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襲擊者不是人
「讓我想想，給我一點時間，我或許能製造一個容器。」錢哥已經有了思路，最多要一兩天的時間製作試驗，驗證是否有效。
「看來這兩天有得忙了。」樹爺打了一個哈欠說道：「很晚了，都散了，回去休息。」
老爺子說完就走了，將離沖著樹爺的背影做鬼臉，只要她堅持不屑的努力，總有一天樹爺會給她提高許可權，開放血渭山檔案。再下一步就是探索血渭山，實現她的終極目標。
將離將趙斌送回去，趙斌鎖好房門，往床上一撲，這事看來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如果意識獨立體一直不出現，他就要一直躲在特異局的庇護下，謝師宴回不去，刑警隊報道的事也遙遙無期。
趙斌準備翻身睡覺，褲兜里有東西硌了他一下，伸手一摸，是之前救過他命的血渭山土塊。被他剛才一壓，土塊碎了。
打開床頭燈，趙斌找了一個乾淨的小盒子，小心翼翼的打開塑料袋，把裡面的塵土都倒進盒子里，一點都不能浪費，說不定以後還能救他一命。
泥土中的金屬碎片露出來，趙斌分小心翼翼的離出來，是一塊青銅碎片，和在女屍頭中取出的碎片差不多，極有可能是同一件青銅器上的碎片。只不過更小一點，也就一粒花生米大小。
趙斌沒有維力探測器，無法判斷青銅碎片還殘存多少維力。但是能推測出一些情況，手中碎片的情況和女屍有些類似，包裹著青銅碎片的土吸收了維力。
老話說百步之內必有解藥，血渭山中也是這種情況，在同一種維力源頭的影響下，竟然生成相生相剋的
關係。
趙斌準備買一個小瓶子，把青銅碎片和土製成飾品，隨身攜帶。青銅碎片成了一個秘密，暫時不把他有青銅碎片的事告訴其他人。
拿定主意，趙斌就睡了，陷入熟睡當中，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被敲門聲吵醒。
咚咚咚……
趙斌眼睛還睜不開，眯縫著眼睛打開房門，將離和獨眼龍站在門口。
「大男人睡覺還鎖門，快洗臉清醒一下，跟我們走。」將離叫道。
「啊？」趙斌反應還有些遲鈍。
獨眼龍解釋道：「臨川發生幾起案子，死者都是水國慶的同夥，和可能和意識獨立體有關，你該發揮一下特長。」
趙斌用冷水洗了一把臉，被冷水一激，精神為止一振，迅速清醒過來。
「穿這個。」將離扔了一套衣服，很普通的西裝，但是扣子上都有T.Y.S縮寫。
「這算是制服？」趙斌換上西裝，居然很合身。可是將離穿了一身洛麗塔裙裝，獨眼龍穿著黑色道袍，唯一相同的標識就是扣子和胸牌上的T.Y.S的縮寫。
趙斌很想吐槽三人的穿著，特異局要求行事低調，可是三人穿著這樣，怎麼看都不低調。
獨眼龍說道：「穿什麼無所謂，只要有標識就行，特異局用特殊材質製造，無法仿製。如果你在執行任務時出了意外，屍體無法辨認，通過標識就能確定你身份。如果你失蹤了，還能通過標識確定你最後出現的位置，特異局會盡最大努力把你找回來。」
趙斌明白了，標識就是一個高級定位裝置。也是一種安全手段，趙斌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道。他問道：「探員死亡和失蹤經常發生？」
「特異局每個工作年度都有死亡指標和失蹤指標，平均一個月二到四個，不過你放心，臨川局有些年沒用完指標。」將離慘笑著說道。
獨眼龍趕快補充道：「你不用擔心，新人第一年不會分配太危險的任務。」
兩人已經把他當作特異局的新人。探員也不容易，風險和壓力比刑警還高，有那麼一瞬間，趙斌想過留在特異局會怎麼樣。
三人穿過青銅大門，走到電梯前，趙斌沒有感受到壓力。進入電梯，大眼睛又冒出來，上下左右觀察任
霖。
「它似乎對你很感興趣。」將離說道：「一般探員離開特異局，天眼不會出來。」
難道是因為青銅碎片的緣故？趙斌試圖把天眼推回面板中。玻璃球竟然異常靈活，趙斌抓不到它。
叮！
電梯到了一樓，天眼自己縮回到電梯中。
走出大廳快中午了，外賣公司正是最忙碌的時候，人來人往，沒人看趙斌一眼。
獨眼龍還是開著捷達轎車，出了市中心，往新河村開去。將離開始講解案子的基本情況。
新河村是一個城中村，靠近大學城，租金相對便宜，租戶主要以年輕人為主。
死者一共三人，長時間租住一個院子，三人沒有固定工作，行事比較低調，按時交房租，出去打工不在家，也會準時把錢打給房東。他們住的院子收拾的很乾凈，也沒有亂七八糟的人來找他們。
報案人是住在隔壁的鄰居，半夜聽到奇怪的聲音，三人又哭又鬧，還發出陣陣哀嚎，以為他們是喝多了發酒瘋。等到天亮起來一看，院門開著，進門一看三人都死了，把鄰居嚇了個半死。
警察趕到現場，發現死者持有大量現金，租房用的是假身份，在床下還發現了洛陽鏟，核實身份，確定是水國慶同夥，三人死狀怪異，就通知了特異事物調查局。初步推測三人的死亡時間是在我們取出青銅碎片
