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老熟人
「什麼？」
七號驚了，他看著周圍找人在哪，「張先生，人呢？人在哪？」
「先上車，我帶你去。」
二人趕緊上車，張明陽給他指著方向駛了過去。
「張先生，這人什麼時候抓到的？」
「昨天，就是他向媒體泄露了新人的位置。」
「他長什麼樣？我認不認識？」
張明陽搖了搖頭，「我哪知道，你們組織里的人，我又沒見過。」
「好好好。」
七號還沉浸在驚訝中，同時他對新人被抓還持有不一樣的看法，「張先生，這不應該呀？新人是不能被抓住的。」
「為什麼？」
張明陽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說。
七號說道：「組織內部有一條鐵律，一切成員被抓后必須已身殉道，已證明對組織的忠誠，對理想的堅守。」
「安？還有這麼一說？這不變成宗教了？」
張明陽想起了上次那個老人，「那如果沒以身殉道會怎麼樣？」
七號回道：「組織內部有一個部門，專門清除背叛組織，背叛理想的人，如果他們發現有人沒有執行，那伴隨著的就是全世界追殺。」
「靠！」
張明陽對這種制度嗤之以鼻，怪不得王懷仁要想方設法的除掉黑洞組織。
「到了到了，就是那邊。」
張明陽指著一處燈火通明的地方，「直接把車開進去。」
車子駛進軍營，門口的衛兵將他們攔住了，「通知，請出示通行證。」
七號的身份不足以進入，他看著張明陽讓他趕緊想辦法，張明陽拿出自己的身份交給了衛兵。
「首長！」
證件上寫著總督察，衛兵趕忙敬禮，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官。
「你們曹隊長在不在？」
衛兵回道：「報告首長，曹隊長在辦公室里，我帶您過去。」
「不用不用。」
張明陽接過證件，說自己過去找他。
衛兵移開門口的障礙物，將車子放了進去。
「曹隊長，我已經到了，那人關在什麼地方？」
張明陽給曹隊長打著電話，聽著他的回復，給七號指著一間營區大樓旁的平房。
到了位置，曹隊長正站在門口等著他。
走下車，曹隊長一路小跑來到張明陽面前，「首長，這麼晚了，您現在就要審訊？」
張明陽點了點頭，他指著身旁的七號給他介紹，「這位是上面來的審訊專家，一會我們倆進去就可以了。」
「是！」
三人來到平房外，曹隊長讓衛兵打開房門。
「首長，人就在裡面，已經準備好了，您有什麼要求可以隨時呼我。」
「好。」
看著曹隊長離開，張明陽推了推七號，「走吧，進去。」
「等等…等一下。」
七號扒著門遲遲不肯進去，「張先生，我進去的話是不是不太好？他應該認識我。」
張明陽就是因為他耀陽的身份，才讓他一起來的，如果他不進去，可能就問不出張明陽想知道的事。
「那你想不想救一號了？」
七號點著頭，「我當然想，可我進去，我怕他認出來，再跟其他人一說，那我這卧底身份可就暴露了。」
張明陽這麼跟他說：「如果我自己進去，肯定問不出什麼東西，但如果你進去了，你們都是一個組織的，有可能透露出一些又用的信息，說不定還能發現一號藏身位置。」
「可…」
見他還是不願進去，張明陽偷偷來到他身後，一把將他推了進去。
「哎…？」
撞破鐵門，七號跌跌撞撞的走了進去，張明陽也趕緊跟著進去鎖上了門。
一進房間，一道鐵柵欄橫在中間，將房間分成了兩半，他們這一半有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另一半，生物專家正低著頭拷在椅子上。
「張先生…你！」
「行了行了。」
張明陽拉扯著他讓他坐下，「你放心，我不會讓他透露你的身份。」
七號不情願的坐下，幽怨的眼神看著他，「為了一號，就算是我犧牲了。」
「這就對了！」
張明陽也坐下，讓他看著對面，「醒一醒，醒一醒。」
敲打鐵護欄的聲音，將生物專家驚醒了，他揉了揉眼睛，抬起了頭，看向對面。
「我是不會說…」
「老…遠？」
生物專家瞪大了眼睛，不趕想相信對面人他竟然認識。
「老韓？」
七號也同樣十分驚訝，對面的人竟然是他的老熟人。
「你們認識？」
張明陽看到二人這個樣子，明顯是碰到了老熟人。
