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曲清然之怒
所以,他還天真的以為,可以用這些來換取自己一個小小的心愿,追求自己喜歡的人。
可惜卻像是做了一場沒有結果的夢,醒來之後,他又必須回到自己的位置,沒有自己選擇的機會。
回頭再看,他覺得自己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簡直可笑至極。
他明明什麼都給不了所愛之人,卻還拚命的想要去抓牢,本不該屬於自己的愛情。
「幸好。」他自嘲輕笑,沙啞的聲音在顫抖。
曲清然微微一愣,察覺到他的表情不太對勁:「幸好什麼?」
「幸好只是我一廂情願,否則現在的我,已經辜負了清然。」谷羲辰抬眸看向她,唇角勾起一抹淺笑。
那笑容苦澀到,讓曲清然都覺得呼吸凝重。
「你……你幹嘛,是不是『相思弦』解不了,壓力太大了?」她只能想法子緩和一下氣氛。
谷羲辰搖頭輕笑道:「其實我不在乎能不能解開,我已經答應爹,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
「想清楚了?」曲清然就說他怎麼突然這麼頹廢,原來是這麼回事。
「嗯,所以清然也不必再為解開『相思弦』的事情傷神。」谷羲辰知道一旦這麼說,那就沒有讓她留在天狼宗的理由了。
長痛不如短痛。
他已經答應父親的事情,不會反悔,不會讓父親白髮人送黑髮人,所以一切就由他一個人來承擔。
這是他從出生在天狼宗那一刻,成為少谷主,就明白的道理。
「十八歲的冠禮我也準備取消了,所以清然不必參加,要離開天狼宗的話,隨時都可以。」他不希望曲清然看到自己和乾雲錦的婚禮。
「那我就提前恭喜谷少主,百年好合。」曲清然拿起了旁邊桌上的酒罈,把蓋子打開。
仰頭灌了一大口。
在把酒罈遞給他。
谷羲辰接過,也痛飲一大口,仰頭笑道:「好一個百年好合,呵,百年好合!」
他又把剩下的半罈子酒喝完,空酒罈扔到地上。
扶著椅子,站起身走到了曲清然的面前,漆黑的深眸凝視著她。
「我若不百年好合,怎麼能活上百年,看清然在這戮武大陸闖出一片天地呢?」他太了解她,想要的是自己給不了的。
眼淚,從眼眶滴落的瞬間。
他迅速轉過身,狠狠抹去:「剛剛被灰塵眯了眼睛。」
「是為你自己好好活著。」曲清然拍了拍他的手臂。
谷羲辰不由苦笑道:「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清然,可以活的那麼洒脫,如果讓我等到可以為自己活的那一天……」
他捂著心口,毫無預兆的往後倒下。
曲清然一把將他扶坐到椅子上,拍了拍他蒼白的臉頰:「谷少主?!」
半晌,沒有反應。
她探了探鼻息,氣息微弱,看上去就像是快不行了。
怎麼會突然這樣?
情況緊急,還是先給谷羲辰的嘴裡塞了一塊蛇菰果,是能夠護住心脈保命的靈藥。
突然她想到了什麼,扭頭看了一眼剛剛砸碎的酒罈,在門外照進來的陽光下,好像有什麼東西。
等她轉身湊過去,想要看清楚的時候。
門外傳來一聲尖叫:「啊!羲辰哥哥這是怎麼了?!」
乾雲錦把她撞開,沖向谷羲辰。
那刺耳的聲音,讓曲清然忍無可忍,直接一拳把她打昏了。
「女人真麻煩。」她低頭再去看地上那些酒罈瓷片,卻已經什麼線索都找不到。
她拿起桌上的茶壺,把乾雲錦潑醒。
「你……你幹什麼,你這個瘋女人!」乾雲錦正要發飆。
曲清然把簪子最鋒利的那頭,抵在她的臉頰上,冷徹的目光掃向她。
頓時就把乾雲錦嚇得不敢再嚷嚷:「你要是敢毀我的容,玉鼎宗不會放過飛鶴宗的!」
「本姑娘可以先把你全部毀容,變成醜八怪,再用靈草讓你恢復如初,再繼續毀你容,就這樣來個百八十次,怎麼樣?」曲清然手上的力道驟然加重。
頓時,那張光滑的臉蛋上,出現了一道瑕疵。
乾雲錦被嚇得花容失色,下意識的想要往後縮。
但這一躲,反而讓臉上的划痕變的更長!
幾乎半張臉都鮮血淋漓!
她痛得失聲尖叫,忍不住用手碰了臉頰一下。
看到滿手的血,兩眼翻白。
眼看著又要昏死過去。
曲清然手裡的簪子往她肩膀處,狠狠刺下去。
「啊!」乾雲錦渾身顫慄著被痛到清醒,驚恐萬狀的看著她,拚命搖頭。
「這酒是不是玉鼎宗送來的!」曲清然把簪子又往深刺。
「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乾雲錦的眼淚、鼻涕和臉上的血混在了一起。
曲清然把房間里的鏡子拿來,抓著她的頭髮,讓她看清楚鏡子里那張臉。
此時此刻,就跟鬼一樣的恐怖!
乾雲錦顧不得肩膀上的疼痛,雙手緊緊捂著臉,不去看,也不敢看。
她哭喊著:「這不是我……不是我!」
「這就是你,是你們玉鼎宗作孽的報應!」曲清然一把將她拽起,直接拖出南苑。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玉鼎宗早就已經派人來。
只不過有白瑾玄守在門口,根本沒人能夠進得去。
曲清然拽著乾雲錦,冷眼掃向南苑外頭那些玉鼎宗的人。
他們也都看到了乾雲錦現在可怕的模樣,都被嚇的驚慌失措,臉色蒼白。
「趕緊放了我們雲錦小姐!你這個女魔頭!女瘋子!」
「別去,他們會把你殺了的!」
有衝上來搶人的。
還沒靠近曲清然兩米近的距離。
就被瞬間凍成冰雕。
頃刻間,其他人都往後退,沒人再敢找死。
「這三天,是哪個玉鼎宗的人往南苑送的酒!」曲清然冷喝。
四周圍鴉雀無聲,沒有人回答。
曲清然早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一把拔掉了乾雲錦肩膀上的簪子,讓她痛得大吼大叫。
就是要讓她叫給這些玉鼎宗的人聽著,讓玉鼎宗的人著急。
「我數到三。」她沒耐心陪這些東西玩。
「三!」話音剛落。
她手裡的簪子,刺向乾雲錦的後背脊椎。
「我說!別再傷害雲錦小姐!」玉鼎宗的人裡頭,有一個女子衝上前去。
還是和剛剛的情況一樣,沒靠近到曲清然兩米近的距離,雙腳就已經被凍結成冰。
小雲臉色慘白道:「是我自作主張送來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