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教堂南門
“狗金丹”此時還顧不上玉盒,因為灰衣人的一雙大腳已然再次踏在了他的身上,他隻嚇得麵無人色,這一腳若踏實了,他隻有落水這一條死路了,他的左腳因為沾了有毒的池水,現在還痛入骨髓呢。
突然他覺得腰間一緊,隨即背上一痛,灰衣人已經重重踩在他背上,灰衣人借力高高躍起,往堤壩方向飛去,很快衝入濃霧中消失不見。
“狗金丹”又覺得腰間一鬆,他下意識的往腰部看去,卻沒發現什麽異常,他正要抬起頭看向身後,隻聽得“啪嗒”一聲,有個什麽東西落在了背上。
他轉頭一瞥,隻見一隻飛鳥形狀的水魂獸從自己頭頂掠過,他大吃一驚,生怕自己遭受到了攻擊,他伸手一摸背上,卻摸到了一個冰涼的盒子。
他拿在手中一看,正是他裝蓮子的玉盒,但玉盒是打開的,裏麵的蓮子已經不翼而飛!
“狗金丹”這一驚非同小可,他辛辛苦苦的摘來的蓮子竟然在最後關頭被人搶了去,他修仙多年,還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他收起玉盒,疑惑的看了看遠處的石墩,權衡再三,還是趴在飛劍上往堤壩方向飛去,過了一會,此地就變得空空如也,隻有幾隻水魂獸被兩隻蒼鷹不斷追逐殺滅。
丁廣見“狗金丹”走遠,心中終於鬆了口氣,其實“狗金丹”最後看向石墩的那一眼就說明他已經懷疑這裏有問題了,隻是他心中更想奪回蓮子,這才選擇追擊那灰衣人。
這也是丁廣所希望的,他看到灰衣人把玉盒拋向自己,於是他首先接住玉盒,然後把玉盒蓋子打開,又把玉盒重新拋到空中,而趕到的蒼鷹正好把玉盒一撞,讓玉盒準確無誤的落在了“狗金丹”的背上。
至於“狗金丹”為什麽沒落水,是因為丁廣吩咐賊藤縛住了他,他之所以救“狗金丹”一命,一是怕他落水起來後發狂攻擊自己,因為那時灰衣人早跑了,他得找個發泄對象。
二是因為他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既然那灰衣人想把禍水引到他丁廣這裏來,那自己就幹脆再把禍水引導回去,讓他也嚐嚐被追殺的滋味。
丁廣帶著“蛇精臉”和“胖冬瓜”勞神費力的這麽走了一趟,居然什麽都沒得到,隻得兩手空空的從原路回去。
來到了蓮池邊緣,丁廣突然想起,自己在這裏殺了這麽多水魂獸,不知一劍門發給自己的玉牌裏點數是多少了?
丁廣拿出玉牌,隻見它中部顏色似乎暗淡了些,但除此之外別無異樣,丁廣知道,要查看點數必須有神識,在這個世界,沒神識幾乎寸步難行,可丁廣在進入金丹前是不可能用上神識了。
丁廣把玉牌重新塞入口袋,此時天色暗了下來,他想了想,決定還是去“教堂”看看,他想找到吳華他們。
至於“蛇精臉”和“胖冬瓜”這兩個累贅,既然剛剛在蓮池裏都沒丟下,那現在也更不需要丟了,索性就帶著吧。
丁廣一邊走一邊回憶在蓮池發生的事情,最讓他好奇的是那灰衣人的身份,另外,朱老板三人口中多次提到的“那東西”是什麽寶貝?
丁廣檢查了一下木陣盤,發現之前放在木陣盤旁邊的靈石袋已經空了,23枚靈石被它吸得幹幹淨淨的。丁廣心疼之餘也對木陣盤極為滿意,他在蓮池裏呆了幾個小時,期間幾乎沒中斷過使用靈氣,但木陣盤硬是幫他頂過來了。
當然,這是因為他幾乎沒怎麽使用那些靈氣消耗的大戶,比如銀冰罩、離山旗,他在蓮池裏用得最多的是金、火、土三陣盤以及坎山珠,這些陣盤本就刻有吸靈、儲靈陣紋,所以實現了可持續性消耗。
至於賊藤,它是用它自身的靈氣,並不用丁廣提供額外靈石。丁廣又裝了20枚靈石到靈石袋裏,然後塞在袖子裏,靠近木陣盤,讓它繼續“充電”。
走了幾個小時,終於在一片樹林中看到了些斷壁殘垣,這說明他距離那“教堂”不遠了。
丁廣很是納悶,自己明明從蓮池往西直走而來,應該不用經過樹林就能達到“教堂”東大門,難道是晚上迷路了,所以走歪了不成?
