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柔和

  心忽地怦怦直跳,幕澤璽將她放置在床上。

  落昭陽一手摟著衣裳,往床榻裡頭縮了縮。

  幕澤璽抬手剛觸碰她的小腿處,她忙又退了兩分。

  幕澤璽笑了笑,「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落昭陽不解地看著他。

  他抬手用著略粗糙的手輕捏了捏她的小腿處。

  痛意得以緩解,她輕舒了舒了緊蹙著的眉間。

  幕澤璽垂眸專註替她揉著小腿,那神情.……就跟從前一樣,就跟還未失憶前一般。

  落昭陽靠在床欄上,看著他的舉動,微微發獃。

  他忽地飄出一句溫言,「昭陽.……我真的沒有.……」

  落昭陽心裡一驚,自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落堯滐的事她在心裡細細思過,確實太多巧合,她該懷疑的。

  可是他失憶了,把她給忘了,任由別人欺負她,將她趕走。

  還有……他們的孩子沒了,她心裡有疙瘩,她心裡轉不彎來,所以不願去想,只是把所有的一切都怪到他頭上。

  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她索性靠在床欄杆上假寐。

  幕澤璽頷首,見她睡顏恬靜,無奈地笑了笑,起身將她的身子平躺下,替她蓋好被子。 ——

  清平公主府。

  賀允嫵一手抵在身後,捧著肚子正在院子內悠閑地曬太陽。

  郝嬤嬤跟賀允嫵來了公主府,這會正端著補湯送過來。

  一瞧,忙道:「公主.……怎麼在太陽底下曬,那是要長斑的,快回屋裡來!」

  賀允嫵撅了撅嘴,不情願地回了屋,「郝嬤嬤……我當真不能出去嗎?我都快憋快了。」

  她指了指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不是說過了三個月後,就不用擔心嗎?」

  郝嬤嬤搖頭,將湯盅遞了過去,「公主.……先別提是否過了三個月,你這樣副模樣.……若出去讓人見著了,那還得了。」

  賀允嫵嘆了一息,「可我聽說.……母后……那我如今連宮也進不得了嗎?」

  郝嬤嬤輕皺起眉頭,「公主放心吧,左右太子爺已經回來了,皇後娘娘如今雖被禁了族,可陛下尚未廢后,那娘娘還是至高無上的皇后,可公主如今的身子,若讓人看出端倪.……那後果難料。」

  賀允嫵點了點頭,如今宮中算是一團亂,若她的事,再鬧了出去,怕是母后的處境更為艱難。

  她心裡一思量,終究還是問出了口,「那他如今.……如今可還好。」

  郝嬤嬤眉間一揪,想起落宏日,面色一變。

  「他如今是陛下身邊最受寵的人,還是是軒華殿的掌事公公,呼風喚雨的,怕是沒幾個人惹得了他,公主切莫再想了。」

  賀允嫵聞言,心中一澀,「郝嬤嬤也覺得.……他變了?」

  郝嬤嬤哼笑一聲,「公主就別再犯糊塗了,他能從一個獲罪的人搖身一變成了如今的陛下眼前的紅人,怎能沒有半點手腕。」

  賀允嫵心中揪疼,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父皇近日身子愈發的差,就連溫竹瀝的葯也一再起不出半點效果。

  於是請了欽天監占卜,卻道得去靜和寺禮拜方能化解。

  父皇大張旗鼓地去了一趟靜和寺,回來后竟藥到病除。

  從靜和寺帶回了一位道士,住進了宮中。

  宮中紛傳那位道士在煉製秘葯,而那秘葯能使人長生不老。

  大臣們知道后連夜上書,勸諫父皇不要聽通道士讒言,可父皇非旦不信,反而變本加厲,大興寺廟,竟在宮中也修建了。

  若放在從前她定要跑回宮中,先將那道士揪出來,好好地責罵一番,出了氣再說,可如今自己有了身子,確實不便,而父皇也不如從前那般寵愛她。

  父皇對朝政不理不睬,更是終日沉迷長生之術,好似完全變了一個人,母后多日來都無一不是在軒華殿內勸求父皇將那道士趕出宮去,直至那件事情發生。

  栗妃身懷龍嗣,卻在前幾日不幸滑胎。

  那位道士做卦占卜,直指皇宮北面。

  父皇下令命人四處搜查,最終在確在皇后寢宮內院中搜出了埋在地下的木偶小人,上面儼然刻著栗妃的生辰八字?

