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真相
「你說什麼？」
「飛機出事了！我們與彭先生他們失去聯繫了。」
「怎麼會這樣！」
張明陽的腦袋轟的一下懵了，師兄出事了？師兄出事了！
「張先生您要不要過來？」
「我…」
張明陽剛要說去，可一看到不遠處的白穆青一下子糾結起來。
「怎麼辦？」
一邊是女朋友，一邊是兄弟，這時候只能放棄一方。
……
「我馬上過去。」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兄弟。
「去機場！」
設定好方向，張明陽給白穆青發了一條簡訊說自己有急事去不了了。
他不敢打電話，他怕聽到她的聲音而改變決定。
計程車駛離酒店，白穆青那邊也接到了張明陽發來的簡訊。
第一眼看去，她的臉色瞬間變了，在憤怒之下她回復了他，「祝你工作順利！」
張明陽當然看到了回復，可他來不及給她解釋便撥通了小張的電話。
「喂？小張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張急忙回道：「張先生，您先別著急，我們現在只是暫時與飛機失去聯繫，我們技術部門正在檢查通訊，同時我們也調派了衛星往軌道上趕，很快就能知道他們情況了。」
「很快？很快是多久？」張明陽近似咆哮的語氣嚇到了小張。
「張先生您不要著急，我相信彭先生他們不會沒事的。」
「怎麼辦？怎麼辦？」張明陽慌了，「師兄，你們一定不能出事！」
到了機場，張明陽迅速跑到軍方通道，出示證件后讓他們趕緊找一架飛機飛往東海空軍基地。
軍方的效率很快，不到十分鐘，一架運輸機就準備好了。
登機后他馬上催促駕駛員快點起飛，說自己有十分重要的事情。
駕駛員一聽他也怕延誤軍情，趕緊聯繫塔台緊急塞了一個航班。
飛機起飛后，張明陽聯繫著小張，讓他隨時彙報情況。
不一會，小張給他發來了衛星鏈接，衛星已經到位可以看到那裡的情況。
輸入賬號密碼進入衛星，畫面上立刻顯示出了飛機降落後的位置。
一架空天飛機停在一座破損的信號塔旁邊，塔上巨大的圓形收發器砸在飛機上，四散的零件在太空中到處飄蕩。
當他拉近畫面，那四散的零件遮住了視角，根本看不清空中漂浮的是人還是人零件。
「完了！」
「全完了！」
自從看到破損的飛機，張明陽已經想到了後果，沒有氧氣他們是活不到救援的。
「為什麼會是這樣？」
「怎麼會是這樣？」
悲憤之情瞬間湧上心頭，張明陽一腳下去踹翻了一旁的座椅。
駕駛艙里，駕駛員聽到後面傳來的聲音讓一旁的副手出去看一下。
「首長，您這是怎麼了？」
看著機艙里一地狼藉，副手懵了，「首長，您身體不舒服么？」
衝動過後，張明陽的思緒徹底亂了，「沒看到屍體，說明師兄還活著！他們肯定是躲起來了！」
他開始自我安慰，「這種事情絕不可能發生在師兄身上，是我多慮了！肯定是我想多了！」
副手見張明陽精神有點不正常，他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首長，您沒事吧？」
「沒事！他們肯定沒事！」
說完，他一屁股坐到座椅上哭了起來。
「為什麼！」
「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見張明陽又哭了起來，副手也不敢靠近，看了一會最後還是決定不打擾他，自己返回了駕駛艙。
「後面什麼情況？」
副手搖了搖頭，「這一會哭一會笑的，八成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人沒事吧？」
「應該沒事，這發泄了一會現在坐在那哭呢。」
「別打擾他，到了以後會有人解決的。」
機艙里，張明陽看著小張發來的信息，「張先生，很抱歉，任務失敗了。」
「失敗了？」
此時他已平靜下來，他回了一條，「有沒有人活下來？」
此話一發過去，小張那邊過了好久才回復，「張先生，很抱歉，38人已經沒有生命跡象。」
「啊…！」
張明陽長呼一口氣，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我馬上就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張明陽影響，這次飛機飛的特別快，不到一個小時就飛到了東海空軍基地上空。
往下看去，機場上忙作一團，眾多身穿黑色制度的軍人在四處奔走著。
「轟…哧…哧。」
