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神誥是等價交換!
不過好在兩座城市距離並不遠。
甚至可以說是比齡而居。
在遙遠的輝煌時代,安城與四方城接壤,而兩座城市也一手締造了西北域的輝煌。
如今氣候變暖,原來的郊區皆被遺棄。
曾經順流而下的江河也已經乾涸。
兩座城市的直線距離這才變遠。
陸晨手握著地圖,尋找四方城的方向,陳樺杵著一根枯木枝道:「別看了,四方城我閉著眼睛都能找到。」
與陸晨獨處,又沒有生存危機,他的語氣又再度桀驁起來。
不過,如此桀驁的語氣搭配上他現在的造型,有些不倫不類。
陸晨懶得與他斤斤計較,順著陳樺手指的方向向前走。
城市已成荒漠,一路上入眼皆是鋼鐵長城,有人類生存氣息的則屈指可數。
氣候變暖后安城人民的生存環境被嚴重壓縮,現在安城的主要聚集點以安城廣場為中心向外輻射出30公里。
30公裡外幾乎罕有人至。
烈日下,陸晨百無聊賴反而向陳樺問道:「安城到四方城的直線距離有多遠?」
陳樺不假思索,直接脫口:「步行的話18個小時,開車則只用6個小時。」
陸晨估算了一下距離,以現在的行徑速度,18個小時都算是少的了。
主要是帶著陳樺這個拖油瓶。
他趕路的速度就像是一架老邁陳舊的拖拉機,除了喘氣的聲音以外偶爾還會有長吁短嘆。
「說說四方城的情況吧。」陸晨走在前頭,沒有回頭直接向陳樺問道。
陳樺笑了一下,因為饑渴而嘶啞的嗓子,笑起來就像巫婆坩堝里煮沸的毒水。
「四方城可是西北域最後的驕傲。」
「比起安城,那裡的人都能吃飽肚子,一個星期至少能吃三頓肉。」
「要我說啊,你也別想著做買賣了,跟我去四方城見蘇亞雷斯大人,保准你頓頓能吃得飽。」
陳樺死心不改,仍舊想勸陸晨跟他一起去四方城。
旅途勞頓,陳樺倒是個解悶子的好工具,陸晨沒有拒絕也沒等答應,自顧自問:「西方那邊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能讓你這麼費盡心思的追隨?」
陳樺愣了一下,反問道:「好處?」他吸吸鼻子說:「好好的活著算是好處嗎?」
陸晨想了想,陳樺說的也沒錯,當下能好好活著就是很多人的夢。
「而且,接觸的越深我越能知道西方的強大,藍星日後肯定會是西方人的,華夏只有一個你擋不住他們的腳步。」陳樺來了興緻,一連串說了很多。
迎著朝陽朝前走的陸晨,道:「只是神誥並不值得你這麼說吧?」
陳樺挑眉點頭,道:「你是個聰明人。」
「西方人最可怕的永遠不是什麼神誥。」
「而是他們的腦子。」
陳樺緊接著說:「華夏就像井底之蛙,總覺得能守住當下的一畝三分地就已經足夠了。」
「殊不知,西方人已經將目光放在了外星球,據我所知,西方科學家根據儀器探測出藍星至多再堅持不到十年。」
「而西方的星際移民計劃已經落成。」
陸晨聞言,眼睛亮了一下,留著陳樺果然是沒錯的。
他所掌握的信息,比陸晨想象中的還要多。
「繼續往下說。」陸晨道。
陳樺僥倖逃命,話匣子打開,一股腦的說:「已經有18個西方人在外星球開闢新的國度。」
「西方現在的聚焦點不在藍星,不然你以為就憑一個什麼所謂的賭約就能讓他們放棄?」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陳樺的話不禁沒有讓陸晨反感。
反而是激發出了他更大的興趣。
他對西方人的理解,再度深了一些。
原來是這樣……
陸晨心裡暗戳戳的想。
「難怪這幾年他們的侵略慾望下降了很多,而且主動招攬的都是一些科研人才。這是在為星際移民做準備吧?」
「星際移民也是神誥中的啟示?」
陸晨問。
陳樺眉毛擰在一塊,頗有些難受的說:「我也不知道。」
「他們把很多東西都藏的很深,我一個華夏人又哪能知道這樣,用他們的話說就是華夏人只配死在藍星,而他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
陸晨淡淡說:「哦。」
陳樺今天所說的東西,已經顛覆了陸晨的三觀。
如果不是陳樺所說的這些。
陸晨還不知道,人類賴以生存的藍星竟然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他兀自思忖,僅憑本能向四方城快走。
不知道藍星現狀還好。
知道以後,陸晨心頭的危機更盛了一些。
「陸晨……」正午時分,一直沉默的陳樺突然喊了陸晨一聲。
陸晨轉頭,看到陳樺杵著樹枝,一個勁的喘著粗氣。
「咱們做個買賣怎麼樣?」陳樺道。
陸晨搖搖頭,道:「你覺自己配跟我談條件嗎?」
「不想死的話就趕緊說,如果有用,我會考慮放你一馬的。」
陳樺要的就是這個答案。
只要能活著就行。
陳樺一屁股坐在地上,對陸晨說:「其實西方這麼迫切的想要星際移民還有一個原因。」
陸晨來了興趣,緊忙道:「快說。」
陳樺嘿嘿一笑,折斷一根樹枝叼在嘴上,說:「據我所知,有的神誥之力繼承者發現,神誥並不是諸神給他們的啟示,而是一種詛咒!」
一語激起千層浪。
陸晨驟然轉頭,緊盯著陳樺,道:「這是什麼意思?」
陳樺悠悠然說:「我這也是聽別人說的。」
「據說某些神誥之力的繼承者發現,他們的神誥中都有相同的一段話,當然,這段話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陸晨頷首:「除了神誥之力的繼承者以外誰都不能也不可以知道神誥內容。」
陳樺點頭:「沒錯。」
「我繼續往下說。」
「這段相同的內容都在指向同一個問題。」
陸晨疑惑問道:「什麼問題?」
「得到就必須失去。」
「神誥並不是神的垂憐,而是一種單方面的等價交換。」
「作為交換,在必要的時刻,神誥之力的繼承者必須為神去死!」
陳樺說完這句話。
剛才還艷陽高照的天空瞬間陰鬱。
陳樺嚇的一哆嗦。
連陸晨都以為他是道破天機將要受到懲罰。
萬萬沒想到,伴隨著陰雲而來的,還有數以十記的獸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