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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雙殺

  如果田佑說的是實話的話,那麽五天前,丁廣動身前往臨北府的時候,剛好碰上了雪原宗進攻金石派,雪原宗派了一些練氣修士守住官道,而丁廣則倒黴的一頭撞了上去。


  丁廣心想,這麽說起來,自己被人偷襲並不是有人刻意安排的,而是自己運氣不好,碰到了兩派的戰爭,隻是怎麽會那麽巧?


  丁廣又問道:“這裏有沒有築基修士駐守?”


  田佑答道:“之前是有的,但是這三四天卻沒看到。”丁廣聽了點了點頭,按他的分析,之前是謝亭在此駐守,謝亭在四天前去了小鬆郡,雪原宗一直沒另外加派築基修士過來。


  丁廣心中疑惑頗多,但也懶得再問田佑了,因為他無法知道田佑是否說的是真話,他從田佑這裏得到的信息還需要一一去甄別,實在是太費神了。


  丁廣沉吟了一會,說道:“一會這裏若是出現了亂子,你自己乘亂逃走吧,至於你要不要去找門主,你自己決定。”


  田佑聞言張嘴想說話,丁廣搶道:“你自己見機行事,我不是幫你,我是幫,我……”丁廣想了半天,最終也沒說出口,他心中想的是“天下蒼生”四個字,但說出來卻怕田佑笑話。


  丁廣轉身出了田佑的木屋。他看了眼石屋背後的一件木屋,那是剛剛始終沒開門的其中一間木屋,丁廣決定還是去看看。


  按照田佑所說,金石派被劫持而來的人並未關押在此寨子中,而且這裏又沒有築基修士,自己完全可以放開手腳在這裏折騰,但丁廣對殺人之事一貫小心,特別是不願誤傷了不相幹的人。


  丁廣在黑暗中輕手輕腳的向石屋後麵進發,不一會來到那件木屋前,隻見這間木屋麵積要大得多,連門都寬了不少,丁廣站在這裏聞到了一股靈藥的清香。


  原來搞了半天這裏是存放靈藥的庫房,難怪無人開門從這裏出來,丁廣啞然失笑,搖了搖頭,心想自己真是太糊塗了,煉藥點不可能沒有庫房的,煉製血魔丹是要消耗不少藥材的。


  丁廣正要轉身離開,突然庫房的門卻打開了,丁廣見狀嚇得渾身一抖,自己剛剛還在想這裏不可能有人,現在居然就有人要出來了。


  丁廣猝不及防,他無地可躲,隱身符又早已失效,隻得急忙在口袋裏掏摸陣盤。


  這時,庫房裏一個黑影閃身出來,他鬼鬼祟祟的走出兩步,突然發現自己旁邊伸手可及的地方站著一個人,一個在身上四處亂摸的人。


  丁廣眼睜睜的看著這個黑影賊兮兮的走到了自己身邊,丁廣大急,滿頭汗水“嗒嗒”滴落,但偏偏越急越容易出錯,他想拿出金陣盤,偏偏卻把木陣盤拿了出來。


  他也來不及放回木陣盤了,隻得把木陣盤交到左手,又是一通亂摸,這次終於找到金陣盤,丁廣把右手抬起,正要激發陣盤,一看卻還是木陣盤!

  原來自己才慌亂下居然把左手的木陣盤又交回到右手了,丁廣也沒時間再繼續找金陣盤了,因為他麵前那人已經把手一揮。


  在這麽近距離發出的攻擊,丁廣說什麽也躲不開,如果有金陣盤的話,丁廣還可以靠著金陣盤防禦一下,而丁廣引以為豪的銀冰罩又需要先先行激發手腕上的灌靈陣才行。


  丁廣全身肌肉緊繃,等著這排山倒海的力量加身。


  過了一會,丁廣卻並未覺得有什麽異樣,那人見狀退開兩步,他伸著腦袋四處張望,似乎有些緊張。


  丁廣才真正的緊張,他連呼吸都忘了,生怕這人一嗓子喊出來,若是幾十個人一起衝出來,他丁廣就算三頭六臂也得飲恨。


  丁廣再也顧不得了,趕緊啟動手中的木陣盤,那人所站之地突然鑽出四根碧綠的藤蔓,一陣瘋長後,就把他死死纏住。


  那人剛衝口說出個“咦”字,就被一根藤蔓繞住了脖子,他後麵的話頓時被卡在喉嚨裏進不得進、出不得出,隻能發出些微弱的“嗚嗚”聲。


  丁廣這才籲出了一口氣,他直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頭腦也是沉重異常,小心髒“咚咚咚”的跳的猶如重錘擊鼓。


  丁廣走上兩步,正要把那人拖進庫房,突然腳下一軟,丁廣身子一歪,竟然摔倒在地,丁廣心中泛起滔天巨浪,自己這是怎麽了?自己是什麽時候中招的?為什麽這種招數如此熟悉?


