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深不可測
「那你是怎麼殺死段宏的?」趙斌最問道。
王宇想要的不過是一個好的前程,以此為前提,他的確沒有殺死段宏的必要,更何況咋這幾年也已經熬過來了,又何必如此?
「我……我也不知道,當時我們連個就爭執了起來,然後他打我,我就還手,然後……然後他,他就死了……」
「怎麼死的?」趙斌追問。
「撞,撞在假山上……可是我就是推了他一下,真的,我真的只是推了他一下……」
當他看到段宏狠狠撞在假山上,被撞得頭破血流,就連腦漿都流出來的時候,他腦中一片混亂,只知道,他殺人了,不多久就接到司空竹的電話時,依舊是砰砰亂跳。
「司空竹她說她會幫我,只要我說人是你殺的,而且還要我作證人,我真的是被逼的,如果讓人知道,是我殺了段宏,燕大我就真的單不下去了!」
王宇乞求道。
「你以為現在你還能帶下去嗎?按照東華帝律,你殺害高門子弟,就算是不死,也足夠讓你在裡面帶上大半輩子了。」
趙斌寒聲說道。
王宇無語,他自然清楚,自己的家勢怎麼比得過段宏,更何況,段宏的伯父還是燕大的副校長,殺了人家的侄兒,你還想再這裡念書,怎麼可能?
「那,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就算是我認罪,司空竹也死不會放過我的,可能,可能等不到判刑,我可能就已經……」
趙斌嘲諷一笑,這傢伙的腦子倒也不笨,只可惜他找錯了目標,也弄錯了自己的定位。
非要和葯成希比,卻偏偏還用錯了方法,還真是可憐可悲可嘆。
走出關著王宇的房間,葯成希跟在趙斌的後面,說道:「你知道么,就在你出事以後,李小虎有來找過我。」
「找你幹什麼?」趙斌問道。
「他問我是怎麼回事,而且你出事的消息燕大都傳遍了,還問我有沒有去探視你。我怕給你惹麻煩,就聽胡浩的沒有輕舉妄動。」葯成希說道。
趙斌感覺李小虎這個人很奇怪,說他別有用心,可是到目前為止,並沒有做出任何對他不利的事,可是說他熱心,趙斌又感覺哪裡怪怪的。
「你多注意這個人,就算他目前對我們沒有敵意,但是也不能證明這件事和他沒有關係,還有,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給套取話。」
葯成希聽完,尷尬一笑,知道自己有時候做事的確不夠穩重,浮躁浮躁,有時候闖了禍都不知道。
另一邊,蔣蘭聽父親將了那天舞會上的事,也越發感覺這件事情有些蹊蹺。
吃過晚飯,洗過澡,躺在床上的她無論如何也睡不著,所幸該起來,穿上衣服,直接法醫院,段宏的屍體此刻正安置在哪裡,具體的死亡原因是被硬物撞擊頭部造成的死亡。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有人故意陷害趙斌,那麼段宏身上會不會留下什麼證據,可是一旦過了今晚,可能留下的證據,可能會被擁有人末除乾淨。
蔣蘭這樣猜測著。
法醫院和不像平常醫院,這裡根本沒有病人,有的只是正常死亡,和非正常死亡人的屍體。
說是停屍間一點也不為過。
跟負責人員出示了證件,蔣蘭很順利就來到安置段宏的地方。
這種地方,尤其還是這樣的時間,給人的感受還真是不太美妙。
蔣蘭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按照白天她從驗屍官那裡得到的訊息,段宏的致命傷是在頭部,蔣蘭小心翼翼打量著段宏的頭部,跟驗屍報告仔細對比,確認在,這份驗屍報告並沒有作假。
忽然,蔣蘭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想想這個地方,她心底一陣寒潮湧動。
「誰……誰?」
她自己都感覺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剛才進來的時候,她並沒有讓人跟隨,現在想想,是不是自己的這個決定錯了?
黑暗處傳來一個聲音:「蔣隊長的膽子還真夠大的。」
「什麼人?」蔣蘭此刻強迫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是一個無神論者,不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鬼魂,有的無非是裝神弄鬼的人而已。
可是她還是將佩槍拔了出來,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這裡的光纖很暗,雖然足可以照亮她所在的這個地方,可是更深一點的地方,光線像是被格擋住了一樣,滲透不進去。
「蔣隊長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們白天的時候才見過,怎麼這麼快就把我給忘了?」
隨著說話人的靠近,蔣蘭終於依稀看清楚來人的樣子,還有那聲音,蔣蘭的瞳孔忽然一縮,驚愕道:「趙斌?」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是應該……」
「應該還被關在拘留室?」趙斌笑著將蔣蘭的話接過。
蔣蘭不語,她忽然發現,來人並非只有趙斌一人,還一個身量矮一些的人跟在他後頭。
「蔣隊長深夜到此,寓意何為啊?」趙斌淡淡問道。
蔣蘭真相破口大罵眼的這個混蛋王八蛋,,自己大半夜的跑這裡,是為了誰啊,可是這傢伙竟然深更半夜在停屍間里裝神弄鬼嚇唬自己。
趙斌的目光落在已經凍得灰白的段宏身上,淡淡說道:「看起來蔣隊長對於這個人也很感興趣,不知道有什麼發現沒?」
「難道你不覺得,應該先解釋一下你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嗎?」蔣蘭盯著趙斌,一臉嚴肅地問道。
趙斌微微一笑:「當然是查案,要不然誰會來這種地方?」
離開了廢棄寫字樓,趙斌就像查探一下段宏的死因,他是親眼見過段宏,正如王宇說的那樣,儘管是他將段宏推了出去,可是王宇並不會武功,而自己可是親手給了段宏一巴掌,就算是段宏在趙斌的面前沒有還手之力,但是不代表他沒有功夫底子。
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個是有些功底的人,就算是那一推之下,帶了一些寸勁和巧合,但也不會至死。
所以他來了這裡,法醫院這裡放的都是死人,死人身上更不可能防著什麼之前的東西,而且這地方,在平常人心裡總是犯著忌諱,除了在這裡上班,或者是辦事,這裡是根本不會有人來的。
可是,他卻在這個時間,這個地方,看到了蔣蘭。
而蔣蘭也沒有想到,趙斌越獄出來,竟然就是為了查案,這難道不應是她們警察做的事情嘛?
