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北逃
丁廣今天被耿憨嚇了兩次了,第一次他使用巽山環過度成了張僵屍臉,這次倒好,直接頂著張血乎乎的臉來了。
丁廣一指耿憨的臉,顫聲道:“憨子,你剛剛是臉先著地的嗎?”也難怪丁廣緊張,耿憨長得雖不怎麽樣,但他的臉卻不能毀在自己手上,不然他女朋友要跟他分手的話,自己也得擔點責任。
耿憨滿不在乎的臉上一抹,說道:“也是倒黴,一大塊馬肉正好掉在臉上了。”他這一抹,血漿把他的眉毛頭發全糊住了,連五官都顯得模糊了許多。
丁廣見他臉上沒有傷疤,這才放心下來,說起來,耿憨今天一大早被馬拉著拖了四次,倒是越拖越精神了。
原來這才是丁廣的完整計劃,他命耿憨搶到馬以後就用輕身符往自己這邊靠攏,在棄馬之前藏好兩枚定時炸丹,最後再想辦法不露痕跡的把馬“還給”那死太監。
耿憨執行得相當好,隻是他藏炸丹的方式很特別,他乘著抱住馬頭假裝說話的時候把兩粒炸丹塞入了馬的耳朵裏,死太監當時已經飛得靈氣不繼,所以也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如果說上次三枚炸丹還隻是波及到了這死太監的話,那麽這次就是紮紮實實的炸到他了,從他身上的傷勢也能看出了,普通人受了這麽重的傷,估計早就一命嗚呼了。
丁廣還來不及感慨,就見那死太監居然腰板一直,坐了起來!他的臉上坑坑窪窪,不知有多少小碎肉在這場爆炸中飛濺而出,而他胸前的衣服完全被血浸透,加上他那條血褲子,整個人都成了一個血人!
丁廣“媽呀!”一聲喊,連忙把耿憨拉上馬,二人催馬飛馳北去。
其實丁廣知道現在是對付那死太監最好的時候,但他膽子小,看到傷得這麽可怕的人,他反而不敢動手,因為他似乎被那死太監頑強的生命力震懾住了。
耿憨不情不願的被丁廣拉上馬,他咕噥道:“廣哥,我們沒必要跑吧,該跑的是他吧?”
耿憨說完回頭一看,突然“啊”的一聲喊,仿佛看到了什麽可怕的場景。
丁廣也回頭一看,隻嚇得心驚肉跳,隻見他們的身後幾十米遠處,有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在用雙手“跑步”!
那血人當然就是死太監,他把雙腳高高揚起,雙手撐地,然後兩手輪番扒動,速度竟然奇快,不比用腳跑慢多少,至少丁廣是跑不過他的。
丁廣驚道:“這狗東西上輩子是狗變得嗎?用手都能跑這麽快。”
耿憨說道:“他好像一隻大蠍子啊。”耿憨的形容十分恰當,但丁廣卻笑不出來,這死太監心中的仇恨勢必已經滔天,要是逮著自己二人,肯定會選擇同歸於盡的。
丁廣追悔莫及,歎道:“剛剛要乘著他暈倒時給他來一粒散氣丹就好了。”耿憨的散氣丹可以讓修士散盡一身靈氣,跟破壞丹田有異曲同工之妙。
耿憨急道:“廣哥,我們這是往哪裏逃啊?”
丁廣答道:“現在是往北,臨北府的北邊,我想想看啊……”丁廣突然一拍腦門,叫道:“啊喲不好,臨北府的北邊是戎城,正是雪原宗的總部啊!”
耿憨驚道:“我們這不是送肉上砧板嗎?逃到這死太監的老巢去了!那可是一個三星宗門啊,有金丹修士的!”
丁廣急道:“現在還能怎麽辦,難道下馬去跟那築基期的死太監拚命?你就不怕有個萬一?”
丁廣頓了一頓,又說道:“憨子你到底拿了人家什麽東西嘛?怎麽搞得別人這麽要死要活的?”
耿憨張著嘴巴驚呼道:“廣哥,我沒拿他們什麽東西啊,真的,不信你搜我身。”
耿憨這麽一說丁廣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有些後悔不該這麽冒失的懷疑朋友,隻是他實在是好奇,有什麽東西可以重要到讓築基修士如此拚命的程度。
丁廣回頭看了眼滿地亂爬的死太監,見他雖然速度不慢,但一時半會還追不上自己,於是暗暗鬆了口氣,為了扯開話題,他問耿憨:“憨子你什麽時候來仙界大陸的?”
耿憨也回頭看了眼死太監,說道:“廣哥你還有心情聊天啊,我在海邊找到了仙盟的人,然後坐飛船跨海過來的,也就幾個小時啊。”
丁廣一驚,問道:“什麽?坐飛船?你是先去的月亮嗎?”
耿憨歎了口氣,說道:“啊呀,廣哥,又不是宇宙飛船,幹嘛去月亮上?我說的飛船其實是仙界的一種飛行器,消耗的是靈石,那速度可是真快,要是以後能弄一個就好了,這就相當於私人飛機啊……”
耿憨還在絮絮叨叨,丁廣卻完全沒聽進去了,他似乎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可是他仔細琢磨後,又覺得毫無頭緒。
丁廣打斷耿憨興致勃勃的憧憬,問道:“後來呢?”