  丁廣抬頭看向那個被藤蔓層層“包裹”的人,隻見他雙腳已經被藤蔓抬離地麵,他雙手死命扯住脖子上藤蔓,口中不斷喘著粗氣,看樣子就要被勒死了。


  丁廣想控製木陣盤,但雙手已經不聽使喚,他又想張嘴呼喊,但喉嚨裏卻沒發出任何聲音,隨即一股鋪天蓋地的倦意襲來,丁廣再也頂不住了,雙眼一閉就昏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丁廣突然覺得腦中一陣清涼,仿佛是大熱天裏被一桶冰水兜頭澆下,極是愜意,丁廣感覺自己的身體重新回歸了掌控,他眼睛睜開,看到的是一片黑漆漆的天空。


  丁廣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趕緊看向身邊那人,隻見他的雙手垂了下來,身體尚在一陣陣的痙攣,但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丁廣撿起身邊的木陣盤,趕快鬆開了他身上的藤蔓。


  那人“砰”的一聲倒在地上,如同一條死狗。


  丁廣手腳並用的爬到他身邊,一把抱住他的腦袋,一邊在他臉上不停拍打,一邊搖晃他的身體,丁廣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但他仍不敢開口呼喊他。


  原來這人竟然是耿憨!丁廣在暈倒之前就看到了,但是他已無能為力。


  難怪他使得招數如此莫名熟悉,原來耿憨在看到丁廣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是一把蒙汗藥撒了過去。


  丁廣也不是第一次中蒙汗藥了,但這次藥性來的更快更猛烈,以至於丁廣在看到耿憨後已經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了,這應該是耿憨自己研發的新藥吧,唯一的缺點就是時效太短。


  這時,耿憨似乎微微吸入了一口氣,丁廣大喜,他的身體機能終於恢複了工作,這下就好了。


  這裏不是久留之地,隨便來個人也能發現他們,丁廣急忙抱起耿憨進了庫房,他把耿憨放在地上,然後把庫房門帶關。


  丁廣回到耿憨身邊,繼續拍打他的臉,口中低聲呼喚:“憨子,憨子,聽到了嗎,我是廣哥啊。”


  黑暗中隻聽得耿憨終於發出“唔“的一聲,隨即一陣劇烈的咳嗽,丁廣連忙捂住他的嘴巴,低聲喝道:“你小聲點,我們還在血魔丹煉藥點呢。”


  耿憨又喘了幾口粗氣,這才斷斷續續的說道:“廣哥,我今天差點死在你手上了啊。”


  丁廣苦笑一下,心想你若不是在這雪原宗煉藥點裏,說不定是我丁廣死在你的炸丹之下了。


  丁廣問道:“你怎麽在這裏?”這是丁廣最好奇的問題,難不成耿憨拿了梁武的身份玉牌跨海過來後,就此順便加入了雪原宗?

  耿憨卻反問道:“廣哥,這裏是哪裏?你中了我的獨門蒙汗藥怎麽會醒來得這麽快?”


  丁廣奇道:“你居然不知道這裏是哪裏,你是怎麽來的啊?至於我為什麽會這麽快醒來,我也不知道。”


  耿憨歎了口氣道:“唉,廣哥,我是被劫持到這裏的啊!”


  丁廣大驚,這雪原宗實在有夠傷天害理,居然到處抓修士,為了煉那什麽狗屁血魔丹,竟然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了。


  耿憨繼續道:“一個多月前,我在小鬆郡城的時候……”


  “哎,你等等”,丁廣連忙打斷耿憨的話頭,“你剛剛說你在小鬆郡城,你既然在那裏,為什麽不去一劍堂留言給我?”


  耿憨在黑暗中發出“嗯”的一聲,似乎大惑不解,他說道:“我留了信息的呀,廣哥你是什麽時候去的郡城?”


  丁廣答道:“我是四天前才去的一劍堂的啊,你是什麽時候留的信息啊?”


  “我一個多月前就留了信息啊!”耿憨一嗓子喊了出來,丁廣不得不再次捂住了他的嘴。


  耿憨脖子一縮,小聲說道:“廣哥你四天前去一劍堂,怎麽著也該看到我的消息啊,而且我也沒看到華子的消息,廣哥你看到了嗎?”


  丁廣隻覺得莫名煩躁,耿憨總算是找到了,吳華可別出什麽問題啊,畢竟他坐的是楊豐的船。


  丁廣突然想到,一劍堂不就是在一個多月前發布了蓮池的消息嗎?耿憨在那個時候去一劍堂留信息,問題會不會就出現在這裏?


  丁廣問道:“你留信息的時候有沒有留下魂印?”


  耿憨答道:“沒有啊,我試了幾次都無法在那獸皮上留下魂印,我要是死了,這條消息會自動銷毀,廣哥你和華子就收不到了。廣哥你留了信息嗎?你用了魂印嗎?”


  丁廣奇道:“我也無法留下魂印,奇怪了,既然是這樣,一劍堂是如何知道我們是不是死了呢?難道一劍堂根本就沒讓我們留下信息嗎?”


  耿憨接道:“也就是說,他們收了錢,但並沒有做事,我們的消息根本沒留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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