飛機平穩的降落在東海空軍基地。
「張先生，東海空軍基地到了。」
聽著播報，張明陽站了起來，一臉失魂落魄的順著地勤人員架好的懸梯走了下去。
「張先生！」
小張早已在這裡等著他。
見是小張，張明陽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朝著指揮中心走去。
「張先生您先不要激動，基地正準備派遣空天飛機前往救援。」
「我知道了。」
來到指揮中心，裡面早已人滿為患，大部分都是身穿黑色軍裝的空天軍。
「張明陽？」
一個身穿基地制度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孫部長？」
來人是基地外勤部的孫部長，在基地時經常與他們三個人一起辦公。
「部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孫部長面色愁容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飛機在降落以後就失去了聯繫，等我們調來衛星時就已經成了這個樣子。」
「不是有衛星負責監視么？怎麼會失去聯繫？」
孫部長看了老周圍，將張明陽拉出指揮中心，他小聲說道：「這正是奇怪地方，原本用於監視的衛星突然出現了故障，通訊、畫面全部中斷，上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根本看不見。」
「衛星突然出現故障？這也太巧了吧？」
「噓…小聲點！」孫部長又看了看周圍，「更奇怪的還在後面，就在一個小時前，負責操作衛星的三名操作員在宿舍死了。」
「什麼？」
「你小聲點！」孫部長繼續說道：「三人死之前都留下了遺書，說自己操作失誤導致衛星出現故障，為國家造成重大損失，自己無顏活在世上。」
「這肯定是被謀殺的！」
「你有證據么？」孫部長看著他，「沒有證據可不能亂說。」
「那我兩個師兄就白犧牲了？」
「你小聲點！」孫部長恨不得堵上他的嘴，「現在還在調查，上面很重視這件事，肯定會有結果的。」
「結果？」
「哼！」
張明陽冷哼一聲，「我要自己去調查。」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
走到一處偏僻角落，張明陽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嘟…嘟…嘟…」
通了！
「給我打電話看來你是想通了。」電話里傳來金耀文的聲音。
「你早就知道了？」
電話里金耀文沉默了一會，「明陽，對你兩個師兄我深感抱歉。」
「抱歉有個屁用！你明明知道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這你可不能怨我，我早就跟你說過，可你不聽呀？」
「你…」
張明陽想起來了，金耀文確實早就提醒過他，原來是自己親手葬送了二人。
張明陽十分懊悔，早知道當初就聽他的。
「你知道是誰做的么？」
「你來那晚小孫死去的地方，到了再談。」
「嘟…嘟…嘟…」
金耀文掛斷了電話。
張明陽收起手機，看了看周圍往西門走去。
走出西門，他沿著那晚的路線往商業街走去。
穿過人山人海的人群，他這次特別小心，他總感覺有人一直在跟著他。
穿過人群，張明陽來到了上次那個小巷子。
「跟我來。」
一個彪形大漢從一旁的門裡走了出來。
張明陽沒有多想跟著他走了進去。
一進房間，張明陽又見到上次在金耀文背後的女人。
「等一下。」
女人攔住他，並拿出一個儀器在他身上一掃，隨後朝著身旁的兩人點了點頭。
「進去吧，一號在等你。」
推開門，只見金耀文坐在沙發上正喝茶。
「來了！」
見張明陽到來，他站起來一把抱住了張明陽，動情的說道：「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早提醒你。」
被他抱住，又聽他這麼說，張明陽的情緒一下子崩了，他放聲大哭起來。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
「好了好了！」金耀文拍著他背後安慰他，「你放心我會替你報仇的。」
張明陽哭了一會，在金耀文的安慰下逐漸平靜下來。
「你先坐下。」
金耀文把他拉到沙發上，給他跑了一杯茶。
「是誰做的？我要報仇！」
金耀文點了點頭，「報仇沒問題，可現在還不行。」
「為什麼？」
