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暗算
耿憨奇道:“廣哥你怎麽知道有人捷足先登了?這裏隻有我們三個啊。你能掐會算?”
丁廣一邊拉著二人繼續趕路,一邊解釋道:“我們之前遭受攻擊,防禦陣盤消耗了兩粒靈石,這次卻隻用了一粒,這說明什麽,說明兌山攻擊陣的威力變小了。”
“陣法威力變小卻並沒有消失,那隻有一種可能性,就是壓在陣心的寶物被人拿走,但此人又沒有離開兌山範圍,所以才會造成這樣的情況。”
吳華問道:“廣哥照你的意思,那人此時就在山頂上?”
丁廣點點頭,說道:“恐怕是這樣,他沒有出現在石階上,那就隻能是還在山頂。我們加緊走上去,看看到底是誰在摘桃子。”
丁廣知道這裏能進來的都是練氣修士,對於練氣修士丁廣並不特別害怕,自己三人雖是雜修,但畢竟都不是吃素的,自己手中的防禦陣盤也不是吃素的。
山頂已經在望,石階盡頭處有一株大樹,碗口粗細,枝椏平平的伸出,如同迎客一般。
三人一鼓作氣來到山頂,隻見山頂是一處平地,平地呈不規則的方形,長寬大約十米左右,在平地中間有一座類似祭台模樣的石質平台,高約一米,上麵卻空空如也。
丁廣心想,果然所料不錯,祭台上的寶貝已被人拿走了,隻是山頂麵積就這麽大,在平地上也無任何高大樹木或者山石,那拿走寶貝的人為什麽看不到?他能躲到什麽什麽地方去?
到了山頂後,三人站立良久也不見白芒攻擊自己,看來這種攻擊隻在石階上才有。
丁廣累得腰酸背痛,雙腳發軟,正好想休息一下,他把手撐住石階盡頭處的大樹幹上,正要蹲下身來,忽然暗道一聲“不好”!
丁廣隻覺得身邊這棵大樹似乎微微一顫,丁廣馬上覺得頭皮發炸,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刹那降臨,他反應神速,一把拉住正要往前走的耿憨和吳華,把他二人拖到自己身前。
就在這時,一股沛然大力從上而下猛壓下來,丁廣再也支撐不住身體,膝蓋一彎就跪了下來,但身子還是重若千鈞,他隻得趴倒在地,隨即背上好似被汽車輪胎碾壓過一般,他雙眼一黑,似乎就要暈過去。
這時手中的防禦陣盤“砰”的一聲炸裂開來,十指連心下,丁廣痛入骨髓,但這一下反而把他從暈倒的邊緣拉了回來,他梗著脖子嘶吼一聲道:“是誰?!”說完強自撐起身子,但一個趔趄又倒在地上。
丁廣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他盯著石階遠處一個細如芝麻大小的黑衣人影飛快消失在視線裏。
那人就是偷襲之人嗎?可惜自己沒有看清他的身形,甚至他是男是女都搞不清。
見到那人逃走,這時丁廣才感到背痛欲裂,仿佛被一把大鐵錘敲擊過似的。
耿憨和吳華二人卻無絲毫動靜,丁廣心急如焚,連忙用手試探二人鼻息,待發覺兩人隻是暈過去後,丁廣總算鬆了口氣。
這是丁廣來仙界一年多時間裏所遭受的最接近死亡的一次襲擊,要知道他們三個在這裏可沒少過刀頭舔血的日子,被偷襲、被追殺、被暗算那都是家常便飯,可沒有一次讓丁廣如今天這般絕望。
其實以他們三個的狀況,那偷襲之人隻要隨便再來一下就能輕易了結他們的性命,丁廣本以為此次必死,沒想到那人居然在最後關頭逃走了。
丁廣拍醒耿憨和吳華,二人眼神迷離,左看看右瞧瞧,又茫然在身上摸了摸,丁廣說道:“別摸了,沒死,這裏不是地府。”
耿憨和吳華二人這才坐直身子,突然又同時咬牙切齒的呻吟起來,二人都是挺著背如同不倒翁似的來回晃悠,雙手想夠到後背去揉揉,卻始終找不到合適的下手角度,於是看起來像是在跳海帶舞。
丁廣嘿嘿一笑,知道他們兩的背部也受傷了,吳華一邊喊痛一邊吼道:“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下這麽重的手?”
