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夜深,七爺帳蓬偷偷的溜進去了倆人。

  帳蓬里已經響起了仕明輕輕的鼻鼾聲,還有偶爾發出的夢囈:「爺爺,有魚,魚。」

  帳蓬里沒有點燈,伸手不見五指,那倆人進帳蓬后摸索著找到了桌子邊上的空椅子,坐了上去。

  黑暗裡只聽剛進來的倆人中的一人壓低了聲音說道:「七爺,您說晚上有事要說,是什麼事啊?」

  黑暗裡桌子的另一個方向聽到了七爺的聲音:「長林,我已經通知家裡來人了,明天你找個由子出去,去接下他們,把這裡的情況說一下,再安排下人手,後天準備來拿那玉牌了。」

  長林跟七爺確定下,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後天?」

  「對,後天,明天他們只夠時間把隔斷的牆建好,不可能在晚上把墓門打開,這樣就更危險了,只會等到後天早上才能開墓門了。」

  「好的,我明白了。」

  黑暗裡傻大個盡量壓低了他的聲音說:「七爺,要不我溜出去吧。」

  「還是讓長林去,你還是呆在我身邊吧,這幾天肯定不太平,你在我身邊我安心些。」

  大個一聽七爺這麼說,心裡很是得意,語調里都透得高興:「嗯,好,那我就留在這,七爺您就放心好了。」

  「七爺,現在這裡面的玉牌好不好拿,我明天要怎麼安排那些人。」

  「好拿,再顯眼不過了,實在沒想到得來如此之易,其實說易也難,若不是那石碑上有說明在何處,想來找也是要費工夫了,你明天找些個腿腳快的,盜玉牌難應付的是這裡面的刑警。」

  「還是七爺厲害,那我明天一早就去辦。」

  「嗯,那玉牌的位置就在……」。

  七爺拉過了長林,附在他耳邊把玉牌的位置告訴他,還有在交代一此其它的事情,根本就沒管一邊的傻大個在說什麼。

  漆黑里傻大個也看不到七爺拉著長林在說悄悄話,就感覺七爺聲音太小了,他都聽不到了,急忙用他那粗曠的聲音問七爺:「七爺,七爺,那玉牌到底在哪啊,這麼容易我們自己去拿了就走了不就完了嗎?」

  「噓,你叫傻大個一點都不冤,我們去,他們對我們不說熟悉也認識了吧,看個背影就猜到七八分了,你說你是不是傻。」

  一邊的存賢比劃著拿拳頭沖著傻大個的方向就是一頓懟,一邊懟還一邊說:「我們現在本身就是嫌疑犯,你沒看我們帳蓬離他們還有那古墓的距離嗎,你這不是要自投羅網嗎?再說那玉牌反正又不難拿,只要腿腳快點,那就跟捏個豆腐一樣簡單。」

  「五叔,五叔,你也知道玉牌位置在哪。」傻大個好奇的問存賢,還在黑暗裡抓住了存賢的拳頭。

  「當然啊,七爺是厲害,那我也不是白給的啊。」

  「五叔,五叔,在哪啊,在哪啊?」

  「想知道啊,你準備給我點啥好處啊。」

  「五叔,你別是不知道玉牌在哪,在這誆我的吧。」

  「少給我來這套,激將法對我沒用。」

  大個,這會還握著存賢的拳頭呢,說著就搖起了存賢的手,撒起嬌來了:「五叔,你就講一下嘛,我這都好奇了。」

  存賢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往回抽了抽手,奈何大個死死抓住,抽不回來:「哎,哎,一八幾的大個撒的什麼嬌呢,你這臉是不要了,是不是,別搖了,別搖了,你放開我手,放開,放開我就說。」

  存賢話音剛落,這邊手也被鬆開了,甩了甩被大個抓得都有點疼的手慢慢的說著:「那墓室台階下的有個叫星辰指路的東西,是你沒見過的,反正你也不懂,我就不跟你說了,就說這星辰指路啊不單單隻是指出了倆處機關的位置,還告訴了我們一句話。」

