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新人
「滴滴…。」
電話響了。
「喂？奶奶怎麼了？」
「明陽啊，你什麼時候回來？」
「回去？奶奶，有事么？」
「你同學來了，一直在找你，說打你電話一直打不通？」
「安？」張明陽查看手機里的未接電話並沒有發現有人給他打過電話？
「奶奶來的人誰？」
「我也不認識，一個小夥子挺年輕的，說是你是實驗室的同學。」
「奧！」奶奶這麼一說張明陽猜的差不多了，應該是王師哥。「那我知道是誰了，奶奶我一會就給他電話問問他。」
「那行，你趕緊聯繫他一下，小夥子挺急的。」
「嗯嗯，好。」
掛斷電話，張明陽找到王師哥的電話打了過去。
「嘟…嘟…嘟…。」沒人接？
張明陽又打了一遍。
「嘟…嘟…嘟…。」還是沒人接？
怎麼沒人接？應該是王師哥？實驗室的同學還能是誰？
隨後張明陽又打了幾遍還是沒人接。
「人在忙？」張明陽想著王師哥找他有急事，難不成實驗室出事了？
一想到這，張明陽趕緊聯繫在實驗室的其他同學。
「嘟…嘟…嘟…。」
全都沒人接！
「壞了！」張明陽突然感覺事情有點不對。
「不行！我得回去！」說著他拿起外套就往外面跑。
「張先生您去哪？」門口的衛兵攔住了他。
「我有急事得回家一趟。」
「您要回家？」衛兵趕緊聯繫領導，「您先等一下我這邊請示一下領導。」
「好，你快點。」
如果實驗室真出了問題，那時間拖得越久人就越危險。
不一會衛兵打完了電話，「張先生我們領導說您如果真要回家那請您留下家庭住址和聯繫方式，如果有情況我們這邊可以直接聯繫您。」
「好！沒問題！」張明陽趕緊返回房間找了一張紙寫下了聯繫方式交給衛兵。
「哎對了！」張明陽剛要走又返回去問道：「同志，您這邊能不能找一輛車送我去車站？」
衛兵想都沒想回道：「沒問題，您等一下。」
「多謝，多謝。」
衛兵趕緊聯繫車子過來。
五分鐘后一輛掛著軍牌的越野車駛了過來，駕駛員露頭問道：「張先生，您要去哪個車站？」
張明陽趕緊上車回道：「去附近的動車站，麻煩您快點。」
「好來！您坐穩了。」
放手剎、掛擋、提速，一氣呵成，車子飛去往西門駛去。
路上，張明陽又聯繫系裡其他同學，可他們卻跟約好了一樣所有人都不接電話。
「不會真出問題了吧？」張明陽越想越后怕，核反應堆真出了事故那可是大事故，自己作為設計者可是主要責任人。
「同志，麻煩您在快一點。」
張明陽一邊催促司機一邊繼續聯繫其他同學，可就連徐子涵他都聯繫了照樣沒人接聽。
「還有什麼辦法？」張明陽腦子快速運轉再想其他辦法。
車子行駛的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火車站。
「張先生咱們到了。」
「謝謝了同志。」張明陽送走司機后趕緊跑了進去。
在售票點，張明陽點著去往濟陽的動車票，買好后迅速跑向候車廳。
經過半個小時的安檢等待他終於坐上了回家的動車。
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張明陽看了一下時間，一個半小時的路程，但願來的急。
「嘟…嘟…嘟…。」
張明陽又打通了奶奶的電話。
「明陽怎麼了？」
「奶奶，我王師哥他是什麼時候照的你？」
對面，奶奶看著牆上的表回道：「差不多十點吧，我正準備出去買午飯在門口碰到的他。」
「十點？」張明陽看著現在的時間下午兩點，也就說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
「奶奶，我師哥有沒有說是什麼急事？」
奶奶回道：「他沒說，小夥子急急忙忙的問了幾句就走了，他跟我說聯繫到你后趕緊讓你給他打電話。」
「那好，我知道了奶奶。」
掛斷電話，張明陽開始考慮如果真是核泄露該怎麼處理。
「哎呀！」張明陽拍著頭十分懊惱，早知道就該聽師哥的話不這麼激進。
動車上這一個小時張明陽感覺太難熬了，他恨不得現在就飛過去。
「所有人一定不能有事！」
「尊敬的各位旅客，濟陽南站到了，請到站的旅客有序下車…。」
動車一到站，張明陽迅速跑了出去，跑出大廳后他一招手攔住了一輛計程車。
「師傅去華北聯大。」
「別動！」
一根槍管頂住了他的腰間。