之後。
「有現場照片嗎？」刑警隊天天和刑事案打交道，看屍體是家常便飯。趙斌好奇什麼樣的屍體會讓他們覺得怪異。
「我這有。」獨眼龍把手機遞給趙斌，第一張就是死者面部特寫。
死者大概三十五歲左右，臉上都是胡茬，皮膚髮白，說明他有日子沒在白天出過門，沒曬過太陽。從照片上看，有些詭異的事死者臉上的表情。
他嘴巴微張，嘴角向上彎曲，眼睛沒有完全閉上，眯縫著眼睛，這個表情怎麼看都在微笑，還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再看下一張，是另一位死者，臉上是同樣的笑容，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詭笑。兩人都倒在屋子裡，一號死者在玩電腦，二號死者在床上，身邊還放著啤酒瓶。
第三名死者倒在門口，地上有掙扎爬動的痕迹，他似乎想逃跑，最終還是失敗了。他的臉上一樣有詭異的微笑，只不過眼睛睜的很大。
死亡會帶來悲傷，很少有人能微笑著面對死亡，這些人死亡時卻在微笑。
從照片上看，三位死者身上都沒有明顯的傷痕，更不用說致命傷。
趙斌把手機還給獨眼龍，問道：「死因是什麼？」
「沒有找到死因，非要說一個的話，他們傾向於嚇死或者藥物過量。」獨眼龍說道。
「都不是！」趙斌沒看到屍體就否認了這兩種可能。
干他們這一行需要保持體力，還要保持的觸覺、嗅覺，關鍵時刻反應慢半拍，小命可能就沒了。有這種不良嗜好的人會引起警方的主意，還不能保守秘密。一旦被發現，就會被踢出團伙。
至於嚇死，拿正常人來說，一個人突然受到驚嚇，大腦會指令腎上腺分泌大量的兒茶酣胺。兒茶酣胺是一種神經介質，包括腎上腺素和去甲腎上腺素，促使心跳突然加快，血壓升高，心肌代謝的耗氧量急劇增加。過快的血液循環如洪水一般衝擊心臟，使心肌纖維撕裂，心臟出血，導致心跳驟停致人死亡。幼兒、女人或者本身就有患有高血壓或冠心病者，則會因恐嚇引發心肌梗死而死亡。
這三人下過墓，見過恐怖的古屍，還去過血渭山，都能活著回來來。身體健康的三個成年人不可能在出租屋裡被嚇死。
「你對他們的死有什麼看法？」將離問道。
「到現場再說，照片上信息太少了。」三人的死肯定和意識獨立體有關，至於死因趙斌輕易不能下結論。
「你隨便說，不用太嚴謹，我們又不是警察。」將離非要趙斌給一個說法。
趙斌說道：「這些人像是在一瞬間死亡，他們的表情就像是播放視頻時按下暫停鍵。一切發生的太快了，以至於大腦都做反應。」
「她是怎麼辦到的？劇毒的氰化.物都不能這麼快殺死一個人。」將離自語道。
「在特異局總會遇到打破常理的事。到地方了，車不能開進去，咱們走進去。」獨眼龍把車停在新河村的村口，趙斌柃著工具箱，沿著主幹道走進村子。
一路上碰到的都是年輕人，大多都是小情侶，手牽手很甜蜜。看到三人怪異的打扮都會多看兩眼。將離和獨眼龍不在意，趙斌默默的加快腳步。
獨眼龍拐進一個衚衕里，沒走多遠就有一名中年便衣迎上來。「你們總算來了，咦，多了一個人。」
「臨川刑警隊副隊長雷剛，法醫學院畢業生趙斌。」將離給他們互相介紹。
「年輕人一表人才，這個名字怎麼有點熟悉？」雷剛打量著趙斌。
趙斌也在看雷剛，這位副隊長看起來毫不起眼，常年風吹日晒皮膚黝黑，從他們之間的熟悉程度來看,沒少和特異局打交道。
「過幾天去你們隊報到的法醫，不過現在是我們的人了。」獨眼龍得意的說道。
「你撬我的人！」雷剛想起來了，法醫學院推薦的優秀畢業生就叫趙斌。
獨眼龍說道：「我好心才提前知會你一聲，你也別等了，他和案子有關，只能是我們特異局的人。」雷剛只能認了，特異局的事情牽扯太多隱秘，如果不是工作需要，他才不想和特異局打交道。
趙斌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未來的領導，他還想解釋一下，將來還想回刑警隊工作，剛張開嘴就被將離拖走。
再往前走十幾米就是案發現場，沒有警戒線，沒有維持秩序民警，沒有圍觀人群。只有一名年輕的刑警穿著便衣守在門口。
守在門口的便衣刑警叫小孫，他不知道具體情況，只知道案件要嚴格保密。
「你們總算來了，這地方陰冷陰冷的，讓我心裡發毛。」小孫站在陽光下還打了一個冷顫。
趙斌靠近現場也感覺到一絲涼意，並不是心理作用，小院的溫度確實比較低。
將離拿出維力探測器，指針有輕微擺動，顯示小院里有少量的維力殘留。等到將離靠近小院，還沒碰到院門，指針瘋狂的左右搖擺，幾秒鐘后停止不動，然後繼續搖擺，無法顯示殘存維力的準確數值。
「壞了？」將離搖晃幾下，再次靠近院門，依舊是指針亂擺。
獨眼龍拿出他的維力探測器，指針直指最大刻度，不論怎麼調整，指針都沒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