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自作主張
這幾個意思啊?丁廣和吳華麵麵相覷,這麽一大堆蒙汗藥粉撒在一個人身上,他就是隻老虎也得暈過去啊。
丁廣奇道:“憨子,你這不是做了什麽假冒偽劣藥品吧?”
耿憨趴在地上看到整個過程,他同樣是目瞪口呆,他嘀咕道:“難道是普通蒙汗藥對築基修士不管用?看來我得升級配方了啊。”
金新冷笑一聲道:“居然用毒,真是卑鄙,難怪大陣會毀在你們手中!”
丁廣大怒:“你不卑鄙?一個堂堂築基修士欺負三個練氣境界雜修,你也好意思!”
金新不屑道:“斬妖除魔是我輩修士的天職。”
丁廣正欲再跟他對質一番,吳華突然扯了扯丁廣的衣服,說道:“廣哥,他在拖延時間你看不出來嗎?重力符和遮眼符就快失效了。”
丁廣一驚,吳華的話如同一盆涼水當頭澆下,如果金新熬過了重力符時效再次飛上天的話,他們三個就真的隻能被當成妖魔斬殺掉了。
丁廣迅速在吳華耳中說了幾句,吳華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遞給丁廣一個東西。隨即他故技重施,撿起石塊又扔了過去,金新也懶得嘲笑了,隻是規規矩矩的繼續扇開飛石。
丁廣則遠遠的繞開金新,慢慢走到金新身後,金新閉著眼睛並不回頭,但臉上卻露出古怪神色。
丁廣知道他可以用神識觀察自己,所以並不輕舉妄動,而是把冰仙子和梁武拖到吳華身後。
隨後丁廣再次繞到金新身後,俯身抱起了王吉,突然丁廣腰身一扭,把王吉甩向金新!
金新中了重力符行動不便,但也不是完全無法移動,隻見金新先揮手扇開迎麵而來的石塊,隨即身子往左走了一步,再略一偏身子,王吉就從身邊劃過,連他的衣角都沒碰到。
王吉噗通一聲掉在地上,可是當金新再次轉回身子麵對吳華時,卻感覺身子的左邊似乎多了一個人!那人還在自己腰間輕拍了一下,金新大驚,想也不想就肩膀一低撞了過去!
金新的反應可謂神速,但撞過去以後卻毫無感覺,原來身邊空無一人,金新有些慌亂,他再次扇開吳華拋來的石塊,神識一掃,發現腰間正有幾點細微光點恰好消散一空。
丁廣這時已經站在了吳華身邊,他把一麵紫色小旗收入懷中。丁廣臉色蒼白,胸脯劇烈起伏,仿佛全身精力消耗了一空。-
又是符!這次是什麽符?金新有些震驚,一來這三人智計百出,偏又合作得天衣無縫,二來他們手段怪異,且層出不窮,那丁城主就不知使了什麽怪法突然欺近到自己身邊的,連自己的神識都沒捕捉到。
金新並未覺得丁廣貼在自己身上的符產生了什麽怪異效果,但是他不敢再大意了,他一邊揮開吳華丟來的石塊,一邊緩緩後退,直到靠住了一麵山壁。
丁廣對於金新的謹慎也很納悶,他是築基修士,實力何其強大,就算中了重力符和遮眼符,他仍有神識可用,丁廣不懂神識,在他的理解中,神識觀察更清楚、更細致、更快速、更高效。
既然金新有神識這種高強手段,為何他還要如此小心,始終不肯發動雷霆一擊,而是非要磨時間等符效過去呢?丁廣三人對視一眼,都從對付眼中看到了疑惑不解。
既然金新退了開來,丁廣又上去把王吉拉到自己這邊,耿憨這時稍稍恢複了點體力,已經可以站立起來了。
丁廣對吳華低聲說道:“不管金新這老東西有什麽陰謀詭計,隻要符效一過,你就開始!”