「張先生，這是我在組織里的一個朋友，韓亮。」
「和！」
張明陽沒想到竟然真的這麼巧，這倆人還真是老熟人，「七號，那正好，既然你認識，那趕緊都問出來。」
「遠萬山！你個王八蛋！沒想到你竟然還沒死！」
「韓亮！你死了我都不會死，我就是比你活的長。」
…
二人這突然又罵了起來，看的張明陽是一愣一愣的，「原來七號叫做遠萬山，可這是怎麼回事？剛才還說是老朋友，怎麼突然又罵上了？」
「遠萬山，當年我就不應該放了你，你這個組織的敗類。」
七號一聽，立馬嘲笑道：「以前的事沒用，現在是你被關著，我活的好好的，哎！說不定過兩天就把你給斃了！」
「遠萬山你個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
二人是越罵越上頭，七號甚至站起來跑到鐵柵欄上，朝對面豎中指。
張明陽見狀趕緊把他給拉回來，「你這是幹什麼？這到底怎麼回事？」
七號神情激動的指著對面的韓亮說道：「張先生你是不知道，我們黑洞在脫離組織的時候，就是王八蛋告的密，差點讓我們所有人都出不去，而且這傢伙還TM是叛變的。」
對面的韓亮一聽，也激動了起來，「別聽他胡說，這幫人受的組織的優待，竟然想反水，我看你是連組織的制度都給忘了！」
「你TM還有臉說制度，你都被抓了怎麼沒有執行制度？有本事你就在這裡給我自盡看看，你倒是執行制度啊？沒有種的男人！」
韓亮顯然罵不過七號，又被他這麼一激，更加瘋狂了，「我就讓你看看我又沒有種！」
說著，他巡視周圍在找趁手的傢伙，張明陽哪會讓他自盡，他趕緊大喊道：「外面的人趕緊進來制止他，快來人！」
他這一喊，門外的衛兵迅速跑了進來，將韓亮控制起來，並在他嘴裡塞了一塊布，以防他咬舌自盡。
見人被控制住了，張明陽拖著七號走出了房間，「你這到底是在幹什麼？」張明陽十分生氣，韓亮差一點就死了。
「張先生，我跟你說，這人最好讓他死了，這小子也是一個耀陽，他嘴裡沒一句實話，你要聽信他說的，你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將他拉遠，遠離審訊室，張明陽拍著腦袋十分頭疼，原本讓七號來，是為從他嘴裡套出一點東西，可沒想到話還沒說，人都差點死了。
「七號，都現在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能先放下你們這些私人恩怨？你被忘了！一號可還在他們手裡！」
不知是被張明陽罵醒了還是怎樣，七號漸漸平靜下來，「好！沒問題！我盡量保持，現在可以不跟他清算，但是以後他必須死在我手上。」
「行行行！」
張明陽暗自答應他，「等你問出來，你想怎麼處置他都可以，我說的。」
見張明陽答應，七號深呼吸，拍了拍臉，返回了審訊室，張明陽也跟著回去。
回到審訊室，張明陽揮了揮手，韓亮身旁的衛兵給他拿出嘴裡的布條出去了。
見衛兵離開了，韓亮又開始找趁手的傢伙，準備自盡。
「行了！別裝了！」
七號早看出他是裝的，要假尋死，「你要是還記得組織的制度，就不可能活著坐在這裡，說吧，你來投降要幹什麼？」
還是七號了解，他這麼一說，韓亮果然停下了，他拉著七號說道：「你什麼時候跟這幫人混在一起了？」
七號擺了他一眼回道：「是我審訊你，還是你審訊我，你要是不想說也可以，我把你活著的消息透露出去，組織里那個部門自會來找你。」
「別！千萬不要！」
看來韓亮也對那個部門懼怕的很，表情驚恐的在回憶被他們處置的情景。
「讓我說也可以，但是你們得答應我三個要求。」
「好…」
張明陽剛要答應，就被七號給阻止了，「他狡猾的很，不要輕易相信他。」
「韓亮，你三個要求我無法保證，不過你的安全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而且還要看你說的是什麼？」
見無法答應他的要求，韓亮閉上了眼睛，準備一句話都不說。
「好啊！好！」
見韓亮要拖到底，七號一擺手表示無所謂，「張先生，咱們走吧，明早把他放了，讓他回去。」
張明陽當然看出來這是七號的計謀，他點了點頭，二人起身準備離去。
走到門口時，七號大聲喊了一句，「張先生，您放心吧，他不說自會有人說。等他回去了，組織可不管他說了什麼，沒按照制度進行，自會有人幫他完成。」
