卡也方便不是。」
聽著張明陽的話，奶奶點了點頭，「那好吧，明天你可得早點回來，晚飯前必須回來。」
「晚飯前我肯定回來。」
見奶奶同意，張明陽笑著朝爺爺眨了眨眼睛。
吃完飯，奶奶讓張明陽趕緊回房間休息，碗筷讓爺爺刷。
張明陽原本還想進廚房幫忙也被爺爺給趕了出來。
回到房間，張明陽卸下機械臂，脫光衣服走進了洗漱間。
站在洗漱間的鏡子前，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苦笑了一聲，「看來我這輩子只能這樣了。」
「刷…！」
打開淋浴，張明陽將自己的斷臂保護起來走了進去，感受著熱水沖刷著身體，他享受著這個過程努力忘掉所有事。
「哎搓澡巾呢？」
張明陽四處尋找著搓澡巾，在掛台上找到了它，他伸出左手想套進去但怎麼也套不進去。
「我靠！」
沒有右手的輔助，他只能用腳摁住搓澡巾左手一點一點的套進去。
搓著身體他也是勉強夠到，搓了一會左臂就漲了起來，左手也無力搓下去。
「草！」
他將搓澡巾用力甩了出去，靠著牆癱了下來。
熱水從頭頂落下打在身上，他終將還是沒有忍住哭了起來，他感到自己就是一個廢物，現在連洗澡都洗不了。
哭了一會，他看著斷臂將它狠狠地甩在牆上，疼痛感也瞬間傳來。
但是他為了不讓爺爺奶奶聽到聲音，他咬著牙忍了下來。
摔打了幾下最終還是沒能忍住疼痛停了下來。
此時斷臂的傷口裡已經流出了鮮血。
「明陽你在洗澡么？」門外傳來了奶奶的聲音。
「我在洗澡奶奶。」他控制著情緒不讓奶奶聽到他哭了。
「明陽，你洗完澡要不要上藥？奶奶可以幫你。」
「不用了奶奶，我自己可以。」他不想讓奶奶看到他是無用之人。
「那你有什麼需要你隨時叫我，或者叫你爺爺也行。」
「我知道了奶奶。」
奶奶一走，張明陽從浴室里站了起來，關上噴淋走了出來。
拿著毛巾擦拭完身體他換了一件乾淨衣服。
換完衣服，他來到書桌前坐了下來，打開彭師兄送來的藥品擦拭著傷口。
「撕…！」
刺骨的疼痛讓他倒吸一口涼氣，他咬著牙忍著不出聲一直熬到傷口消完毒。
消完毒后，他又拿出一張類似膏藥的東西貼在了傷口上，這時他已經滿頭大汗，汗水浸透了衣服。
換完葯，他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起了呆，他看著潔白的屋頂想起了金耀文的話，自己已經丟了一條胳膊，爺爺奶奶也隨時處在危險之中，他開始考慮這麼做到底值不值得，還要不要繼續待在基地里。
「爸！你是為了國家犧牲的自己，你能不能告訴我，我要不要堅持下去？」
想著想著張明陽的困意上來了，他眯著眼睛睡了過去。
……
「砰砰砰…！」
敲門聲將他驚醒。
「誰呀？」
「明陽，九點了你還去不去學校了？」奶奶在門外叫著他。
「九點？」
張明陽揉著眼睛從床上爬了起來，迷糊間他看了一眼時間確實是早上九點，
「九點？九點！」
「奶奶我馬上去！」
他朝外門大喊一聲迅速跳下了床，他想起了與林師哥的約定。
他急忙跑進衛生間擠著牙膏刷牙洗臉，不到五分鐘就從衛生間里跑了出來，裝上機械臂后打開衣櫃看著衣櫃裡衣服問道門外的奶奶，「奶奶今天熱不熱？」
奶奶回道：「今天34度挺熱的。」
「34度？這才六月份天怎麼這麼熱？」
張明陽挑選了一件短袖穿上急忙跑出房間。
客廳里爺爺正在看電視，奶奶正給他準備早餐。
「奶媽我不吃了，我去學校吃。」
「安？」
奶奶見張明陽要出門趕緊叫住了他，「吃了飯再走，不定時吃飯你這傷口還怎麼癒合？」
「不了奶奶，我跟同學約好了十點見面這馬上就要來不及了。」
穿上鞋子，張明陽打開房門跑了出去。
奶奶見張明陽跑了也追了上去，樓棟里她朝下喊道：「明陽別忘了晚上回來吃飯。」
「我知道了奶奶。」
張明陽一路小跑來到小區門口的公交站點，他看著時間感覺來不及了。
「算了打車去。」
他趕緊拿出手機叫來一輛計程車坐了上去，輸入位置他又多給幾塊錢的快車費讓計程車快點。
車上他給林師哥發著信息說他可能晚點到。
二十分鐘后計程車開到了學校正門，付了錢他就趕緊往大門跑去。
門外的識別點張明陽趕緊進行掃描，幸好他還是聯大的學生掃描很快就通過了。
過了識別點，張明陽往班車點跑去，由於現在開學了，班車使用的也比較頻繁，班車點還有一輛班車不過它也正準備離開。
「哎！等等我還有一個人。」
張明陽揮著手追著班車，不過它最終還是坐了上去，他一上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他，確切說是看它的機械手臂。
「這是什麼？」
「這小哥哥是義肢么？」
……
車上所有人都在討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