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跑馬

  落昭陽樂呵著,一路上踏著歡快的步子回了落國公府。

  剛踏進自己的院子,就聽見落國公砸東西的聲音,她腳步一滯,正欲轉身溜開。

  「落昭陽!你還想去哪裡!」落國公怒聲道。

  落昭陽轉過頭,勉強扯出一個笑容,「父親,我聽見您發脾氣,許是天氣太乾燥了,人也就難免心煩氣盛的,我去讓人給父親燉上冰糖雪梨,准能降降父親的火。」

  落國公站立如松,氣勢威嚴,「給我滾進屋裡來!」

  落昭陽不由喉間一咽,一直走不動道,待清婉過來扶著她,她才不情願的進了屋。

  落國公拍案怒目道:「你是不是又去見衡王了,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衡王跟你沒可能,戶部的事各項證據都直指衡王,此事千真萬確,沒得抵賴,他這次定是撇不幹凈了,此番陛下一定會重罰他。」

  落昭陽眼眸中輕掠過几絲得意,「父親,您怎麼也聽愛那些八卦的小道消息,衡王是被人構陷的,此事遲早會查明的,到時大家就會明白衡王殿下是什麼樣的人。」

  落國公伸手指了指她的腦門,「你別痴心妄想了,我絕不同意,你母親被長公主幾句糊弄就解了你的禁足,已經讓我罵了,你如今就好好禁在閨中,你的婚事,我早就安排好了。」

  落昭陽潤眸睜得大大的,昂著頭道:「父親,您別再給我亂指什麼親事了,盲婚啞嫁要不得。」

  落國公沉思片刻,「衛將軍雖為人傲氣了些,但卻是個正直,我看著實在覺得好。」

  落昭陽一驚,「什麼!」她顧不上其他,拽著落國公的袖子道:「父親!萬事好商量,衛已絕對不成,」衛已是盛暖的,他們才是正兒八經的官配啊!

  落國公面上黑沉,一點商量餘地都不給,「清婉,若你主子出了府里半步,我叫人牙子來把你發賣了。」

  話聲一落,他起身大步離開。

  落昭陽面如死灰,「這下徹底完了。」

  落昭陽被鎖在屋中多日,她半坐在窗台上冥思苦想。

  清婉端著午膳進屋,她沒轍道:「姑娘,別坐在上面了,小心掉下來。」

  落昭陽甩了甩頭,半仰頭看著落國公命人連夜加高的圍牆,嘆氣道:「我什麼時候能去晒晒太陽啊!指點江山啊!這四方的天地把我工作熱情都耗沒了。」

  最近倒是沒見她的系統維護員,他一個跑龍套的,怎麼比自己忙。

  清婉忍笑,「姑娘就算天天盯著那牆也無用,這牆是塌不了的。」

  落昭陽翻著眼皮,從窗台上躍了下來,青袖從前廳樂著小跑而來。

  清婉板著臉道:「怎麼毛毛躁躁的,小心夫人見了罰你。」

  青袖笑道:「姑娘,我方才聽見公爺說許姑娘明日出門去園中學騎馬。」

  落昭陽不解,「我會騎馬啊!」身為古言頻道當家花旦,騎馬這種基本技能,對她還講還不是小意思。

  清婉滿臉困惑,緩道:「姑娘小時候曾從馬背上摔下去,最怕馬兒了,每回去園中,姑娘最多在一旁瞧別人塞馬,自己是如何也不肯學的,這怎麼又會了呢。」

  話一出,系統立刻糾正【女主不會騎馬!】

  她忙一手捂住嘴巴,眯起眼睛笑道:「我當然不會了,我就是同你玩笑。」

  青袖輕快道:「甭管學不學騎馬的,只要姑娘能出門了,我們又不用受罰,不就高興了。」 ——

  翌日清晨,落昭陽一早便來了馬園中,她慵懶地攏了身上煙灰蝶紋披風,踩著矮凳下了馬車,「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小廝牽著馬過來,「姑娘來早了,不如先到亭中吃盞茶,衛將軍還沒來呢。」

  落昭陽不禁音量提高,沒睡醒的意志立刻到位,「什麼!衛將軍?」

  小廝解釋道:「姑娘不知嗎?公爺請了衛將軍一同來跑馬,說是讓將軍教姑娘騎馬。」

  落昭陽臉色一變,「衛將軍?衛已?教我騎馬,」慘了慘了,這不是變著法子的相親嗎?