「你要搞清身份,你現在是嫌疑人,而且還這件案件的重要嫌疑人,你竟然自己來查案,你不覺得這很荒唐嗎?」
「可是人根本就不是趙哥殺的,當時他就跟我在一起。」
一直跟在趙斌身後的葯成希忽然說道。
「你是誰?」
蔣蘭看向葯成希,疑惑問道。
「我們在一個學校,而且住在同一個寢室,當時我們就在寢室里。當然,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查。」
「這一點不用你提醒!」蔣蘭毫不客氣地說道。
「蔣隊長不要這麼嚴肅,其實我有很充足的不在場證明,比如或,寢室進入的攝像頭記錄,這個總不會騙人吧?」
蔣蘭一聽,頓時怒了:「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早點說,她也不會來這種鬼地方,自己費勁心力替他證清白,沒想到成了被戲耍的猴子,這心情能好才怪。
趙斌一笑,他剛才已經看到,蔣蘭來這裡並不是為了消除什麼痕迹,或者對屍體搞破壞,影響辦案,而是跟他一樣,是來尋找線索的。
「成希,看一下,有沒有什麼線索。」
趙斌示意葯成希檢查段宏的屍體。
。葯成希雖然不喜歡做這樣的事,但是這事關趙哥的清白,而且他雖然不是法醫,但是他是葯神的親孫子,對於人的身體結構和病變都非常了解。
「你們在幹什麼,你們這樣會破壞現有證據的。」
蔣蘭急道。
「放心好了,他是中醫系的學生。」趙斌不緊不慢地說道。
蔣蘭一愣,隨即說道:「那也不行,這是屍檢,不是給人看病。」
「可是,他是葯金焱的孫子。」趙斌依舊是不緊不慢。
「那也……嗯?!啊?是這麼回事啊。」蔣蘭的聲音戛然而止,人愣住了,腦海中在快速消化著「葯金焱」這三個字的能量。
這個葯金焱別說是東華帝國,就算是其他國也都是直到這個人的鼎鼎大名,葯神葯老,那可是活死人肉白骨的神人。
這個葯成希竟然是葯老的孫子?
看著葯成希的一舉一動,蔣蘭稍稍定了定,她也是有一定的驗屍經驗,否則也不會深更半夜來這個地方。
與蔣蘭不同,葯成希的重點並不是在段宏的頭部,而是他的身體,他的腿和胳膊有淤青,這應該是白天的時候,趙斌那一巴掌將段宏打飛造成的。
此外還有一些小擦傷,根絕王宇的描述,這很可能是二人廝打的時候弄出來。
最後葯成希的目光停留在了段宏左胸的位置。
「有什麼發現?」
趙斌看到葯成希微微蹙眉的樣子,問道。
「這裡似乎不太對。」
「有什麼不對?」蔣蘭這時候也湊了上去,但是她並未發現有什麼異常。
葯成希的手指,在段宏左胸腔的位置敲了敲,說道:「這裡的肋骨應該是斷了,而且我感覺,他受了了不輕的內傷。」
「內傷?」蔣蘭不由得將目光移到趙斌身上。
就憑這傢伙可以越獄,又能輕而易舉帶個人,進入到這裡,誰會相信這傢伙沒有功夫?
似乎是看出了蔣蘭眼中的懷疑,趙斌撇了她一眼,說道:「清者自清。」
蔣蘭不悅地撇過頭去。
葯成希說道:「有些不太對,王宇根本不會武功,就算是和段宏打起來,也不可能讓段宏受了內傷。」
「哼,不要忘記了,段宏的牙可是被這傢伙打掉的,說不定就是那個時候受的內傷。」
蔣蘭冷冷說道。
「你懂什麼,要是趙哥動用內力的話,段宏就不只是掉幾顆牙那麼簡單了。」
葯成希回懟。
「那你說,段宏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蔣蘭一聽葯成希竟然敢反駁她,也火大了起來。
「這?這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警察,在說調查案情又不是我的事,你們治安局是幹什麼?
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你說什麼?」
葯成希嘟囔抱怨的聲音還是傳進了蔣蘭的耳朵里。
雖然說這件案子跟治安所脫不了關係,可是她聽了,還是很生氣,怒道:「鬼知道是不是他打的?再說這深更半夜,竟然敢越獄,誰知道你們是來找線索,還是來毀滅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