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營地魅影
「不用了。」趙斌微笑著說道：「你要去報到的地方太遠了，路上就要幾天時間。跟著我還有危險，這事就交給我收尾，我保證處理的妥妥的，讓你們沒有後顧之憂。」趙斌盤算著去了本部也是一個機會，說不定能見到水國慶，他還有事要問水國慶。
「好……好吧。」趙斌一片好意，程英只能答應。
將離插話說道：「不要弄的這麼傷感，我有一個預感，我們很快就會見面，說不定還有機會合作。」
「不用！」程英當即回絕道：「最好永遠不見，見到你們肯定沒好事，我可不想再和特異事件打交道。」
獨眼龍小聲說道：「遭遇特異事件只有零次和無數次兩種，這是前輩的經驗。」
將離補充道：「有一個成語叫一語成讖，讖諱也是一種特異事件。」
「呸呸呸，你們可別咒我，童言無忌，大風吹去。」程英用手機聯繫猴子，說了趙斌要去臨川的事。
臨川必須去，趙斌卻是另一種感覺，他被忽悠上了賊船，上船容易，下船可就難了。
獨眼龍駕車回到醫院，順利找到停車位，將離帶著趙斌通過特殊途徑看了醫生，診斷化驗的時間不長，但是開的輸液單上有近十種藥物，少說要掛五六個小時。
院方安排了一個單間病房輸液，這一套下來趙斌看明白了，特異事物調查局和醫院有合作。
「這算是其中一項福利。」獨眼龍說道：「醫藥費住院費全報，我們還有其他福利，你有興趣了解？」
「沒有！」趙斌毫無興趣，隨時會丟掉小命的高風險工作對應的福利當然高。可這福利最好不用，誰願意沒事老往醫院跑。
「聽說你小子光榮負傷？」門口傳來猴子的聲音，他們收到房間號消息立刻趕過來。
「快點進去，別讓護士看到我。」黃傑穿著病號服趕來了。他可是廢了一番功夫才逃過護士的檢查跑出來。
程英說道：「你怎麼也胡鬧，你還在觀察期。」
「我沒事了！」黃傑真摯的說道：「多虧了你們救我，給你們添麻煩了。「你說什麼，咱們都是兄弟，應該的。」趙斌輕輕的拍了黃傑一巴掌。
將離看他們聊得歡暢，向獨眼龍使了一個眼色。這是屬於同學情誼的時間，他們兩個外人在這不合適。兩人一前一後離開病房。
傍晚時分，趙斌輸完最後一瓶液體，該離開醫院，前往臨川。程英等人一直送趙斌到停車場的。
「哥們走了。」趙斌很瀟洒的鑽進車裡，沖著程英等人擺擺手說道：「回去吧，這事我肯定辦的妥妥的，等我好消息。」
「如果順利，一定要趕回來參加謝師宴。」程英微笑著說道。
「一定！少了我謝師宴肯定不熱鬧。」趙斌關上車窗，獨眼龍開車離開醫院。
去臨川路途有點遠，獨眼龍換了一輛轎車，至少比麵包車舒適一點。將離坐在副駕駛位，把後排都讓的給趙斌。從猴子等人身上抽取的維力的黑鐵箱裝在後備箱。
「想回學校看一眼嗎，我可以繞路轉一圈。」獨眼龍面容兇惡，看著像是狠人，卻很懂得照顧別人的感受。
「不用，趕路吧。」趙斌想回學校隨時都可以，先解決腦袋裡的維力才是最要緊的事。
將離安撫道：「你也不用太緊張，我和本部溝通過了，安排了最好的研究員，準備了最好的設備，肯定能搞定。」
搞定可以有很多種解釋，抽出維力可以說搞定。把趙斌關起來也可以說是搞定，趙斌習慣做最壞的打算。
「你想的太黑暗了。雖然特異局是個保密單位，但你是個大活人，有自己的人身自由，就算失敗也不會把你關起來。」將離的解釋並不能讓趙斌徹底打消疑慮。
天逐漸黑了，車就快開出城市，路上不再擁堵，車少了很多。
趙斌看著車窗外的夜景，調整狀態，把精力都放在案子上，他又想到很多新的問題。
按照將離和獨眼龍之前的講解，水蘇的意識殘存體就是腦電波混合了維力。製造三隻怪物已經消耗了部分維力，意識殘存體還剩下多少維力？如果維力消耗殆盡，意識殘存體會徹底消散？僅僅是一團能量，意識殘存體的活動範圍有多大？
面對趙斌提出的一長串問題，將離稱讚道：「真是沒看錯人，你已經相當專業了，分析問題像是一名資深探員。」
「我想知道答案。」趙斌對將離的恭維免疫，她的心思誰都知道。
開車的獨眼龍回答道：「你說的沒錯，確實有古怪。女屍已經被收容，關在特製的容器中，容器的材質可以隔絕維力。失去支持的意識殘存體還有這麼大的能量，有點不可思議。」
趙斌問道：「如果她還有其他維力來源昵？」
將離反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除了本體之外，意識殘存體還有第二個承載物體，不僅能幫助她恢復維力，還能保護她意識不消散。」
「不可能，從她挖出來到現在也就幾個月，時間太短了，女屍蘇醒還要一個過程。她的行程基本上都掌握了，在臨川停留了不超過一個星期就……」獨眼龍意識到什麼，他們還不知道的女屍在臨川藏在什麼地方。
將離幾乎在同時想到了，問道：「水國慶的團伙都抓住了？從血渭山裡盜出來的古董都追回來了？」
