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抹藥
丁廣和柳青的消失並沒有讓“白無常”十分驚慌,他自信那兩個小輩還逃不出他的五指山,隻不過他怒火衝天,很想立時殺了他們兩。
“白無常”飛到空中,用神識一掃,還是沒找到丁廣二人,他略有些慌亂,思忖了一會,他獰笑一聲,朗聲說道:“以為有點躲避神識的法術就想瞞天過海?你們還沒跑遠吧?嘿嘿。”
隻見“白無常”扔掉手中那根“蓮莖”,然後雙手不停變換法訣,隨後身子滴溜溜了轉了三圈,一道紫色華光被他“甩”了出來,然後呈圓形往四麵八方蔓延開去。
這道紫色華光所過之處,泥石翻飛,塵土蔽天,它速度飛快,轉眼就消失不見,但“轟隆隆”的聲響仍不絕於耳,隻是聲音越來越小,這倒不是它的威力在減弱,而是它越走越遠,聲音傳過來變小了而已。
此時,除了“白無常”腳下還留有一塊丈許方圓的完整土地外,其他地方則是一片狼藉,連地麵都被刮去了一層,憑空矮了幾公分。
“白無常”正用神識再次搜索這片區域,突然,他覺得腦子一沉,泛起強烈的困意,“白無常”大驚,他首先想到的就是中毒了,隻是他不知是什麽時候著了那“梁武”的道。
他恨恨的看了看四周,隨即降落下來,他要運功驅毒,至於那兩個小輩,相信他們跑不遠,他們的神識法術再神奇,也不可能維持太久,屆時還是會被自己找到的,到時定要將他們抽筋扒皮。
“白無常”剛落在地上,突然覺得右腳心一涼,一陣劇痛襲來,他猛然把身子拔高數尺,同時右腳一縮,他覺得腳下有股氣流波動,隨即他左掌往地下按去!
隻聽得“轟隆”一聲,“白無常”一掌把自己身下的地麵打出了一個半米多的淺坑,但令他失望的是,那兩人還是未現身,那兩個小輩跑得這麽快嗎?
他一看右腳,隻見整個腳掌被刺了個對穿,鮮血淋漓,把鞋子都染紅了。他睚眥欲裂,正要再使出剛剛那一招“刮地皮”,但腦子昏沉,連意識都開始模糊了。
“白無常”心知驅毒才是重中之重,耽誤不得分毫,諒那兩個小輩也不敢再行偷襲。他匆匆盤膝坐下,剛要掐訣,隻聽得遠處一個聲音喝道:“爆!”
“白無常”一驚,他反應神速,立刻在身周一米處結成一道防禦光幕,而這時,他的屁股底下卻冒出一股黑煙,這黑煙是一團黑色粉末,由於他開著防禦罩,這些黑色粉末幾乎全落在他身上了!
“白無常”循聲往說話之人的方向看去,隻見丁廣右肩扛著柳青,手中還有一把正在滴血的小劍,此時正抵在柳青的脖子上,他左手持一麵紫色小旗,腳踩著一把飛劍,正神色慌張的看著自己。
“白無常”見到丁廣比見到殺父仇人還恨,他顧不得驅毒,十指連彈,幾十道劍氣往丁廣激射而去,丁廣“媽呀”一聲喊,然後轉身踏劍飛走,速度並不比那些劍氣慢。
“白無常”見狀知道劍氣奈何不了丁廣,但他自忖“中毒“太深,無法發出大威力的法術,隻得飛起跟著丁廣而去。
丁廣見身後的劍氣漸漸消散,心中一鬆,但隨後見到“白無常”追了上來,他的心又重新提了上去。隻是“白無常”飛得歪歪斜斜、忽上忽下的,仿佛喝醉了酒。
原來,當丁廣看到“白無常”帶著自己從小鬆郡北城門出來時,他突然心生一計。四年前,他第一次從蓮池回來時,曾在郡城北的一個地方把謝亭儲物袋裏的東西倒出來並埋在了地下。
當時謝亭儲物袋裏有不少靈藥,估計是煉製血魔丹的原材料,丁廣拿著無用,又無法收進儲物袋,於是隻好埋起來,想著日後給耿憨,但之後各種奇葩情況接踵而至,於是他早把這些靈藥忘得幹幹淨淨。
“白無常”奉一劍門老祖之命跟蹤柳青,一是因為柳青是殺害歐學的重要嫌疑人,二是因為柳青和她“同夥”手中可能有蓮子,而蓮子是拯救歐能的關鍵寶貝。
想通了這一節就好辦了,丁廣以蓮子為誘餌蠱惑“白無常”,他果然心動,乖乖跟著他去了埋藥地點,當然,以“白無常”的金丹修為,他也真不怕丁廣玩什麽鬼。
由於當初做了記號,丁廣很快就找到了埋藥的地方,他故意站在埋藥點上,“白無常”用神識探測不到,他以為那裏有屏蔽神識的東西,這更加讓他相信此地有蓮子。
