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遇險
他更被捲入了結黨營私之禍。
那夜,他剛想入宮接她,還未至宮牆,便被下獄。
他沒辦法只能派人將一封斷情信送到她手上。
皇后紅了眼眶,「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嚴儼雙唇微顫,「這些年,你過得可好,聽說你封后,我很替你高興。」
皇后眼眸昏暗,一滴清淚滾落而下。
落昭陽已經在風中凌亂了。
霍然有人一聲驚呼,「誰在哪?」
落昭陽手忙腳亂地快步躍至牆邊,腳上一歪,紅腫一片。
她還來不及思考,已經有侍衛追了上,她咬咬牙,一使勁蹬上牆頭。
「有人在上面……」
落昭陽望著底下,烏黑漂亮的眼眸一轉,掂量著這會跳下去,估計自己應該也死不了。
雙眼一閉,整個身子向下而墜。
忽地,空中清風一卷。
腰肢被輕握住,撞進了一個寬厚的懷中。
落昭陽詫然,立即睜開眼眸,自己已經被人帶在馬背上,逃離了寺廟。
落昭陽抬眸望見蘇離,嚇了一跳,掙扎著想要跳馬。
蘇離一隻手將她雙手捆住,「這個時候就別再掙扎了,你瞧瞧後頭.……可有不少侍衛跟著呢?」
落昭陽頓住,不做反抗。
疾馬行至一處林地,身後也沒了侍衛追著。
落昭陽開始準備藉機跳馬。
蘇離無奈地輕呼了一聲,乾脆勒馬停下,翻身跳下了馬。
落昭陽一臉茫然,她還沒跳馬呢,怎麼就停下來了。
蘇離便她遞出了手,「下來.……」
見落昭陽拉著韁繩,他作勢要再次飛上馬去。
落昭陽忙自己跳下了馬,腳上一扭,整個身子都險些磕到地上。
蘇離正欲去扶她,卻讓她拍開了手。
落昭陽抬眸瞪了他一眼,「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哪裡?」
蘇離挑了挑眉頭,面上玩味,「我說丫頭,我可是救了你,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落昭陽冷哼一聲,「你少這樣陰陽怪氣的同我說話,你可別告訴我,你只是閑來無事,路過那裡,再無意救了我。」
話落,落昭陽抬手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小刀,架到他脖子上,「你到底跟我做什麼?」
蘇離雙手抬高,害了害聲,「我說丫頭,你怎麼這樣狠心,上回我雖挾持你,可是壓根就沒想過動你。」
他不提起還好,落昭陽一想起幕澤璽刺自己的刀,心裡就來氣。
「你敢動我男人,還想我不生氣……」
她的刀又深了幾分,差一點便能刺進她的脖頸中。
蘇離忙往後退,「丫頭.……別考驗我的耐心。」
落昭陽握緊刀柄,心裡卻幾分懼意,蘇離的武功可要比她高上太多。
下一秒,蘇離**奪過她手上的刀,一把丟到地上。
鏗鏘一聲,落昭陽渾身一顫。
蘇離揚了揚唇,邪笑般看著她,「賀澤璽殺了我手下,我不過讓他刺自己一刀,便宜他了。」
落昭陽咬牙切齒,「你……」
她出手同蘇離打了起來,出拳一擊,蘇離幾乎招招後退,沒有出擊。
落昭陽手上一擊,想抓他,無意間只抓住了身上的佩玉。
她蹙了蹙眉,看著自己手上那塊通透無暇的璞玉,只記得眼熟得無比,好像在哪見過。
蘇離急了,上手想去搶。
落昭陽藏在身後,「這東西像是宮裡的東西,你到底哪來的。」
蘇離面上一驚,眼眸灰暗,隱帶著陰鷙,「還給我……」
落昭陽聳了聳肩,抬眸望向遠處的稻田地,將佩玉拋了出去。