「這…？」張明陽太急了上車時沒注意到身邊有人。
「朋友你這是做什麼？」張明陽迅速冷靜下來，「你要錢我有，千萬別衝動。」
「把你騙出來沒想到這麼容易？」副駕駛一個中年男子回頭逛了逛手裡的手機。
張明陽看著他手裡的手機明白了，原來自己又落入圈套了。
「你們是誰？」
中年男人笑了笑說道：「有人想見你。」隨後他拍了拍駕駛員，「走吧。」
車子迅速發動往北面駛去。
張明陽看著車裡的三人，一個年輕人和兩個中年人，他問道：「你們怎麼知道實驗室的？」
副駕上的中年人搶過張明陽的手機，「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視下，想知道你的情況那還不容易？只可惜小周了。」
「小周？」
身旁的中年人收起手槍回道：「就是你昨晚見到的人，只可惜沒想到新人也在監視你。」
「昨晚是你們的人？也就是說你們是黑洞組織的人？」
中年人點了點頭，「一號找你。」
「一號？」
聽著這個編號張明陽立刻想到了金耀文，「金耀文沒走？」
「哈哈…」
中年人大笑起來，「你們也太小瞧我們了，那幫新人還是自作聰明。」
「新人？」張明陽又聽到了這個名字，昨晚他們口中的小周也說過，「你們說的新人是什麼意思？」
「等你到了就知道了。」
說完，身旁的中年人拿出一個黑色頭罩套在他頭上，又用手銬反靠他的雙手，瞬間就失去了視線和行動能力。
沒了視線，張明陽只感覺車子一會左拐一會右拐，根本記不住要去哪。
——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了下來。
「嘭！」
開門聲響起，一個人將他從車裡拖了出來，兩個人架著他離開了。
「這是要去哪？」
「你們倒是說話呀？」
任憑張明陽怎麼掙扎盤問，身旁的二人一句話都不說。
「小心台階。」二人將張明陽抬了起來。
「嘭！」
又傳來開門聲。他好像走進了一間屋子裡。
「一號人到了。」
「放開他。」
金耀文！張明陽聽出了金耀文的聲音。
有了老大命令，一人摘去張明陽的頭套，一人打開他的手銬，他這時才發現自己果然在一間屋子裡，他面前站著的就是金耀文。
金耀文還是老樣子，只不過比起上次見他多了些許白髮，或許是沒了基地愁的。
「坐」
他擺了擺手讓張明陽做到沙發上。
張明陽沒有多想，他眼睛環顧四周坐了下來，他發現房間里除了他還四個人，兩男兩女，年齡看上去跟金耀文不相上下。
「他身上沒有監視器。」
金耀文點了點頭讓押解他的二人離開了。
「喝茶。」金耀文將他面前的茶杯倒滿。
「你費勁心思把我騙來不會就是找我喝茶吧？」
金耀文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我昨晚就想見你，只是沒想到有人在監視你。」
張明陽知道他說的是小周，「說吧，我既然已經來了有什麼想問的就說吧。」
金耀文收起笑臉，突然嚴肅起來，「你想不想知道除了我們還有誰在監視你？」
張明陽想起了昨晚在暗處開槍的人，「你知道？」
金耀文點了點頭，他從身旁的箱子里取出一張照片放到張明陽面前。
「王懷仁？」照片上的人正是王懷仁。
張明陽突然有點暈了，他問道：「王懷仁不是失蹤了么？他怎麼可能在監視我？他為什麼要監視我？」
金耀文回道：「他的失蹤只是一個借口，他正在準備一項足以毀滅人類的計劃。」
「不…你等等！」
張明陽越聽越暈，「你是說他正在進行一項足以毀滅人類的計劃？」
「哈哈…」
張明陽笑了起來，「不是你在阻止人類進步？你私自建造飛船攻擊國家重要基地，還殺害無辜的人。」
「哈哈哈…」
金耀文也笑了起來，「你被他們洗腦太深了，你知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張明陽擺手道：「我不用知道他們是什麼人我就知道你是什麼人。」
金耀文笑著笑著冷靜下來，他問道：「你又沒有聽說過新人？」
「新人？」張明陽以為他又要耍什麼花樣，「我不知道。」
金耀文又從隨身的包里取出一張照片給他看。
「這是什麼？」張明陽看著照片感覺很眼熟，照片里一群長相一模一樣的人正排隊走向房間。
張明陽是越看越熟悉，他拿起照片仔細觀察起來，「好眼熟。」
「對了！」