丁廣表現得老老實實,包括他拿遊江劍挖掘泥土,這些動作都沒問題,他做在了明處讓“白無常”看得清楚,以慢慢消除他的防備心理。
接著,他隨便找了根幹藥材就說是蓮莖,由於他用手拿著那藥材,“白無常”無法用神識探測那根“蓮莖”,隻好吩咐丁廣拿過去給他。
於是丁廣把遊江劍收入衣襟中,當他把手拿出來時已經握著一小捧蒙汗藥了,他假裝不舍的撫摸“蓮莖”,實際上是把蒙汗藥塗抹在了“蓮莖”上。
“白無常”曾親眼見丁廣聞過“蓮莖”,他做夢也想不到就這麽一會工夫,丁廣已經在上麵玩了鬼,而且還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完成的。
“白無常”聞過“蓮莖”後,丁廣就開始東拉西扯的拖延時間了,“白無常”這時才用神識探測到那埋藥點並無蓮子,心情激蕩之下,他走到了丁廣身後。
丁廣則乘他出手轟擊埋藥點時,趕緊跨出一步來到柳青身邊,同時打開了隱身陣盤,“白無常”見兩人消失,他怎麽也沒想到丁廣二人就站在原地沒動,因此他的攻擊沒有覆蓋腳下的地方。
丁廣心知這種把戲很快會穿幫,金丹修士的腦子隻會比他的更好用,於是他決定再坑“白無常”一把。
他先是在腳下埋入一顆耗氣丹,此丹為耿憨最新煉製,主要藥效就是加速靈氣消耗的速度,而它爆炸後所噴出的黑色粉末則在心理上給“中毒者”的壓力更大。
接著,他又把遊江劍的劍尖朝上擺放在地上,當“白無常”飄然落下時,正好踩在了上麵,以遊江劍的鋒利,紮穿“白無常”的腳板自是輕而易舉。
丁廣隨即又橫劃了一下想徹底斬斷他的小腿,可惜被“白無常”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過,他知道偷襲的機會已失,於是隻好“挾持”著柳青,用離山旗瞬移開來。
丁廣扛著柳青,腳踩乾山劍在前麵飛,“白無常”則在後麵追。
他心中叫苦不迭,眼見“白無常”還不昏迷,心裏感歎金丹修士的強大,耿憨的高級蒙汗藥對付築基修士是小菜一碟,可是用來對付金丹修士就不夠看了。
丁廣心中害怕,殊不知“白無常”更加驚懼,對於那不斷席卷而來的倦意他尚能勉強應付,但他體內靈氣的快速消耗卻讓他十分不安,他要飛行,還要壓製蒙汗藥,體內靈氣縱然龐大也經不起這麽折騰了。
這時,丁廣肩上的柳青微微一掙,丁廣喝道:“想活命就別亂動,真當我不敢殺你嗎?”他說完用遊江劍的劍柄戳了戳柳青的脖子。
柳青急道:“你這麽跑是不行的,你知道……”
柳青的話沒說完就被丁廣不耐煩的打斷:“你給我閉嘴!要不是你,我何用得著跑?”也難怪他脾氣大,任誰攤上了這麽大個麻煩都會煩躁異常。
柳青果然閉嘴了,丁廣的腦子飛速運轉,他一直在想擺脫“白無常”的方法,首先,打是不敢打的,縱使“白無常“被自己坑了兩把,但實力仍是遠遠高於己方兩人,更何況,柳青還不見得會幫自己。
其次,躲也是沒法躲的,他可以用隱身符,但是遊江劍飛行是會帶起空氣波動的,這麽明顯的痕跡絕對瞞不過金丹修士,同時,他又不敢停下來,因為“白無常”可以輕易摧毀一大片區域。
正想到這裏,突然遠處的天空一亮,丁廣抬頭看去,隻見一團紅色火光爆散開來,隨即“轟隆”一聲巨響傳出,仿佛一顆威力巨大的炸彈被引爆了。
丁廣大吃一驚,因為那爆炸的地方就在自己前方三四公裏處,他和那處爆炸點中間隔著一片樹林,但以乾山劍的速度,他轉瞬間就能飛到。
他喃喃自語道:“那是什麽鬼地方?”話音剛落,那處爆炸點又傳來密集的轟鳴聲,而天空則被各種顏色逐次照亮,看樣子是有很多人在不斷發出法術攻打什麽東西。
柳青冷哼一聲,說道:“前麵就是一劍門,你是要跑去送死嗎?”
丁廣大驚,原來自己慌不擇路,竟然在往西飛,而一劍門正好坐落於小鬆郡城的西邊,自己這不是在投案自首嗎?
問題是,一劍門大晚上的在“乒乒乓乓”的打什麽?難道他們喜歡在深夜集體練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