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被利用的人心
1;912;4;5991;4;000;4211;;1;19;19;19;;6;1;5;5;2;;1;8;1;21;;6;1;9;11;09;;韓子墨是在處理完北疆事務后才決定去見柏子衿,結果聽聞柏子衿帶軍前往芒野拒敵,愣怔片刻后,心裡浮上了一絲不安,韓子墨坐在椅子上,手指不覺微微敲打著扶手。
「只是一些烏合之眾,柏子衿帶了那麼多人,肯定沒問題!」冷煌笑道。他們三千人就可以將京城殺成血海,柏子衿那麼多人還打不過一萬人的肯達和也達族?
「是啊,祭女剛從冰原巡視回來,那邊沒有獸的蹤跡,只是一些芒野蠻族,柏將軍沒問題的,不定,還趕得及回來參加婚禮。」被韓子墨留下的斗師笑道。
韓子墨抬眸看了他一眼,手指停止了敲打,問道:「最近祭地鬧得厲害?因為凌風和慕容玉的婚事?」
斗師臉上帶了一絲尷尬,道:「是有很多話出來,祭地一向不參與燕國之事,可是,咱們幫他們打了冰國不,現在還……」
「還參與了燕國皇位之爭?」韓子墨冷冷笑道:「那麼你們呢?你們是什麼個想法?」他不擔心祭地里那些祭師止師陣師,那些也就是靈力高些,實際戰鬥力根本不能看,但是斗師則不一樣,斗師不光要有靈力,武技一樣重要,這幾年在他的帶領下,這些斗師的武技都不俗,若是他們反水,那就真是麻煩。
「我們?我們只是不理解,為何祭女寧願跟那慕容玉,都不跟你?」斗著膽子,斗師將心中的疑惑了出來。
見冷煌也低著頭不出聲,韓子墨道:「不是祭女不要我,是我不要她,她跟我提過,我拒絕了。」
拒絕了?屋子裡幾個斗師面面相覷后,冷煌問道:「為何?」
「我是燕人,不是希亞族人。」韓子墨完,見幾人先是茫然然後恍然,趁著他們還未張口之前道:「這事不是祭女對不起我,別多想了,要知道,咱們和祭女,是一體的。」
幾個斗師啊了兩聲表示明白,見韓子墨面露疲憊,起身告辭,只留了冷煌和另外一個斗師冷箜。
「到底什麼原因?」冷箜壓根不信他那辭,什麼燕人希亞族的區別,你韓子墨會在乎?
「你們,認為我參與京城之事為的是什麼?」韓子墨手撐著下巴,看著兩人淡淡的問道。
兩人一怔,是啊,為了什麼?若真像以前他們以為的那樣,韓子墨是為了權勢,那為何不在京城等著受封而是那麼著急的回了北疆,然後將手下全部分散?
「我與蕭家韓家有仇,我參與京城之事,為了的就是報仇,他們想扶十皇子上位,我偏生不讓他們如意!」韓子墨垂了眼眸,假裝沒有看見那從門邊轉身而去的背影,道:「所以我扶了慕容澈上位,所以,我不能做凌風的莫塔,但是,冷煌冷箜,我不會容許任何人威脅到凌風,以前不行,以後更不行,你們明白嗎?」
冷煌瞭然,看向他的眼裡帶上了同情,韓子墨雖然沒有將蕭家滅門,但是弄殘了蕭擷,蕭擷的五個兒子他在北疆殺了三個,在京城圍殺禁軍的時候又殺掉一個,剩下唯一的那個也被嚇去了半條命,蕭凌風再怎麼都是蕭擷的女兒,一旦知道這事,只怕會將他當仇人都不定。
見冷箜還有疑惑,韓子墨笑道:「咱們在京城殺了那麼多人,得罪了那麼多人,若不早走,被那慕容澈反咬一口,拿我們去平了那些京城的口舌,那可得不償失了。」
冷箜冷哼一聲道:「他敢,要是敢那麼做,咱們把他皇位都搶了過來。」
這下冷煌都笑了出來,道:「你以為這皇位是那麼好搶的?別十萬漠北軍,咱們名不正言不順的,就連五城兵馬司的人對付起來都麻煩。這樣也好,咱們佔了北疆之地,自由自在的多好。」
「將軍!」一個兵士從院外進來,站在院子里道:「東帳匈奴的蒼璟王子蒼露王子帶了一百人前來,是慶祝祭女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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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蒼露已經不再是當年被她忽悠去打掃宮殿的孩子,衣著華貴身材高挑的少年鳳眼微眯著淺笑之時,帶上了讓人驚艷的風華。
將一盤珠寶放置在桌上,蒼露笑道:「知道姐姐並不喜歡這些,只是燕人好臉面,有一些總是好的。」
蕭凌風眉毛微挑,道:「我不會去京城的,日後也是待在北疆而已。」
「姐姐……」
「你是什麼人?也敢叫姐姐?」蒼露的聲音被打斷,慕容玉氣洶洶的走進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挨著蕭凌風坐下,氣鼓鼓的看著那些珠寶。
「是的失禮了,蒼露見過殿下。」蒼露微微一笑,躬身施禮。
拍拍慕容玉的手,蕭凌風笑道:「人家是來祝賀咱們成親的,怎麼?你不喜歡?」
慕容玉哼了一聲,扭頭看向她道:「他也喊你姐姐,我不喜歡,那,日後我便喚你凌風,可好?」
蕭凌風一笑,點頭應道:「好。」以後,只怕沒有以後了,就這麼幾日,你想如何便如何了。