下一秒,快步架上馬背,飛馳而去。
等蘇離衝進稻田將佩玉找出來時,落昭陽早就逃之夭夭。
他勾了勾唇,眼眸一沉,「落昭陽……還真是鬼靈精。」 ——
冬日已過,迎來初春。
行宮處有一竹林,春日一到,野生的動物總要出來覓食。
這個時候到竹林地區圍獵,是再適合不過。
賀帝有意撮合程司恆與賀允嫵特地做了一個局。
深知自己女兒是能動又不喜靜的,若此行見了程司恆的身手,說不定這兩人的關係也能更進一步。
賀允嫵一大早便被叫醒,來了林地,眼睛都還未睜開。
整張小臉懨懨,星眸半寐的狀態。
程司恆挑了弓箭,已經上馬狩獵了不少獵物。
賀帝直拍手讚賞,賀允嫵也醒得差不多。
打了懶哈,程司恆笑著道:「聽聞公主善射騎,怎的今日不露一露身手。」
賀允嫵看著眼前一身白衫,面龐英俊,氣質清雅溫厚的程司恆。
倒沒想到他劍術這般好,只是……
她若有所思地望著站在賀帝一旁的落宏日。
他的身手也是絕頂的。
賀帝適時道:「宏日.……你也懂騎射嗎?要不.……也上去試試。」
賀帝便他使了眼色,這是要他趁機為公主賀程司恆製造機會。
落宏日應聲,隨即也挑了一匹馬。
賀允嫵追趕著一頭野鹿,眼眸瞄準了,弓箭還未拉。
「咻」地一聲,被程司恆搶佔了先機。
賀允嫵氣憤,拉日韁繩轉眸看他,「這裡獵物這樣多,為什麼偏來搶我的!」
程司恆笑了笑,一手抬起野鹿送上,「臣送給公主。」
他話一落,賀允嫵也不好說什麼,她擺了擺手,「算了.……我不與你計較。」
眼眸瞥見遠處的一頭野豬,她眼眸一亮,拉起韁繩,架馬而去。
還不忘對程司恆道:「這獵物是我的……你若敢追上了,搶了我的獵物,我今天勢必同你沒完!」
程司恆拉了拉嘴角,只有停在原地,不敢跟上。
落宏日卻一拉韁繩,快馬跟了上去。
疾風飛過,賀允嫵剛剛拉起弓。
落宏日的劍比她先快一步,射中了野豬。
她氣極,「我不是說過,不許跟上來,搶我的嗎?」
她一轉身,竟瞥見落宏日幽怨的眼眸。
賀允嫵一驚,臉色立即垮了下來,「你怎麼……跟著我。」
落宏日低道:「公主不該如此任性,自己一人驅馬,這萬一遇見了危險該如何……」
賀允嫵你一聽他教訓自己,面上就委屈。
她眼尾微紅,撅起小嘴道:「我又沒讓你跟著我.……我不過獵只豬而已,我還能把自己弄丟了不成……」
下一秒,委屈席捲而來,他根本就不明白自己,不知道自己為了他,做了多少事情。
不理她也就算了,現在還要板著臉來教訓她。
才一會,她已經淚眼婆娑。
落宏日著急,忙道:「公主.……別哭……」
聲音輕柔,帶著不忍和寵溺。
賀允嫵拉起韁繩,快馬而疾,只撂下一句話,「你算個什麼東西,我用不著你管!」
她騎著馬跑了良久,眼見前頭已然沒有路了。
她騎在馬背上擦了擦淚,拉起韁繩正想回去。
忽地,馬兒不知踩中了什麼,前蹄一翻。
她整個人墜下了馬,好巧不巧,下面竟有一個洞坑。
她扶著小腿站了起來,抬頭仰天,自己竟掉坑裡了。
這可怎麼辦?落宏日方才剛剛被她罵了,肯定不會來尋她了,程司恆……自己又不許他跟著。
這下真的是見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無語凝噎仰面。
自己怎麼就這樣倒霉呢!
洞坑極其深,洞口約莫呈一個圓狀,洞壁均是傾斜著的,要爬上去絕非易事。
再者,她剛剛崴了腳,怎麼可能上得去。
天氣漸漸灰暗,夜色加濃,月光透過洞口直泄進來。
這野林地發出動物嚎叫聲,賀允嫵摟著自己的雙臂霍然打了一個激靈。
自己該不會要死在這吧!