「如果你怕，那你告訴我他是誰？我自己去。」
「你怎麼這麼犟呢？」金耀文撓了撓頭，「我說了肯定會報仇，可時機還沒到。」
「我不管！你告訴我是誰？」張明陽此時跟瘋了一樣，現在他只想報仇。
「你…」
金耀文無奈了，「你還是張博洋的兒子，兩個人一樣犟！」
「我們現在的任務不是替你報仇，是救人，救所有人你知道么！」
「我不管！」張明陽大手一揮，「我連朋友都救不了，我管不了那麼多人。」
「我…」
「哈哈…」
金耀文笑了起來，「正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才有的新人！」
「你能不能不要在耍你那小脾氣了好不好！能不能顧全大局？」
「我就是這樣了！」張明陽指著金耀文的鼻子喊道：「你今天要是不告訴我，我就打到你說。」
「也和？」
金耀文站了起來，「來來來，讓我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被金耀文這麼一刺激，張明陽當然不能認慫，他大喊著沖了過去，二人扭打了在一起。
「什麼情況？」
聽到裡面有響聲外面的保鏢都沖了進來。
「都別動！」金耀文制止了要干預的保鏢，「這是我跟他的較量，所有人都出去！」
「一號，這…」
保鏢十分為難，他們看到張明陽的拳頭打在金耀文的臉上恨不得上撕了他。
「我命令你們都出去！」
被打了一拳的金耀文鬥志更起，他轉身也回了一拳，二人就這樣你一拳我一拳的打著，直到張明陽先堅持不住，一臉鮮血的叫停了。
平靜下來的二人躺在地上，門外的保鏢走進來給二人包紮。
「你小子還打不過一個快60歲的老人？」保鏢一邊給他包紮一邊吐槽。
看著同樣一臉的鮮血的金耀文，張明陽笑了起來，「要不是看他太老了，我早把他打趴下來。」
「哈哈…」
房間里發出一陣好快的笑聲。
「行了，你們出去吧。」
包紮完的二人坐在沙發上看著對方忍不住的笑。
「現在心情好多了吧？」
金耀文給他倒了一杯茶，張明陽接過喝了一口，「說吧，你的計劃是什麼？」
見張明陽恢復正常，金耀文說道：「你師兄二人是不過是他們手中的一顆棋子，你也一樣，如果那天你也上去了，你今天還要再這裡么？」
「確實！」
張明陽回想起那天，如果不是因為手臂，恐怕他現在已經飄在太空中了。
「我一直有一個困惑，你所說的新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還沒明白？」
張明陽搖了搖頭，「我一直以為你在騙我。」
「好吧！」
金耀文又重新給他講起，「新人，顧名思義，不是新入職的員工，是新人類。」
「新人類？怎麼又是這詞？」張明陽以為他又要老調重彈。
「這樣。」金耀文換種方式問道：「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幾種人類么？」
張明陽想了想，「不是黑種人、白種人和黃種人么？」
「屁！」
金耀文聽到后極為生氣，「這個地球上只有一種人『智人』，那些劃分人種、建立種族的才TMD是反種族。」
「智人？」
張明陽倒是知道這個說法。
「看來我得教教你生物學了。」
「智人是人屬，是人亞科下的一屬，共17種，其中16種已經滅絕，現僅存一種，就是我們智人。」
「智人形態特徵比直立人更為進步。分為早期和晚期智人。」
「早期智人過去曾叫古人，主要特徵是腦容量大，在1300毫升以上；眉嵴發達，前額較傾斜，枕部突出，鼻部寬扁，頜部前突。晚期智人過去曾叫新人，是解剖結構上的現代人。」
「最古老的化石形成於約16萬年前的非洲。」
「歐洲的智人在約3萬年前取代了尼安德特人。」
「他們遷徙到亞洲和澳大利亞的時間至少和出現於歐洲的時間一致，但到達我們亞洲東北部的時間較晚。」
「新大陸出現人煙的時間最晚，不會早於1.5萬~1.2萬年前。」
「至於白人、黑人、黃種人的顏色不同，這都是因為不同地域的地理條件，陽光的光照，溫度，當地風俗習慣，生物遺傳因素，黑色素的多少等等造成的。」
「哪有TMD的不同人種一說，要是有區別那也是因為文明因素劃分的，總的來說，這個地球上只有一種人『智人』！」
「所有人都是一體的。」
「那你那個新人是怎麼回事？」
「要說新人？」金耀文抬頭望去感嘆道：「都是人類自己造的孽。」
「二十多年前，王懷仁和查爾德在創造人類天空時代的時候，他們也再做另一項研究。」
「是什麼？」
金耀文指了指張明陽，「人！」
「研究人？」
金耀文點了點頭，「人類的極限究竟有多深？這是一個永無止境的探究話題。」