原來丁廣從吳華那裏拿了一張延長符,他在把王吉突然拋向金新的時候,使用了離山旗,他閃電般從金新身邊經過是順手就把延長符拍在金新身上了。
雖然丁廣使用完離山旗後體內靈氣不繼,但隻要頂過金新的瘋狂反擊,一旦延長符失效,金新必定陷入虛弱,這個時候就是搞定金新的最好機會。
可沒想到金新這老東西居然這麽沉得住氣,居然並不著急動手,這倒是省了丁廣的一番後手,畢竟對於築基修士的進攻,丁廣即便做好了準備也無把握可以安然無恙。
過了一會,吳華的大力符也已失效,他不再扔出石塊,四人就這麽靜靜站在山穀裏一動不動。
吳華停止扔石塊後,金新反而顯得更緊張了,他雙掌橫放於胸前,側著耳朵仔細聆聽動靜,隨時準備著暴起傷人。
丁廣實在是不理解,金新對於飛速射來的石塊能夠隨手扇開,說明他的神識完全可以應對自如,可是他現在這個樣子卻好似一個普通瞎子一般,居然在靠耳朵捕捉他們的動靜。
丁廣對吳華一點頭,低聲道:“小心點,慢慢過去,別靠太近,他是築基修士,也許虛弱的時間很短。”吳華神色凝重,心中估算著延長符的時效,緩緩挪動步伐走了過去。
當吳華走到離金新四五米處的時候,金新忽然“嗯”的一聲,微微睜開了雙眼,丁廣心知符效已過,金新這時應該恢複視力了,丁廣不由得一陣緊張,手心裏全是汗水。
金新睜開眼看到吳華離自己這麽近,顯然嚇了一跳,他下意識的就要推出雙掌,卻突然感覺一陣疲乏,體內的靈氣充盈卻似乎難以調動,連行動都有些困難起來。
金新大驚失色,自從他進入練氣境界以來,還從未出現過如此現象。這時他對麵的吳華終於繃不住了,隻見他掏出兌山刀隔著四五米就死命劈砍過去。
丁廣滿臉震驚,大喊道:“不要啊!”但此時已晚,刀風呼嘯而去,整個山穀似乎都刮起了一陣狂風,首當其衝的金新麵色大變,拚命催動體內靈氣,並下意識的用雙手擋在胸前。
千鈞一發之際,隻見金新身前亮起一層薄薄的光幕,刀風與此光幕相撞,那光幕隻晃動了一下就消散一空,金新一聲慘叫發出,隨即又戛然而止,他全身被刀風逼著緊貼山壁,口中鮮血不斷狂噴而出。
仿佛過了很久,山穀中重新恢複安靜,丁廣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這時吳華身子一歪癱到在地上。而金新扶著山壁大口喘息著,他嘴裏的鮮血還在不停流出,顯得猙獰異常。
丁廣似乎被嚇傻了,耿憨則趕緊跑到吳華身邊,把吳華抱了回來。金新突然發出一陣哈哈大笑,隨即又劇烈咳嗽,他身上看起來雖然沒傷,但誰都知道他受了很重的內傷。
丁廣冷冷的看了眼吳華,耿憨歎了口氣道:“廣哥,華子可能是被金新老東西嚇到了,所以才擅做主張的。”
丁廣也歎了口氣,說道:“他要是肯聽我的,現在反而沒那麽麻煩了。”
原來丁廣在啟動這次進攻前就跟吳華說好了,一旦金新陷入虛弱期,就由吳華負責上前撒蒙汗藥,這時耿憨和丁廣都已先後使用過了寶物,體內靈氣不繼,身體很是遲笨。
但吳華始終保持著充沛的靈氣,由他來實施這最後一步是理所應當的。
可是吳華卻在最後關頭拿出了兌山刀劈砍金新,這讓丁廣很是震驚,吳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
吳華跟自己從小玩到大,年紀比自己略小一點,但也不到一年,卻總是把自己當成大哥,對自己的話是言聽計從,幾乎到了盲從的地步,叫幹什麽就幹什麽,很是義氣。
小時候三人整出的一些惡作劇,幾乎都是由丁廣牽頭,耿憨策劃,最後由吳華實施,為此他沒少挨父母的打,所以盡管他看著斯文秀氣,但在左鄰右舍的名聲卻是最差的。
可今天這是怎麽了?丁廣要他去撒蒙汗藥,他竟然惡向膽邊生,掏出兌山刀來要殺人!吳華以前再調皮搗蛋,但也不會想到要殺人吧。
眼看金新頂住了吳華的這波攻擊,等他稍稍恢複過來後就是自己三人的死期!如果吳華聽了自己的話,隻是去撒一把蒙汗藥的話,以金新當時的狀態肯定會吸進藥粉而暈倒的,結局會比現在要好!
因為丁廣曾經用過延長符,知道延長符失效後的虛弱期隻是身體上的反應,體內靈氣並不缺乏,那金新在危急關頭激發了潛力,調動了體內靈氣形成了保護光罩,所以才最終躲過一劫。
之前金新中了蒙汗丹沒有暈倒,丁廣估計是築基修士身上時刻都有靈氣護體,藥粉被隔絕在體外,所以無法被金新吸入體內,但若是在虛弱期,靈氣龜縮體內,調動不易,這時的金新跟普通人無異。
這時金新深吸一口氣,直起腰來,目光掃過丁廣,金新眼中的殺意令丁廣不寒而栗,他縱使受傷了也還是築基修士,而自己三人則相反,即便不受傷也還是普通人。
突然,山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聽聲音似乎不止一人,但這些人在行進中安安靜靜,無人喧嘩,丁廣大驚,難道是叛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