說完，張明陽打開門，二人就準備走出去。
「等等！」
韓亮喊著讓他們別走，顯然對七號的話上了心。
「我說！我說！」
二人相視一笑，點了點頭又回到座椅上。
「說吧，你既然肯暴露自己。肯定是話要說。」
韓亮看著二人又問了一句，「你們真能保證我的安全？」
七號點了點頭，「我離開基地的時間你是知道的，這麼長時間了我還能站在你面前，還不相信？」
韓亮雙手緊握，顯然心裡在做鬥爭，可面前這個前成員都還好好活著，他決定賭一把。
「好！我說！」
鬆開手，韓亮看來是決定了，「老遠，你知不知道組織現在出現內鬥？分成了兩派？」
七號點了點頭，「聽說過，王懷仁與星空出現了分歧，星空都失蹤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們倆為什麼會內鬥？」
七號又點了點頭，「思想不和，王懷仁想走向極端，星空偏向保守。」
「你錯了！」
「我錯了？」
七號笑了起來，「那你說說我怎麼錯了？」
韓亮說道：「你說的只是一部分，他們二人最主要的分歧是去留問題。」
「去留問題？」
二人對視一眼，從來沒聽人這麼說過，張明陽問道：「什麼去留問題？」
「離開地球。」
「什麼？」
「離開地球？」
張明陽有點驚訝，新人要離開地球？
七號也有點不解，怎麼突然要離開地球？
韓亮繼續說道：「其實這二人對人類的看法是一致的，他們二人都認為清除人類是最大的正確。」
「安？」
張明陽想著他跟老人說的不一樣。「他們二人不是因為新人的思想不同才分離的么？王懷仁主張清除，星空主張改造，怎麼到你嘴裡都變成了清除？」
「張先生，我跟你說過，此人滿嘴謊言，不能相信他。」
「我說的都是真的！」
韓亮十分認真，表情十分嚴肅，「你們所聽說的只是裡面傳出來的假消息，老遠你是知道的，我一個耀陽，現任智者，前面的消息我能不知道？」
「你現在是智者？」
七號這倒真沒想到，「你什麼時候升為了智者？」
韓亮回道：「你們脫離以後不久，我就成了智者了。」
「哈…哈…」
七號笑了起來，「你都能成為智者，怪不得組織會出現分裂。」
「那我今天就聽聽你這個智者怎麼傳道。」
見七號還是不相信，韓亮倒覺得無所謂了，他說道：「找從你們黑洞從組織里分離以後，王懷仁就對組織進行了重組，原來的大部分高層都被他替換。星空你是知道的，他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倒是沒有提出反對。」
「不過就在一年後，王懷仁提出了人類清除計劃，組織內部變得人心惶惶起來，因為這項計劃里也同樣對提出了要求，所有人落後的新人也同樣會被清除。」
「什麼？連自己人也要殺？」張明陽覺得不可思議。
七號倒覺得這倒像組織的制度，「所以你才故意暴露自己。」
「我想活著！我只想活著！」韓亮歇斯底里的喊著，「落後就要淘汰，在科技上倒無可厚非，可人如果也這麼做，你想想組織裡面有多少人人心惶惶。」
「尤其是王懷仁提出要離開地球之後，所有落後的新人都會被拋棄，由於是新人事件之後，人類對新人那是恨得咬牙切齒，留下的新人會發生什麼？會有什麼結果你應該想的到。」
七號點了點頭，當這群人留下，等待他們的只有審判。
張明陽這時又問道：「你們明知道會這樣，那為什麼還要製造前期的新人事件？」
韓亮回道：「這都是星空做的，他想留在地球，所以他提前行動，讓新人提前曝光，讓人類對新人產生恨意，以此牽制王懷仁，讓他無法離開。」
原來是這樣，那新人事件也就說的通了，張明陽還以為是新人要提前行動。
弄明白了這個問題，張明陽又問道：「你們新人一直說要清除人類，他到底是用什麼方法？我讓人在能源號上檢查了這麼多遍都沒找到塢棒在哪？」
「塢棒？」
韓亮一臉懵逼，「什麼塢棒？我沒說過？」
「你不知道？」
張明陽看著七號，「金耀文說的塢棒到底是不是真的？為什麼我問的所有人都不知道？」
七號也有點暈了，「一號說的就是塢棒，用高速飛行的塢棒擊穿原子外殼，然後釋放超新星，利用輻射殺死人類。」
「超新星？原子？」
「哈哈哈…」
韓亮一聽笑了起來，「這些都是假的你們不知道么？」
「假的？」
「你說這都是假的？」