「可他們倆研究之後得出一個結論，現代智人已經進化到了極限水平，「人」這個物種此後將再無突破空間，逐漸開始走下坡路，直至滅亡。」
「真的假的？」張明陽聽的有點玄幻。
「他們倆對人的壽命、身體機能和基因等多方面做過研究，王懷仁得出人類確實已經進化到了極限。」
「並且這無法進化的原因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人類自己的錯。」
「雖然目前仍然可以看到人類健康和身高的平均統計數據在上升，但在另一些地方，平均身高已經開始下降，表明營養供應嚴重不足。」
「此外，環境污染與出生體重低、健康狀況差、預期壽命低以及瘧疾等疾病的蔓延有關。」
「這些因素都會對「智人」進一步突破極限、進化產生負面影響。」
「我當時聽起來感覺有點危言聳聽，可他卻十分肯定人在身體結構、健康等生物學方面已經達到了局限性的閾值。」
「這意味著「人類」這一物種再不會有更多的進化能力，曾經的天選之人，即將被拋棄。」
「那新人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
金耀文又拿出了上次給他看的照片，「他們基因取自人類，卻比人類有著更長的壽命、更強的機能，更完善的大腦。」
「他們不受環境影響，不用分娩、不需要營養，可以無限複製。」
「最主要的是他們可以在太空中生存！」
「我靠！真的假的？」
張明陽拿過照片看著這些一模一樣的人。
「他們是進化到新階段的人類，王懷仁給這個種族取了一個名字「新人」。
「王懷仁？你是說是王懷仁創造的新人？」
金耀文點了點頭，「你也可以說是王懷仁與查爾德一起創造的。」
「那他倆為什麼要創造一個新的種族？」
「為了取代舊人。」
「取代舊人？」
查爾德又給他講起了智人，「我剛才說過，在幾百萬年以前人屬曾經有17種，可到了現在卻只剩了一種智人，你知道是為什麼么？」
張明陽點了點頭，已人的本質，那16種估計都被智人給滅絕了。
金耀文說道：「其他人種和動物有著的驚人速度和力量，但是他們卻沒有智人那十分強大的大腦，在所有生物鐘最大的腦容量里智人可以笑傲整個地球。」
「在大約7萬年前，智人成功掌握了火，這又是一大重要的突破。」
「當然當時其他的物種並不知道火的威力。掌握火之後，智人學會了直立行走，學會了製作工具，甚至學會了航海。」
「智人憑藉這些在其他物種眼裡莫名其妙的東西，甚至穿過了海洋來到了澳洲大陸。」
「智人來到這個不一樣的地方覺得十分神奇，並且開始了自己的屠戮之旅。」
「澳洲的大型有袋哺乳動物曾經有24種，智人來了以後，其中的23種全部滅絕了，只有袋鼠一族跳的快幸免於難。」
「當時全澳洲超過90%的巨型動物，都從歷史上消失，澳洲的整個生態系統被重新洗牌，這也是澳洲生態系統數百萬年來最重大的一次轉型。」
「在大約在12000年前，智人們又無意之中穿過白令海峽，進入到了美洲大陸。」
「在2000多年的時間內，美洲的動物一路被血洗，最終北美47個屬只剩下13個，南美60個屬只剩了個10個。」
「至於那16種人類，也隨著環境改變和智人遷移也全部消失。」
「落後就要挨打，在這上面也同樣適用。」
「而現在的智人也即將要扮演一次落後的人種，全新的新人將會成為曾經的智人，再一次開起種族屠殺。」
……
張明陽聽懵了，沒想到自己變成了落後的人。
「你的意思是新人會對地球進行一次大清洗？」
金耀文點了點頭，「不過現在看來，不用他們動手，原子會先將我們滅絕。」
「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
張明陽一時間恍然大悟，他終於明白了星圖上那兩個時期的意思了，「寒武紀是絕滅，白堊紀是新生。」
「新人要利用超新星爆炸產生的亞原子粒和伽馬射線滅絕地球上所有物種，而進化的新人則不受影響，將成為地球上的新人類。」
「這太恐怖了！」
張明陽總算明白了，「那我們製造宇宙飛船難道是為了引爆那顆超新星？」
金耀文笑著點了點頭，「你總算是明白了，你們現在所做的是自己滅絕自己。」
終於明白了的張明陽此時又有了一個疑問，「那顆超新星怎麼引爆？光靠一艘飛船能辦得到么？」
金耀文打開了張明陽昨天見到的網站，「你看，這藍色光點是已經引爆了的超新星，他們所要做的是要打開外面的外殼，將能量釋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