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七、凶兆
「哎，跟你說話呢。你要問啥，問教授去。」金元寶故意嗔道。
「哦哦，算了，教授那裡，我可不敢去。」普羅米修斯如夢初醒，高大的身形卻縮了縮。
「為啥？他又不吃人。」金元寶不解。
她忽地發現，普羅米修斯的身上有一個淡淡的透明的影子。此前沒注意，這次離得近，才發現。
她有些狐疑：「你是不是幹啥壞事了？殺人了？」
「金，你在開玩笑吧？我一個學生，能幹啥？教授過來了，他看起來好嚴肅的，不好說話。我走了。」東方昴日正好從遠處往這邊走過來了，普羅米修斯藉機跟金元寶告辭，回到屋子前面去了。
金元寶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吃飯嘍，吃飯嘍。」
朗姆拉措把鍋子端上了簡易桌，衛星忙著擺碗筷，徐曉東和李廣元拉開摺疊椅，一一擺好。
早餐雖然簡單，卻也熱乎，有粥，有包子、饅頭和雞蛋，有佐粥鹹菜，也有麵包。
金元寶很喜歡這種傳統早餐，在家金芳華也是這樣餵養的她，所以非常適應。但她注意了一下東方昴日，這個剛認的老爸，對吃很講究，這樣的飲食也不知道他習慣不習慣。
但東方昴日好似一點兒也沒感覺不習慣，跟大家一樣，呼哧哧喝粥，吃鹹菜，還吃了饅頭和雞蛋。
金元寶暗暗一笑，低頭喝粥。
屋子前面人聲喧嘩，然後就是車子發動的聲音，普羅米修斯那群人先出發了。
「噫，那些人倒搞得快，趕著去投胎！」衛星伸頭朝前面望望，嘴裡叨叨。
金元寶看他一眼，這一看，心裡卻打了一個突。
原來，她看見衛星的印堂有些發黑，是疾厄纏身的表現，或者要倒大霉，是凶兆。
她趕緊喝完了粥，拿了碗去洗，途中用紫微演算法暗暗推算了一番，發現今天的行程有波折，要遇上一些麻煩。
她重新回去仔細觀察了另外幾個人的面相，發現都還平常，沒有凶兆，才有些放心。
看來，只有衛星有問題，提醒他又不太好，畢竟自己的身份只是學生，說這種玄乎的東西，有些不合身份。
那只有時時注意著他，保護著他。
只是，註定的結局，她能改變嗎？
東方昴日看出金元寶的神色有些不對勁，便趁著朗姆拉措還在收拾東西，沒有上車的當口問：「怎麼，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金元寶微蹙了眉頭，道：「也沒啥，我只是看衛星的面相不大好，似乎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東方昴日重新伸頭出去，遠遠地看了看衛星，這才回過頭來，點頭道：「你不說我還沒注意。果然，衛星今天是有些問題。不過，那也不要緊。只要我們注意一點，那就能逢凶化吉。」
「能行？」金元寶有些不確定。
「當然能行！我們是什麼人？神仙和半仙啊，逆天改命都能行，何況一點點凡人小問題。我倒很有興趣看看，今天能發生什麼事。」
「呃……老爸，你也看得出來……衛星會出事？」
金元寶知道自己是學了有關相面的知識，才會通過面相預測吉凶，可東方昴日是怎麼看出來的呢？
「當然！我知道你是紫微門宗主，學過有關的知識，可那些，在Z星上，是必修課程之一。那些也是我們的祖先的智慧結晶，然後有一部分被傳到地球上，被當成神書和要典。」
「哦……」
金元寶對那Z星，充滿了嚮往，同時又有了深深地自卑，自己這點才智，在Z星極可能只是最低級的。東方昴日沒說，但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以後，她一定要好好學習東方昴日教她的東西。
吃過早飯，收拾過，按照昨天東方昴日安排的，朗姆拉措開車帶著東方昴日和金元寶走前面，另一輛車跟在後面。
公路只有一小段，然後前面就沒有人工鋪出的路了。但寬闊的河床也可以駕駛車輛，越野車的性能此時派上了用場。
河床里已經留下了凌亂的車轍印，看來前面的車隊也是同樣的計劃，也不知道跑出了多遠。
「教授，那幫人……會不會給咱們搗亂？」
朗姆拉措一邊開車，一邊不無憂慮地問。
「沒事。還不知道前面啥情況，那幫人的目的也不明確，咱們按自己的計劃行事，不管他們。」
「好。」
朗姆拉措言簡意賅，不說廢話。
大家一直觀賞神秘山谷的景物，隨著不斷深入，荒涼之意更甚。谷中並沒有高大的樹木，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叢和倒伏的雜草。因為是初冬，幾乎難尋綠意。但從倒伏的半人深的雜草，可以相像盛夏時節，這裡是何等鬱鬱蔥蔥，草木豐盛。
河床上怪石遍布，一路顛跛。幸好有前車之鑒，不用花太多力氣尋路。
不時有野生牛群和羊群出現，它們對汽車並不敏感，仍然悠閑地吃著草料。
天上萬里晴空，飄散著幾朵白雲，山谷兩旁的山上都覆著白雪，在陽光下十分耀眼。太陽直射到地面，到處都明晃晃的。
雖然太陽很大，但溫度仍然很低。
對講機沙沙響著，然後聽見衛星說話，但聲音斷斷續續，聽不清楚。
東方昴日示意停車，等後面的車輛上來，詢問情況。
金元寶首先跳下來，活動活動筋骨。
後面的車子趕上來，停下後衛星跳了下來，走過來對東方昴日說道：「教授，現在的磁場強度約一千三百高斯，通訊工具用不上了。」
東方昴日拿出衛星電話，撥了一下，除了一片沙沙的雜音，什麼也聽不見。
東方昴日交代：「三輛車跟緊一點，別拉遠了，有什麼事彼此隨時都可以了解。」
上車沒行多遠，就看見前方的天空有大鳥在盤旋聚集。
「那是什麼情況？」
金元寶指著那些大鳥問。
「哦，那是禿鷲。那邊地上一定有野獸的屍體。」朗姆拉措瞟一眼天空，目光就回到前方路面上，習以為常地說道。
果然，約半個小時，大家就看見河灘亂石堆里有一隻腐爛的牛屍，身子被啃得差不多隻剩骨架了，只牛頭上還剩一些腐肉，發出陣陣惡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