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懲罰
「將軍未免太過分了吧!」看著堆積如山的衣服,嬌淖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下來,這是從哪裡找來的衣服。
冬至嘆了口氣擼起袖子,白起一怒之下沒宰了她,就該偷著樂了,他這是變相的懲罰。
「冬至,」嬌淖一把攔住她,「你真的要洗衣服啊!」
「不然呢?」動手打他那一巴掌,現在想想都后怕。
「你的傷口還沒有復原。」
「我沒事。」
「你可是他的通房丫頭,他怎麼能這麼對你?」就算做了什麼出格的事,直接掃地出門就好了,用得著這麼麻煩嗎?
「通房丫頭不也是丫頭嗎?」白起撂下狠話,什麼時候將這些衣服洗完,什麼時候才能吃飯,這麼多衣服,她就算洗個三天三夜也洗不完,他這是存心想活活餓死她。
「你就不能服個軟,說說好話求求情嗎?」嬌淖絕對不相信冬至是不規矩的人,那守宮砂還在手腕上呢!
「我又沒做錯事為什麼要服軟?」
「說句好話就那麼難嗎?」
「難,難於上青天,」看著一堆衣服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胡亂地將皂葉揉碎扔進衣服里,用棒槌使勁敲打起來。
「姑奶奶,」嬌淖忙制止,「你這樣衣服沒洗乾淨也被你打爛了。」
「將軍直說讓我洗衣服,又沒規定衣服要完好無損。」
嬌淖嘆口氣做了個隨便的舉動,她算看出來了,冬至就是個倔脾氣,一條路走到黑,將軍也不會把她怎麼樣,否則也不會關照她好生伺候著,都幹活了還需要人伺候,說白了不就是他們兩人賭氣,變著法折騰她嗎,擼起袖子加入洗衣行列。
白起站在院門口,看著用力捶打衣服的人,濃厚的眉毛都快擠到了一起,他相信她不會做出什麼越距的事,他氣憤的是這丫頭竟然連一句解釋都不肯跟他說,心情不好喝酒解悶為什麼找別人都不找他,他才是她的男人不是嗎?
「將軍,」看著冬至受苦,涼阜的心在淌血,「我和冬至……」
「她可說過些什麼?」他寧願她是因為吃醋才喝悶酒。
「她……」涼阜低下頭默不作聲,那天晚上她說了很多酒話,他已經記不太清楚,她提到最多的就是白起。
「你喜歡她?」白起試探性地詢問道,他心裡莫名害怕他說出他不想聽到的答案。
涼阜訝異了許久緩緩搖搖頭,「涼阜清楚明白自己的身份,冬至是將軍的人,臣斷然不會對她有非分之想,臣接近她,不過是覺得她像我故去的妹妹。」
「當真?」白起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冬至那樣善良可愛的人,招人喜歡很是正常,甚至有那麼一刻,他想成全兩人,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公主你看,」綠蘿看著賣力工作的兩人興奮的滿臉通紅,「將軍懲罰那丫頭呢!」
「你懂什麼?」琉瑛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遠處的白起,他懲罰她就表明他心裡有她,他若置之不理或者將她趕出將軍府,她才能真的安心。
「公主,」綠蘿耷拉著腦袋,將軍都讓她乾重活粗活了,不就表明已經嫌棄她了嗎,她怎麼還滿臉不高興。
「懲罰就要有懲罰的樣子,」琉瑛冷笑起來,「去把府里所有下人的衣服都找來。」
「是公主,」琉瑛領命而去。
寶華宮琉璃瓦上幾隻烏鴉呱呱地叫著,幾個內侍拿著竹竿驅趕。
「這是怎麼了?」羋月斜眼看著垂頭喪氣的嬴稷,「殺害趙國使臣的兇手還沒有找到?」
嬴稷搖搖頭,不知道是誰把這消息捅了出去,現在滿城風雨,這件事遲早會傳到趙武靈王的耳中。
「你可有應對之策?」
嬴稷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茶碗,「兒臣就是為這件事來請教母親。」
「稷兒可是大秦的王,遇事冷靜,自然會有解決的辦法。」嬴稷一向自視清高,羋月有意為難他一下,出事後她一直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這件事毫無頭緒,現在人心惶惶,每個人都提心弔膽,害怕新的戰役開始。」他想了許久,決定還是來請教母親,「請母親賜兒子錦囊妙計。」
「哪裡有什麼妙計,有的只是心狠手辣,」頓了頓悠悠地道,「趙姬現在怎麼樣了?聽說她和那肥義的關係很不一般。」
「母親這是何意?」
羋月端起茶碗慢條斯理地品起來,看著內侍手忙腳亂的模樣忍不住笑起來,「世人都知烏鴉鳴叫是不吉利的象徵,卻不知道它是頂聰明的鳥,老鴰窩裡出鳳凰便是最好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