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我也可以的
很快來了早餐，蕭讓端著一碗粥一邊吹氣一邊問她：「這次多久回去？」
「等你死了再走吧，反正你命好像不長了。」
「……」
蕭讓差點一口氣進去了沒呼出來，蘇雅看著邊這裡，然後她碗里的小菜被少女瞧瞧偷了一根，一邊呼氣一邊仰頭張大嘴巴往嘴裡喂。
「少來氣我，沒用的，我現在沒力氣生氣。」
「你還知道你沒力氣生氣？」
楊鷗一把拍了筷子，桌子上嵌兩根筷子進去，於是蕭讓再取了一雙筷子遞給她，平靜的說：「不要管我，我們多少也是一起來的，我翹了就翹了，我反正算是白活的，都是賺，你這賺得有點大，你得開心點。」
「屁。」某人並不買賬，從蕭讓手裡提了筷子然後指著蕭讓，「要不是你害我，我覺得那邊活著更好。」
「他們在說什麼？」少女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兩人，女掌柜一把按過去她的臉，面色平靜的說：「沒啥。」
……
等一頓飯吃完，病秧子要收碗，蕭讓看得皺眉，然後某人按住她，把兩幅碗筷都按在蕭讓眼前的碗里，蕭讓一陣苦笑，然後端著幾個空碗打算起身，然後被女掌柜接走了。
「你知不知道你昨天跟爹說話很不對？」
「嗯。」
蕭讓毫不否認，蕭讓知道很不對，沒接她的話，掏出一張紙遞給她，說：「九黎那邊的情報已經來了。」
楊鷗接過去，看了看，面色變了幾變，然後說：「類似的情報來了好幾次，總有辦法的。」
「這次不一樣。」蕭讓說，「銀麟軍在冊編製有近兩萬。」
「還有八萬呢？」
蘇雅聞言起身關了窗戶，蕭讓笑著說：「打沒了。」
「打沒了？」楊鷗拍著桌子站起來，指著蕭讓：「你上次不是說有十萬嗎？」
「嗯，打沒了。」
「也沒見你打什麼，你怎麼打沒的？」
「我也不知道。」
「……」
楊鷗嘆了口氣，坐了下去，看著蕭讓說：「好好說。」蕭讓笑看她說：「你也沒好好聽啊。」
「編製在冊的是兩萬，還有八萬並不在冊，在銀月城的冒險團里有一些，還有一些在朗群下面，我跟他說過一次，不過好像他連年都不回來過了。」
「九黎的軍隊總體大約是九十萬，九黎王城的禁衛軍有二十萬，東海那邊的青麟軍應該是八萬左右，最近的青州應該是三萬左右的駐軍，蜀地大約五萬，其他各地就是剩下的。」
「按照我們這邊的情況，百姓流離失所，年年賦稅都在增加，你出了銀月城也應該能看得到，你可以只是作為參考，而我有確切的數據，我不會管百姓怎麼樣，我要是管的話，早幾年我就造反了，等不到現在。」
「你毫無憐憫之心。」
「……」
蕭讓撇了她一眼，道：「這一次不同的是，不止我們銀麟軍，青麟軍那邊好像也是一樣，太康王要收回兵權，你看那老東西哪兒像是能管理的樣子？」
「不要隨意揣測一個人。」楊鷗說。
「女俠。」蕭讓看著她，她真的是沒變，蕭讓哭笑不得，說：「這個道理你很久以前就說了，那我不隨意揣摩，要不我跟太康王上個摺子說我不願給兵權吧，羽族當年被我一把火燒了，還記得嗎？」
「嗯。」
「十幾年的時間，總夠揣摩一個人了吧。」蕭讓問。
某女俠咬著牙，半天才點了點頭，蕭讓紅著眼說：「現在不是我不能忍了，是我忍了的話，銀月城就沒了，銀麟軍的編製都沒了，我是做了剔除編製這一回事，但太康王不知道，兩萬的編製就是為了防止功高震主，當年你我們來的時候母親就去了，我現在還記得她跪在我們身上保護我們的樣子，我甚至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你沒喝酒吧？」
「……」
「別人看不見，你總能看見吧，母親生我們的時候就難產，生我們生了三年，要不是生的是我們，我都以為懷的是哪吒。」
「我看見了。」
「我也知道。」蕭讓嘆了口氣說，「姐，這些年我一直防備這因為功高蓋主這事，所以銀麟軍的編製一直都是兩萬人左右，你是我姐，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告訴你是十萬人是因為我相信你，爹拿著一個鎮國大將軍的名頭，現在都快六十了，打了幾十年的仗，現在還在這個地方，要不是我們姐弟兩人來了，你覺得我們這個爹是不是就是一個白給的貨？」
「好好說話。」
「……」
「什麼叫白給？」那邊被按著頭的少女又轉過臉來看著對話的兩人。
……
「這一次，朗群帶了大約五萬人，用了些亂軍的名義，蟹包子這次不該去，去了就是銀麟軍的事，蟹同伯父還在銀麟軍里，不過好在沒幾個人認識蟹包子，問題應該不大，他這些年關於這一方面比我厲害，有他在狼群身邊我也放心，只是可惜這個年應該多數人不好過了。」
「你做了啥？」
「將軍心有憐憫，勸退百姓呢，現在都在往青州那邊去，現在應該有些都走了很遠了。」舒雅說。
蕭鷗在一邊皺眉不說話。
「剩下的編製銀麟軍兩萬多，冒險團有兩萬多，這就是銀麟軍的所有，這些年交易所賺的也是這些錢，這個你應該知道的，我們這一堆人命不好，好不容易過了個好日子，還沒過幾年現在就得造反，你記得蘇雅怎麼來的沒。」
舒雅在一邊紅了臉。
「別提我，你都讓我走了。」蘇雅在一邊說。
「……」蕭讓無語。
「朗群比你都厲害，我現在都搞不懂為什麼，也沒見他拜了哪個門派，既然這個世界像遊戲，那就讓他像個遊戲樣子，太康王以為天下都是他的，我們不造反別人也會，並且已經有了，不過規模都不大，如果我沒猜錯，東海那邊的青麟軍現在過的大約是人不如狗的日子，我們兩路距離最近，我雖然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做點兒什麼，但是他們日子也不好過，估計也是遲早的事。」
「你指望別人？」楊鷗看著蕭讓。
「能不能聽我說完，要不是因為是你，我都不跟你說這個，我要造反他們也拿我沒辦法，就算我不懂軍事，我要跑十個太康王也拿我沒辦法，只不過現在人多了，實在不是個好做的事。」
楊鷗不說話，蕭讓說：「我以前還能活一下，但現在感覺命不長了，我不帶頭弄死太康王那個老王八，以後他們要弄就完了，你敢去嗎？」
「我怕你活不過明天。」
「……」蕭讓險些一口血噴出來，瞪著某個還在敲打桌面的人，恨恨說：「你要走就走，不走就呆著，先別詛咒我好不好？」
「我也可以的。」旁邊的女子說。
蕭讓看著她，女俠也看著她，她蒼白著臉看著蕭讓，語氣平靜。
……
「那我在起點更，你有本事哪天讓他們跟我說一句：荊兒啊，你他媽快點更唄。」
「那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