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緣唯我 第二百三十章兩頭犟驢
樵夫狼狽起身,一把撿起柴刀向山下逃去,這是他吃飯的傢伙什,先前因為慌亂而將它遺棄,現在他回過神來了,不可能再將它給遺棄。
隨手救下一人並未耽擱陸塵的時間,那人是善是惡他也並不知曉,陸塵只見他身上並無業障纏身,覺得他多半非惡便隨手救下了。多行善舉,總是好的。
陸塵日行三千里,終於是在這第三日趕到了北俱蘆洲,還未來得及休息,他就跑去跟本地鎮守聯絡,讓其幫忙尋找紅罌粟所在。
對於這種略有些無理的要求,黃務一開始拒絕的。但是在陸塵亮出無事牌后,他的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表示自己一定全力配合陸塵的任務,將紅罌粟找出來,繩之以法!各種誓言承諾一個接一個的,搞得陸塵都快要相信了。
給黃務派發完了任務,陸塵自己也沒有停下來,刀宗在這裡也有點勢力,他可以憑藉弟子令牌發動起來,還有一些地頭蛇他也需要去聯繫。
至於為什麼不讓黃務去聯繫地頭蛇,黃務是廟堂人,地頭蛇是江湖人,一黑一白,兩者哪怕暗中有聯繫也不能擺到明面上來。他不適合去做這事。
走了一趟檔案室,陸塵挑了幾卷案宗,這裡面記錄的都是一些本地的一些大勢力,也就是那地頭蛇。
陸塵的第一站是講武堂,講武堂的堂主袁仁是一名跨入金丹境的武者,是這一塊區域的江湖勢力中當之無愧的龍頭老大,就連黃務也要看一看他的臉色,輕易不敢得罪。
時間緊迫,陸塵沒有跟他們耍嘴皮子的心情,直接以蠻橫的實力強行打了進去,一招便將這號稱北俱蘆洲最強拳師的袁仁給打的倒地不起。
見堂主在這白衣劍士手上竟然連一招都走不過,原本還在不斷叫囂的講武堂幫眾頓時啞了火,甚至沒有一人敢大喘氣的。
陸塵指著昏迷在地上的袁仁道:「一天內,我要這人的行蹤,辦不到我就殺了他。」
前一秒還愣在原地的幫眾頓時動了起來,沒有人去想他這句話的真假,他們只知道袁仁是講武堂的擎天大柱,這根柱子要是倒了,那講武堂也就沒了。
陸塵見他們動了起來,沒有再多言語,徑直走向了下一家。依舊是以強大的實力強行讓這些地頭蛇屈服,為他辦事,但凡有不服者,陸塵看情況要麼打成重傷,要麼直接殺掉。他現在心情不好,沒有心思跟他們多BB。聽話最好,不聽話我就打到你聽話為止!
不過兩個時辰,北俱蘆洲排名前二十的江湖勢力就被他給挑了個遍,順帶還消滅了許多黑惡勢力和不法勾當。
現在他也算是名震一方了。
陸塵這麼大張旗鼓的找人,血衣教那邊也不可能得不到情報,負責帶領紅罌粟前往分舵的灰衣老者提出要繞開北俱蘆洲,換另一個路線前往分舵。但紅罌粟好不容易才將局面弄成了自己想要的樣子,怎麼會輕易答應?她用各種理由搪塞那灰衣老者,執意要從北俱蘆洲前往分舵,灰衣老者幾番勸說無果,只得咬牙答應了下來。但是他也提出了要求,要易容。
紅罌粟十分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她對陸塵很有信心,這種信心是不講道理的信心,她堅信著不管有再大的困難陸塵都能克服這一切來到她身邊。
而事實也是如此,在他們一行人才踏入北俱蘆洲邊界的時候,就又一白衣劍士兩眼泛紅的站在了他們身前,灰衣老者剛欲出手就被一劍懾伏,頭顱在地上翻滾了不知多少圈,最後被陸塵踩在腳下,一腳踩爆!
陸塵隔空一抓,灰衣老者的元神被他直接捏爆。陸塵冷冷的看著紅罌粟,看了許久后才是吐出一口氣道:「跟我走。」
紅罌粟臉色一板,眼中卻有那藏不住的喜意,刻意冷聲道:「我憑什麼跟你走?你是我什麼人?」
陸塵冷笑道:「不想跟我走,那你讓我來又是什麼個意思?」
紅罌粟倔強道:「我沒讓你來!你要幹什麼,你離我遠點,我警告你,啊!」
在尖叫聲中,紅罌粟被陸塵攔腰抱起,一種幸福的感覺從她心底生出,但女子麵皮薄,這種有些丟人的姿勢即便她內心其實並不反感,但還是掙扎了起來。
啪!
一道清脆的響聲從紅罌粟的臀部傳出,紅罌粟身體一僵,隨即劇烈的掙扎了起來。這傢伙,也不知道分一下場合!