  存堅說到這還故意停了停,惹得大個著急的問:「什麼話?什麼話?」

  存賢也就是故意逗了逗大個,接著說:「這其中的青龍氐、心,玄武室、壁,白虎婁、畢、觜,朱雀井、軫,這九星位置有異,當時我跟七爺都沒明白,等到墓門開啟后,升起那倆塊石碑這才明白,九星有異的位置放到石碑上,就剛好對應指出九個大字,『汝欲者,何其所,馬之衣』這就說得太明白了,你想要的就在馬鎧那。」

  大個見存賢說到這不說了,就問他:「馬凱是誰啊?」

  「唉,馬鎧不是誰,是馬甲。」

  「馬甲,怎麼的,這墓主還真趕時髦啊,還穿上了我們新社會的馬甲了。」

  又是存賢長長的一聲嘆息:「唉。」

  這邊的七爺已經把要交代的事情都交代給了長林,這會聽大個說到這了,就接著存賢的嘆氣聲說道:「這裡說的馬鎧是用來保護馬頭及軀幹的,早在商周時期,馬鎧主要保護駕車的轅馬。主要是皮質的,面上髹漆,並常畫有精美圖案,到了秦漢,騎兵成了軍隊中的重要兵種,馬鎧就用於保護騎兵的馬匹,文獻中有記載三國時期戰馬已經有全副馬鎧,自東晉十六國到南北朝時期,騎兵的作用大大的提高,這個時期組建的人和馬都披鎧甲的重裝騎兵鎧甲騎具,馬鎧的結構也日趨完備,並從此稱為具裝鎧或馬具裝。具裝鎧有鐵質的,也有皮質的,一般由保護馬頭的「面簾」、保護馬頸的「雞頸」、保護馬胸的「當胸」、保護軀幹的「馬身甲」、保護馬臀的「搭后」以及豎在尾上的「寄生」6部分組成,使戰馬除耳、目、口、鼻以及四肢、尾巴外露以外,全身都有鎧甲的保護,直到隋代以後,重甲騎兵日漸減少。」

  大個子聽完七爺的長遍大論,似有所懂的點頭說道:「哦,原來是給馬穿的鎧甲啊,五叔,你早這麼說,我就明白了。」

  「你明白個啥,明白,七爺剛說的,你記住了一句沒。」存賢說完沖著傻大個的方向又掄著拳頭上去了。

  「唉,五叔,你別捶我了,反正我是知道了那玉牌就在馬甲上面是,是不。」

  七爺見他們胡鬧的聲音越來越大,出聲制止了他們:「好了,別鬧了,鬧出什麼大動靜再引起他們注意就不好了,也很晚了你們快去休息,今夜免不了還得有人來盜墓。」

  「嗯,好的。」

  「好的。」

  「嗯,好的。」

  三人應聲又悄悄出了七爺的帳蓬。

  「大個子,你抓錯人了,長林在前面呢。」

  漆黑里存賢那嫌棄的聲音也出了帳蓬。

  真應了七爺的話,到了夜裡一點多,外面就吵鬧了起來,七爺披上外衣站在帳蓬外面,剛好遇上旁邊跑過的小帥,小帥見七爺站在帳蓬外忙跑了過來:「七爺,您放心,今夜有我們在,您就好好休息。」

  小帥對著七爺說完話就跑開了,七爺看了看遠處那站在墓室入口處的景飛在那走來走去今夜他才是最難熬的吧。

  此刻誰能懂景飛的惴惴不安,想能再見沈清一面,卻又怕她衝進來,看著天微亮,景飛這才鬆了一口氣,這一夜總算是過去了。

  山那邊的小院里晨時陽光沿著屋頂破碎的瓦片透進屋裡來,實在起不來的沈清只好扯了扯被子把頭蒙住接著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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