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她一眼挑了個有問題的
不過片刻。
清兒敲了敲門:「姑娘,人帶來了,方便現在進來么?」
「嗯。」曲清然放下手中的酒杯,抬眸看向門口。
清兒直接給她帶了五個帶著面紗的男子,光是看身形,就絕非凡品。
腰是腰,屁股是屁股。
而且形體結實修長,看著就很順眼。
「姑娘,咱們鳳鳴樓的規矩,是客人選中的花倌才能留下,揭開面紗,所以姑娘可能接受?」清兒詢問道。
「無所謂。」曲清然的目光掃過那五個人。
目光停留在一頭墨藍色長發,雙眸明亮有神的花倌身上。
與其他四個人不同的是,他穿的簡單,只著了件單薄的栗色錦袍,腰系墨色渦紋寬腰帶,就再也沒有其他多餘的飾品裝扮。
在這裡雖然顯得太簡約,不像是來伺候客人該有的態度。
就沖這一點,曲清然覺得他與眾不同,必然有點東西。
當即抬手指向他:「要那個。」
「菘藍。」清兒眉梢一挑:「姑娘真是好眼光,咱們的菘藍可是頭一回伺候客人呢。」
說著,就過去把菘藍往曲清然的面前推去。
菘藍走路時的動作都有些僵硬。
曲清然能看出他並不情願,不由蹙眉,隨手一指:「算了,不要他,換他們兩個。」
「那好吧,姑娘是客,就按姑娘的意思,換兩個。」清兒擺了擺手。
另外兩個男子分別從左右兩邊,繞到曲清然的身側,又是給她剝水果,又是倒酒的。
業務熟練的不得了。
清兒正要帶其他三個出去。
菘藍突然往前走,推開正在拚命獻殷勤的阮玉,直接坐到了曲清然的腿上。
順勢扯下臉上藍色的面紗,露出了那張明眸皓齒的面容。
不能用俊來形容,因為他濃眉眼亮,五官精緻又不失大氣,骨相絕佳,透著貴氣。
說實話,曲清然都覺得,這樣的品貌,放在鳳鳴樓里供人驅使,實在是太浪費。
「菘藍,你這是做什麼?客人都說不要你了!」阮玉被擠開,已經極其不爽,伸手就要去拽他。
卻被曲清然直接拂開,眸色一冷。
嚇得阮玉兩腿發軟,跪倒在地,不敢吱聲。
「姑娘莫要見怪,這孩子不懂規矩,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訓他,管教好他。」說罷,清兒就把阮玉推出屋子。
看到曲清然盯著菘藍的眼神,立馬又給另外一個做手勢,讓那個也一起出去。
等到房門關上。
曲清然已經把酒杯放到菘藍的唇邊:「今天這一桌酒,若是你喝完它,還能保持清醒,那就能留下。」
「好。」菘藍側轉過身,直接拿起酒壺,往嘴裡灌區。
他喝的急。
不一會兒,桌上一半的酒壺被他喝空。
伸手去拿最後一壺時,被曲清然按住手背,貼在他的耳邊,戲謔道:「一個花倌,這麼點酒就能把你灌醉,怎麼鳳鳴樓養的都是你這樣的小兔子?就不怕被其他客人玩壞了?」
菘藍不說話,硬是把最後一壺也喝完,已經開始頭暈目眩,但還是一手強撐著桌子,沒有讓自己倒下。
曲清然看他這幅面頰緋紅,又一連倔強的樣子,忍不住笑道:「酒喝完,只不過是得到留下來的機會而已,那麼接下來,就該辦正事了。」
她這話是故意嚇唬菘藍的。
看菘藍已經開始往後退。
又故意站起身逼近。
直到把菘藍逼到牆角,實在是退無可退。
菘藍急忙伸手去推她的肩膀:「抱歉,姑娘我並非是這裡的花倌,只不過是……咳……只不過是因為有特殊的情況,才不得不用這個身份,留在鳳鳴樓中。」
「你說的本姑娘聽不懂。」曲清然挑起他滾燙的下晗,繼續靠近。
「別……我……我給你加倍的金幣,能不能就這麼算了,反正你也不虧。」菘藍急忙去懷中拿錢袋。
好不容易抓到,伸手遞給曲清然。
卻被曲清然直接扔到地上:「本姑娘不差錢。」
「我有喜歡的人了!」菘藍大喊。
「那又如何?」曲清然嚇唬道:「本姑娘是來花錢買快樂的,原本都已經換了別人,是你自己投懷送抱,怎麼?現在又想耍賴。」
「對不起對不起!」菘藍直接給她跪下:「我見姑娘氣度不凡,定然是個明白人,所以才選擇留下,想著能夠和姑娘商量,彼此不虧。」
曲清然見他都急的出了汗,忍不住笑道:「所以你是混在鳳鳴樓,想要打探消息的?」
「是……」菘藍承認道。
「今天不伺候客人,就會被趕出鳳鳴樓?」曲清然繼續問。
「嗯。」菘藍說話越來越沒有底氣,不確定她會不會答應這個請求。
曲清然雙手環抱,倚著門,將他上下打量:「我看你的氣質也不像是花倌,不過你必須老老實實回答我幾個問題,否則本姑娘立刻就拆穿你別有居心。」
「好!姑娘你儘管問。」菘藍急忙點頭。
「你究竟是什麼人,什麼身份,來打探什麼消息?」曲清然擺了擺手,讓他站起來說話。
菘藍站起身之後,才開口回答:「我是流光帝國的人,至於身份不能說出來,還請姑娘見諒!至於來打探什麼消息,這件事相信姑娘也已經有所耳聞,就是有關幽靈石的事。」
提起流光帝國。
曲清然就想起自己的大哥。
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互相通過信,也不知道大哥那邊現在情況如何。
曲清然若有所思的沉吟道:「先前聽說流光帝國的皇帝,身體不太健康,準備儲君,大皇子和十四皇子明爭暗鬥的厲害,如今情況如何?」
菘藍微微一楞:「想不到姑娘竟知道這些事情,原本選儲君是對外隱瞞的秘密……」
他不禁開始懷疑,眼前的女子,究竟是什麼來頭?