「前期工作是警方負責，盜走的古董追回了一部分，他們的團伙在收網之前就已經崩潰，主犯抓住了幾個，還有一些在逃，正在通緝當中。」
趙斌問道：「我想看案件的口供和相關檔案，可以嗎？」
「這些都是內部資料，特異事物調查局有複印件，不是不能給你看，主要是你沒有身份，想看需要走個手續，我儘快給你處理。」獨眼龍沒有立刻答應趙斌的要求。
「多大點事，我來搞定。」將離拿出她的手機，進入特異局內部系統，找到了趙斌要看的內容，直接把手機遞給他。
趙斌接過手機，輕聲說了一句謝謝，認真閱讀起來。
水國慶所在的團伙還是個老牌盜墓團伙，活躍了二十多年，大江南北有他們的足跡。和低級的團伙不同，這夥人輕易不出手，盯上的都是大墓。事先進行充分的準備才動手，風聲稍微緊一點就會蟄伏。
團伙內部分工明確，各司其職。規矩也比較多，不許互相打聽身份，私下裡不許交往。得手之後都是有專人負責收貨，事後錢會打到各自的卡上。
水國慶在團伙中只是個小角色，就是跑腿打雜的馬仔。他的口供價值不高，參與了幾次行動，基本上都是等著開了口子之後走貨，實際上就是一個搬運工。
團伙中的老大叫大掌柜，名字不清楚，連外號都不知道。管錢的叫賬房，負責找穴打洞的叫先生，收藏古董的叫管庫。另外還有管爆破的火頭，負責的警戒保衛的梢頭等等一大堆名號。這些人死的死，跑的跑，做鳥獸散。
這是個大案，警方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多地協查辦案，警方的專案組已經掌握大部分嫌疑人的行蹤，只有兩個人是例外。
一個是團伙的老大大掌柜，另一個是藏貨的管庫，這兩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完全斷了對外聯繫，人間蒸發了。
兩人失蹤的時間也有問題，在從血渭山回來之後，大掌柜通知賬房發錢，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繫團伙里任何一個人。管庫也是這種情況，兩人可能事先察覺到什麼。
這夥人是怎麼找到血渭山，帶出了些什麼自己人都說不清楚。每個參與的人比平時多分了五萬多塊錢。
女屍的事還有點蹊蹺，根據小頭目交待，他們在進山前就收到命令，一定要運一具女屍出來，提前有人談好了價錢，出手非常大方。
盜墓團伙與之前遭遇不測的科考隊不同，他們進出血渭山極其順利，明顯是提前踩點，連血渭山內部情況都了解一二。中間出了一點小意外也都輕鬆解決，這一趟基本上就是撿錢。
出山之後，大掌柜立刻安排車輛接走女屍，其他人是背著貨走了很遠才和接應的人匯合，從山裡出來。
至於他們是怎麼找到血渭山，踩點的人是誰？幕後買女屍的是誰一概不知。
回來差不多一個星期之後，才有人覺得不對，總覺得有人盯著，照鏡子的時候會有個女人的身影一閃而過。接著就有人猝死，死時滿臉驚恐，更有人像是被活活嚇死。
警方抓獲二號人物后，從口供中得知倉庫所在地。警方立刻封鎖現場，技術人員從倉庫中起獲還沒出手
的古董大小上百件，其中屬於血渭山的古董的三十七件，件件是精品，堪稱國寶。趕來的專家都驚了，要是這批寶貝流傳出去，他們都是歷史的罪人。
「還沒看完？」獨眼龍開著車上高速公路跑了一個多小時，趙斌還在看檔案。
「別催，讓他看，說不能有新思路。」將離看好趙斌，這小子總能從雜亂無章的內容中找到線索。
「我還真有一個想法。」趙斌放下手機說道：「狡兔三窟的故事很多人都聽說過，難道這夥人就這麼一個倉庫？」
「你繼續往下說。」獨眼龍和將離集中精神準備聽趙斌分析。
「主要有三點。」趙斌開始分析。
第一、大掌柜和管庫失蹤就是一大疑點。只要這兩個人沒落網，就要考慮多種可能。只要沒有被一網打盡，案子就只能算是逗號。
一個至少有二十年的團伙，都是些狡猾的傢伙，和警方鬥智斗勇，不可能只有一個秘密倉庫，他們一直是警方打擊的對象，贓物的價值關係到量刑，但凡有點腦子，就不會把盜出的東西放在的一個倉庫里。
疑點二，他們這個行當有個特殊性，弄出來的東西有生坑熟坑之分，生坑就是才出土不久，不好脫手，價錢還會被壓的很低。為了能賣個不錯的價錢，都會放上一段時間，等風聲過了再出手。
假定管庫只有一個人，他要管理的成百上千的古董，放在一起難免會出錯。一個小失誤就可能導致整體暴露，最好的辦法是分批分地點保存，出錯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最大的可能性他們血渭山這次行動，他們一行十幾人，就以每人十件算，從血渭山裡帶出的古董最少也有一百件。但是檔案中可以確定來自血渭山古董只有三十多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