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李本的目的
明顯,他慌了,先是愣了下不解所以,但是當他看見頭頂上那一輪血月的時候,就一切都晚了!
奇門!
我心底里大驚。
奇門遁甲,奇門是風水之術,密水奇門就是如此,最會擅長擺弄風水,奇門之人可以說都是風水師,可以不僅僅是風水師。
我們,進入了李本的奇門當中!
奇門很像是法陣和法壇,但是卻要更大更有玄機,更通玄風水之理。
我知道,現在這座山頭的風水已經變了,李本在這裡布置了奇門,就是我們頭頂上見到的那一輪血月!
嗡!
我耳邊爆發出一陣顫鳴,整個腦袋幾乎都是要撕裂開來,我痛苦的蜷縮在地上,感覺渾身每個地方都跟螞蟻撕咬一般,灼燒刺痛,尤其是腦袋,就跟針扎一般!
而更加讓我痛苦的是,是我額頭的赤紅玄鳳紋!像是燒紅的烙鐵一般,篆刻在我頭頂上,要把我腦子給煮熟。
左師兄和安叔見我莫名掙扎,頓時大慌,連忙捂住我的嘴,現在最不能做的就是暴露自己的位置從而捲入這一場鬥法裡邊。
我渾身已經是流滿了汗水,渾身都被汗水給徹底的浸透了,而且渾身的痛苦還在加劇……
終於,我感覺眼前越來越模糊,腦子裡就跟一團漿糊攪動的天翻地覆,頭昏腦眩,我腦子裡一白,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從我再有意識的時候,是渾身傳輸來的一陣清涼感,就跟小時候跑到水泉池子里一樣,清流涌過我全身,無比爽涼,腦子裡瞬間就跟被水泡過一樣,直接清醒。
我突然睜開眼睛,面前卻是漆黑的一片。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黑,真他媽黑!
我現在在哪?我只能有上下的重力感,但是方位什麼都沒有。
我四處亂摸,但不敢說話,我回想起現在的處境應該是在那個恐怖的血月奇門當中,如果亂說話很有可能讓人發現自己甚至有可能暴露左師兄和安叔的位置。
胡亂瞎摸,可是我發現四周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這還是我身處的那個林子嘛?
怎麼會這樣……我現在到底是在哪?
我往前走動,面前什麼都看不到,這讓我連走路都不會了,一點平衡感都沒有,可以說是步履蹣跚。
現在就跟走在獨木橋一樣,生怕栽到哪個坑裡,就想有人領著我,可是我能夠感受四周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這種空寂的感覺讓我什麼底都沒有。
忽然,我手摸索之間,一隻輕滑溫軟的手搭在我手背上,我就跟觸電一般急忙把手伸回來,這下我心底里滿是警惕。
在這種時候有人突然搭上我的手,我還不得被嚇死?