  父皇大怒,竟要下令廢后,幸而被太后勸阻下,如今現在宮中危機四伏,自己卻只能躲在公主府,卻幫不上半點忙。 ——

  天漸漸亮堂起來,春風和煦明媚,稀疏的晨光透過窗欞打在了床榻上,落昭陽輕輕翻了個身。

  感覺小臉磕在了硬邦邦胸膛間,硌得她難受。

  耳畔邊傳來溫熱的呼吸聲,夾雜著幾分濡濕,又有幾分痒痒的,讓她有些難受,又有些說不出來的舒服。

  忽地,落昭陽身軀一震,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麼。

  昨天她本意是不想面對幕澤璽裝睡,卻因為實在累得很,真的睡著了。

  幕澤璽非旦沒走,竟乾脆抱著她睡了一夜。

  她略動了動身子,昨天自己洗完澡,壓根還沒來得及穿衣裳。

  現在她是全/裸著被幕澤璽禁錮在懷裡啊!

  從前兩人做那擋子事時,在入夜後迷離,可如今白日裡頭這樣,暴露在晨光之下,她總歸是不習慣的。

  她羞得垂眸,卻望見自己的胸前擠在他身上變了形狀,這樣的畫面湧上大腦,實在衝擊她。

  她下意識推了推男人灼熱的身軀。

  幕澤璽手臂一緊,「怎麼了?」

  他面上未變,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垂眸看著落昭陽,視線從她雪白肌膚掠過。

  落昭陽面紅耳赤,「都什麼時辰了,你快起來?」

  幕澤璽笑了笑,剋制地壓下心中的慾念,鬆開了手臂,「你別怕.……我不會動你。」

  落昭陽緊張略緩下,幕澤璽還記著她在孝期。

  落昭陽忙從他身上起來,一絲不掛的她,忙從一旁的案幾將衣物抽了件衣服披上,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幕澤璽見她這般慌張的模樣,心裡愈發愉悅。

  「從前你也這般怕我嗎?」

  落昭陽心口一跳,「也並非時時都怕.……」

  他抬手彎下自己的領口,引誘般道:「那是什麼時候最怕.……」

  落昭陽心裡跳動得不成樣子,自己最怕的約莫是他獸性大發,入夜時的一振雄風。

  她頷起頭來,不在理他的廢話連篇,「你快起來.……」

  幕澤璽嘴角無奈一勾,唔.……誘惑失敗了。

  他裸著上身,落昭陽忙道:「你……為什麼不把衣服穿上!」

  幕澤璽盯著她羞紅的臉頰輕笑,「夫人.……我也想,可這是你屋中沒有我的衣裳,而我的衣裳如今在哪.……夫人不清楚嗎?」

  落昭陽眼角一跳,垂眸看見自己隨口一抓裹在身上的,竟然是他的外衫。

  她急急問出口,「你昨天睡覺為什麼要脫衣裳!」

  幕澤璽嘆了嘆氣,沒撤道:「昨天夜裡我摟著夫人睡覺,可是夫人嫌棄我的衣裳硌得難受,我這來脫了下來的。」

  落昭陽咋舌,快速回憶了起來,確實好像有這回事,她睡著時迷糊得不行,定是把幕澤璽當成枕頭了。

  她忙急邁了幾步,從衣櫃中取出自己的衣裳,正想換下來,忽地察覺他的目光,「你……你先轉過去。」

  幕澤璽眸色漸深,似笑非笑道:「又不是沒見過夫人嫩滑的肌膚,夫人為何這般介意。」

  落昭陽親密相交都做過了,可如今赤身相對,實在是太難為情了。

  「你閉嘴!」她如夢初醒,這人明擺著是清天白日的調戲她,真當她沒有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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