這個問題丁廣也很好奇,而且這人的舉動甚是奇怪,你說他不想殺死自己吧,他這一下偷襲絕對是用盡了全力,連自己的寶貝陣盤都被打爛了,可見攻擊力之恐怖,連這個低階中級的防禦陣都崩潰了。
可是你說他想弄死自己吧,偏偏又在唾手可得的最後關頭放棄了補刀,轉而逃之夭夭,這種行為隻能用神經病來形容。
三人討論了一下都是不得要領,就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進入這裏的修士就那麽幾個人,除了葉劍和龍雲兩寶貝外,就隻有仙海宗一行三人:柳青,梁武和冰仙子,他們誰都沒有要殺死自己的動機啊。
難道是激情殺人?這麽低概率的事件就這麽倒黴落在自己頭上了?自己三人到底哪裏燃起了對方的激情呢?
又休息了一會,丁廣撿了塊石頭扔在石階上,等了良久也不見有白芒攻擊出現,丁廣歎道:“那人速度好快,就這麽會功夫已經下山離開兌山範圍了,所以山道上的攻擊消失了,我們也走吧。”
三人上山的時候是相互攙扶著的,沒想到下山還是需要相互攙扶,他們都傷了筋骨肌肉,但好在沒傷到內髒。
丁廣在碰到那棵樹時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又犯了老錯誤,忘記抬頭看樹上了。
其實山頂上就這麽一棵樹上可以藏人,但習慣是最難改變,因為思維方式已經固定了,丁廣他們到底還是沒學會用仙界人的思維去思考仙界的問題。
等丁廣反應過來後,他隻來得及把耿吳二人拖進防禦陣盤的範圍,總算及時,不然他們兩絕無幸理。
來到山下後,耿憨問道:“下麵該去哪座山了?”
丁廣猶豫道:“看來此行還是有危險,我的防禦陣盤又被毀了,我們是不是還是小心點為妙?”他言下之意是暫時別去其他山了。
耿憨還未說話,吳華氣呼呼的嚷道:“我們被人暗算了一下就這麽輕易放過他嗎?差點連命都丟了啊!”耿憨聞言大點其頭,不知為什麽,丁廣似乎感覺他兩有點躍躍欲試的味道。
麵對未知的危險,以丁廣謹慎的性格是退避三舍,動不動就跟人拚命不是丁廣的首選,丁廣更願意把事情掌控好,讓事情在自己的計劃中分步實施。
其實耿憨和自己性格相似,不知為什麽他今天有些反常。耿憨見丁廣還在沉吟,於是說道:“廣哥,我可是煉了一大把丹藥在口袋裏,我想找人試試藥效啊。”
丁廣這才恍然大悟,耿憨和吳華一個煉藥師,一個製符師,二人都帶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武器”在身上,有不少是新發明,還沒實戰使用過,現在他們算是找到一個試藥、試符的新目標了。
丁廣歎了口氣,說道:“好吧,下一座是東北方的那座山,東北的卦位是艮,就叫艮山吧。”
他們出發點是在正西的兌山,要到東北方的艮山去,最近的道路就是直接從中間那座山峰直插過去。但在這白陽仙尊親手所布的封印大陣裏,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隨便亂跑。
所以在丁廣的建議下,他們仍是原路返回先來到乾山,又遠遠繞開其他山峰向艮山走去。在西北乾山和東北艮山之間還夾了個正北的坎山,吳華建議“順路”去看看也被丁廣否決。
這大陣曆經十萬年歲月摧殘,而遊江又早已破去一山,可是大陣依然屹立不倒,隻是威力稍有減弱而已,丁廣不敢大意,按照順序來破陣在心理上會覺得安全許多。
三人在兌山時,大陣那波光粼粼的天空就已經暗了下來,可是大陣仿佛自有照明體係,視物不成問題,隻是覺得自己從晴天到了陰天而已
走了半天時間來到艮山下,丁廣引著耿吳二人就往艮山的東北方向走去,果然看到一道石階通向山頂,隻是不知這裏又有什麽機關。
丁廣還是老套路,扔了個石頭到石階上,等了一會卻沒絲毫動靜,三人不由得麵麵相覷,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又有人搶先把寶物拿走了嗎?或者這艮山上的攻擊不是物理攻擊,所以自己看不見?
丁廣犯難了,自己的防禦陣盤被毀,十分膽子去了五分,他有些不敢冒險了,心生退意,反正看這情況艮山的寶物被拿走幾乎是十有八九的事,何必還要浪費精力跑一趟?
吳華卻不願就此放棄,他手持一枚符籙,小心翼翼的踏上石階,站了幾秒鍾後,他興奮的喊道:“沒事,真的沒事!太好了!”說完幹脆把符籙都揣回兜裏去了。
耿憨答道:“好什麽好?這說明寶貝離山了,我們來晚了!”說完轉過身來對丁廣說道:“廣哥,我們得抓緊時間啊,下一座山是哪個方向?”
丁廣琢磨了一會,突然說道:“我們還是上去看看吧,我有個猜測要證實一下。”說完摸了摸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