她泣著聲,拉著嗓子輕呼救。
半晌后,隱約聽見了幾聲馬蹄聲。
她喜出望外,繼續扯著嗓子,「來人啊!救命啊!!」
一個熟悉修長的背影在洞口處出現,賀允嫵看得不真切。
眼眸濕漉漉地望著上方,低聲道:「是誰?」
落宏日低沉的嗓子回答,「是奴才……」
賀允嫵聞言,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吧嗒直落,哭得都有些喘不上氣來。
落宏日心中生疼,「公主.……您可受傷了?」
他原來想去找條藤條來,再將賀允嫵拉上來,一聽見她的哭聲,什麼都顧不得了。
他直接將藤條綁在上方的樹上,自己拉著藤條滑了下去。
他神色著急奔到她身邊,「公主.……傷哪了,奴才看看。」
賀允嫵這才止了止面上的淚珠,怔怔地看著落宏日。
「你怎麼下來了?」
落宏日查探了她周身,見她完好,唯有腳下磕傷了一點,這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洞中陰暗,但他仍可以借著月光望見她面上掛著的淚滴。
心中一痛,一時沒忍住,張開手臂將人拉送進了自己的懷中。
聲音溫和柔蜜,「公主.……我來了.……別怕.……」
賀允嫵覺得自己彷彿是在夢境中,委屈雲涌。
抬手直捶著他的胸口,「落宏日……你混蛋.……」
她哭得小臉漲紅,一雙眸子在見到他之後,閃爍如星。
落宏日瞧著她那模樣實在心疼。
「不怕了……我在這.……我就在這.……」
賀允嫵抬頭睨了他一眼,幽怨道:「怎麼……現在不躲著我了.……」
她面凝鵝脂,鼻頭輕方才的啜泣而微紅,小臉揪緊,滿是憋屈。
落宏日抬手撫上了她面頰,微涼的手指剛觸碰到她的淚,渾身一顫,壓制在心中的情緒再也壓抑不住。
眸色一沉,他俯身吻上她的雙唇。
賀允嫵雙眸撐大,滿是不可置信。
噬魂的擁吻席捲而來,賀允嫵雙腿一軟,整個人往後一跌。
落宏日忙伸手去拉她住她的手腕,晚了一步,沒拉到人,只得趕忙快步搶在她前面用自己的身子,墊住了她的身子。
賀允嫵整個人跌坐了在他身上。
她霍然嚇了一跳。
她坐著的地方好巧不巧,正是.……正是那尷尬的部位。
這怎麼可能!!!!!
她眼眸瞪得渾圓,那處明明聳立著,怎麼可能沒有。
她微喘著氣,鎮定下來,用身體感知著。
落宏日喉間一啞,清咳了咳,「公主.……是不是該起身了.……」
賀允嫵嚇了一跳,忙彈起身來,支支吾吾,「你……你分明沒有!」
落宏日面色一僵,「公主.……您誤會了……」
賀允嫵垂眸望他,霍然上前蹲在他面前,抬手不分緣由地去解他的腰帶。
落宏日嚇了一大跳,緊攥著她的手腕鬆開,「公主.……松別,您別胡來!」
賀允嫵抬眸,眸光帶利,硬生生地掰開落宏日的手。
「你還要騙我!」
她繼續著方才的動作,落宏日緊握住她的雙肩,「公主.……你冷靜些……」
賀允嫵低低哭泣著,手上的動作不停,怒吼道:「你讓我怎麼冷靜!」
她以為他真的去勢了,堂堂燁朝公主,不要臉面的對他下藥,用搶的……
只為了給他生一個孩子,到頭來卻告訴自己,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是自己自作多情。
皎潔的月光映襯出她的眼眸。
她那雙深眸如今遍布蒼涼,像一把剪子,絞得人心口生疼。
落宏日身子一頓,一時間停下了對她的阻攔。
衣裳褪盡,賀允嫵捂著臉,略低聲啜泣著,她實在不知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落宏日抬手將衣裳穿上,低語,「允嫵.……對不起.……」
這次,他沒有再喚她公主,直接喚了她的閨名。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賀允嫵停下哭聲,抬手抹乾了自己的淚痕。
「你是不是覺得我賀允嫵很下作.……甘願奉上自己的身子.……」
落宏日慌了神,站起身來,將她一把攏進懷中。
「允嫵.……你聽我說……我當時真的不知道……你信我,好不好」
賀允嫵用盡全身的力氣,掙開他的溫厚的懷抱。
洞口的風呼呼而來,直擊她的心。
她後退了兩步,「既然你覺得我不可信,那又何必在我身上下功夫,你也不必向我解釋.……我同你沒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