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陰界曲婉
輕鈴搖水似的悅耳聲音躍然而來,我渾渾身卻跟掉進了冰窟窿一般,在這種地方能對我說話的還能會是有誰。
但是當我轉頭看到她傾世顏姿的時候,把這種危險感一下子扔到腦後。
面前人兒斜倚著一把白紙傘,身上素裝勝雪攏住盈盈腰身,蔥白手腕上用紅繩系著一對銀鈴鐺,鈴鐺是聲煞是好聽,她眼若皓月生光,膚白豈撒鹽差可擬?我見過最好看的女人應該是我媽,但是比之這女子也要黯淡一絲,她踩在微雨的青石板上,比畫里的還好看。
她的神采恰到好處,絲毫也讓我感受不到現在站在我面前的就是一位陰靈!
我恍然回神心底里又惡寒,對眼前女子不動聲色的提防。
我用謹慎客氣的口氣試探的問她:「姑娘是?」盡量偽裝成我只是一個迷路的路人,根本不知道這裡是鬼世,免得招來殺機。
她盈然稍笑,低低的人聲音很悅動,比之銀鈴更加輕靈純粹。「公子你不認得我嘛?」
我眨眨眼,這下我真的迷惑了,她竟然說我認識她,可我什麼售時候認識的呢?我怎麼不記得我認識這麼一個美麗的女子,而且還是一個陰靈!
我摸著天師棋,此時天師棋卻是沒有任何的反應,我心裡放下一塊重石,只要不是天師棋,那我就有足夠的把握面對面前這個「女人」。
我問她,我是怎麼認識你的?
她笑而不語,柔然的笑能融化我心底里任何的堅冰,但是我心裡卻更加警惕,這個陰靈實在是太厲害了,要不是天師棋沒有信號,我也絕對會對她辛心驚膽戰。
她輕掩朱唇貝齒笑說,公子,今日一見短暫,爾來機會少有,便向你引薦一人可好?
我更加一頭霧水,向我引薦一人?誰啊?
看向她,我愣住了,面前根本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更加沒有剛才的那個「女子」,但是空氣中還飄蕩著淡淡的玲瓏聲響,我想她應該是剛走,確實是陰靈無誤。
思量的時刻,我背後突然發冷,好像是一束冷冰從我腳底爬上我脊樑!
糟糕,背後有東西!
我機械回頭,一尊巨大的青龍黑刀矗立在我面前,銀晃晃的,光是這刀的殺意就讓我渾身毫毛倒豎,更不用是說執掌這把青龍黑刀的主人!足足兩丈高,渾身披掛玄鐵重甲,以斑駁銅鎖結扣,赤須銀盔蓋首,一張凶神惡煞的青面獠牙映入我眼底。
殺意渾渾!這是劈陣斬馬的大將!
凶將!
我想要了這個不寒而慄的名字,世上兇險之物數之不清,然而在陰靈中,亦或者是在地府里,有著超乎常鬼的存在,那就是陰將,鬼將,凶將,這些都是身前肆馬疆場的人屠,就是鬼見了都害怕,更不用是說亡故后的凶渾孽氣成就的陰將了。
鬼將這種東西,整個桐山中,也只有道法最為頂頂的幾位才能抗衡!
遇到,就跑!
師兄們告訴我……
可我現在,面對這尊鬼將的時候,他們去卻沒告訴我能不能抬得起兩腳!
我現在就是連雙腿的都不聽使喚,這尊鬼將光是杵在我面前,就比得一座泰山壓在我肩膀上,連喘息都小心翼翼。
這位鬼將身後,烏泱泱一片的「村民」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
我以為我死期到的時候。
「咯咯咯戊商你可不要嚇壞這位公子,否則是我也保不住你啊。」
媚動笑聲從鬼將高大身軀後頭傳來,隨著嫵媚笑聲,一把青摺扇首先出現在我視角中,挽住青摺扇的是一個青衣女子,長發慵懶的披在嬌嫩肩胛上,隨來望我的眼神也是嬌媚。
「是,曲娘。」如此恐怖威壓的鬼將居然轉身對那青衣女子作禮,更加讓我難以置信地是它還對我抱拳作禮。「公子,老夫方才唐突了。」
我訕訕笑,這尼瑪這麼厲害的鬼將的禮我可是受不起,不過我卻對這位女子更加感興趣,究竟是什麼身份,居然能夠命令這麼厲害的鬼將。
我悄悄看她,盯准了就覺得眼前迷糊,非常晃神。
她摺扇掩飾笑容走來,我剛想打個招呼,卻不料她身形下一刻居然已經到了我身前,玉手一捉,她好像繞了我一環,再出現我面前的剎那,她手裡多了個扎眼的東西。
天師棋子!
她指腹摩挲天師棋子,笑的淡然媚雅,似乎是認得這枚棋子。
這下我心底里翻江倒海啊,就剛剛拿一下,我身上最厲害的法寶,天師棋子居然已經落在她手上!這是多厲害的凶靈啊!
天師棋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至寶之一,就算是只有一枚棋子也是威力莫大,怎麼能這麼簡單就被她取走了?
這怎麼可能?
「我曾經也遇到過拿天師棋的人,確實厲害,不過一枚棋子也太少了。」她眉眼轉向我笑著說,把棋子放回我兜里。
我渾身僵硬,動都不敢動,拚命冒冷汗。
她一雙青眉媚眼掃過我額頭頂,有咯咯咯笑了,跟銀鈴似的。「你不要這麼緊張啊!別那死丫頭又怪我,真的是,害呀你叫我曲婉就成。」
死丫頭?方才那個白衣女子?
而且,您這麼牛逼我怎麼敢直呼您的名字呢?旁邊的鬼將可不知道是比我厲害多少。
我保守想,還是叫曲娘吧能不叫就不叫,萬一讓人家不高興了就咔嚓了我,這種級別的人物有幾個人好脾氣?
而且,我想她剛才說的話,似乎她和天師棋交過手,不知道是和白旗的人胡家,還是黑棋的莫家,反正都不好惹。
她摺扇拍了拍戊商的厚甲,說。「戊商,請他去桃花亭。」
「是。」
戊商夫彎腰作揖,隨後對我拱手。「這位公子,請。」
我跟在曲婉後邊,她走路起來,屁股扭的那叫一個花枝亂顫啊,真是奪人心魂,殺人不眨眼的兇器。
但是我馬上聽見曲婉笑著說:「那死丫頭總說我屁股大,吳公子別看了,那死丫頭得跟我急咯咯咯。」
我頓時翻白眼,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