二人震驚了！
二人瞪大了眼睛對視著，「七號，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七號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們這十幾年的研究不可能是假的。」
「你們所有人都被騙了，這是王懷仁與星空的陰謀論，是為了迷惑你們。」
「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張明陽還是不相信，他問道：「如果這些都是假的，那新人如何清除人類？我們造宇宙飛船又是為了什麼？」
「真正的殺…」
突然！
「嗚…嗚…嗚…」
一陣刺耳的防空警報響起。
「怎麼回事？外面什麼情況？」
一名衛兵跑了進來彙報道：「首長，天上有一架飛機突然闖入基地領空。」
「什麼？有飛機？」
張明陽和七號趕緊站起來往門外走。
「你們別丟下我！」
韓亮十分驚恐，自言自語道：「一定是組織要殺我，一定是我說了不該說的，你們不能丟下我。」
張明陽看著衛兵說道：「你們在這裡看好他，所有人不能進入。」
「是！」
隨後，張明陽看著韓亮安撫他，「你放心，在這裡你十分安全，沒有人會傻到衝進一個旅里來殺人。」
說完，二人趕緊跑了出去。
一出門，營區里已經站滿了戰士，幾乎所有人都抬頭看著天上。
「張先生，不會真有人要來吧？」
張明陽笑著回道：「這裡有一個重型旅，附近還有近半個戰區的部隊，有幾萬人，就算是有間諜他也得想想怎麼出去。」
「別擔心了，跟我去指揮中心看看。」
「好。」
走過人群，不遠處就是營區指揮大樓，二人走上二樓，來到旅指揮大廳。
「首長！」
見張明陽到來，裡面的人全都站了起來。
「什麼情況？防空警報怎麼響了？」
一個兩毛三的旅副參謀長跑了過來，「報告首長，附近部隊的雷達，偵測到一架小型飛機朝基地飛來，我們正在識別，準備驅離。」
「帶我看看。」
「是！」
副參謀長將二人引到指揮屏幕前，指著上面的一個小紅點，「就是它，這飛機非常小，尺寸可能還沒有五米，不過速度特別快，已經超過了三馬赫。」
看著紅點的位置，張明陽見它距離基地還有三百多公里，「是民用飛機？還是軍用飛機？」
一個操作員馬上彙報道：「報告首長，我們已經進行警告，可對方沒有回復，雷達分辨不是軍用飛機。」
「那也就是說是民用飛機？」
七號這時在身後小聲說道：「你見過有飛三馬赫的民用飛機？」
張明陽一愣，七號說的沒錯，「趕快搞清楚是哪裡的飛機？」
「是！」
「不明飛機請注意，你已進入管制空域，請立刻掉頭返回，請立刻掉頭返回。」
…
操作員喊了幾遍，對面一直沒有回復，還在繼續前進，已距離基地還有一百多公里了。
「報告首長，機場已起飛三架戰鬥機，正在前往攔截。」
「好。」
看著指揮大屏，三個黃點出現了，正朝著不明飛機飛速前進。
隨著攔截飛機越來越近，就在馬上就能知道是什麼飛機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報告首長！不明飛機加速了！現在是…是…二十五馬赫？」
這數字一報出來，大廳里所有人都驚呆了，還以為聽錯了。
「你沒看錯？是二十五馬赫？」
操作員指著上面的指揮屏，眾人看過去，只見紅點已極快的速度超過了攔截飛機，正往這邊飛來。
「報告，飛行器已進入核心領空。」
身旁的副參謀長一聽，立刻命令道：「防空武器迅速將其擊落。」
「是！」
「同志，這直接擊落沒什麼問題吧？」
副參謀長回道：「首長，我們有上面的命令，只要有飛行器擅自闖入核心領空，我們有權不用彙報直接擊落。」
「好。」張明陽明白了。
報告：「飛行器正在變軌？」
大屏幕上，不明飛行器變化著軌跡，一會上一會下，朝著這邊飛來。
「已分析出目標軌道！一分鐘倒計時。」
經過電腦分析，不明飛行器的飛行目標找到了，竟然就在基地里。
看著這個位置，就在指揮中心不遠的地方。
「張先生，是審訊室！」
七號認了出來，大喊著指著位置。
「審訊室！韓亮！」
張明陽明白了，飛行器的目標是韓亮，二人趕緊往外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