可是,像是一陣清風吹入我耳朵,聲音軟膩清越的讓我解開心裡所有的警惕。「公子,我們走。」
那隻手再次牽住我的右手,往前邊走,一直走,很輕,不快不慢。
我愣了,心底里這時刻卻是空空白白的,連問它是誰都沒有問。
面前突然閃過一陣強烈的光,我兩隻眼睛差點被閃昏了,但是就是這個剎那,我看到了牽住我的那隻手。
真好看,比雪蓮更白更細,比乳玉更膩,我是會看骨的,這般好看的女孩子手骨,我是第一次見,比桐山手最好看的師姐的手還好看。
簡直是天雕地琢,這世上再也不會有比這更好的手。
眼前的白光吞食了一切,我猛然睜開眼睛。
嘴卻突然被捂住,面前又黑又紅,我適應了會兒,捂住我嘴的就是左師兄,他對我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我點點頭,左師兄才放開手,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渾身都被浸濕了。
看周圍環境我應該是還身處在奇門當中,指數醒了過來,我小心翼翼起身,貼身的衣服已經是濕噠噠的。
這輩子都沒有流過這麼多的汗水。
只是我感覺,我身體好像多了什麼東西,在摸頭上的赤紅玄鳥紋,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即使是我也一點頭腦都摸不著。
此時左師兄和安叔還緊緊盯著那邊,我也瞧過去。
只見那個道師,頹廢的坐在地上,臉色在紅光下依舊是煞白的可怕,他雙眼無神,我認得出這個樣子,絕望,就是絕望。
左師兄小聲對我說:「這個傢伙陷入了奇門內陣,已經走不出了,現在在等死。」
我驚訝,卻心有餘悸,幸好我們沒有靠太近,否則陷入了內陣中,就會和這個傢伙一樣走不出去。
奇門許多時候有內陣和外陣之分。
內陣可以看成是一方獨特的陰界,在外陣中可以清楚看到內陣之人的一切動作,但是內陣之人卻是陷入了一方小世界。
現在這個道師眼前看到的,眼前應該和我現在見到的完全不一樣。
九鬼只是一個誘餌,只是用來拖住他的棄子。
真正的厲害的,是這個奇門。
左師兄告訴我,布置這個奇門的人,大概率也在外陣中,只是這個外陣可就大了去了,紅月所至皆是內陣,很有可能是整個山頭!
我驚訝問他我們會不會被發現,左師兄搖搖頭說,奇門不過是人運用手段促就的風水,只要咱們不動風水,就難以發現,當然也不能排除其他的可能。
這個傢伙的道行破不了這個奇門,想要破這個奇門,就必須利用術法,但是這血月之下,術法失效,連九鬼這般厲害的陰靈都會湮滅,就不可能想著脫身。
除非有極其厲害的法寶,或者是什麼通天徹地高過這血月一頭的術法……
但是明顯,這個道師沒有,他錯失了最好的逃離的手段,剩下來的就是任人宰割。
所以,現在就是等待李本露面的時機。
我問安叔有沒有露面過,他搖搖頭說,雖然施展術法的很可能是李本,但是到現在都沒有露面。
這個傢伙也忒謹慎了……
謹慎……
我冒出一身冷汗,抬頭看血月說「這個傢伙不會不是因為謹慎才躲著吧?而是在忙著其他事兒?」
安叔和左師兄的眼色比我還沉。
那這個傢伙到底在盤算著什麼?
我想……現在還有是什麼這個傢伙能夠盤算的?
假如那日,我在河邊陰界見到的女鬼的眼神是出自李本……那他在那幹什麼?
河裡懷孕的爛屍,迎岸呼喊女兒的老漢……橋上隱去的女人……
難道……
我想到了一種可怕的可能……
糟糕了……
我聲音顫抖的對左師兄和安叔說:「李本在養鬼……」
左師兄不解的說:「那九鬼不都是他養的鬼嘛?」
我害怕地看向紅月,沉默了一會兒后說:「李本養的鬼……其實是他姐姐李欣怡,可能已經距離鬼王只差一步了……」
安叔驚訝問我,我把事情再說了一遍。
河裡的懷孕女屍如果對應被強暴的李欣怡,而河對岸對應族長,那就一切說的通了,那天我看見許多村民沖入河中……可能是誤入了李本準備的獻煞儀式中!
把馬姑村數百年來的村民亡靈獻祭給河裡的鬼……陰界都能形成,怕是已經接近了鬼王村長!
左師兄疑惑說:「李本真有這個本事,活生生造就一鬼王?」
這個答案比之李本養成了酒鬼,布置了血月奇門還令人難以相信。
但是經過這些,也未必不可能……李本的天賦或許真可以完成這一足以震古爍今的壯舉!
而且,徵兆已經出現了,屍祭凶兆,足以是預示鬼王將現!而這凶兆,是被方子寧遇到了!
安叔沉聲說:「母子陰煞,一旦成就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