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被劫

  落昭陽見他變了神色,忙續道:「當家的……我不為難你,想取我性命的人花了多少銀子,我出他的兩倍.……只要你放了我和公主,我保證你和你的兄弟們,性命無憂。」

  樊英豪面上回溫,「夫人.……好大的口氣,我如何能信你?」

  沈碧渠敲暈了護衛,從內院跑了出來,看見落昭陽的那一刻,她恨意迭起,提聲道:「太子爺的良娣.……當然值得不少銀子。」

  落昭陽回眸,悚然大驚,那條船明明已經沉了,沈碧渠竟還活著!

  「真沒想到.……你還有這一天的時候,」沈碧渠目光冷冷地看著她,輕笑。

  樊英豪心中隱隱發怵,太子爺的人,棠家的大公子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連這兩人都敢動。

  「你出來做什麼?」他吼了一聲。

  沈碧渠嬌聲道:「大當家……您不是說什麼都依我嗎?」

  她抬起手指著落昭陽,雙眸陰沉得嚇人,狠戾道:「我要將她千刀萬剮……我要她死!」

  「棠家不是買她性命,殺了她不就好了。」

  樊英豪面上難看得很,命人將落昭陽捆起來,與賀允嫵一併丟進了柴房中。

  賀允嫵整張臉色瓷白,她捂著小腹,雙眉緊蹙。

  落昭陽擔憂得很,「公主.……您怎麼了,臉色怎般難看。」

  賀允嫵扭過頭,鼻尖迭滿了冷汗。

  落昭陽心中冷了半截,忙將身上的外袍脫下來,蓋至她身上。

  「公主.……你哪裡不舒服。」

  賀允嫵緩了緩,才勉力開口,「無事,只是肚子有些疼。」

  落昭陽隱隱察覺賀允嫵有些不對。

  她出來已經有一個時辰,護衛們應當早就發現,她一路上都留了記號,找到這裡不是難事。

  「公主.……您再撐著一會,很快就有人來救我們的。」

  話一出口,她自己心裡也沒底氣。

  若是普通的流寇也就罷了,沒收到銀子之前不會動她們,可沈碧渠居然在這裡,看剛剛她那個模樣,恨不得她死,怎麼可能會放過她。 ——

  內院內,沈碧渠紅了眼,「為什麼不殺了她!」

  她情緒翻湧,滿臉除了殺恨,沒有半點理智。

  「啪!」樊英豪抬手扇了她一巴掌,「你發什麼瘋!」

  沈碧渠這才冷靜下來,捂著臉頰,低低啜泣著。

  樊英豪垂眸看了自己的手,他除了在床上,從來沒有對她動過粗。

  「你到底是誰?」他心中已然猜出了一大半,仍想聽她說出口。

  沈碧渠面上淡淡一笑,「你猜不出來嗎?」

  「整個沈家唯一一個活下來的孤女.……沈碧渠!」

  樊英豪心中隱隱有些乏悶,「原來你從前跟的是衡王。」

  沈碧渠悠悠地坐至梳妝台上,拾起脂粉輕拍在腫紅的臉上,「怎麼……我不是雛,你又不是第一日知道了,我跟過多少個男人重要嗎?」

  樊英豪雙手緊握,心裡說不在乎是不可能的,但見她這副模樣,只覺得難過,他抓住她的手腕,「別擦這些東西了,我幫你上藥。」

  沈碧渠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大當家若是真的關心我,就把落昭陽給我殺了,碧渠感激不盡。」

  「你瘋了嗎?我若不知道棠家要除的人身份也就罷了,那兩個人……一個是公主,一個是太子的人,如若出了什麼事,我整個幫里的人都不必活了。」

  「.……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大家都在收拾東西,我們一會就走。」

  話落,底下的人來稟告,「大當家都收拾妥當了,是現在就走還是等天黑。」

  樊英豪思了思,指不定京中已經派了人上山,這裡實在不安全,不能再留在這了。

  「讓大傢伙帶上傢伙,我們現在就走。」

  他拉起沈碧渠的手,沈碧渠一把掙脫開,伸手捋了捋耳邊散落的髮絲,「我哪兒也不會去的。」

  樊英豪愁道:「從前的事情,你就不能都忘了嗎?你跟我走,我們尋一個好地方,我一定努力讓你過得好。」

  沈碧渠低笑一聲,「過得好?陪你亡命天涯嗎?樊英豪……你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女人。」