耿憨嘻嘻一笑,從兜裏掏出一塊玉牌遞給丁廣,說道:“我被仙朝聘用了,你想不到吧,廣哥我們同朝為官了。”
丁廣將信將疑的接過玉牌一看,隻見玉牌一麵寫著“耿憨”二字,另一麵竟然寫著“觀察使”!
對於這三個字,丁廣簡直太熟悉了,他來仙界的頭一個月,幾乎有一半時間是在假扮觀察使,現在好了,不用假扮了,因為耿憨成了正經八百的觀察使了。
丁廣嗬嗬一笑,把玉牌還給耿憨,然後他一拱手道:“原來是耿大人,失敬失敬,你怎麽突然當上了仙朝的官員了?”
耿憨卻搖搖頭道:“我也不懂,有可能是因為我拿了梁武的仙盟令牌吧,我猜想可能是仙朝看重我這層身份,所以才特意讓我當了個觀察使吧。”
丁廣點點頭,說道:“難怪你說雪原宗不敢把你怎麽樣,原來是因為你自持有這個官家身份吧?”
丁廣說完,突然“啊喲”一叫,急問:“憨子你不會就是仙朝派到臨北府調查叛軍的使者吧?“
耿憨點點頭,笑道:“我就是啊,有什麽奇怪的。修仙門派沒把仙朝的官員放在眼裏,但也不敢隨意亂殺吧,不然仙朝真要追究起來,仙盟在麵子上也是要給個交代的。”
丁廣“哼”的一聲,說道:“那李步、李死鬼不就被流雲宗王霸的手下殺死了嗎?你可別太迷信這公務員身份了。”
耿憨“哎呀”一聲,說道:“廣哥你糊塗了,在仙朝看來,李步李大人根本沒死啊。”
丁廣聞言一愣,突然反應過來,微微點頭道:“還真是這樣,我假冒李死鬼,反而讓趙希這些人脫罪了,仙朝以為李死鬼還活著,其實活著的是個冒牌貨,難怪他們始終不拆穿我,原來如此。”
丁廣突然又想到一事,問道:“你是一個多月前被任命為觀察使的嗎?”
耿憨奇道:“廣哥你怎麽知道?你能掐會算嗎?”
丁廣答道:“我早就聽說仙朝派了人到臨北府調查叛軍一事,沒想到派出的人竟然是你!”
“唉!”耿憨長歎一口氣:“我上任還不到一天就被打暈帶到了雪原宗煉藥點,廣哥,你說這事是不是叛軍幹的?他們不想讓我調查此事。”
丁廣心中一動,覺得耿憨說的有幾分道理,但隨即他又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確定臨北府是不是有叛軍,不過雪原宗煉製血魔丹倒是板上釘釘的事,你說仙朝會不會以為血魔丹背後的勢力就是叛軍?”
耿憨皺眉道:“血魔丹不是什麽好東西,他背後的勢力估計也存心不良,但你我都知道血魔丹勢力不是叛軍,甚至還很恨叛軍,若是這麽看的話,血魔丹勢力反而是仙朝堅定的支持者才對。”
丁廣接道:“問題就在這裏,血魔丹勢力若是支持仙朝,為什麽仙朝對於‘剿丹’比‘剿叛’還熱心?要知道仙朝昏庸腐朽,絕不是什麽為國為民的好東西。”
兩人沉默了一會,都想不出答案。背後的死太監還沒放棄追擊他們,隻是雙方在速度和距離上都保持了一種平衡狀態,丁廣他們甩不掉死太監,死太監也追不上丁廣他們。
過了一會,丁廣又問道:“憨子,你為什麽是在一個多月前去一劍堂留消息的?”
耿憨神秘的一笑,剛要說話,丁廣搶道:“你是不是事先聽說了什麽重要消息?”
耿憨訕訕一笑:“什麽都瞞不過廣哥你,我被任命為觀察使後,確實是聽說一劍堂放出了一個重磅消息,我本就要去留消息,順便也去看看一劍堂公布出來什麽重要內容。”
丁廣不滿道:“我看你主要是奔著一劍堂公布的消息去的吧,到了一劍堂後順便給我們留掉信息。”
耿憨沒搭理丁廣的揶揄,他神神秘秘的說道:“在小鬆郡的南部雪山中有一座蓮池,乖乖,不得了,那蓮池……”
丁廣插嘴道:“你就說它什麽時候開啟吧,其他的內容我都知道,你說些我不知道的看看。”
耿憨氣勢一落,有氣無力的說道:“蓮池開啟還有一年不到,離今天大約還有350天,屆時我們一起去看看。”
丁廣點點頭,的確是要去看看,蓮池被廢已久,但也許還能找到飛升通道呢?也許順著飛升通道逆行就可以返回地球呢?
對於回家,丁廣是任何辦法都不願錯過,實在是這仙界呆著太辛苦了,在地球生活隻要錢,在仙界生活是要命啊,這不,現在自己身後還跟著個催命死太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