自蓮池開啟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一天半了,再有一天半,蓮池就會關閉,屆時蓮池大陣中的毒霧就會彌漫整個蓮池外圍,無人可以在裏麵多待一分鍾。
很快,丁廣遠遠看到一座龐大的建築,那建築在黑暗中隻是一團影影綽綽的影子,但丁廣卻一眼就認出它是“教堂”來,因為這個建築的東門,也就是前門豎立著一根高高的石柱,上麵雕刻著一朵栩栩如生的蓮花。
上次丁廣和謝亭是從“教堂”北門進入的,而這次,丁廣首先到達的是南門。
南門也開著一扇小門,說這個門小是相對於大殿的規模而言,此時,門內透出些光來,這些光還在搖曳不定,感覺好像是在風中點了盞油燈。
丁廣一喜,看來“教堂”裏果然有人,吳華他們若是來了的話,十有八九應該就在裏麵,畢竟丁廣自己在蓮池呆了將近一整天也沒看到他們。
丁廣停下腳步,想了想,把“蛇精臉”和“胖冬瓜”扔在地上,又在他們嘴裏塞了點蒙汗藥,然後拿出一張隱身符和一張輕身符貼在自己身上,隨即直奔“教堂”南門而去。
知道“教堂”有蓮子的人可不止丁廣一個人,最起碼,應典就知道那裏有貓膩,這個消息也不知是誰放出來的,按說這種好事別人刻意隱瞞都來不及,如何還會拿出來分享呢?
唯一說得過去的解釋就是,暗中發布消息的人早就知道蓮子不在了,於是他幹脆以此為誘餌掙點錢。
但奇怪的是,如果他是想掙錢的話,為什麽還有這麽多修士不知道這裏呢?比如白勉,比如狗金丹,比如朱老板他們,這些人可不差錢啊。
丁廣小心翼翼的走到南門附近,然後打眼往裏一瞧,隻見大殿裏隻有三個人,這三人中有一個穿著白色長袍,他身材魁梧,粗壯有力,另外兩人身著黑色勁裝,三人正在不斷發出法術攻打著遠處的高台。
丁廣在門口看到的那些搖擺不定的光就來自這些法術,奇怪的是,這三人發出攻擊的位置距離高台十分遠,丁廣大惑不解,但他想了一會後又突然明白過來。
丁廣知道,在高台附近是布有幻陣的,這個幻陣雖然被謝亭他們打破了,但幻陣跟其他陣法不同,幻陣並沒有一個實質的東西讓人攻擊,所謂破幻陣也隻是通過攻擊讓它靈氣不繼,從而不再繼續產生幻境而已。
所以破陣後,如果不能繼續摧毀幻陣的陣盤、陣旗或其他布陣物品的話,幻陣還會緩慢恢複,然後繼續運轉。丁廣上次匆匆來,又匆匆走,他哪有時間去把這幻陣連根拔起?
丁廣剛看到殿裏三人隔著那麽老遠去攻擊高台,他心中不明白,這樣的攻擊就算持續一年都不可能對高台產生什麽影響,但後來他知道了,這三人顯然是中了高台四周的幻陣,他們產生了幻覺。
也許是這幻陣覆蓋範圍較大,所以威力並不十分厲害,至少還不能置人於死地,丁廣對這幻陣並不害怕,於是他決定走進去看看。
他剛走進大殿,還在四處打量,就見那三人突然齊刷刷的轉過身來,六隻眼睛死死的盯住他,丁廣一愣,難不成自己暴露了嗎?
他可是用了隱身符的,而且用神識都探測不到他啊,這三人怎麽會看到他的?不對,這是幻覺,這一定是幻覺。
丁廣心中稍定,那白衣壯漢皺眉問道:“你是誰?把麵罩拿開!”
丁廣這才想起自己一直蒙著臉,他嗬嗬一笑,“請問閣下又是誰,我……”
話未說完,就見那三人突然出手打出三道法術,速度最快的是一記尖銳的白光,它就想夜空中的流星一般,拖著長長的尾翼尖嘯著直撲而來。
幸好丁廣早有防範,他當即雙手在身側一拍,兩道防禦罩隱隱閃現,那記白光“砰”的一聲穿過火罩和金罩撞在一起,金罩一陣亂抖,隨即“嘩啦”一聲碎開,丁廣嚇得連退三步。
那白光雖是穿透了火罩,但它卻被金罩擋住片刻,就這片刻工夫,那白光燃起一團大火,須臾間就被燒成了虛無。
接著映入丁廣眼簾的是一隻半透明的手指,這手指足有電線杆大小,上麵的指紋都曆曆可見,這手指在丁廣眼中不斷放大,它竟是直奔丁廣的額頭而來。
丁廣心中震撼,他身前的金屬性防禦罩已破,對於這驚天一指,他實在沒有把握,丁廣先是拍拍金陣盤,放出百來道利箭,然後催動木陣盤把靈氣瘋狂注入銀冰罩。
那些利箭攢射出去後隻是穿過了手指,使得手指變得更透明了一些,但卻無法阻擋手指繼續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