  他低眉笑了笑,「是啊!我竟然忘了,見利忘義……心狠手辣才是你的真面目。」

  他伸手緊攥起沈碧渠的手,帶著陰鷙,「你是不是也忘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現在是我的女人,我去哪.……就能跟著去哪,由不得你說一個不。」

  「來人!」他朝外喊道。

  「立即備馬,送夫人上轎!」

  落昭陽和賀允嫵雙手被捆在背後,押上了馬車。

  晁幫一行人分了三路而逃,落昭陽與賀允嫵是她們保命的護身符,自然是和樊英豪一行人一起。

  落昭陽拔下手上的簪子慢慢地磨開了賀允嫵的手上的繩索。

  兩人掙開了束縛。

  賀允嫵面色愈發地難看,唇上緊抿著,一隻手撫在肚子上。

  落昭陽摟著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抬手別開了車簾的一角,他們這是要逃向哪兒去,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公主身子只怕受不了。

  離了那庵堂,幕澤璽找不到自己怎麼辦才好。

  她垂眸看著自己手上的翠玉串珠,使勁扯開。

  每行一段路程便扔下一顆珠子,幕澤璽.……你千萬要尋得到我。

  這頭,幕澤璽回了外庄,一發現落昭陽不在,發瘋似地帶人跑出去找。

  一路沿著落昭陽留下的記號,找到了這處荒廢的庵堂。

  他大吼,「進去搜!」

  丁茂抓了抓腦袋,「太子爺……這地方荒蕪,小主子會跑這來幹嘛?」

  丁勇帶著人上上下下搜了一遍,竟沒有落昭陽半點蹤跡。

  「爺……沒有小主子的蹤跡,但是奴才探了一遍,裡頭的人應當剛走不久。」

  他心中隱隱約約感知到了些什麼,落昭陽平日里就算跑出去玩鬧,也決計不會連清婉、青袖都未透露,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他正思索著,外頭傳來聲音。

  「公主!公主!」她焦急地喊著。

  柳兒帶著府上的護衛趕了許久的路才找到著。

  她以為公主在房中睡覺,直到下午有車夫帶著令牌來了公主稟告,她才知曉,公主如今懷著身子,若出了點什麼事,那……她該如何和太后交代啊!

  丁茂見了人,忙道:「爺……外頭都是清平公主的人。」

  他心中一緊,衝出去,柳兒正急得淚眼婆娑。

  看見幕澤璽驚訝得顧不上行禮,「太子爺……太子爺怎麼在這?」

  她泣聲問著,「太子爺可見到公主了?」

  「你家公主不見了?」

  柳兒連連點首,「公主今日一早便說頭疼,要在房中睡覺,不許任何人打擾,可……可下午的時候又讓人送了消息,我猜公主一定是遇險了。」

  話說到這裡,柳兒已經哭得說不來話來。

  幕澤下頜一崩,「來人!分四路去找夫人.……若找不著,提頭來見。」

  「丁茂.……你隨我從東面走。」

  他馬不停蹄地往東面跑,剛行至一個分叉口。

  他急急吁停了馬,險些從馬上栽了下來。

  丁茂見狀,嚇得立馬從馬上滾下來扶起他。

  「爺……爺就算著急,也該小心些。」

  幕澤璽面上微泄,抓著丁勇的袖口,急道:「你快看……那是什麼!」

  天已經擦黑,這滿地的石子夾雜著一顆晶瑩的翠玉珠子,實在難得辨認。

  丁茂眯了眯眼睛,這才跑過去將珠子挑了出來。

  「爺是說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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