他想起來了，在查爾德實驗室里他見過，「你和我這個是什麼意思？」
金耀文指著照片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克隆人？」
「克隆人？」聽到這個詞張明陽想到了克隆羊、克隆猴和克隆狗，這什麼時候有克隆人？這不是世界禁止的實驗么？
張明陽指著照片上的人問道：「你的意思這些都是克隆人？」
金耀文右手一招，他身後的一人女人走到前面說道：「克隆人是利用生物技術由無性生殖產生與原個體有完全相同基因組織後代的過程。」
「科學家把人工遺傳操作動物繁殖的過程叫克隆，這門生物技術叫克隆技術，含義是無性繁殖。克隆技術在現代生物學中被稱為「生物放大技術」。」
「克隆人在技術上與克隆羊、克隆猴和克隆狗是一樣的，你在照片上見到的一模一樣的人是通過單基因同細胞克隆的人，我們稱為複製人。」
「這些人真是克隆人？」張明陽還是不相信，「你們找我來說這個不會是另有企圖吧？」
金耀文一招手，女人又返回了自己的位置。「明陽，你知道人為什麼稱之為人么？」
張明陽搖了搖頭。
金耀文解釋道：「人之所以稱之為人，是因為他們有慾望，貪慾、名利慾、錢欲；也有感情，愛情、親情、友情。」
「而照片上的這些人，他們是機器，是沒有心的生物，如果地球上都是這些機器，那我們人類也將不是人類。
聽著金耀文的話，張明陽在看照片，「就算他們是克隆人，你跟我說我也沒辦法。」
金耀文低下了頭，「明陽，你知道他們的締造者是誰么？」
張明陽搖了搖頭，「我怎麼知道？」
金耀文回道：「是查爾德。」
「查爾德？這不可能！」張明陽絕不相信，「那查爾德不是已經死了，他怎麼可能…」
突然他又想起了瘋先生，「難道查爾德沒死？」
金耀文說道：「他已經死了。」
「對呀！就是！」張明陽想著查爾德明明是死了怎麼可能活著，「那人都死了他怎麼可能創造出克隆人？」
「他死了，科技卻會永遠傳下去！」查爾德突然變得十分激動，「你應該聽說過大衛-米勒吧？」
「我知道。」張明陽當然知道他，他不光知道他還見過他。
「那你應該也知道大衛-米勒是查爾德最聰明的學生吧？」
「這…！」張明陽想起了第一次見大衛-米勒時的樣子，博學、聰慧、人長的也帥，「你的意思大衛-米勒繼承了查爾德的技術？」
「哎…！」金耀文嘆氣道：「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
他站起來走到一旁的吧台拿了一瓶白酒獨自喝了起來，「明陽，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你要說什麼？」張明陽一直感覺金耀文好像有事情瞞著他。
「你父親。」
「我父親？」聽到這個稱呼，張明陽想起來二人在村子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那時候也提過父親。
「你是不是知道我父親的事？」張明陽站了起來引得身後的保鏢緊張起來。
「不用。」金耀文朝著保鏢搖了搖手，「明陽，或許是時候告訴你了。」
他坐下看著面前的張明陽想到了他的父親，「明陽，你知不知道，我曾經與你父親在一起工作了很久，那時候我們倆都還十分年輕，熱血少年，憋著一股子勁就想搞出點大新聞、大事情，總想著在研究上互相高人一頭。」
張明陽點了點頭，「我從王爺爺那你聽說過你們倆的事。」
「奧？」金耀文一下子有了興趣，「王博文是怎麼說我的？」
張明陽將王博文當時說給他的話又講給他聽。
說完張明陽又問道：「我其實一直有一個疑問，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想要那個原子？它到底是什麼？」
金耀文擺了擺手讓所有人都出去。
見所有人都離開，金耀文這才說道：「不是我們想得到它，而是它想得到我們。」
「你這話什麼意思？北河三距離我們有30多光年，我們不去找它，它還能找我們不成？」
「哈哈…」
金耀文笑了起來，「明陽，還記不記得我給你的星圖？」
「我當然記得。」
說著他打開手機將那張照片給他看，「這東西我一直都沒搞明白，這原子是什麼意思？還有那寒武紀和白堊紀，你到底要告訴我什麼？」
「我要說我不知道你信么？」金耀文就這麼告訴他。