看樣子也不像是真的來找樂子的。
「前些時候皇帝的並且,因為十四皇子獻的靈藥,已經恢復如初,十四皇子也深得皇帝信任和寵愛,雖然還沒有明確的旨意,但流光帝國中的人都認定十四皇子,就是將來的儲君。」他道。
「那現在你特地來到望海城,打探幽靈珠的事,也是為了帶回去,先給你們的皇帝?」曲清然問。
菘藍猶豫著,沒有馬上回答。
曲清然冷斥:「不回答,我現在就送你出去。」
「別!姑娘我說,我說還不行么?」菘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無奈道:「其實並非如此,真正的原因,是我們需要幽靈珠,完成當初那把斬妖劍。」
斬妖劍?
聽到這件事,曲清然也精神了起來。
她疑惑道:「流光帝國需要斬妖劍,難道是因為出現了妖?」
菘藍點頭:「就在一個月之前,北邊動亂,十四皇子親征,但是中途卻被妖物襲擊,整支精銳都因此折損,無人生還!」
「精銳隊的修真者,至少都是靈寂期的根基,誰都沒想到那妖物竟然來勢洶洶!」
「可惜我並非在場,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只是當我們找回十四皇子的時候,殿下重傷昏迷,至今因為中了妖毒而昏迷不醒。」
「當務之急,你們不該想辦法替十四皇子解毒么?何必浪費時間和精力,去找幽靈珠?」曲清然問。
「已經有其他人趕往北境,尋找北冥宗幫忙設法解毒,至於為何要找幽靈石,那是因為妖物並沒有在毒傷十四皇子之後就消失,反而近期中毒受傷的百姓也越來越多,情況日漸惡化。」菘藍的神色也不由變得愈發凝重。
他長嘆了口氣:「如果不把這妖斬殺,不僅僅是流光帝國,遲早會殃及戮武大陸上每一個人。」
曲清然冷哼一聲,十分不削。
她很清楚流光帝國那些人,是什麼樣貨色。
自私自利,玩弄權勢,未達目的不擇手段。
當初修真界大亂的時候,也有不少修真者向流光帝國求助,但他丫的就直接緊閉城門,不聞不問。
好像與他們全無關係一樣。
簡直無恥至極。
現在禍事降臨在他們的頭上,知道著急了。
還想對外求助?
真是可笑。
曲清然倒是突然生出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想法:「你說得對,這妖喪心病狂,禍害蒼生,實在可惡。」
「只不過,要完成斬妖劍太費事費力,在這之前,你不覺得應該查清楚,妖究竟從何而來的么?」
一語驚醒菘藍,他立刻反應過來:「姑娘的意思難道是,知道這件事背後的始作俑者?!」
他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會碰到這樣的機緣。
頓時激動不已。
但又不想嚇到眼前的女子。
急忙深吸一口氣,整理情緒:「先前是在下冒失,對姑娘態度不敬,實在對不住,若是姑娘見怪,那我就先給姑娘賠不是了。」
看這幅慫樣,曲清然翻了個白眼。
轉身走到桌邊坐下,不緊不慢道:「想讓本姑娘告訴你這麼珍貴的秘密,那起碼也要拿出點誠意來吧?」
「姑娘儘管提!」菘藍抱拳道。
「第一,不能暴露我的身份,第二,幫我帶封書信給曲霆。」曲清然道。
「曲霆?」菘藍當下似是意識到了什麼,立刻抬起頭看向她。
那眉眼之間,的的確確和曲霆有些相似。
只是他印象里的曲清然也就十四、五歲而已,眼前之人,分明已經十七、八歲了。
他現在是有求於人,不敢多嘴去問,趕緊點了點頭:「姑娘儘管放心,吩咐的事情,一定辦好。」
「好,看在你也算有誠意的份上,就告訴你,這些妖並非空穴來風,其實和西境的玉鼎宗以及萬雲殿,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曲清然見他面露訝異神色,顯然難以置信,又補了一句:「你若不信,不如親自去打聽打聽,玉鼎宗做過的那些上不得檯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