紅罌粟每掙扎一下,響聲就多出一次,兩人在這裡較上勁了,非要讓對方先退讓不可。兩人都是性子執拗之人,怎麼會那麼輕易地讓步?但陸塵終究還是怕把她打壞了,道:「這附近沒人,有人也看不見。」
紅罌粟俏臉一紅,卻是不再掙扎了。她也是那借坡下驢的好手。
心中堵著的那股氣散去,紅罌粟這才是察覺到臀部傳來的酥麻疼痛,這滋味真是酸爽不已,心中暗罵陸塵這個混蛋下手也不知道輕重。
更要命的是著混蛋到現在都沒有把手拿開的意思,紅罌粟也不想主動開口和他講話,兩人再一次僵持了起來,陸塵手上的動作愈發變得大膽,一次次衝擊著紅罌粟的心理防線。這個當初被她稍微挑逗一下就滿臉通紅的傢伙是如何變得這麼膽大,這麼厚臉皮的?
第一次見面時賊心賊膽都沒有,到了第二次相會就慢慢的生出賊心,但賊膽還是沒有,這第三次見面一上來就把賊心和賊膽都表現的淋漓盡致,下一次是不是就要……
紅罌粟越想臉越紅,大腦飛速運轉,一個個甜蜜而羞恥的畫面在她的腦海中飛速閃過,腦補的有點恐怖。
而陸塵想的只是,這娘們居然敢不理他!他忙死忙活的趕過來將她劫走,甚至不惜違背意願出手鎮壓那些地頭蛇,還有被宗門驅逐的風險(並沒有),你居然連句話都不跟我說,生氣!這樣想著,陸塵手上的力氣又加重了幾分,終於,紅罌粟忍不住叫出了聲,陸塵心滿意足的收手。
上下關係要提前確認好。
在某些方面,陸塵非常的霸道。
陸塵給紅罌粟換了個姿勢,將她背到背上,聲音稍微柔和了一些,「還疼嗎?」
「疼死我了,你個傢伙也沒個輕重。真是翅膀硬了啊,當初實力不如我的時候就老老實實的可乖了,現在剛見面就這麼狠的打我一頓,嚶嚶嚶,我怎麼會看上你這個負心漢。」
陸塵頓時變得滿臉黑線,誰想被你看上。
陸塵冷聲道:「跟我玩這些小心思只會徒惹人厭。」
「我當然知道啊,」紅罌粟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慘然,「但是我要是不這樣做的話,你看都不會來看我一眼。」
紅罌粟的話語中罕見的滿是幽怨,這讓陸塵一陣默然。就像紅罌粟說的那樣,如果紅罌粟不把這個消息告訴他,不搞這個幺蛾子,他這一回恐怕還真就不打算去見她了。要說對自己的了解,除去知道他全部的劍靈,恐怕就是這個女人對他了解最深了。不管是相處時間最久的吳雨桐,還是他師父蘇傢軒,交情頗深的兩位師兄,再或者窺探到他部分記憶的詹台明月,都沒有她對自己的了解深。
陸塵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多談,強行轉移話題道:「如果我沒能趕上,又或者我趕上了但沒能找到你,你打算怎麼辦?真就打算跟著他們一條路走到黑?」
紅罌粟呵呵一笑,反問道:「那你希望我能有什麼反應?在這裡拖時間傻等著?」
陸塵再次沉默,雖然他對紅罌粟感到很煩躁,但內心還是希望她會在乎自己,這就是賤骨頭吧。也是貪婪,是霸道,是極其醜陋的私慾。
但陸塵並不打算掩瞞這種醜陋,別的他都可以退讓,可以大方,但唯獨感情一事上他就是這樣霸道。我可以不喜歡你,但你不可以不喜歡我。其實實質上還是有點喜歡的,情種的影響力非常之大,陸塵即便察覺到了,也只能做到壓制和轉移。而且,感情二字豈是那麼容易就能說的清的?
陸塵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為情種的緣故而對紅罌粟還有著一些異樣的情感,還是真的就日久生情了。不過不管哪樣,先將她留在身邊總是正確的,等他徹底弄清楚自己的心思后再做決定。到時候自己要是真的喜歡上了,那便留在身邊,若是不喜歡再放,更大概率是趕她離開。這樣子雖然有點麻煩,但總比明確自己的心意后卻找不到人要強了許多。反正他怎麼樣也不吃虧。
「能自己走了嗎?」陸塵向後問道。
紅罌粟輕輕哼了一聲,死賴著不下來,讓我再多享受一下這得之不易的溫柔。
陸塵見她不願意下來,也不強求。反正也不重。鬼知道這娘們到底是怎麼長的,身材那麼好體重卻異常的輕,看著至少有一百斤的樣子,可實際上手之後最多八十斤。而且,他還享受著呢。具體喜不喜歡和享受與否,沒有任何的直接關係。
短暫的溫存很快結束,陸塵也不管紅罌粟到底是怎麼想的,強行帶著她向著中州走去。當然,她多半是願意的,或者說巴不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