「你不知道？」
「哈哈…」
「你不知道你給我？你不知道那這東西從哪裡來的？」
「從新人那裡偷來的！」
又是這個詞，張明陽快被這個新人搞迷糊了，「這個新人到底是誰？」
「你還是沒聽明白。」金耀文拿起那張克隆人照片，指著說道：「新人不是一個人，他們是一個組織，他們自異為新人類。」
「新人類？」
「哈哈…」
張明陽聽著感覺十分中二，「這個詞在幾十年前就已不是什麼新鮮詞了，到現在竟然還有人說出來。」
看張明陽笑，金耀文卻始終笑不出來，「當新人代替智人，人類將不復存在。」
「你別搞笑了。」張明陽還以為金耀文在跟他開玩笑，「想代替人類？他們是想多了。」
「哼！」
金耀文冷哼一聲，「那如果人類滅絕，你還會這麼想么？」
「滅絕！」
「這怎麼了能？就算是核大戰人類也不會滅絕。
見張明陽還是不相信，金耀文又拿出那張星圖，「你是不是獲得過一張圖紙？上面寫著能量公式？」
張明陽驚訝的點了點頭，「你怎麼知道？」
「先別管我怎麼知道，你知不知道那能量公式是什麼？」
「我當時猜測過，它可能是原子的構成公式。」
「你還沒這麼笨。」金耀文從包里拿出一張紙，紙上的內容正是張明陽在瘋先生那裡得到的能量公式。
「你還真有？」
金耀文將紙鋪平，放到星圖上，「你既然知道公式那更應該見過那份信了。」
「信你也知道？」張明陽是越來越驚訝了，他對自己的滲透真是無孔不入。
「那封信是王懷仁回給查爾德的一封信，信裡面提到過查爾德在做的秘密研究。」
「我知道。」張明陽還記得那封信里王懷仁說查爾德瘋了，走火入魔了。
「其實在之前查爾德給王懷仁發過一封信，那封信里是他對原子的研究。」
「你見過那封信？」
金耀文搖了搖頭，「我只見過信封，信上的內容我沒見過。不過就是因為這封信，查爾德死了，王懷仁失蹤了。」
「什麼？一封信有這麼大的威力？」
「不是信的威力大，而是裡面的內容。」金耀文開始在星圖上畫著線條。
張明陽在一旁看著問道：「這豎杠是什麼意思？」
「是範圍。」
「什麼範圍？」
金耀文指著原子。「是它的毀滅範圍。」
「毀滅？」張明陽看著原子，「你說說它會爆炸？」
金耀文點了點頭，「也可以這麼說，不過它的反應可不是爆炸能比擬的，炸藥是物質，而它卻是原子。」
「原子？」張明陽想了想，「你是說與反物一樣？」
「不是反物質，而是超新星爆炸。」
「超新星！」張明陽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可超新星也不是能夠隨便就能爆炸的。」
金耀文畫完解釋道：「超新星可以用兩種方式觸發：突然重新點燃核聚變之火的簡併恆星，或是大質量恆星核心的引力塌陷。」
「第一種在一顆簡併的白矮星可以通過吸積從伴星那兒累積到足夠的質量，或是吸積或是合併，提高核心的溫度，點燃碳融合，並觸發失控的核聚變，將恆星完全摧毀。」
「第二種是大質量恆星的核心可能遭受突然的引力坍縮，釋放引力勢能，可以創建一次超新星爆炸。」。
「那你的意思這個原子就是一顆即將爆炸的超新星？」
「只是一部分！」
金耀文在一張紙上畫了一個三角形：「你還記得它那三角形狀么？
張明陽點了點頭，「我知道，它還是等邊三角形。」
金耀文畫完三角形，又在裡面畫了一個圓圈。
「這個圓圈是什麼意思？」
查爾德回道：「他就是引爆器，一顆定時的超新星。」
「什麼？」張明陽被驚到了，「你是說這裡面有一顆超新星？」
金耀文點了點頭，「最重要的不是它，而是最外面的三角形，超新星只是起爆器，它才是最具殺傷的武器。」
「那這個三角形是什麼？」
金耀文嘆了一口氣，「我只知道他是一種原子結合體，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了。」
「這個三角形就像是一顆q彈，q彈的爆炸必須要有一顆原子彈引爆，而裡面的超新星就是那顆原子彈，當它起爆之後能量會衝擊外面的原子產生共體反應。」
「不過白矮星的爆炸，大部分的能量流向重元素合成和噴發物的動能。」
「核坍縮的超新星，絕大部分的能量經由中微子排放。」
「現在我還不知道最裡面的超新星是哪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