慕容玉頓時高興起來,再看著面帶微笑的蒼露便不再覺得那麼礙眼,見了盤子里的珠寶,挑了一條項鏈出來,道:「凌風,這個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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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子墨走進正堂之時,看到的就是和樂融融的場景,蕭凌風脖子上掛了幾條項鏈,慕容玉正在給她帶耳環,兩人靠得極近,似乎嘴唇都快碰到一起。
腳步微頓,韓子墨的手緊握成了拳,對冷煌道:「給兩位王子安排下住所,別怠慢了。」
聽得他話,蒼露乖巧的對蕭凌風和慕容玉施禮告辭,跟著冷煌走了出去。
見韓子墨冷冷的視線掃過來,慕容玉緊抿著嘴當沒看見,繼續給蕭凌風帶另外一隻耳環。
「好了,我自個弄。」拿過慕容玉手裡的耳環,蕭凌風安撫般的對他笑了笑。
掃了一眼韓子墨,慕容玉臉色不虞的站了起來,見蕭凌風沒有絲毫挽留的意思,心裡一苦,跺了下腳,轉身就走。
「讓他去。」韓子墨身子一錯,恰好擋住了蕭凌風欲追的路,道:「還有幾日就要成親,這個時候,別做那些讓人閑話的事。」
「你是祭地的那些風言風語?」蕭凌風坐回了椅子,回來才幾天,她就聽到很多傳言,話里的意思都是她和慕容玉有染,只怕早就已經不是祭女,有一些,甚至是從韓子墨留在北疆城裡的斗師嘴裡出來的,想想,韓子墨回來這兩天,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的出城去連個人影都見不到,現在又是這麼一個態度,嘴角便不覺帶上了一絲譏笑。
「慕容玉畢竟是燕國皇子,以後的北疆王。」見她將頭扭到一邊一副不耐煩的模樣,韓子墨嘆了口氣,道:「大後日就是天祭之日,你準備什麼時候動身?」
呃,是啊,天祭之前,祭女是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的,祭禮,祭服,一般來,至少應該提前一個月回到祭地,但是她不急,祭地也沒人來提這事,反而是各種流言亂飛,只怕那些人就等著看她出醜呢!蕭凌風覺得自己最近嘴角都有些被譏笑給帶抽了,可是,她不願意去想那個日子,是否還想著等柏子衿回來,或者,還想著和面前這人多待些時光呢?
「明日,一大早就走吧。」蕭凌風垂了眼帘道。
看了下天色,韓子墨走到她面前,緩緩蹲下身子,道:「凌風,我從肅禛那帶了好酒回來,去喝一杯?」
望著韓子墨帶著淺淺笑意的臉良久,蕭凌風展顏笑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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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當空,水洗過的夜空里星光閃爍,當雪花紛紛揚揚而下之時,慕容玉眼角的淚水也潸然而下。
默默轉身下了城樓,背後那兩人依靠在一起細細私語笑得開心的模樣慢慢消散在了越來越大的風雪裡。
那個女人,蕭凌風養他只是因為他是冰系靈力擁有者,祭女的火性靈力在天祭這天會爆發,要想壓制住那種爆發,要不就是有由冰系靈力煉化過的冰雪玉髓,要不就是在初夜之時吸干男人的冰系靈力。
你不捨得讓韓子墨死,所以,才同意和我成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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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的女人臉頰緋紅,眯著的眼裡滿是醉意,用著最後一分清醒問道:「你,給我吃了……什麼……」
韓子墨將她抱緊,手指劃過她的嘴唇,低聲道:「醉芳華,放心,只是睡上兩天。」
睡上兩天?蕭凌風腦袋裡已經迷糊,最後一點意志叫囂著不能睡,不能睡,錯過天祭的話,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拿回來力量了,可是還未等她發出聲響,眼帘便完全閉攏,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用大氅將她裹好,韓子墨抱著人下了城樓,上了馬往北疆城東面的禁室而去。
在他離去不久,城樓下的陰影里走出了兩人,中年婦人冷笑道:「沒想到,這個韓子墨居然還會助我們一臂之力。」
全身都裹在大氅里,紛飛的雪花染在了那雙冷冽的眼眸上,女子聲音裡帶了陰冷的笑了幾聲,道:「人心,這就是……人心……」
「若是沒有祭女天祭,那麼?」中年婦女不覺退後一步,微微躬身,以一種恭敬的姿態道。
「沒有祭女天祭?」女子抬頭看向了被風雪遮蓋住的天空,淡淡的,笑了起來。