  她提聲道:「清婉,這馬我不騎馬了,我們還是快回府里去。」

  她轉身就往轎子里鑽,清婉忙拉住她的手,「姑娘,都到這了,你不是一直想出來溜達的嗎?這會子走了,衛將軍一回來了見不到人,反倒是我們國公府失了禮數。」

  落昭陽咬牙切齒道:「那也不能啊!騎馬有什麼好玩的,不玩了。」

  下一秒,清婉指著後方,「姑娘,你看那人是誰?」

  盛暖揚著鞭正朝她揮手而來,「昭陽!」

  落昭陽原沉著的臉,立刻揚了起來,「是盛暖……」

  她笑著招呼盛暖,雖然主線崩了,自己一時半會也沒辦法圓回正軌,但副線還在走啊,原來自己還愁著怎麼撮合兩人,這下兩人都齊了,真是緣分來了擋都擋不住。

  盛暖輕撫棗紅色小馬,「我原想著你關著禁閉,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呢,可昨個你的護衛去我家傳了信,說你今個要來跑馬,你不是最討厭馬兒了嗎?」

  落昭陽挑眉,護衛?她這個系統維護員太給力了。

  「人是會變嗎?我這會又覺得騎馬好玩得很,整日都念叨著呢,不信你問我的丫頭。」

  清婉默默在心中翻了個白眼。

  正這般想著,衛已和幕澤璽的馬兒越過兩人。

  盛暖撇嘴,「他怎麼也來了,」她湊近到落昭陽耳畔邊,低道:「昭陽,我最近聽說國公爺有意把你許給那個匹夫,不會是真的吧,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落昭陽嘴角輕抽搐,「我……自然是不喜歡他的……」

  盛暖緩了緩胸口,「那就好,這種呆瓜,平日里你和說話都不出三句的,可嫁不得。」

  落昭陽汗顏,這初印象也忒差了,得想法子逆轉才成,她抬瞅了眼絲毫不知情,還正吁馬的衛已。

  她試圖挽救,「其實.……衛將軍雖人無趣了些,這身上上功名卻實打實掙出來的,還是蠻厲害的,你方才看他馬技就知不錯。」

  盛暖不在意晃了晃腦袋,「你又不嫁他,誇他做什麼,馬術雖還可以,可我就是瞧他不順眼,那個趾高氣昂的模樣一看就欠收拾。」

  衛已和幕澤璽兩人並肩而來,落昭陽提手揪了揪盛暖的衣角,示意她別再損下去了。

  落昭陽忙打岔道:「衛將軍的馬技真不錯。」

  衛已拱手,「姑娘過獎,我的馬術自然是比不過……」他停頓了下,才道:「比不過幕衛。」

  盛暖自顧著低頭,隨意擺弄著衣裳上掛著的一塊配玉。

  衛已驟然眼眸一緊,隨著她手上的動作注目著,他抓住盛暖的手腕,顫聲道:「這玉佩你哪來的?」

  盛暖聞言抬頭,莫名其妙道:「我自家的玉佩,為何跟你交代,難不成我還能是賊,偷你的東西不成。」

  她用力掙脫自己被緊抓住的手腕。

  「我並非這個意思,」衛已不擅言辭,能叫他多出聲解釋一句,已經是少見。

  他眼中淬過冰霜,開口道:「盛姑娘,這玉佩像似我母親之物,我……能否借我仔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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